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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归宿莫绍谦童洁

莫绍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童洁真的死了。他忽然倒退两步,脊背垮下去。心脏仿佛是被一把冰冷的钝刀来回切割,磨得鲜血淋漓。莫绍谦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痛到刻入骨髓,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莫绍谦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扭曲的大叫了一声,忽然推开许月,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一把扫落桌上的遗像和瓜果!“童洁!童洁、童洁......”他一下又一下的打砸灵堂,一副发疯的模样!

主角:莫绍谦童洁   更新:2022-11-15 0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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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绍谦童洁的其他类型小说《西海归宿莫绍谦童洁》,由网络作家“莫绍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童洁真的死了。他忽然倒退两步,脊背垮下去。心脏仿佛是被一把冰冷的钝刀来回切割,磨得鲜血淋漓。莫绍谦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痛到刻入骨髓,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莫绍谦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扭曲的大叫了一声,忽然推开许月,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一把扫落桌上的遗像和瓜果!“童洁!童洁、童洁......”他一下又一下的打砸灵堂,一副发疯的模样!

《西海归宿莫绍谦童洁》精彩片段

莫绍谦不记得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

他居然梦到了童洁,梦到她坐在他曾经最厌恶的家里,没有尽头的等待着。

醒来后,莫绍谦还有些怅然若失。

他通过一个朋友得到了童洁那场葬礼的地址,然后开车赶过去。

葬礼是许月一手操办的,请的都是圈子里平时多有来往的朋友。

由于童洁的尸体直接火化了,于是大堂里只摆上了黑白遗像和骨灰盒。

遗像上的女人苍白脆弱,笑靥如花。

许月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打着黑伞,眼睛哭得通红。

来的人也都穿着黑色西装,一言不发。

莫绍谦直接推门闯进来的时候,弄出很大动静,所有人都侧目看过来。

“这戏演够了吧?许月,骗这么多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森冷的嘲讽。

莫绍谦有些烦躁的整理了一下领带,巡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寂静的大堂里,只剩下许月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

她慢慢走到莫绍谦面前,站定,然后抬手——

啪!

莫绍谦被打得头歪到一边,侧脸上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是为了童洁打的。”

许月死死咬住下唇,撕心裂肺的大喊。

“我都说了,她的葬礼你不用来了,以后你想怎么和童星月恩爱也好,把云越集团卖掉也罢,你的一切都跟童洁再无瓜葛!”

昨天得知莫绍谦要卖掉云越,许月又气又怒,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

童洁自杀前把所有财产给了他,其中就包括云越集团。虽然莫绍谦的行为很不厚道,过河拆桥,但是他怎么处理财产,许月也没法管。

许月也没有精力去管了,她为了童洁伤心得肝肠寸断,又一直在连轴转主持大局,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管。

她也想把云越集团收购过来,替童洁守好她的东西,但是许家最近在做大项目,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资金。

许月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她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罪魁祸首莫绍谦身上。

莫绍谦拿袖子擦了擦唇角,露出森冷的笑容,“许月,如果不想许家和我结下梁子的话,就让童洁出来吧,你们的把戏我已经看腻了。”

许月简直要抓狂,“莫绍谦,你真是不可理喻,都说了童洁已经去世了,你还想怎样?许家又没有得罪你,你和我的私人恩怨扯到工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我,要让一个死去的人出来,你是不是......”

有病!

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有熟人上前拉开莫绍谦,在耳边小声说:“莫先生,这事是真的,公安部门早就出具了死亡证明,她的账户也被销号了。”

莫绍谦愣愣的看向周围。

几乎所有商界的新贵,富二代,世家公子都在这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告诉他,没有作秀,没有演戏。

童洁真的死了。

他忽然倒退两步,脊背垮下去。

心脏仿佛是被一把冰冷的钝刀来回切割,磨得鲜血淋漓。

莫绍谦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

痛到刻入骨髓,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

莫绍谦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他扭曲的大叫了一声,忽然推开许月,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一把扫落桌上的遗像和瓜果!

“童洁!童洁、童洁......”

他一下又一下的打砸灵堂,一副发疯的模样!



