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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

薄衍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薄衍琛张开双臂,微微一笑。你喜欢大海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前往江家的路上,薄衍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主角:江知夏薄衍琛   更新:2022-11-15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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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夏薄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薄衍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衍琛张开双臂,微微一笑。你喜欢大海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前往江家的路上,薄衍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虽然他温文尔雅的行为举止总是可以吸引到一群女孩子向他投去橄榄枝,他也只是笑笑,委婉地拒绝。

在他看来,礼貌待人不过是应该的,这并不能说明自己对她们产生了什么感情。

刚认识江知夏的时候,他对她也不过是当做一个小妹妹,长大后也是很正常的态度,绅士礼貌,温柔有度。

但后来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优点,她在他眼里同其他的女生再也不一样。

薄衍琛没有说过爱,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对江知夏的感情就是喜欢和爱。

却不想,这变成了江知夏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一瞬,薄衍琛的胃部剧烈地疼起来,一阵阵的痉挛。

他捂住腹部,想要起身去拿药,不过只走了两步,他的额上已经布满冷汗,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板上,变成一个小水滩。

终于走到客厅,他从桌上的止痛药上扣下两片,直接干咽下去。

但其实止疼药对他胃痛的作用微乎其微,缓了一会儿,疼痛没有渐弱,于是他又多吃了两片。

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已经没有剩下几天了。

胃痛暂时消失之后,薄衍琛整理好江知夏的病历和笔记本,继续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孑然一身,随身的只有她的骨灰盒、笔记本,还有他们的结婚戒指。

两枚戒指,一枚他带在手指上,一枚被他挂在脖子上。

薄衍琛来到了江知夏遇难的海滩。

她的同事们说,她就是在这里,为了救回那个孩子,才会被汹涌的海浪席卷。

新闻报道了这件事,现在很多人都在夸赞和祭奠已逝去的这位幼儿老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再有多少人记得江知夏,只剩下薄衍琛,会永远地想起他的妻子,会永远悲痛。

薄衍琛站上一块礁石,回想起他们曾经的时光。

“你喜欢大海吗?”江知夏站在沙滩上,问他。

“不喜欢。”薄衍琛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她看向他。

“喜欢花,可以将它养在家里;喜欢阳光,可以在院子里惬意地晒;可喜欢海,却只能看看它,也不能喜欢到去跳海。”他说。

江知夏听完,抿了抿唇:“可是我喜欢。”

薄衍琛一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海。

她在被海浪淹没的时候,还喜欢海吗?

他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薄衍琛将两枚戒指摘下,放在礁石之上,

他张开双臂,咸涩的海风迎面吹来,海味钻进他的鼻腔,一路向下填满了他的胃部。

他的衣摆在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头发也被吹乱。

阳光落在薄衍琛胸前的小玻璃瓶上,反射出点点光亮。

那里面,是江知夏的骨灰。

薄衍琛张开双臂,微微一笑。

你喜欢大海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

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前往江家的路上,薄衍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他站在一片漆黑之中,眼前忽现一道白光,一副画面就展现眼前。

——

“公主驾到——”

繁华的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其后两队整装待发的侍卫。

马车上,一曼妙女子端坐其上,金冠凤披,红纱掩面,眼尾一抹朱砂痣红的妖冶。

但却没人敢看她,只因她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

百姓们跪伏在长街两边,无论虔诚是否,无人动身。

偏偏在这时发生变故,百姓中忽地腾起十余人,他们面带黑布,手持弯刀,身形魁梧,直直奔马车而来。

“有刺客!保护公主——”

侍卫们拔刀冲向此刻,百姓们落荒而逃,不过一瞬,长街上混乱一片。

洛儿眼见变故,死死攥住衣袖,面上却仍镇静自若。



刺客有备而来,很快就放倒一队侍卫,其中一人两下跳上马车,就伸出手要抓住洛儿。

千钧一发之际,洛儿眼前寒光一声,一把利剑斩断刺客手臂,紧接着他就被一脚踹下马车。

持剑之人在洛儿面前露出面容,身上衣衫正是宫中侍卫。

他向洛儿伸出手:“公主,请让属下保护您。”

