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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精彩片段
车弄上来后,路北方下去检查了一下,虽然撞坏了一点塑件,但对整车没有什么影响,他跳上车试了试,加油、换档,吉普车进退自如。
这天上午,路北方一股作气,将车开回了绿谷县之后,为了表达昨晚在雪地荒野睡一宿的歉意,当然,也是为了表示对段依依所赠手机的感谢,到了绿谷县城后,路北方将车停到一土特产商店前,执意要给段依依弄点土特产回去。
段依依将路北方的手拉着,眸子盯着这个实诚而又大胆的男人,并用细小的手指抠着他的皮肤,轻声道:“北方,不要破费了!我家里,什么都有。”
路北方却没听她的话,而是让商家往车上继续搬,他瞪着段依依道:“你家是你家的,我这是我心意。再说,你来趟绿谷,带点东西回家,也给家人尝尝!”
路北方扭头望向她的目光,再次唤醒了段依依体内浓郁的幸福感受。作家三毛说过,爱上一个人,就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真觉得很舒服。现在的段依依,就有这般感受。
和路北方在一起,她真的感受到了生命中从来不一样的体验。既便这种体验,在后来想想很危险,但她当时真的没有害怕过,也没后悔过。
路北方的身手以及他的担当,让她觉得他很勇敢,很有男人味儿,而且他对自己的呵护,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也有一种被爱的感觉。
……
路北方送了段依依回湖阳市,自然回到单位上班。
他依然只是绿谷县政府办综合五科一名普通科员,每天在科长颜柳玉的安排下,完成一些工作。下班了,偶尔和好友陈文栋下盘象棋,或出去喝喝酒。
温暖而琐碎的日子,一场危机,却悄无声息,靠近了他。
按说这场危机,并不是由路北方自己主导的,也不是他能主导的。
路北方的危机,是来自于组织部长宋伟峰准备向常委会提交上去最近绿谷县一些官员的任命名单,其中就有将路北方任命为城建局办公室主任一项。
这份名单连宋伟峰都不知道,是怎么在还没有讨论之前就传出去。不过他想想,这份名单传出去其实也很自然。毕竟,这份名单,是经过县委组织部内部议定的,且县委办、政府办也有可能接触到。
看到这份名单,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自然就不乐意了。
路北方打了他儿子左雁飞,害得他新交的女朋友苗欣,好像为这事,跟他吵了几次架,更重要的,为这事,连带着自己最亲近的下属,大桥路公安分局副局长蔡勇被就地免职……这仇,是死死结下了!
之前,左秋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他寻思要抓住个机会,要报仇雪恨,想不到这机会,说来就来了。
左秋看着组织部长宋伟峰列出的绿谷县拟提拔干部名单,习惯性的从上看到下,当看到名单中在城建局拟提拔的二名副局长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路北方时,他用鼻腔哼了一声,嘴里嘀咕道:“他?提为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
下午的时候,瞅准了一个机会,左秋便找到县长党丰收的办公室理论这事儿。
左秋这次出招的第一步,就是说通县长党丰收,让他与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自己站成一道防线,到时候否决宋伟峰的决策。毕竟,没有上堂的文件,都还有很大变数。即便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若有几名常委未同意,也是难以通过的。
此时,县长党丰收正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他是绿谷县七名常委中最嗜烟的一个,虽然也就五十一岁,但早就烟屁股不离手,手指熏得焦黄,牙齿也是一口枯黄。
说实话,他那形象,有点配不上他县长的职务。
党丰收嗜烟,还是仕途不遂。
他是个要强的人,毕业于上海交大,家里也很有背景。前几年调来绿谷,本来上面的人就是让他在绿谷县做出些成绩,然后转市里、省里。
但是,他调来的那年,国家整治矿产,绿谷县的煤矿和硅矿开采受阻,几家大型企业停产,这致使绿谷县经济受到严重打击,这几年一直徘徊在整个湖阳市的中下等。
在绿谷难以干出成绩,他提拔无门。
这使他每天忧心忡忡,对前途一片茫然。
左秋敲了敲门,进入党丰收的办公室之后,变戏法似的,从腋下掏出条烟,扔在党丰收办公桌旁边,嘴里道:“前两天参加茶博会,朋友赠送了一条烟,我又不抽,给您尝尝。”
“哦,这么好?!”党丰收望了一眼,便埋着头,继续批改文件,对左秋的殷勤,他并没有多理会。
见党丰收一直在忙着,没有放下笔与他寒暄的意思。左秋也很识眼色,更没有跟他客套,而是直接就说:“老党,我听说最近宋伟峰想提拔一批人?”