莫绍谦最后是被人强行制止住,注射镇静剂,让他昏睡。

尽管没有太多损失,但是童洁的葬礼的确被毁了,现场的流言更是遏制不住的飞速传播。

许月直接把他拉黑了,并表示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莫绍谦在医院里醒来,莫父莫母两人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莫母痛心疾首的锤了锤床,“绍谦,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身为莫家继承人,在那么多公子哥面前发疯,砸前妻灵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童洁自杀这个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呢?要是当初早点反应过来,多在意她一点,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莫母是看着莫绍谦长大的。

她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儿子嘴上不说,但心里非常在意童洁的死亡。

自欺欺人,是一种逃避罢了。

逃避,因为不敢面对,害怕自己无法接受事实。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待童洁呢?

“莫绍谦我告诉你,”莫父严厉斥责道,“我们两人只承认童洁这一个儿媳妇!其他的什么猫猫狗狗不要跟我登门入室!”

“童洁以前在医院里冻结了自己的卵子,我们可以去做试管婴儿,用不着你再另娶!”

“你自个儿待着吧,童洁那样称心合意的老婆,你别想再找到第二个!”

莫父扶着抽泣不止的莫母离开了。

莫绍谦靠在病床上,脑袋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想到童洁那个女人从此永远离开了他,他就......

难过。钻心蚀骨的难过爬上脊椎,沉重的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女人侵占了他三年时光,现在她死了,都能左右他的情绪吗。 zhú lù

莫绍谦觉得很头疼,闭目养神起来。

“绍谦?你没事吧?”

病房外,传来童星月甜美的声音。

她快步走进来,神色担忧的伸出手握住莫绍谦。“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连忙过来看你了。”

莫绍谦下意识皱眉,把手从她掌心抽离开。

童洁作为童家人,她的葬礼,却没有任何一个童家人出现。

由此可见童家人的凉薄。不,童洁是个例外。

他从前看童星月的时候都自带光环,现在却不太想跟她有所接触。

也许是习惯了三年里的保持距离,也许是因为发现了她的两面三刀。

童洁救了她的命,她污蔑童洁,还不来参加葬礼......

“不,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这话就是在赶人走了。

童星月脸色变得很难看,善解人意的微笑差点维持不住。

“那,绍谦,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你先休养。”

自从童洁那个贱人死后,莫绍谦就一次次的拒绝她!

她心里怨毒的想,对童洁恨得咬牙切齿。

她很担心莫绍谦这个优质男人对她的感情会因为童洁而改变。

毕竟童洁可是和他结婚三年,发生什么谁也无法得知......

童星月深吸口气,在医院走廊里拨通一个电话。

“喂,言淳,你不是想收购云越集团吗?你来一趟......”



莫绍谦在病房里消沉了两天。

随后他回到了和童洁同居的家。

他看到桌面上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书,忽然一股气血上头,把那几张薄纸拿起来撕碎!

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忽然愣住了。

自己不想看见离婚协议书,是因为不想和童洁离婚?

不,怎么可能,那个女人......

但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就是不想和她离婚,你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莫绍谦烦躁的抓抓头发。

离开公司太久,他该去报道了。

跨进办公室门的瞬间,他蓦地想起一样东西。

戒指!

那枚被他摘下,随手丢进草坪的结婚戒指。

莫绍谦在助理惊愕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他焦急的四处寻找着。

草坪里杂草太多,戒指很小一只,实在是很难找。

莫绍谦找了很久,最后站立在灌木丛中央,神情阴鸷。

所有的草坪都找过一遍了,没有戒指。

——“你在找这个吗?”

身后有个戏谑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莫绍谦猛地回过头,发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正插着兜看着他。

男人指尖还捏着一枚银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莫绍谦眼神晦暗下来,“这是我的东西,麻烦您还给我。”

“啊,可是,你要怎么证明呢?”

男人歪了歪头,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是莫绍谦,这枚戒指是我和......童洁的结婚戒指。”

男人摸了摸下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可是众所周知,你们已经离婚了,并且根据戒指被丢在草坪里这个行为来看,似乎莫先生并不喜欢它。”

他恶劣的笑了笑,“被丢掉的东西,谁捡到就是谁的。”

莫绍谦表情变得凶狠。

“你确定吗?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在整个荣城,不会有想要跟我作对的人。”

“哦,”男人伸出手,敛起漫不经心的态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米国言氏财阀的继承人,望月集团亚太地区负责人,言淳。”

莫绍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愕然。

米国的言氏财阀,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庞然大物,黑白两道通吃。望月集团更是跻身世界级企业,每年纯利润都能高达上百亿。

言淳作为言氏财阀的少爷,自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他顿了顿,伸出手。

言淳的力气很大,把他掐的手疼。

“言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我对这个戒指很感兴趣,如果莫先生想拿回去的话,就用云越集团来换吧。”

他淡淡的说:“我会按照你在网上提出的价格购买。”

莫绍谦蹙眉,眸子里有熊熊怒火燃烧。

“言先生为什么会对我妻子的遗物感兴趣?!”