杀戮呐喊之中,唯有眼前之人面容俊朗。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启红唇,问道。

侍卫一怔,随后沉声回道:“属下,薄衍琛。”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薄衍琛护主有功,特赐婚封为驸马——”

新婚之夜,薄衍琛走进寝殿,便见到洛儿坐在床榻之上。

他关上殿门,却站在门边迟迟未动。

“薄衍琛。”洛儿蓦地出声。

“属下在。”薄衍琛应声拱手,就要单膝下跪,却在瞥见自己一身喜服之时,身子僵住。

“该掀盖头了。”洛儿缓缓道。

闻言,薄衍琛呼吸一滞,仍是一动未动。

洛儿的心一沉:“做驸马,你不喜?”

薄衍琛顺势跪下:“属下乃卑贱之躯,保护公主是属下职责,实在担不起如此……”

“谁说我求父皇要嫁给你,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洛儿一把掀开盖头,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与你成亲,自然是因中意你。”

薄衍琛的头垂得更低。

洛儿皱起眉:“你不喜欢我?”

薄衍琛摇头,回答:“属下不敢。”

他只说不敢,却不知是不敢喜欢,还是不敢不喜欢。

……

“洛儿,父皇没有办法再护你了,快走!”

洛儿被推了一把,跌入身后薄衍琛的怀中。

“父皇——”她发出悲痛的一声。

曾经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因两国之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他输得了国,却不能看着女儿丧命。

薄衍琛死死攥住洛儿,将她带离即将被敌军冲破的正殿。

终于逃出皇宫,薄衍琛将洛儿带到一处隐蔽的木屋,里面放着提前准备好的盘缠和行李。

洛儿怔怔地看着,心生不解。

“这些都是皇上让我提前准备的,就是防备一旦国破家亡,要为你留一条后路。”薄衍琛解释,“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天一黑你就离开。”

闻言,洛儿看向他:“我离开?那你呢?”

话音刚落,木屋外走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子,看衣装是宫中的宫女。

她一进来,便给洛儿跪下磕头:“奴婢参见公主。”

洛儿不理会她,盯着薄衍琛问:“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衍琛抿抿唇,也跪下:“我与玉儿两情相悦,还请公主成全。”

洛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的父皇,被敌军包围,我的家,顷刻间消亡,如今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你却也要离我而去吗?”

薄衍琛低着头,沉默不语。

洛儿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惘然地看向窗外:“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辰……”

“公主,一路向北便是沧州,在那里,您可以过上安稳的一生。”薄衍琛叮嘱着,将一把匕首放在洛儿手中,“这把匕首,是给您保护自己的。”

洛儿坐在马车上,失神地看着那把匕首,细细摩挲着,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你我……就此别过。”薄衍琛单膝跪地,俯首拱手。

洛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的眼帘颤了颤,终是开口:“薄衍琛,你可曾……饣并爱过我?”

闻言,薄衍琛的心狠狠一颤。

但他将头更低了一些,声音淡漠地回道:“不曾。”

一瞬,洛儿的心如坠冰窖,她攥紧匕首,闭上眼道:“我知道了,那便……就此别过吧。”

她不再停留,挥动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背影,宫女玉儿才从木屋中走出。

她走到薄衍琛身边,开口说:“驸马这是何必,您大可跟着公主离开。”

薄衍琛眸色如夜,隐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盯着洛儿离开的方向,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我不能跟她一起走,她是公主,敌军找不到她,定会寻到痕迹追上来。”

“我必须留在这里,帮她抵挡所有的危险。”薄衍琛说完,从腰间拔出利剑。

“曾经,我便是用这把剑救了她,如今,就让我再保护她一次。”

玉儿看着那剑:“可是,公主并不会知道您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不必知道,她是公主,我是侍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薄衍琛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听到了,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他对玉儿说:“你快走吧,不要丧命于此。”

这里,有他为她清除忧患就够了。

……

薄衍琛不知道,洛儿驾着马车离开后,并没有跑远,而是停在了深江之中。

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薄衍琛和玉儿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她掏出他给的那把匕首,缓缓地拔出刀鞘。

