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你的猫。”容疏凶巴巴地道,“再偷吃我香肠,让你赔我!”
卫宴:“赔便赔。”
以前又不是没赔过。
为小十二赔香胰子,为小十一赔肠,他也是操碎了心。
容疏却很生气。
财大气粗是不是?
她是在乎赔偿吗?
她这不是强调,要让小十一好好做猫吗?
“答应我的药方呢?”卫宴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口。
“一会儿出去买笔墨回来写,欠下的不止你一个人。”
别催,排队,先来后到。
现在知道着急了,从前干什么去了?
哼!
装孝顺。
容疏提着篮子出去买文房四宝,顺便把菜买了。
熟悉的肉摊上,肉都卖完了。
她多走了两条街,来到另一个肉摊上,指着里脊肉,让屠户给她切一斤。
“这块里脊多好,一共也就二斤左右,您都拿上吧。”
容疏却不想要那么多。
她想炸个小酥肉吃,一斤就很多了。
每天吃新鲜的,不比吃存货好?
容疏却坚持只要一斤。
等她付了银子走后,屠户就抱怨一句:“不就是一斤肉吗?这都买不起,穷鬼!”
“她时常来买肉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摊位前来了一个黄杉女子。
“才没有。”屠户撇撇嘴,“从来没来过,一看就是个寒酸的。”
说完,他打量着黄杉女子的穿戴,又热情地招呼她买肉。
黄衫女子买了一条肉。
屠户高兴,要搭她一根筒骨,却被拒绝:“不必了,家里不缺。”
她还多给了几个子。
屠户高兴,这才是好顾客嘛!
容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她买了东西回家,把里脊肉切好,用调料腌上, 然后进屋研磨,开始写写画画。
她先把李婶子的药方写好,然后敲了敲墙:“在吗?”
“做什么?”卫宴的声音依旧欠揍。
废话,当然是给你药方了!
容疏把药方卷成一小条,从墙上的小洞塞过去,“喏,药方,赶紧去给李婶子抓药!”
卫宴打开皱皱巴巴的纸条,看了又看。
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他出门站在门口片刻,徐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抱拳行礼道:“大人。”
“拿着这个方子去找安大夫,让他看看。”
“是!”
容疏忙完药方,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画画。
她面前铺着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握紧笔,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勾画。
没错,她要照猫画虎,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她画技本身不错,加上晚上黑灯瞎火,杨成也不会仔细看。
等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太晚了。
只能给他多增加一条伪造银票的罪名。
这是个技术活,而且需要十分耐心。
容疏画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画好,连上面的红色印鉴都画了出来。
卫宴刚从徐云那里得到消息,安大夫说,这个药方真是治疗心疾的。
徐云还把药给抓了回来。
可是这药,最好请容疏帮忙煎好送来,估计母亲才肯吃。
母亲对容疏,十分亲切,温声细语。
——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不过隔壁这会儿,似乎好久都没有动静了。
卫宴迟疑了下,把眼睛贴在墙上的小洞上。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容疏往纸上吹了一口气,再拿起纸的时候,他从背面看到,竟然是银票?
准确地说,是画在纸上的银票?
容疏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着,很快剪出来一张“银票”。
卫宴:“……”
他为什么会看到这种奇怪的东西?
这女人,要做什么?
容疏看着自己的“大作”,直呼完美。
她怎么能这么冰雪聪明,心灵手巧!
卫宴本来想喊她,但是想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再等会儿吧。
容疏休息片刻,要出去翻晒药材的时候,听见卫宴喊她。
“嗯,在。”
她有一种现代网上冲浪,和网友聊天的感觉。
卫宴把自己的请求说了,表示可以给她银子。
容疏哼了一声道:“你确定你要银子,不会把李婶子气死?拿来吧你,少废话!”
卫宴不明所以。
他要银子?
他要什么银子?
但是他听明白了,容疏肯帮忙。
那就足够。
他出门把药材和煎药的锅放在墙上,低声道:“有劳。”
日后他会报答她的。
容疏踩着凳子把东西取下来,在院子里架起了火堆,把药给煎上。
闻着隔壁传来的药味,卫宴心中感激。
——虽然这个女人有些不着调,但是内心善良。
小十一不喜欢药味,跑了出去。
卫宴问容疏:“你养了狗吗?”
昨天这个问题,容疏没有回答。
社恐决定继续这个话题,省得还得干巴巴另寻话题。
容疏心说,真是烧水的好手。
哪壶不开提哪壶哪!
“要养。”她含糊道。
“哦,我听你总说喂狗,以为你已经养了。”卫宴道,“我养猫养狗都有些经验,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容疏:行了,你能不能闭嘴,卫狗!
她心直口快,又隔墙有耳,这狗是真的要养了,免得下次忍不住骂卫狗的时候,被他抓住把柄。
“我娘回来了,不说了。”
太好了,李婶子,您回来得可真是时候。
要不这种令人尴尬的聊天继续下去,我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容疏把药煎好之后送过去。
李氏果然不好意思拒绝,把药喝了,又叮嘱她下次别破费。
容疏笑嘻嘻地道:“破费什么,下雨的时候,您不是还过来帮我抢收药材了?都是山上挖来的,没什么本钱。”
李婶子非要塞给她几个鸡蛋才让她走。
满面笑容地送走容疏之后,再看到自己的儿子,李氏就熟视无睹,好像这个人是空气一般。
她和王嬷嬷一起摘菜。
王嬷嬷看着落寞的卫宴,怎么舍得?
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她插科打诨道:“容姑娘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可见人都是会变的。之前那些事情,只是没长大而已。”
李氏道:“是啊,她爹娘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卫宴觉得自己被cue了。
之前母亲骂他,说他做锦衣卫鹰犬,日后自己就是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夫人,您还记得当年的亲事吗?”王嬷嬷笑着道。
卫宴心里一紧。
亲事?
母亲不会给他安排亲事吧。
他没工夫,也不想去应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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