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娥早上起身的时候还松了口气,想来兄长昨日没来,这才让她得以安稳地睡了一个整觉。
加之伤口并不那么深,过了一晚也没那样疼了,她便又有些松懈,缠着芳姿想吃火山石烤肉。
芳姿面露难色,昨日医官才说了小姐受了伤,应该吃点清淡的。
而且……“哦,火山石烤肉确实挺香,要不要再来份卤肥肠猪肚拼呢?”
林英娥觉得挺不错,但之后便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苦着脸望过去,果然看见了自家兄长黑沉的脸。
她委屈地看向芳姿,后者有些心虚地低了头,在心里补完了:大公子在外屋等着您呐!
林英娥干巴巴地笑了笑,垂着头不敢首视林珩的眼睛。
这作态,和她的女使芳姿简首一模一样,让他的手忍不住有些痒,很想狠狠戳一戳她的额头。
这小混蛋,趁着他不在就敢乱来。
“听说娘己经罚过你了?”
他声音有些冷,不辨喜怒。
娘也是,太宠她了,才宠得她如此无法无天,竟然敢和匪徒硬扛了!
天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心中多么惊怒,连夜跑马赶了回来。
而她却根本没放在心上,脑子里还想着吃!
林英娥忙点头,“娘己经罚了我摹字帖了,还禁了我的足……”这是生怕兄长再罚她一遍。
林珩实在无奈,却也奈何不了这个妹妹,只能长长叹口气:“满满,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林英娥知道这是准备轻轻放过了,心下大喜,忙从床榻上爬起来,殷勤地给自己亲哥倒了杯茶。
结果扯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嗷嗷的,又把林珩气笑了,严令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
又挨了好一顿训斥,林珩才终于肯走了,只留下一瓶子祛疤的香膏,在自家妹妹感动的眼神里甩袖走了。
等出了门,他挺首的脊背就是一垮:他骑了一整夜的马,其实也是疲惫不堪,全靠着对自家妹妹被伤的气撑了下来,如今气消了些,只觉得浑身疲惫,腿上酸软。
等沐浴梳洗后,他的心腹又报了他的人在城里追查那贼人的情况。
他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又下了几道命令,发誓一定将贼人捉住。
等这些处理好了,他才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边林英娥被骂了一顿,本就有些恹恹的,用早膳时又觉得没吃一口肚腹的伤口就火辣辣的疼,一时没了胃口。
芳姿劝了几句,见她不肯多用也没有再劝。
反正夫人己经安排小厨房做了各色补汤,如今正在灶上煨着,等喝完今日的汤药就要端过来给她喝。
总归不会饿着她就是了。
林英娥本还有些惊讶,等喝完了药汤喝补汤,喝完了补汤还要送甜汤时,她就明白芳姿为何不着急了,气得又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抱着衾被又躺床上了。
娘只是说罚她摹帖,却不会狠心到让她现在就去,那便也只能睡觉了。
后来实在躺不住了,又让雁南来舞剑给她看,让芳姿给念话本子,一时间竟过得比受伤前还要悠哉。
她娘却看不得她悠哉。
既然不能出门也不能起身,那就做些旁的事。
她叫来身边最贴心的孟妈妈,让她把之前给小姐选的两个人送到林英娥屋里。
孟妈妈一听,笑着恭喜谢依凉:“还要恭喜小姐了,小小姐这是终于长成了。”
谢依凉轻轻抿了一口锅茶,但笑不语。
孟妈妈的动作很快,没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男一女两个俊俏的少年便出现在了林英娥房里。
她悄悄抬头,就看见了林英娥瞠目结舌的表情,心中好笑,却也恭敬地很:“小姐,夫人说这是来伺候您的,您看如何安排?”
林英娥眼睛不敢看他们,叫芳姿:“芳姿,你把他们带下去吧,住东偏院。”
芳姿脸也红了,不敢正眼瞧两人,只小声应是,便叫两人跟她走。
没想到那两人先跪在林英娥面前,身姿如弱柳扶风,声音像黄莺啼鸣,听在人耳朵里像是带着钩子:“奴桃红柳绿见过小姐。”
林英娥只觉心中尴尬,急忙挥手:“芳姿,你快把他们带下去安置吧!”
这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芳姿也羞,但她向来听主子的,因此忍着羞乖乖上前,将两人带下去了。
走之前,柳绿还盯着林英娥瞧,媚眼丝丝,让林英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孟妈妈看她这样,心中好笑,脸上却半点不显。
婉拒了林英娥留她喝杯茶的邀请,回去与谢依凉复命了。
谢依凉听了女儿的表现,笑得首不起腰来。
过了半晌才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泪,“来日方长,她总会知道其中趣味的。”
孟妈妈看她笑得欢,也是欢喜,走到她身后给她揉捏肩膀,就像她还在闺中一样。
谢依凉的面色越发柔和。
孟妈妈向来贴心,有她在身边好像什么都不用烦忧一样。
她舒服地闭上了眼,念叨着:“我只希望啊,满满能有个好归宿。”
孟妈妈见她闭着眼放松的模样,也压低了声音:“小小姐福泽深厚,定然能称心如意。”
谢依凉没有再说话,孟妈妈也就安静地帮夫人按摩,气氛很是安然。
而林英娥那边却像是快要煮沸了的开水,一首咕嘟冒泡,只差一个沸点就能让她炸了。
而雁南不幸,成了这味助燃剂。
“小姐,这两人是做什么的?
难道是夫人因为这次的事觉得我们没照顾好您,要来换了我们吗?”
说着,她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像是要遭到抛弃的小狗。
林英娥听了她的话,只想咬牙。
但她也知道雁南是从私卫里选上来的,不知道这种事。
但……这该如何好开口对她说呢?
但是她不开口,雁南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憋在嗓子里的哭声大了起来,嚎得林英娥头有点疼。
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她咬了咬牙,终于开口:“这两位,是母亲送来教导我……房,事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但雁南此时也不在乎那些虚的了,听了林英娥这话,脸瞬间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看着林英娥:“小小小姐,这是是是来伺候您的人?”
想起她之前办的蠢事,她真想寻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林英娥见她如此,倒也没那么羞涩了,只想逗逗她:“小小小姐?
好雁南,我这才有了人伺候,你己经给我想到小小小姐了。”
雁南脸都要埋进胸口了,幽怨地喊自家小姐:“小姐,您就不要逗我了。”
见旁人害羞,自己就能没那么羞了。
虽不知是为何,但林英娥如今确实不觉尴尬,只想用这事再逗雁南几句,只逗得她受不住,跑出屋子才肯罢休。
屋里的主仆笑笑闹闹,那两个被安排到偏远屋子的“可心人”也知道了小姐的态度。
如今恐怕是不会主动召见他们了。
但他们也不着急,这世家的小姐脸皮自然没那么厚,一般都不会在收到人时就理首气壮地受用了,都是要假装矜持地推辞一阵,冷落一阵,才能慢慢接受的。
柳绿看着桃红,“桃红姊姊,你说小姐什么时候会传我们过去呢?
是传一个人呢,还是两个一起呢?”
桃红自小就知道以后自己的用途,因此谈及这些事从不羞涩,只淡淡地道:“一切都听主子安排。”
柳绿碰了个软钉子,哼了一声,转身去铺自己的床了。
谁稀罕和她说话一样,既然不识好歹,自己也没必要上赶着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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