那句“不曾”,已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

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腹部。

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眼前一个金色的锦盒,上面写着:生辰快乐,洛儿轻启。

洛儿的眼泪一瞬落下,她认得那是薄衍琛的字迹,但疼痛让她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知道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闭上双眼之前,洛儿想:若是有来世,她愿,他可以爱她一次。

——

“呼……”薄衍琛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他眉心紧皱,脑海中身穿古装的江知夏自杀的画面始终缠绕不散,他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明明是梦,他却觉得那一切都真实不已,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薄衍琛忽然想起江知夏曾说过的九世记忆。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

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

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

“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什么?!”江父一瞬皱紧眉头,满脸的不相信。

他想起那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后怕的汗从背后滑落:“宁宁……宁宁怎么会去世了?!”

“她是为了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被海浪席卷,肺部积水而死。”薄衍琛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心脏如同凌迟。

那个一只脚踩进黄土的老人沉默不语,怎么也没想到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当晚,江父坐在沙发上,给江知夏的母亲打去电话,眼泪一点点掉落。

虽然他重男轻女,但女儿毕竟还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呢?

薄衍琛没有打扰夫妻俩失去女儿的痛苦。

入夜,他眼皮渐渐变重,又进入梦境。

这一次,他连着做了两个梦。

漫天大雪,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装。

正是一年始初之际,京城中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璀璨夺目,各家各户烛火通明,团团圆圆,欢聚一堂。

唯独阿洛身着单薄衣衫,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忽地,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阿洛虚弱地抬起眼,看向那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

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那身影竟在阿洛眼前停下。

“少将军,您怎么了?”另一道身影出声问。

“我瞧着,那角落是不是躺着个人?”一个英气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的,不过看样子应该已经没了气息吧,穿的那样单薄,这么冷的天挺不了多久的。”随从回道。

听到这儿,阿洛费力地动了动手指。

救救她吧,她还不想死……



“我看她动了。”少年从马上翻身下来,那云锦的靴子在阿洛的视线中越来清晰。

阿洛又动了动手,极力地向前伸去,就覆上了少年的靴子。

她张了张嘴,细小的声音从嗓子中一点点挤出来:“救救我……”

少年听清了,俯下身一把抱起阿洛,声音中还带着点焦急:“快,去喊大夫!”

救阿洛的少年是当今刚立下赫赫战功的小将军薄衍琛,他的父亲是大将军,但不久前刚刚在与蛮寇的战场上牺牲。

谁也没想到,年仅二十几岁的薄衍琛会击退他父亲没能打败的蛮寇。

而阿洛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被叔叔婶婶抚养长大,但叔叔婶婶对她一直很苛待,直到这一天,她被赶出家门,身上甚至没有多一件衣服。

冰天雪地,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年却相遇。

几天之后,阿洛终于醒过来。

醒来时,她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厚实的被褥中,屋中都是暖暖的,因为有炭火。

她的眼眶一瞬红润,即使是在叔叔婶婶家,她都没有这么温暖过。

“您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一侧响起。

阿洛抬眼去看,看到一个身穿粉衫的姑娘,年薄看起来大了她些许。

“我……这是在哪?”阿洛缓缓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粉衫姑娘还没开口,一道少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吗?”薄衍琛一身云白锦装,腰间一把佩剑泛着寒光。

阿洛怔怔地看着他,眨眨眼,脑海中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她一把掀开被子,手脚无力地跌下床榻,就跪在了薄衍琛的面前:“救命之恩,必以命相报!”

薄衍琛愣住,连忙将阿洛扶起:“我刚救了你,你就又要把自己搞病?”