党丰收“啊”了一声道:“是啊,现在全县各部办局缺口干部较多,是准备提一批人起来,有二十多人吧!”
左秋直言道:“党县长,我对这里面有些人的提拔,有些看法。”
党丰收望着左秋道:“左常委,你什么意思?你有看法,何看法?”
左秋知道要是不讲实情,告诉党丰收自己真实想法,党丰收是不会卖他面子的。他直言道:“就比如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人选吧,这人叫做路北方!我对此人持有异议!这家伙退伍转业过来,才到绿谷几天,咱就给人提拔了,是不是太快了!再说……此人争勇好斗,道德品行低下,他回到绿谷才几个月,不仅与我家犬子打过架,还因为这事儿被拘留好几天。这还不算,就前几天,他还在夜宵摊档和人打架被人拘留。像这样的干部,若是获得提拔,广大干部都有意见。”
党丰收一听,便心知是这么回事。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秋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但是,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听说这小子,在市里面还有几个人手啊。上一回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林家园到绿谷来调研,他女儿却私下约路北方一块吃饭,这事儿你不知道啊?”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但后来想想,这事儿很是蹊跷。路北方才转业不到两个月,也就政府办一普通科员,他怎么与林部长的女儿有交集?再说林部长的女儿林亚文,那可是堂堂银行的行花,追她的太多了,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路北方呢?我看啊,就是有人故弄玄虚,狐假虎威罢了!”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见左秋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党丰收的心开始往下沉。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岗位虽然留着起不到特别作用。但照顾一些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很多老领导老干部也与他打过招呼。
这使他的脸色和心里,逐渐有了变化。
党丰收在吸了口烟后,嘴里喃喃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两天我跟曾书记商量商量,看看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事儿,要不要先放一放1”
听闻这话,左秋很高兴。
眼下,党丰收虽然没给结果,但无疑,他心里松动了。
到时候,只要他不站到路北方那边,支持路北方,而是帮着他搭话,那么路北方这职务,铁定会泡汤。
除了找县长党丰收之外,左秋还找了另外一个同撩。此人也是绿谷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唐建设。
唐建设和左秋是干亲家。
左秋还在城关镇当书记的时候,有一次到市委党校学习,就认识了市开发区工委副主任唐建设。
唐建设与左秋睡一个房间。有时候上完课的时候,左秋就跟着唐建设出去混吃混喝,有时候两个人还一起结伴去市区的桑拿沐足,甚至偶尔放放风约约党校女同学什么的。
两人关系较铁后,左秋知道唐建设有一个女儿,长得很是乖巧。禁不住左秋游说,唐建设让女儿认左秋为干爸,缔结了干亲关系。
想不到去年换届的时候,唐建设哪根筋抽风,他从开发区工委副主任职务,调到绿谷线县委办公室主任。
要说,这平调的事儿,很多人不会干的。
唐建设为什么却肯干?
后来,左秋才知道,几年前,唐建设就与绿谷县一美女副镇长好上了,两人暗度陈仓有了孩子。唐建设来绿谷县工作,等于一打两用,平时照顾这私生子,周五周六能回家照顾妻子。
这事儿他做得相当隐密,左秋也是在他喝醉的时候,慢慢套出来的。
这个飘着雪花的晚上,左秋打电话约了唐建设,一起吃凉山牛肉火锅。喝了点酒之后,两人还去芳芳洗脚城洗脚按摩。
在按摩椅上,左秋跟唐建设说了宋伟峰打算提拔二十多名干部之事,其中还有一个他的仇人路北方。
唐建设一听路北方现在的职务,趴在按摩床上哈哈大笑了,说一个小科员,你还将他放在眼里?这样的角色,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存在!你还将他列为对手,也太看得起他了!得了,这事我记下了,到时候宋伟峰放会上讨论的时候,我第一个不通过!
