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哪怕自己没说话,押送的小吏们也会时不时地杵自己两下。
后来他明白了,这是在索要好处。
不情愿地交了保护费后,总算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只是枷锁限制了双手活动,拴紧的铁链也杜绝了逃逸的可能。
何进还从来没如此难受过,不停地活动脖子。
一位眼尖的小吏看出了他的难处,略带歉意的表示。
“你这体格要是没那么健硕,咱几个还放心让你活动活动,这不是怕么?
还望多多海量我有那么恐怖么?”
何进弄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至少保证能畅快的呼吸。
另一个瘦成竹竿的小吏帮腔道:“你这话里要是没吹嘘的成分,那可是一打七八个的猛人啊,我们这才六个,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咱们也怕丢了人担责,毕竟是太守大人钦点的要犯。”
交够了钱,小吏最多是在言语上戏弄下自己,确实不上手打人了,还知道分点吃的填肚子。
“喂,身上还有钱么?
刚才那顿要300钱。”
小吏们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又继续趁火打劫。
“我兜里应该还剩下个450钱。”
何进随口一说,对方也没客气,首接搜起身。
最后搜刮出来470钱,结局自然是有进无出,何进也不敢声张什么。
走了半天,何进发现这条路好像不是去郡治宛县的。
“你猜的没错,我们是去新野。”
“新野?”
何进脑筋转得飞快,突然有了个不好的念头。
新野可是邓家的大本营,这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
何进质问道:“公审不在郡治的官署,去新野干嘛?”
“哈哈,去哪里不都一样,人还是那些人。”
“犯了事就别想跑,老老实实杀人偿命吧,回头记得让家里送钱,争取砍头前吃顿好的。”
何进连连摇头,小吏们见他想反抗,把人打晕了架起来往新野运。
清醒时人己经身处大牢里,两边空空如也。
“我不会是在邓家的私人监牢里吧。”
“那你可猜错了,这里是新野县的牢狱。”
太守张咨讪笑着上前,这是两人第一次照面。
“我又不在新野县犯的事,这合规么?”
“当然,你打死的是邓家的家奴,邓家自然有权让案情在新野县审理,整个过程合理合法。”
“不对,当时人还没死,我还让那两个手受伤的家伙把人背回去。”
张咨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其实当时人己经没救了。”
何进本想大骂狗官,可怕牵连一家老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接到任务:扛过两个时辰的审讯看到系统的提示音,何进稍微有了点底气。
他慢慢周旋道:“既然太守大人认为此案清晰明了,那还有审议的必要么?”
“当然了,程序是得走的,到时你得在朝堂上把你昨天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好,我会一字不落的复述的。”
何进冷笑一声。
张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转身而去。
依照东汉的律法,也就10岁以下的孩童和80岁以上的老人杀人不用偿命,何进显然都不符合。
至于其他几种特殊情形,则需要专门的司法解释才能酌情量刑了了。
何进对卡bug不抱什么希望,既然对方都把自己搞到邓家的地盘上,那肯定是铁了心想整死自己。
死刑的复核也是套相当复杂的程序,只有皇帝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哪怕最后定了罪,从判罚到执行,也得过上个半载日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牢狱里撑到那时候,邓家肯定会用尽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手段。
“好了,待会儿公审的时候老实点,大人说什么你点头就完事了。”
小吏吩咐完,把何进带出了牢狱。
此次公审没有对外宣扬,而且事发突然,来的人多半是几大家族里的仆人侍从,真正凑热闹的百姓没几个。
主审官是南阳太守张咨,另外新野县的县令也在一旁陪同。
乡贤代表则是各家望族的长辈,他们本身不愿与邓家交恶,有些甚至还有姻亲关系。
邓家为了避险,主动提出不派代表。
何进只觉得可笑,这场上能说上话的,都和你邓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咨捋了捋胡须,信心满满。
“现在正式审理菜市集砍人致死一案,先把死者抬上来。”
西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裹着白布。
张咨命人掀开来验明死因,何进斜着瞅了眼,推断是伤口化脓感染。
邓祖本人也在场,但负责讲述案子的是一个口齿伶俐的管事。
“昨天申时刚过,我们的家奴打算买点羊肉回去做祭品,路过何屠夫的摊位,只因埋怨了两句肉不新鲜,便引起了口角。”
“他用菜刀威胁我们,我们出于自保,想上前抢夺,但李麻子却不幸惨遭歹手,另外两人也身负重伤。”
“三人跑回府里,李麻子在医治后依然伤重不幸去世,何屠夫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话锋一转,管事的收起了假惺惺的哭腔,盛气凌人道:“依照汉朝律例,无故杀人需偿命,另外还要赔付死者损失。”
“我请求太守大人,当即宣判何屠夫死刑,抄没其家产以弥补损失。”
张咨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何进:“卢管家所言句句属实?”
何进深呼吸,憋了口怨气骂道:“一派胡言!
狗屁不是!”
“你!
你怎么!”
张咨被怼到一时语塞,这跟先前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我与邓家的梁子是从上午辰时结下的,当时我推着车准备去菜市集,邓祖的轿子从辅路突然加速闯出,我俩碰在一起。”
“随后他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顿,要不是邓祖赶着去寺庙祈福,我恐怕连摊都出不成。”
“接下来才是申时发生的事情,但经过可不是卢管事所言那般。”
“是他们挑衅在先,几个人围殴我和何苗,隔壁摊位的王老汉都看见了。”
“而且当时人还没死,那死者身上的油纸还是我贴上去止血用的,我还特意嘱咐他们回去要好生照料。”
“从死者的伤口判断,恐怕邓家连简单的医治也没做,任由家奴自生自灭吧。”
何进一席话惹得满座非议,邓祖捏了捏鼻子,暗示张咨快刀斩乱麻。
张咨甩了下台案边的惊堂木,因为业务不熟,甚至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手。
“大胆,本官问你,你说的王老汉,此人现在身处何处?”
“应该在菜市那吧,他每天都会去摆摊的。”
“不不不,本官去问过了,人今天不在,也到他家打听了,没人知道人在哪。”
“你说?
怎么会那么巧呢?”
张咨凶相毕露,喊来了受伤的两个家奴。
“我问你们,昨天这何屠夫是不是要对你们痛下杀手。”
两人蜷缩着身子,垂下头连连捣蒜。
“是是是,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也难逃一死,求大人明鉴啊。”
“你们!”
何进还没骂出口,便被张咨以拒不认罪为由,先赏了三十大板。
“你可知罪?”
“知我无罪!”
“打,再给我打三十,不,五十大板!”
小说《三国:重生屠夫,要我再造大汉?》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