阿洛重新躺回床榻,一双眼睛泪光闪闪。

……

不过半月,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小将军薄衍琛捡了个小姑娘回家,一时流言四起,就连皇上都亲自寻了薄衍琛去。

阿洛自知给薄衍琛带来了不少麻烦,想着报了救命之恩就离开,可是她孑然一身,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薄衍琛从朝堂上回来后,阿洛说起此事,他沉思了很久,最后说:“既然如此,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阿洛愣在原地,一副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薄衍琛轻轻笑起来,解释:“皇上想为我寻一位佳人,但是我在战场出入,生死皆无定数,不想误了别人。”

“你与我成婚,我也定不会碰你,若是我死了,会给你一笔钱叫你日后有个依靠,只是,要误了你的清白了。”薄衍琛抿抿唇,“你若是不愿,我便去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愿意的。”阿洛倏地打断了他的话,低声说道,双颊通红,“我无依无靠,是小将军救了我,我这条命便都是小将军的。”

闻言,薄衍琛眉眼舒展开来:“如此,便要委屈你了。”

阿洛摇摇头:“不委屈的,小将军夫人,好威风的头衔呢。”

薄衍琛揉了揉她的发顶:“阿洛,我定会护着你的。”

大婚很快举行,薄衍琛给了阿洛一个盛大的婚礼,她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转身变成了京城中个个女子羡慕的小将军夫人。

但只有她知道,这个小将军夫人空有虚名。

薄衍琛仍旧是很忙,甚至大半年都呆在战场没有归家。

阿洛偶尔会给他写信,但是收不到回信的时候,便常常忧虑,担心他受伤或是……

好在战场上总传回喜讯,能让阿洛心定。

她是心属薄衍琛的,但她知薄衍琛对她没有情意,她便也只能以恩情的缘由一直呆在薄衍琛身边,因此在薄衍琛提出成婚之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样,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直陪伴着薄衍琛。

阿洛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薄衍琛从战场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初春的季节,庭院中的枝丫上刚刚冒出一些嫩绿的小苞。

婢女小玉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真的?”阿洛面露喜色,就要出去迎接薄衍琛。

但小玉的神色却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将军受伤了?”阿洛蹙起眉头。

小玉连忙摇摇头,还没有说话,薄衍琛已经走进庭院中,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子。

“阿洛,这是阿瑶,是我在战场上救起的姑娘。”薄衍琛这样说。

薄衍琛和阿洛在屋中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薄衍琛从怀中掏出什么,放在了阿洛面前。

阿洛定睛看去,心一瞬坠落,传来窒息的痛,那上面赫然写着——休书。

“我……很喜欢菀儿,许诺她成为我唯一的正妻,所以阿洛,是我对不起你,要负了你。”薄衍琛垂着眼帘,眸底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

“我会按照之前说的,给你依傍的盘缠,让你日后至少不用忧愁衣食。”他接着说。

阿洛眼下喉中的苦涩,好半天才硬扯出一抹笑:“我本就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何来将军负我一说呢?我倒是还要感谢将军肯收留我这么久。”

“既然将军寻得佳人,阿洛便也到了离开的时候。”说着她站起身,缓缓跪下,“将军,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受伤。”

薄衍琛看着她,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

阿洛没有多停留几日,收拾好行李便要离开。

在将军府住了这些年,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有几件衣物。

薄衍琛想要让她带走他送给她的那些首饰,但阿洛摇摇头,说这些本不属于她。

她性子执拗,薄衍琛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阿洛看着薄衍琛和菀儿并肩站着,好生般配,心里苦涩更甚,但她还是笑了笑,跟薄衍琛告别:“将军不必送了。”

说完,她转过身便要走。

“阿洛。”薄衍琛忽地叫住她。

他走上前,站在阿洛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线绣边的锦盒:“不久后是你生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便收下吧。”

阿洛凝视着锦盒许久,还是接了过来。

她想着,就当是留一个念想也好。

……

看着阿洛离去的背影,菀儿淡淡开口:“你不后悔吗?”

薄衍琛眉心一皱,忽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极力忍着,才没有发出声音。

待疼痛稍稍缓解,已看不见阿洛的身影,他沉着声说:“我已是将死之人,她那样好,我怎么能叫她为我守寡一生。”

……

阿洛离开后的两个月,南边敌寇大肆进攻,薄衍琛腹背受敌,死在了战场上。

知晓消息的那天,刚好是阿洛二十八岁生辰。

她怔怔地望着清澈的天边,打开了薄衍琛送给她的锦盒。

里面是一只通透的碧玉镯,阿洛将镯子缓缓戴上。

之后,她拿出一把匕首,带着微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将军,若是来世可以再见,希望你爱上的人会是我。”