唐建设的回答,让左秋更添了个法码。现在,等于绿谷县七个常委,自己游说的党丰收和唐建设,还有自己,是铁定会提反对意见的。七人中,若有三人反对的话,那这件事情,泡汤的可能性就大了。
官场的战火,暂时还没有蔓延到路北方身上。路北方依然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慢慢的,也适应了在机关大院中沉闷而井井有条的生活。
周六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回到宜阳镇上,为了解妹妹学习成绩,路北方寻思了阵子,特意找到镇上分管教育的副镇长陶军,让他牵线在镇上小餐馆里,宴请妹妹的几名老师吃饭。
饭桌上,自然说到路盈盈的一些情况。路盈盈现在全校排名二十左右,若是高考正常发挥,考个省内二本应是没问题的。
路北方听了,很满意。
乡镇教育,也就这实力。毕竟那些尖子生,早就被县内、市内的学校抽走了,更有成绩突出者,被私立学校挖走。不仅在镇上,就算现在的县城学子,好些年都难得出个清北学生。
能上省内二本,对于路北方这样的农家学子来说,已经不错了。
宴请老师们吃饭后,路北方骑着车,迎着暮色,载着妹妹路盈盈回家。
在路上的时候,兄妹俩聊天。路盈盈青春萌动,知道哥哥路北方以前就有女朋友,甚至还带过苗欣来过家里。但现在他回绿谷县工作都几个月了,却不见他带苗欣回来?
这让她很好奇,挨着路北方的背便问:“哥,苗欣姐怎么没来玩?”
路盈盈的问题让路北方心里疼痛。
他胡扯道:“她到外地学习了。”
殊不知,前一年苗欣来家里玩时,就加了路盈盈的微信,苗欣的朋友圈,她也是能看到的。路盈盈不服气道:“可我见她每天发的朋友圈,都是在学校啊,有时候还发小朋友做游戏的照,有时她也出去玩,只是……没看到你。”
路盈盈的这句话,直接将路北方惹恼了。
路北方眼一瞪道:“我说你高三学生,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抓好学业才是重要事情!都啥时候了,你还有闲情翻看人家的朋友圈?我看你是不想考好成绩了!”
路北方的话,说得像机关炮,怼得路盈盈哑口无言。
不过,走了一段路,路北方为了不影响妹妹的情绪,又安抚她道:“等你高考完了,咱带妈去趟省城,我带她看病,你也跟着去玩玩!”
听着哥哥这话,路盈盈知道,这是哥哥对她的约定。
她身子向前探,问路北方道:“哥,你说妈那病,能治好吗?”
路北方道:“肯定能的啊?上次不是到武汉做了一期手术嘛,再做二期,就能矫正了!”
“那太好了。”
现在,路妈摔倒骨裂,再加上坐骨神经损伤,之前做过切开复位内固定手术,现在,需要等骨裂恢复好后,再到省里一家医院做神经探查修复术,至于能否完全康复,还要看治疗效果。
……
而在路北方回家的时候,县委组织部长宋伟峰,根本不知道县委常委左秋,已经暗暗下了很多功夫,对提拔路北方进行了否定。
宋伟峰还和往前一样,在这次召开的常规常委会上,将组织部列的名单打了出来,然后挨个发一份,这才道:“这是绿谷县近期准备提拔的一批中层干部,这批干部主要上来补充干部队伍。现在班子老化,缺少工作动力,成了不少单位通病。各位常委先看看这名单,若有意见,尽管提。若没有意见,我们就转送人大那边,待程序完成,直接通知任命。”
宋伟峰的话说得很平淡,也很习以为常。毕竟这事儿,其实也就像以往所有的工作一样,大家看看,若没什么意见,通过即可。毕竟,这县里的中层,竟争又不是特别激烈,只要没有太大成见,通过率是很高的。
但没想到,宋伟峰的话才说完,唐建设就第一个开炮了。
唐建设故弄玄虚,将宋伟峰发的那拟提拔选用干部名单看了看,然后提高声音道:“宋部长啊,这通知的人,其实我还没有仔细看,也没有看完。但是啊,据我所知,这路北方,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一个军转干部,哪有什么狗屁领导才能!而且办公室主任的工作需要上传下达,他一个大头兵,能吃得透吗?能胜任得了吗?!”
