我还是到了贵宾室。
这里刚发生过什么,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盯着脚尖,发呆。
这几年,服用雌性激素的弊端也逐渐显现出来。
我总觉得力不从心,集中不了注意力,总是想吐。
简直糟糕透顶。
「这怎么杵着一根木头?」
有个胖子注意到了我。
「过来,给爷开牌。」
我走上前,照做。
大概是很好的牌,胖子把我搂进怀里,往我脸上亲了一口。
包厢里大家都在笑。
昨天的伤口隐隐作痛,我笑得不太好看。
胖子也没追究,拿出一沓票子,往我胸前塞了几张,又指着沙发方向:
「你加把劲,让他心甘情愿脱裤子,这钱就是你的。」
沙发上坐着个很漂亮的少年。
他正垂头拆卸手枪。
那些骇人的零件在他手里,就如同孩子的玩具般轻巧服帖。
他拆了又装,装了又拆,如此反复,耐心十足。
我垂着眼,「我不干这个的。」
再这样,小狗该不开心了。
少年抬眼看我。
光风霁月,洒脱张扬。
和江郁冉那时候,如出一辙。
胖子推我一把,「老子就没听说缅北有什么贞洁烈女的!」
我一个趔趄,跪倒在少年面前。
膝盖传来钻心的疼。
「姐姐倒也不必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
他朝我伸出手。
姿态懒散,眸光却认真。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竟然也真的牵住了他的手。
少年笑得恣意,露出一颗俏皮的虎牙。
江郁冉也有这么一颗虎牙,长在左边。
咬人时很疼。
在很早以前,小狗就恶狠狠地说过:「你敢不要我,我就往你身上咬一口,要你之后的每一天,只要看到这个伤口,就会想到我。」
我把他丢掉的那天,他言出必行,还真红着眼咬了我一口。
很疼。
眼泪混着口水,像要刺到人的心里去。
可我到底也没推开他。
牙印一直留在我的肩头,已经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