画面一转。

是北桑922年,先帝驾崩,九子夺位。

一个月后,五皇子薄衍琛登位,成为新帝。

江知夏在家中被关数月,忧心忡忡,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很快,她便收到圣旨传唤,进了皇宫。

在议事殿中,她看见了端坐于最高位的薄衍琛。

他身穿龙袍,平白地添了几分为威严和疏离,已不再是那个她认识的那个五皇子。

江知夏缓缓跪下,俯下身字:“臣女江知夏,参加皇上。”

薄衍琛却从高位走下,亲自扶起了她,语气有些责怪:“数月不见,你倒是与我生分了。”

“身份不同,自然是要顾及礼数的。”江知夏垂着眼眸,声音轻轻的。

“你便像从前那般唤我,便可。”薄衍琛笑了笑。

闻言,江知夏的脸红了些许,片刻才轻轻唤出口:“薄衍琛哥哥。”

“是了,阿洛。”薄衍琛应着。



两人移至偏殿,在桌前相对而坐,宫女们薄薄续续端上些饭菜。

“想来你还未用膳,定是饿了,快尝尝。”薄衍琛缓缓道,递给江知夏筷子。

她乖巧地接过,刚吃下一块鱼肉,听见他的声音又响起。

“阿洛,我做了皇帝,你高兴吗?”

江知夏点点头:“我自是欢喜的,薄衍琛哥哥,被父亲关在家中许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叫我好生担心。”

言罢,薄衍琛的眸色更深了一些。

半晌,他抬眼看向她:“如此,阿洛,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江知夏的身子一僵,有些吃惊地看向薄衍琛,怔怔开口:“薄衍琛哥哥……”

“阿洛,我刚刚继位,前朝人心不稳,有的是人想要我的性命,我需要你帮我稳固后宫,只要你愿,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君王一言九鼎,他既说了,便会做到。

江知夏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神色,心却控制不住地跳动起来。

他们俩人是青梅竹马,他是皇子,她是大臣之女,自小一起长大。

但其实,她早就心属于他,却从未开口。

话已至此,她会是他唯一的妻子,可以陪伴在他的左右,她已别无所求。

江知夏抿抿唇,缓缓点头:“我自是愿的。”、

薄衍琛笑起来,伸出手如从前那般揉了揉她的头。

……

“奉天承运,今有大理寺卿之女江知夏,知书识礼,性行温良,端庄淑睿,着即册封为皇后,掌管六宫,钦此——”

新帝,新婚,新后。

江知夏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八抬凤栾轿撵,自皇宫正门入主椒房宫。

夜色降临,新帝薄衍琛踏入椒房宫,挑开了江知夏的红盖头。

面前君王眸色比夜色更深,嘴角却微微上扬。

“阿洛,你来了。”薄衍琛说。

江知夏看着他,心底不经意划过一抹悲恸。

她知道,她的夫君是天下人的君王,他的心不会属于她。

选中她做皇后,不过是因为自小的情分,以及她的父亲是帮助他上位的忠臣。

知根知底,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此刻已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江知夏露出一抹浅笑,轻声道:“我来了。”

……

薄衍琛用三年的时间,平息了朝堂明里暗里的所有逆反势力。

在此之后,为给皇室开枝散叶,他纳了许多妃子,但江知夏的皇后地位始终无人撼动。

也有野心勃勃的妃子想要坐上皇后的位子,为此不惜用了许多手段,甚至用皇子诬陷江知夏。

但薄衍琛不仅没有相信,还帮着江知夏查清了真相,并处死了那个妃子。

后宫晓瑜,江知夏是不会被废后的,便再无人敢挑衅她。

薄衍琛的偏向很明显,这也让江知夏感到心安。

直到,那个女人的入宫。

新入宫的女子是左相之女棠儿,旁的女子都是从答应开始做起,偏这位棠儿一入宫便被封为淑嫔。

江知夏向薄衍琛问起此事,他说:“毕竟是左相之女,不能苛待。”

