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必知道,她是公主,我是侍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薄衍琛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听到了,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他对玉儿说:“你快走吧,不要丧命于此。”
这里,有他为她清除忧患就够了。
……
薄衍琛不知道,洛儿驾着马车离开后,并没有跑远,而是停在了深江之中。
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薄衍琛和玉儿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她掏出他给的那把匕首,缓缓地拔出刀鞘。
那句“不曾”,已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
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腹部。
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眼前一个金色的锦盒,上面写着:生辰快乐,洛儿轻启。
洛儿的眼泪一瞬落下,她认得那是薄衍琛的字迹,但疼痛让她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知道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闭上双眼之前,洛儿想:若是有来世,她愿,他可以爱她一次。
——
“呼……”薄衍琛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他眉心紧皱,脑海中身穿古装的江知夏自杀的画面始终缠绕不散,他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明明是梦,他却觉得那一切都真实不已,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薄衍琛忽然想起江知夏曾说过的九世记忆。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
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
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
“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什么?!”江父一瞬皱紧眉头,满脸的不相信。
他想起那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后怕的汗从背后滑落:“宁宁……宁宁怎么会去世了?!”
“她是为了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被海浪席卷,肺部积水而死。”薄衍琛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心脏如同凌迟。
那个一只脚踩进黄土的老人沉默不语,怎么也没想到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当晚,江父坐在沙发上,给江知夏的母亲打去电话,眼泪一点点掉落。
虽然他重男轻女,但女儿毕竟还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呢?
薄衍琛没有打扰夫妻俩失去女儿的痛苦。
入夜,他眼皮渐渐变重,又进入梦境。
这一次,他连着做了两个梦。
漫天大雪,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装。
正是一年始初之际,京城中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璀璨夺目,各家各户烛火通明,团团圆圆,欢聚一堂。
唯独阿洛身着单薄衣衫,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忽地,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阿洛虚弱地抬起眼,看向那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
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那身影竟在阿洛眼前停下。
“少将军,您怎么了?”另一道身影出声问。
“我瞧着,那角落是不是躺着个人?”一个英气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的,不过看样子应该已经没了气息吧,穿的那样单薄,这么冷的天挺不了多久的。”随从回道。
听到这儿,阿洛费力地动了动手指。
救救她吧,她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