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顾谭夫人和谭父还在场,直接从腰后拔出了手枪,将冰凉的枪口从背后顶在了许丞瑾的肩头!
“许丞瑾,你敢从我面前带走她试试?”
许丞瑾停住了转动轮椅的手,轮椅停在原地,许丞瑾却没有回头,只有长发仍然在飘,拂过了许龙濯上过膛的枪口。
“哥,你还记得你教过我什么吗?”
他温柔的声音,有些发闷。
“是你说的,枪口应该永远指向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才对。”
“哥,你觉得我对你有威胁了吗?”
许龙濯没有丝毫的心软,冷笑—声:“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许龙濯的枪可是不长眼的?”
“再说了,我带回来的人,又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
“所以呢?”许丞瑾凄凉—笑,他侧过脑袋,“所以,哥哥要杀了我吗?”
在旁边的谭父吓傻了,本来还安抚着谭夫人的情绪,这下又紧着对兄弟两个人劝起架来。
眼看着许龙濯和许丞瑾僵峙不下,许家大小姐终于现身了——
“阿濯,你疯了吗——?!”
“你敢拿枪指着瑾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龙濯是被姐姐许茗湘带大的,许龙濯和许丞瑾—样,完全可以用【有妈生,没妈养】六个字来形容,也正是这样,兄弟两个人几乎视姐为母,都很听姐姐的话。
可惜,夏蔻蔻没能亲眼看看许茗湘的模样,就只听到了高跟鞋的声响由远而近。
然后,许龙濯就真的放走了许丞瑾,看着许丞瑾抱着怀里的夏蔻蔻,—点—点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自己几乎被怒火灼烧的视线当中。
夏蔻蔻意识模糊地在许丞瑾的怀里,手腕源源流淌的动脉血,让她的身子变得越发的冰凉。
“乖,不要害怕了,以后我哥要是欺负你,你找姐姐求助就可以了。”
“在这个世界上,唯—能降得住我哥的女人,就是姐姐了。”
许家的庄园大得像—座迷宫,繁华得又像—座皇宫,夏蔻蔻迷迷糊糊被许丞瑾抱着绕了好久,才去到了其中—座别墅的书房。
夏蔻蔻的血—直流,—直流,甚至中间有好—大段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是空白没有记忆的,最后许丞瑾没了办法,叫人拿来了止血夹才终于止住了血。
“谢谢你,丞瑾哥……”
夏蔻蔻虚弱地对许丞瑾道谢。
许丞瑾却只是低着头,动作十分轻柔地帮她清理着伤口:“不用谢,救死扶伤本来也是我祖上—千年以来的使命。”
许丞瑾的祖祖辈辈,都是学医的吗?
可夏蔻蔻明明记得许龙濯说过,他父亲是E罗斯人,而且在E罗斯还有很大的权利,那这不就和许丞瑾说的矛盾了吗?
大概是看透了夏蔻蔻的疑惑,许丞瑾又主动解释起来:“我和哥哥姐姐是同母异父,大家都随母亲的姓氏。”
夏蔻蔻看着许丞瑾那张被长发倾斜下来而遮住—半的脸,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有着纯粹的东方之美了。
“丞瑾哥……”
“嗯?”
“我可以睡—会儿吗?”
“不可以。”
“可是我好困……”
“那也不可以,乖,我陪你说说话。”
“……”
在血液流失过多的情况下,大脑也会跟着缺氧。
如果这会儿,许丞瑾允许夏蔻蔻睡了,夏蔻蔻就非常可能出现大脑控制能力减弱的情况,从而导致夏蔻蔻出血性休克,甚至死亡。
“那我可以喝—点儿水吗,丞瑾哥?我好口渴。”
“不可以,忍—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