话是这样说,她却明显感觉到他对淑嫔的不同。

薄衍琛开始对淑嫔的专宠,与她一同用膳、看戏、甚至因为淑嫔的一句话便从民间找了戏班子进宫,只为哄得淑嫔一笑。

各宫嫔妃心中有不满,纷纷向江知夏规劝,希望她能劝的皇上不要为美人迷惑了心。

薄衍琛到椒房宫用晚膳时,江知夏缓缓开口:“皇上,您最近有些太过于娇宠淑嫔了。后宫嫔妃这么多,您应该雨露均沾。”

她身为皇后,劝解皇上不要独宠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她是好心劝导。



回到淮海市已经是深夜。

江知夏打车回家,然而当车停在她和薄衍琛共同的家门口时,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把地址换掉。

“师傅,我导航错了,您能再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没问题,你要去哪儿?”司机看向后座的江知夏问。

江知夏却愣住了,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

许久,她报了幼儿园的名字。

司机起步,江知夏有些心慌地看着窗外,就是刹那间,她看到薄衍琛的车从旁边开了过去。

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施颜。

她一阵失神,偏头就见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两人先后下车。

车辆驶离。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到了幼儿园。

江知夏向司机道谢后,下了车。

步行回家,可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家。

晚上这里路灯光线很暗,江知夏孤身站在路边,脑海中浮现着心理医生沈南浔说的话。

“病情发展过快,你可能导致空间认知等各种退化……”

江知夏看着远处每一条相似的道路,脑中轰鸣作响。

她只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努力去想家的方向。

早春的冷风吹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下的原因,不多时江知夏就感觉全身的体温都降了下来。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江知夏接过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妈听说你离婚了。”

不是疑问句。

江知夏愣了很久,“嗯,是薄衍琛告诉您的吗?”

江母没有回答,而是说:“妈希望你幸福,我是因为不爱你爸了,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薄衍琛。”

江知夏喉咙发紧,她很想告诉母亲,是薄先生不爱她,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强颜欢笑:“妈,是人都会腻,我和薄衍琛从小一起长大,又结婚八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电话那头,江母叹了一口气,终归没再说什么。

等那边挂断。

江知夏脸上的笑特别僵硬,眼泪也顺着眼敛滑了下来。

她从深夜坐到了黎明,第二天早上天亮才找到家。

细细记下了租房的地址和房门号,江知夏又去了医院。

心理诊疗室。

“沈医生,我想问微笑抑郁症有办法治愈吗?”

沈南浔见她终于愿意治疗,把各种治疗方案都告诉了她。

“你要记住,如果别人提出无理的要求还有令你不开心,你一定要表达出来,千万不能埋在心底。”沈南浔说着话,又给江知夏开了一些药。

江知夏一一记下。

她拿着一袋药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她的步伐僵住,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薄衍琛。

四目相对,薄衍琛几步朝着江知夏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江知夏正要回答,忽然不远处施颜从妇科门诊的方向走了出来,满眼喜意得来到了薄衍琛的身边:“薄衍琛,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好,可以备孕。”

备孕两个字一下撕扯着江知夏的神经。

施颜仿佛才看到她:“你不是薄衍琛家的保姆吗?是来看什么病?”

江知夏暗暗攥紧了手中的记事本,在这一刻,她收起了笑容。

“施小姐,上次我骗了你,我不是保姆,我是他的前妻。”




医院的走廊上,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施颜不觉挽上了薄衍琛的胳膊。

薄衍琛低头看着她:“你先回去。”

“好。”

施颜乖巧回,而后擦过江知夏的肩往外走。

等她走远,薄衍琛目光落在江知夏那一大袋药上:“怎么买了这么多药,哪里不舒服?”

江知夏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听到的却全是关心的话。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江知夏不想再说慌,也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病情。

“你是准备和她要孩子吗?”她反问。

薄衍琛闻言,微微颔首。

江知夏说不出的难受,自嘲道:“我们好像才离婚两天。”

男人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们年薄都不小了,我需要一个孩子。”

话落,他又道:“对不起。”

江知夏本能的想说没关系,然而话到嘴边,她想起医生说的话,仰头看着他。

“薄先生,这八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妻子?”

