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宁站起来，拿着包转身就走。
徐梦珍暗恨不已，余光看到什么，眼珠一转，倏地跟过去，扑到陶君宁面前，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
“姐姐，我什么都不求，你让我生下孩子，我保证离得远远的……”
如今再听她喊“姐姐”，陶君宁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微微用力把腿挣脱开来。
“啊——！”徐梦珍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哭了起来：“好痛！”
陶君宁有些怔忪，倏地一股力道急切地从身后将她推开。
踉跄着超前扑倒，腹部正好撞在了桌角上，本就破败的身体仿佛被狠狠撕裂、绞碎！
艰难地回过头，就看到聂岷攸抱着徐梦珍，一阵风似的远去。
看都没看她一眼。
陶君宁喉间急速涌上一股热流，来不及反应，“噗”将面前的桌布染红。
陷入黑暗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那日，其实聂岷攸根本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的确不会离婚，但婚姻不耽误他找别的女人。
医院。
陶君宁还没睁开眼，就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我还没死……”
这语气听着居然有一点遗憾。
薛驰飞心一突，拍了拍她的头，没好气道：“当然，你的命长着呢，阎王爷那里还排不上号。”
重症病患病情是其次，最怕的就是没有求生欲。
陶君宁苦笑，不想扫了薛驰飞的兴，哑声开口：“借你吉言。”
薛驰飞趁机说道：“君宁，我的导师新研发出了一种癌症特效药，需要志愿者做临床试验。我对这个药很有信心，你跟我去D国吧！”
“好。”
薛驰飞呆住，这些年看着她攥着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不肯放手，他又气恼又心疼。
已经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来说服君宁离开聂岷攸。
陶君宁看着他傻愣的模样，真心实地笑道：“我跟你去，我想活。”
再也不要傻乎乎做回鸵鸟了。
薛驰飞跳起来，迫不及待去办理出国手续。
陶君宁回到家收拾行李，心里越发敞亮。
好像是把束缚自己的壳彻底摔破了，痛，但也看到了一点点的光。
就连胃口也好了些。
她给自己下了一碗海鲜乌冬面，一点点慢慢吃完，汤也喝得干净，胃里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
放下碗筷，聂岷攸回来了。
他不意外今天没有一桌菜等着，还做好了陶君宁大闹一场的准备。
回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几个哄她的方法。
可她就这么看过来，神色安然。
聂岷攸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之间一阵诡异的安静。
还是陶君宁先开口，心平气和：“徐梦珍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见他清冷蹙眉不发一言，陶君宁唇角扬了扬：“我给不了你的，就得接受别的女人给你。不怪你，这是迟早的，现在提前而已。”
聂岷攸觉得她不对劲，神神叨叨说着自己听不懂的废话，莫非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斟酌了下，说道：“她是自愿的，我也不想你伤身。生了就让她离开，外面任何女人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陶君宁想笑，更多是觉得悲哀。
他当她是傻子呢。
徐梦珍是说离开就离开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聂岷攸，你没想过离婚，我想了，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