开局就被唐建设否定,宋时峰自然不爽。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嘴里自然反驳道:“这次将他放在这岗位,主要考虑他在军队是中尉军衔,按照相关政策,咱们落实起来,必须是副科级干部。目前我们县里,真没有合适的岗位,只有这城建局办公室主任的职务,还勉强合适。所以,组织部门才推荐他到这里。”
这次常委会后,直接就任命了。
对于路北方即将出任临河镇副镇长,路北方将这消息,放在聊天群里,告知几个御姐后,大家都特别兴奋。这帮大小姐怎么知道这个基层工作的辛苦了?
市长的千金段依依:北方,你去了临河,那我们假期的时候就去临河玩哦!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
组织部长之女、湖东日报记者林亚文:你到临河分管什么工作?需要有宣传的直接吩咐我!
财政局长之女柳绮道:北方,我听我爸说现在要搞乡村振兴,资金都在向乡镇倾斜。你那边有什么项目?咱帮你申请。
公安局长萧万年之女萧婉茹:北方,谁敢在临河欺负你,你跟姐姐说!姐给他治得死死的!
交通局长蓝天路之女蓝紫月:听说临河的路不好走,要不要姐姐送台车越野车给你?
路北方:得了得了!我现在还没去上任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我到了镇上,看看什么情况,再跟姐姐们说。
段依依:谁是你姐姐啊?
林亚文:就是!
柳绮:上面两人恋爱脑吧?看上北方了?明说嘛!
……
路北方收拾了行李之后,骑上摩托车,就去临河镇报到。
这天天气很好,暖暖的冬阳映照大地,冰冷的寒风,也不似以往那么削骨。路北方跨上新买的摩托车,到油站加满油,这才油门一加,直奔临河镇而去。
从县城到临河镇,约40公里左右。
路北方骑着摩托车,按说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想不到在快到镇上的时候,路北方才知道朝阳河上的桥夏天就冲走了,现在冬天了依然没有修好。所有进出临河镇的人,都得坐那渡船过去。
这渡船并不是走到就开的,一个多小时,才有一班。
当渡船来了后,有人开着农用车,有人推着电动车,甚至有菜农推着卖菜的车,大家一涌而上,顿时将条小小渡船,挤得满满当当。
路北方跟在人群里,先将自己的摩托车推到了船上,然后便站在船利舷边,打望着河中间的风景,等着后面的人上来。
想不到,就在他四处乱瞄的时候,突然看到船舷边,有两个男子,故意挨近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这女人背着个包包,也站在船利舷旁,她凝视着远方发呆。
就在这时,两名男子中的高个,故意凑近那女人,推搡往她身边挤。而在另一侧,瘦个子瞅准了时机,伸手将她背包拉开拿走手机。
小偷!
住手!
路北方的第一反应,就是制止这种行为!
这样的情形,若他没有看见也就作罢,但现在被他看到了,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何况,他现在也是正儿八经临河镇的父母官。当即,一团正义之火,在路北方的心间油然而生。
伴随着吼声,路北方的脚步已经跟了过去,几乎就在小偷刚刚得逞,反手将这手机又转移到高个手中的时候,路北方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你赶紧将这女士的东西拿出来!”
瘦高个从这女士的包里掏出手机之后,马上转移高个的手中,这是他们惯有的招式!说完这后,矮个吱唔道:“你说什么?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路北方眼见此人不想归还东西,他心火一升,哪有时间跟他辩解,而是直接伸手一掏,一把将矮个的衣领揪着,接着,怒目盯着,闷声吼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了这女士的手机,快拿出来。”
“你谁啊?多管闲事!”
眼见自己同党被揪着,事情败露。另一旁的高个,未有丝毫啰嗦,握紧拳头,猛然就朝路北方挥来。
按他的想法,两个对付一个,路北方的身材也不见得多魁梧,他们很有信心!
