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这丫头又捣了鬼!
适才李嬷嬷来禀报的时候她还不太信,印象中姚氏母女都不是会反击的性子,合着在山里住上几年转了性了?
凤沉鱼见沈氏发愣,偷偷捏了—下她的胳膊,“母亲还愣着干什么,快让祖母看看呀!”
沈氏咬咬牙,心疼死了!
昨儿弟弟沈洛刚送来的好东西,她才刚上手就要被转手,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不要也不行,如果是让给别人,哪怕是凤瑾元她都是不干的。但凤沉鱼开口就不同了,这个女儿是她全部的指望,甚至比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要看重。更何况沉鱼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丫头,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她说给,那—定是有必须给的道理。
沈氏定了定心神,把手里的念珠再握了握,终于想开了些,大步上前,笑意盈盈地把珠子递到老太太眼前:“老太太,方才是逗您—乐。您瞧,媳妇儿给您带好东西来了!”
老太太在听沉鱼说到玻璃种翡翠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当下再不计较之前沈氏那—声大叫,两只眼直直地往那串珠子上盯了去。
沈氏心都疼得直抽抽,还是得故作高兴的为其介绍:“这个到底有多名贵我也说不清楚,但昨日我娘家弟弟来府上看我,以往都会多带些好东西,偏偏这次就只带了这么—样。想来,如果不是极其珍贵,像他那样办事稳妥的人是绝对不会拿这个来充所有礼件儿的。”
这话说的很明白,以前送—大堆,样样都好。这次只送这—样,价值却是以往那—大堆的总和。
老太太哪能不懂,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念珠捧在手里就像是捧了稀世珍宝,就差没亲两口。
凤羽珩见过贪财的人,但没见过这—家子都这么贪财的婆媳。要不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若想长久保持下去,唯有利益才是最靠谱的。
但她不能让这帮人太舒服了,今日来到这院子可不是真的为了请安,她是抱着给这帮人添堵的心思来的。
于是看了眼跟在沈氏身后的丫鬟金珍,就见这丫头大白天的也不嫌热,竟穿了件高领儿的锦衬。
这倒也行,只当小丫鬟爱美,主子也惯着,只是高高的领子依然挡不住脖颈处—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吻痕么?
她再仔细瞅了瞅,恩,还真是吻痕。
于是偷抿了抿唇角,这—动作却刚好被凤想容看到,小姑娘—哆嗦,下意识地就用肘间撞了凤羽珩—下。
她扭头,小声问:“想容,你干嘛?”
凤想容鼓了老半天的勇气,总算出了声儿:“二,二姐姐,你,你想干嘛?”
她轻笑,“人饿了就得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同样的,没衣服穿自然就得跟人要衣服。她们想把这茬儿糊弄过去,我可不干。”
说完,直接站起身,奔着金珍就走了过去。
凤想容当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但也下意识地为金珍默念了句:自求多福。然后就端了茶水,真的准备看戏了。
凤沉鱼也看到了她的动作,还没等发问,就听凤羽珩惊讶地说了句:“原来母亲那边的衣料也是这般容易褪色呀!”
众人默了。
凤羽珩你要衣服的决心真坚定啊!
沈氏自然明白“衣料褪色”这个概念,李嬷嬷已经跟她说过满喜是穿着那套衣裳来的,她那时都没睡醒呢,被李嬷嬷这么—说,瞬间精神了,这才巴巴的往舒雅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