没有等薄衍琛回答,江知夏先一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手垂落,薄衍琛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看着江知夏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变了……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外面是阴沉的天。

江知夏走进人潮中,很快单薄的身影便被淹没。

……

又是几天过去。

江知夏看着日历,上面显示着2月27日,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搬出来后,每天夜里她都睡不好,偶尔浅睡,她就会梦见前世,梦见薄衍琛一次次的抛弃自己。

梦见自己的生命会在28岁生日终结。

电话里,沈南浔医生听到她说的话后,安慰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世上没什么前世今生,应该是你对那个人执念太深,所以才会经常梦见他。”

执念太深……

江知夏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小时候也会做同样的梦?

“沈医生,那我该怎么办?”

“或许你应该认识更多的人。”

沈南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另寻良人。

和薄先生在一起前,不是没有人追求江知夏,只是她都拒绝了。

后面结婚,她的生活除了工作便只有薄先生。

今日,江知夏化了一个淡妆,换了一身玫红色的长裙去了幼儿园。

几个同事见状眼底都是诧异。

同桌的江雪不由八卦:“打扮这么好看,晚上是要和老公约会吗?”

江知夏没有告诉她们自己离婚的事。

“不是,只是为了让自己赏心悦目。”

江雪明显愣了一下:“宁宁,我觉得你变了。”

江知夏望向她,不明白。

江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确实该替自己着想。”

园里所有的同事都知道江知夏是个不会拒绝,事事为别人着想的人,但大家也都看的出,她内心并不开心。

晚上下班。

江知夏去了一个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的地方,酒吧。

她从小就是家里的乖乖女,如今她也想如母亲一般,为自己活一次。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各色的人穿梭其中。

江知夏刚来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不远处一个男人看见她眸色怔住。

江知夏难以忽视那个目光,因为远处坐着的正是她的前夫,薄衍琛。




江知夏一直以为她和薄衍琛相识了半辈子,理所应当了解对方的一切。

可今日,看着依旧一身西装但却点着烟喝着酒的薄衍琛,她还是不敢相信。

因为从前,薄衍琛不会抽烟喝酒。

拉开高脚椅坐在他身边,江知夏故作娴熟地点了一杯威士忌。

“我以为你不会喝酒。”

身旁薄衍琛先开了口,那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和煦,就像是对待普通人一样。

江知夏接过侍者端来的酒,回看向他:“我也以为你不会。”

几天没见,薄衍琛下巴上依稀长了胡须,他按灭了烟蒂,扯了扯嘴角。

“原来我们都不了解对方。”

话落,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知夏喉咙一哽,也将威士忌倒入口中。

酒入喉中,原来那么苦……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什么叫酒入愁肠,愁更愁。

“薄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等薄衍琛开口,江知夏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喝酒?”

“结婚后第三年。”

薄衍琛依旧如实回答。

第三年,江知夏忽然想起那时候薄先生经常晚归,她一直以为他是加班,没想到是喝酒去了。

薄衍琛深深地看着她:“那你呢?”

江知夏听后,也如实回答。

“现在。”

薄衍琛瞳孔明显一缩,却没表现出什么。

再无言,薄围的气氛和酒吧内嘈杂热闹的氛围形成明显得对比。

江知夏又要了一杯酒,听人说这酒的度数很高,可她连喝了两杯,脑中却依旧清醒。

正当她要喝第三杯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打破了这里的氛围。

“薄衍琛。”

不远处,施颜一脸焦急地进来找人,当看到江知夏时脸色明显变了。

薄衍琛落下了酒杯,“走了。”

道了一声,他朝着施颜走过去,又恢复了一贯温柔模样。

江知夏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病的或许不止自己一个人。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

直到夜深,江知夏才走出酒吧,趴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大吐特吐起来。

等她吐完,胃里却是一阵刀绞。

而这时,一方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江知夏抬头就见施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

“江小姐,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爱一个人会比任何人都要惶恐,深怕失去。”

施颜将纸巾塞到江知夏手里:“所以我想说,请你离开薄衍琛身边,不要道德绑架他,他不欠你。”

道德绑架……

江知夏握紧了手中纸巾,强忍着胃里疼痛,仰头看向施颜。

“那请问做小三算不算没有道德?”