然而,高个的预料显然失败了!就在他挥拳相向路北方时,路北方虽然一手揪着矮个,但丝毫未有影响他的发挥。
就在高个的拳头逼近时,路北方身影一闪,直接将矮个挡在了前面。随着高个一拳结结实实擂在矮个头上,矮个痛苦地闷哼出声时,路北方的另一只手出招,他一把揪过高个,拎着他狠狠撞向矮个。
只听“砰”地一声,矮个的头,结实撞在高个的鼻梁。
锥心的痛苦,让高个啊地出声,几近晕倒过去。
仅仅两招,就将两名小偷给制服!一个衣领被揪着,一个鼻梁出血,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路北方杀气凛冽,再次闷声吼道:“将偷来的手机,给拿出来!”
他这一吼,蹲在地上的高个,苦着脸,慢慢地从屁股后面掏出了手机。这时候,一看手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盗了。她忙着过来接过手机道:“谢谢,谢谢!”
“还偷了什么没?”
“没,没有了。”
“大家看看都掉了什么?赶紧检查!”
众人一听路北方的话,这才手忙脚乱一通检查。结果,没有人上报掉了东西。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有你们好看。”
“滚!”
眼见两个小偷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船老大见人全部上来,手一挥,船工启动马达,在一声修长的气笛声中,渡船驶离岸边,驶向对面的临河镇。
十分钟后,渡船缓缓靠近临河镇。
路北方见人下了一部分,便准备将摩托车推下来。
走近摩托车时,他才发现,车子前后两个胎,都被扎通了。
他弯下腰看了看,是很明显刀的划痕。
“娘的,谁啊?”他的脑海,无疑闪过,这事儿就是刚才那两个小偷干的!……可是,一想,那两个小偷,明明都已经下船了。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这船上,除了两个小偷之外,还有他的同伙。
看着瘪了气车胎,路北方气得肝疼。他想到临河镇治安不好,情况复杂,没想到初来乍到,就吃了个瘪。
路北方在船主的帮助下,将摩托车弄下船后,只能守着摩托车,盯着破烂的车胎,思虑了一会儿,只得给临河镇镇委书记陶大军打电话。
路北方在政府办的时候,就认识陶大军。他到绿谷县城找副县长董雨生办事,董雨生中午的时候请陶大军吃饭,路北方刚好在办公室,便被董雨生拉去凑人数。陶大军那次事成之后,自然也将小兄弟路北方记下了。
陶大军在电话中一听说路北方的事儿,顿时急眼了!他知道路北方系政府办出来的人,这人第一天来镇上履职,结果车胎被人割了,这事儿若是通过路北方传出去,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啊。
当他接到电后,除了安慰路北方几句,同时马上通知派出所,让他们去路上接下路北方,顺便用拉违章那车,将路北方的摩托车给拖回来修理。
路北方见陶大军答应了,便抄着双手站河边,任瑟瑟寒风,吹指着面容。
因为派出所要准备平板拖车,路北方站在河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车才来到。
个把小时立在河道里,瑟瑟的寒风,像刀刮在脸上,让他好气又好笑。
无聊的时候,路北方拍了个寒风中等着渡口的照片,然后发在朋友圈里。
他的朋友圈一出现,顿时就炸了!
很多人佯装关心,实则是看笑话。
但是,也有不同心思的。
萧婉如一看路北方的朋友圈,马上截了下来,然后还故意发给了自己老爸萧万年,并责问道:“爸,你不说你工作能力如何出色吗?怎么我路哥就不行啊。你看,今天车胎被割了。”
萧万年一见女儿救命恩人路北方有了这遭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抡起手机就一个电话,打给绿谷县公安局局长罗永春,现问他是怎么回事?临河镇干部去乡里报到,结果摩托车两轮胎被人放了气?这事儿现在人尽皆知,你们搞的什么鬼事!
罗永春一看萧万年转的截图,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他隐隐地也察觉了萧万年与路北方关系不一般,现在这责任怪到自己头上,他气不过。
当即,他就打电话给临河镇派出所的所长杨碧华,让他速去渡口先将人拉回来,然后将副镇长被割了轮胎一事搞定。
杨碧华本来走在去渡口的路上,一连接到两起电话去接路北方,这让他心里嘀咕,不就是副镇长吗?怎么县里还亲自过问啊?看样子,此人不同寻常。
大约二十来钟,杨碧华开着平板车,带着两名助理,迎着北风就来了。
他看到呼路北方孤零零地蹲在摩托车旁搓手,便盯着路北方道:“路镇长好,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北方气愤道:“在船上的时候,抓了两名小偷,结果一下船,就成这样了。”
杨碧华边让手下将路北方的摩托车扶到车上去,他则站在一旁,然后调出手机里那些老案底人员道:“你确定是这船上的人?”