“纠正一下,是前妻。”言淳微笑道。

“很简单,我曾经在华国待过一段时间,遇上了童洁,我很喜欢她。”



言淳没有说的是,他就是为了童洁而来的。

他作为言氏财阀的公子,从小被教导如何在商界厮杀,与兄弟姐妹们争夺家产。

在华国那段时间,童洁救过他,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这个女人从此一直根植在他内心,成为一道不敢触碰的白月光。

他从众多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夺得了大权和财富后,总是难以自抑的想起幼时在华国遇到的漂亮女人。

也不是没有其他女人想要接近言淳,讨好他,但他觉得那些胭脂俗粉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言淳听说她结婚了,只好将自己的喜欢默默藏在心底。

时间一晃就是很多年,直到前不久他看到朋友圈里他们离婚的消息!

言淳很激动,觉得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苦苦忍耐了这么久,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来到华国。

......结果,却在童洁的朋友那里得知她的死讯。

许月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言淳好久都没有这么愤怒绝望过了。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手。

言淳想要报复莫绍谦,这个让他心爱女人痛苦三年最后孤寂死去的男人。

但是就在刚刚,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换一种报复的方式。

莫绍谦在找戒指,并且在葬礼上发疯。

这让言淳产生一个可笑的猜测,那就是莫绍谦其实是爱着童洁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这个男人尝尝悔恨的滋味吧。

他要用余生来忏悔,陷入自责和绝望。

于是言淳说:“想要戒指,必须把云越集团出售给我。想保住云越集团,这枚戒指就别想拿回去了。”

莫绍谦眼底一片冰寒。

最终,他还是摇摇头,“我不会卖掉云越集团。”

戒指虽然有纪念意义,但是比不上童洁拼死守护的母亲遗产。

言淳表情微动,但看起来并不意外。

“对了,莫先生,我有些东西要和你谈一谈,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可以。”

他和莫绍谦定了下周末在莫家经营的天雅饭店里见面,然后就走了。

莫绍谦一直工作到很晚很晚。

他试图用加班来麻痹自己难受的心情,却几乎无济于事。

他看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下意识的想,要赶紧在十二点之前回去。

下一秒,想起家里已经没有人在等他,他的心落入谷底。

莫绍谦洗了个澡,躺在以前童洁睡的床上,鼻尖缭绕着熟悉的气息。

童洁自杀前唯一没有丢掉的被套床单,还残留着她发间的香味。

莫绍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失眠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怎样都无法入眠。

佣人陈妈拿了不少助眠的香薰来,还亲自煮了牛奶。

但是莫绍谦只觉得那工业香精的气味让人更加头晕了。

他开始思念曾经童洁亲手调的香薰,和摘来的鲜花清香。

它们伴随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和充满动力的早晨。

他只有嗅到童洁的气息才能平息暴躁不安的心情。



“绍谦,你跟我说句心理话,和童洁在一起这么久,你就真没动过一点心?”


动心?


他,有对童洁动心吗?


莫绍谦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我对谁动心,也绝不可能对她动心。”


顿了顿,又道:“你要真觉得她那么好,现在跑去追她也来得及,我很乐意参加你们的婚礼。”


“你……”容琛彻底被打败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为那个爱得不顾一切的女人。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三年。


“就算我想追,人家也不一定肯答应啊,更何况,你们当了三年的夫妻,现在离婚了,我又转头去追她,这算什么事。”


容琛站起身来,“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了,既然这些天不舒服,哥们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容琛说的放松,不过是去夜色喝酒。


容琛一进去,便按惯例找了些女伴陪同。


莫绍谦向来厌恶这些,于是他便只叫了一堆女人坐在自己身旁,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等那群女人坐下的时候,莫绍谦竟招了招手,唤了两个挨着坐到他身边来。


容琛惊得眼睛都快掉了下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莫绍谦却丝毫没注意到容琛的眼神,只自顾自的看着手上的手机,以及,一直开着的包厢门。


忽然想到……


如果是平时,按照童洁的约定,别说他身边出现其他女人,连喝酒亦是不可,这些年,他身边三米的地方,从未出现过任何雌性。


因为,一旦被童洁知道,她一定一通电话打过来,亦或是,直接冲到这儿来。


可是今天……


她没打电话,也没出现。


哪怕,他做出如此令她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不是作秀,也不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


她是真的愿意,彻底放手了?