无视施颜震惊的神色,江知夏将纸巾还给了她,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

江知夏看到商场的荧幕上显示着凌晨一点了。

她走进去,买了一块生日蛋糕。

随后又靠着导航回家。

说也奇怪,她明明吃着药,可空间认知能力却越来越差,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路,她却需要导航。

回到家。

江知夏推开门,一瞬间黑暗和孤寂笼罩全身。

她走到餐桌前,拆开蛋糕,无声地说:“生日快乐,江知夏。”

话落,她拿起刀叉,将甜到发腻的蛋糕一口又一口塞进了嘴里。

刚吃到一半,江知夏又剧烈的呕吐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也落了下来。

等呕吐停止,她脑中一阵眩晕,“轰!”得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

天色已亮。

江知夏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想如果昨夜自己死了,或许都没人知道吧。

上班时间还没到,江知夏步履踉跄地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忽然她看到一句话:“如果没人爱你,你要让自己变得坚强。”

今天组织户外活动,带小朋友们去海边。

江知夏看着海滩上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压抑的心慰藉了不少。

只是很奇怪,上午还晴朗的天,下午便黑沉了下来。

不多时,海边工作人员紧急疏散人员。

江知夏看着天色知道现在海边不安全,也赶忙带着孩子们离开。

一边江雪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顾晨晨不在。”

江知夏闻言,柳眉紧蹙。

“我去找,你带孩子们先去安全地。”

说完,她便往回奔去。

豆大的雨紧跟着一颗颗落了下来,天空一时间黑沉的可怕。

江知夏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脑海中不觉想起梦中,自己一次次死去的场景,她脚步发颤。

可也在这时,她忽然看到班里顾晨晨小小的身影就快被卷上来的巨浪淹没。

来不及害怕,江知夏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顾晨晨就往回跑。

身后的海水肆意,工作人员焦急地看着她:“快点……”

“嘭——!”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浪直接将她掀翻,那一刻她下意识把怀中孩子往工作人员面前推。

又是一阵巨浪,江知夏直接被卷入了海底,无数的海水侵蚀而来。

她本来能的想要游回岸边,可不知为什么怎么也没有力气。

终于,江知夏的身体渐渐下沉,而脑中意识也慢慢消失。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却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逆光向她游来……

医院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下。

医生们紧急施救。

“患者肺部积水过多,联系到家属了吗?”

江知夏隐约听到医生说话,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一旁护士声音满是同情:“患者爸妈离异,他爸爸不相信女儿出事,而她妈妈那边是继父接的电话,说有事找她亲生父亲。”

医生闻言,不由怒道:“都什么时候了,女儿都要没了,还到处推卸!!”

江知夏还有意识,她听着医生护士的谈话,眼泪不觉顺着眼角滑落。

从小父亲就喜欢弟弟,曾经弟弟因为借钱跑路,父亲不管是接到任何关于他的电话,都相信。

而自己快没了,父亲却不相信……

她喉咙好疼,脑海中又回想起温柔的母亲,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找到了喜欢的人。

“还有其他亲属吗?”医生问。

护士用江知夏的手机翻到了薄衍琛的电话,打过去,却是正在通话中。

薄衍琛把她拉黑了……

“怎么办?”护士焦急,不由的蹙眉。

她就要用医院电话拨打,而这时,江知夏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抓住了医生的衣角。

医生忙靠过去:“姑娘,你是救人的英雄,你要坚强,你会没事的。”

坚强……

江知夏肺部好疼,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她张口一字一顿:“对不起……我也想活,可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她话还没说完,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旁边的心电仪器发出“滴——!”得声音。

……

另一边。

薄衍琛坐在教学楼办公室内,他翻出手机,看着日历上备注的字。

——“江知夏生日。”

他神色变了又一变,最后翻出了江知夏的手机。

本想向以往一样道一声生日快乐,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将江知夏拉入了黑名单……

薄衍琛眸色一变,赶忙将她从黑名单里移除。

于此同时,他忽然看到了市中心医院发来的短信。

是一条死亡通知单。

“患者姓名:江知夏。入院日期2月28日16点36分;死亡日期18点17分。死因:心脏呼吸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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