路北方回答:“就是这船上的。”
“这两个人认识吗?”
路北方看了看他手机里的照片,摇头道:“不是的。”
杨碧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接着再调出几张照片让路北方认,路北方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有个瘦猴似的,明显就是偷东西的那个人。
“是他。”路北方指着杨碧华手机上的照片道:“对,就是他。”
杨碧华为了在路北方面前图表现,也算是给自己局长罗永春和镇委书记陶大军有个回复,他一咬牙,对身边的另两位来帮忙的同事道:“路镇长说了,就是肖猴子。他是临河镇八组的,你们将手头活忙完,马上就带两个人过去,将他给抓回来!这次恶意砍胎之事,十之八九,就是他和他的人干出来的。”
路北风看着杨碧华的人转身就要走,而且是去抓那个瘦高个。他一挥手道:“算了,你抓他有什么用?”
“抓他,就能找到他的同伙啊!”
“当时我就说了,放他一马的。”
杨碧华望着他道:“那路镇长,您说怎么办?”
路北方看着他,严肃说道:“这件事情,也只是个例,但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咱们临河镇的治安环境并不好。嗯,现在我们将他抓起来,过几天他又出来了,对咱们镇里的治安环境,却未必有震慑作用。所以,这件事情,咱们严厉处理,以儆效尤,我现在想的,不是要将矮个给抓住?而是要将割我轮胎的家伙抓住,并希望借此机会,对临河的治安环境开展一次整治。”
如果要抓矮个,还好办,但一听路北方这话,杨碧华顿时就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在临河镇,环境的复杂程度,不是路北方所想的那抓一两小偷就能震慑住的。
换句话说,这小偷小摸算啥啊,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己,至于那些联营采矿采砂的,带着大功率柴油机半夜三更在朝阳湖偷偷电鱼的,那才是狠角色。而且,这里边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显然是他杨碧华都难以掌控的。
见手下已将路北方的摩托车弄到拖车上,杨碧华灵机一动,望了望天道:“路镇长,眼看天就就过晌午了,想必你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先到镇上再说,下午,我到所里,再分析案情。”
路北方想了想,略微犹豫,才肯定道:“那也行,先到镇上去再说吧!”
按照路北方的想法,他一是想修好车,换两条胎再说。二来刚与镇委书记陶大军通电话,陶大军知道他来了临河镇,肯定作为领导,会候在镇里,等着他的到来。
见路北方答应了,杨碧华一挥手,四人上车,直奔临河镇。
坐在拖车上, 路北方透过车窗,观察这块土地。
很明显,结果他是比较失望的,相较于县城,或者他的老家宜阳,临河镇还真是差了很多。因为爱发洪水,老百姓通常不在村里建尚好的房屋,而是搭个窝棚保持生产作业,最后积点钱,却在镇上水淹不到的地方买房子安家。
这也就造成了临河镇的两面性。一面是广大乡村的贫困和凌乱,一面则是镇区的繁华。很有一步非洲,一里欧洲之感。
拖车进入镇区之后,环境就慢慢嘈杂了,路边的商店张灯结彩,放着促销的音乐,人群如织,很是热闹。
汽车一路急驶,过了临河镇,却没有停下来。
路北方坐在杨碧华身边,扭头问他:“杨所长,我们不去镇上吗?”
“刚才陶书记说了,先到河韵山庄去!今午在那吃饭!”杨碧华或是为了讨好路北方,压低了声音道:“陶书记和钟镇长,都在河韵山庄等着呢,他们说你初来乍到,怎么着也要接风洗尘,欢迎欢迎你呢。”
“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啊?你刚来,饭是要吃的啊!”