不知为何,莫绍谦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闷。


这儿并不是很热,可他就是闷得不自禁的扯了扯领带。


有女伴忍不住想要贴上来,被他皱着眉一把推开。


他讨厌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今天来这儿,或许根本是个错误。


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心里愈发不舒服了。


莫绍谦大步迈出了包厢。


容琛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连忙追上前去,“诶,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板着一副脸,好像谁欠了你几千万一样?”


莫绍谦再次扯了扯领带,刚要说话,忽然听到隔壁打开的包厢门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诶,刚刚我没看过吧,那位是莫氏集团总裁莫总吧?”


“没错啊,是他。”


“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我们可还有几个项目得仰仗着莫氏呢?你说这人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前几年这莫总成了个瞎子,莫氏股票大跌,资金链短缺的时候,人家可还来求过我呢。”


“莫总会来求人?不可能吧,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哪能求人?”


“不是他,是他那老婆……好像叫童洁吧,莫氏资金出了问题,莫绍谦又在医院一蹶不振,她一个女人出来拉投资,几乎把整个圈子的人都求了个遍。想当初我特地为难她,跟她说,想要投钱周转可以,但得她陪着喝喝酒才行,结果那天,你猜怎么着,她活生生喝到胃出血,去医院洗了胃,又立马穿着病服跑回来,陪着我继续喝。”


“她不要命了啊?”


“不要了呗。这女人也是贱,当时莫氏,莫绍谦都那样了,还守着那一堆烂摊子,也活该被我耍得团团转,也不学学她那妹妹,躲得多快。耍过莫绍谦的老婆,说出去,多有面子,哈哈哈。”


里面讨论得如火如荼,容琛听了都忍不住冷了脸,偏过头来,却怔住了。


他从没看过,莫绍谦的脸色什么时候冷成这样子过。


刚要开口,莫绍谦就已经踹开了门。


“莫总……”在一众人的惊讶声中,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无比狠戾的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


“啊……”


一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


……


最后,容琛又把莫绍谦带回了医院。


虽说被酒瓶砸得受重伤的不是他,但由于用力过重,酒瓶的一些碎片也扎进了他的手心。


此刻,他正一边任由护士给他包扎,一边拿着手机,冷冷的跟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着些什么。


“嗯,最迟明天。”


“让罗氏破产!”


就连护士小妹妹也被莫绍谦身上的寒意给震住,战战兢兢的看向容琛。


容琛给了她一个可以离开的眼神,然后走到莫绍谦面前,不怕死的问:“绍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是在给童洁出头吗?”


莫绍谦动作一僵,蹙眉道:“你说什么?”


容琛更不怕死了,继续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从来不打架的,刚刚那阵势,真是把我都吓到了,还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你居然还要人家破产,这不都是在给童洁出头吗?你对童星月都从来没这样紧张过吧。”


莫绍谦:“你多想了。”


容琛还要再问,却被莫绍谦一记冷冷的眼刀给活生生逼了出去,正好此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童星月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直奔莫绍谦。


“绍谦!我听说你进医院了,你怎么了,没受伤吧。”


莫绍谦敛了神色,道:“一点小问题,无妨。”


“绍谦,你怎么会突然跟人去打架啊,我担心死了。”


莫绍谦:“我失明的那段时间,你也担心过吗?”


童星月一愣,“什么?”


绍谦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莫绍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被纱布包扎好的掌心。


看了许久,许久。


他的无名指上,曾经有一个戒指。


他戴了三年。


摘下它的第一天,他无比轻松。


摘下它的第三天,戒指的痕迹慢慢淡去。


摘下它的第五天,他时不时会瞥一眼。


摘下它的第七天,他想,他有些疯了。


有些人就是那么面目可憎,离开了,却又让人撕心裂肺。


好像全世界都在告诉他,童洁,有多爱他。


可他不爱她。


他反复告诉自己,他不爱她。


可是,为何心里,并不痛快。


担心伤口发炎,稳妥起见,容琛提出让他一天院,童星月也提出要留下来照顾他,但他并没听,反而孤身一人离开了。


他没有回莫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家。


那个,曾经他每天24:00前必须回的家。


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他伸手打开一旁的开关,迎面而来的,只有冷冷的空气。


这儿空荡得像从没住进过人一样,他随意翻找了一下,这才发现,她竟收拾得如此彻底,一点东西都未曾留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知道脑子还没想清楚时,他就已经将家里的每个抽屉,每个角落,全都翻了个遍。


终于,他找了一个便利贴。


这是童洁没有带走的。


以前,她总用这个便利贴,张贴在家里的每个角落,用来提醒他记得吃饭;温水放在哪;水果已经切好;胃药每次吃多少……


他攥着便利贴的骨节微微发白,终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童洁的电话。


“您好,您拨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式的声音传来,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她竟然,把他拉黑了!


他再打了两遍,发现依旧打不通后,这才开始翻起通讯录。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通讯录里,竟没一个童洁的好友。


这三年,他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


沉思许久,他拨打了容琛的电话,很快,许月的手机号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许月,他唯一能想到的,童洁的朋友。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


莫绍谦面色依然很冷,“许月,我是莫绍谦,你通知一下童洁,她在我这还留了一些东西没带走,让她立马联系我来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许月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声音,“什么东西?”


莫绍谦忽略了这种异样,回道:“便利贴。”


许月再次沉默,“她不要了,也用不到了。”


莫绍谦语气更冷,“她不要,也不能留在我这里,通知她,明天就来拿走。”


许月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莫绍谦皱了皱眉,正打算再次打过去时,手机里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是许月刚发来的,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莫绍谦看了许久,心头郁闷终于散了一些,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翌日,莫绍谦起得很早。


在公司参加了大半天的会议,眼看着快超过约定的时间,他第一次暂停了会议,而后,修长的手不自觉伸进了西装口袋里的便利贴。


经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再次听见总裁办的员工在激动的议论着什么。


“你们知道吗?前几天跳海的那个女人,警方终于找到她的真实身份了!”


“是谁啊,哪个我们认识的人吗?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就是我们认识的啊!我知道的时候都震惊了,居然是童……”


如果是以往,又在办公区域议论,莫绍谦免不得要斥责一番,但此刻,他没有过多心思停留在这些人身上,更没有听完,而是快步走出办公室,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数起来,他和童洁,真的,很久没见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是去旅游了,散心了?


还是……真如她所说,去喜欢别人了?


莫绍谦一路疾驰,终于到达了约定的目的地。


只是,让他脸色瞬间僵下来的是,站在目的地等他的,并不是童洁,而是,许月。


“东西呢?给我吧。”许月平静的朝他伸出手,不知为何,眼眶看起来竟带着悲伤的红意。


莫绍谦怒意待发,冷着脸道:“童洁呢?我说过让她亲自来拿。”


许月强忍住不适:“她来不了。”


莫绍谦冷笑,“怎么?是又喜欢上了谁,然后正忙着,不要脸面的逼着那个人娶她?


许月听到这儿,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莫绍谦,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莫绍谦蹙眉,“什么?”


许月一字一句,几乎要把他给咬碎,“她死了!你说的那个不要脸面的人,在十天前,就因你跳海自杀了!”


犹如一道惊雷,轰的在莫绍谦脑子里炸开。


甚至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胡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自己耳朵里,听出这一句干涩到不行的话语。


许月显然已经没有功夫再去跟他纠缠,一把将便利贴抢过去。


“既然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你便一直永远不知道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但走了几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莫绍谦,童洁和你结婚三年,这三年,她一直在做一个好妻子,把你当成眼珠子爱护,我曾恨铁不成钢的跟她说,三年了,哪怕你是块冰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了,却没想到,她直到死,也没能等上你的一个爱字。”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理由,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年,她母亲去世,你被父母领着去童家参加葬礼,莫氏集团的小公子,温润如玉,会站在一个因母亲去世哭得快要断过气的小女孩面前,给她一张干净的手帕,跟她说,不要难过,把眼泪擦擦,这个世上,一定会有人代替伯母继续爱你。”


“母亲走了,父亲把别的女人和孩子带进了家门,她一无所有,已经不再相信爱了,是你亲口告诉她,还会有人爱她,所以,她一直在等。”


“莫绍谦,她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傻的女人,就为了那看不到希望的爱,白白断送了这一生。你那么恨她霸占了你,但是,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不本就是一场交易吗?”


“童星月是私生女,如果不是童星月和她母亲登堂入室,童洁的母亲不会被活活气死,如果不是童星月,她不至于有家还回不了,所以,如果你是她,童星月得了白血病,你会心甘情愿的捐献骨髓吗?我想哪怕是圣人也做不到,所以你没有理由拿这件事来谴责她,她没有义务救童星月,但你去求她了,所以她救了,她提出条件,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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