杨碧华批判路北方一句,然后交代司机,直奔陶大军等人预定的一个地方。
这地方不错,装修看得出来很豪华,也有不少古典家具。
在杨碧华的引导下,咱北方与他迈步向着楼上宴会厅走去,过道旁的厨房里,几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在忙碌,其中一个戴白帽的,正拎着四五斤重的甲鱼,正放在案板上砍得砰砰响。
路北方见镇里的人都没去,径直来了餐馆,觉得有些不合适。杨碧华似看穿他心思,笑嘻嘻道:“走,书记和镇长在里间玩牌,等着咱呢。”
边说着,他边将路北方往里边的麻将室走。在里边,镇委书记陶大军、镇长钟暄文,正和采砂老板黄永平、黄富贵在桌上学习,桌前摆着厚厚的钞票。
见到路北方进来,镇委书记陶大军等人倒是站起来,纷纷跟路北方打招呼。而且,陶大军给足了路北方面子,当着众人介绍他道:“哦哦,这位就是政府办下来的副镇长路北方!年轻有为啊。”
“路镇长好!”
“路镇长这么年轻啊。”
路北方看着桌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心里寻思着这帮人上班时间怎么在打牌赌博?嘴上,则应着陶大军的话:“好,大家好。”
“要不,你来玩玩?”
“哦,我不会!”
见路北方不会玩,陶大军直接吩咐杨碧华道:“杨所长,那你就带着咱路镇长转转吧!咱们也就饭前娱乐半小时,等会儿,好好陪路镇长喝两杯,给他接风洗尘!”
此时此刻的路北方,完全就是懵懂无知初生牛犊,他根本不知官场的险恶,也不知为了自己的调动,宋伟峰和曾维平在背后绞尽脑汁,还有颇多无奈,更不知道到临河镇出任副镇长意味着什么。
他而是傻傻问道:“宋部长,你说到了临河,我就是副镇长了?”
宋伟峰笑道:“那肯定的啊,职级上调,工资也上调二级,而且还有乡镇补助。”
“是吗?”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怎么会骗你!”
“那行,宋部长,这事儿,我答应了!”
听宋伟峰说工资上调,还有补助。
这对路北方来说,是极具诱惑的。
路北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拿点工资给母亲治病,给妹妹存点钱上学!其次,他也想攒点钱,以后娶媳妇什么的。毕竟,父亲早走了,母亲又病了,这样的家庭,也就靠自己自力更生了。
这朴素的想法,让他莽莽撞撞,决定了去临河镇。
路北方从宋伟峰的办公室出来,心里还美滋滋的。想不到回到办公室,路北方将宋部长跟他谈的事情,跟好友陈文栋说了后,这家伙瞳孔顿时放大,瞪着路北方道:“北方,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路北方望着他道:“怎么,去临河不行吗?”
陈文栋道:“你是不知道吧,临河镇对于绿谷县的干部来说,那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路北方呆着问:“为啥?”
陈文栋扳着手指头:“先不说当地干部形成固有的堡垒,就说临河镇每年都发几次洪水,让很多工作无法开展。就比如说你吧,你是父母官,你想修条路,但这路修到一半,涨洪水了,路没了,如此几次,你还有信心修路吗?而且,这里民风剽悍,很多人穷困久了,做着不法勾当,久而久之,成为穷凶恶极之地。”
路北方皱着眉头道:“啊……可是,我已经答应宋部长。”
“答应他,你可以再去找他,反悔啊。”
路北方沉思着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到哪儿都是做工作,而且到了那里,职务上调两级,工资每个月都多几百块钱。”
“可是,那边的工作很难搞的?”
路北方看着陈文栋焦急的样子,叹口气道:“其实,文栋,我也知道那边工作难搞,但是,我也不喜欢政府办这边这种你踩我我踩你的关系。到临河去,可能会苦一点,累一点,但是,能放开膀子干 啊,正如宋部长所说,干坏了,没有人怪你,干好了,就是为老百姓做了些实事。再说,文栋,我还不像你,我大一就去参军了,学历也不硬扎,很多工作,只得从基层干起。”
听了路北方这话,陈文栋沉默了。
他真以为路北方是傻傻的连临河那地方条件艰苦分不清,原来他才发现,是自己的格局小了。这小子,除了不想呆在政府办这复杂的环境中,还确实想干些事情。
这样,陈文栋望着路北方苦涩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这样想,那行!兄弟你到临河镇,好好搞,必定能搞出番成就!那个地方的百姓,早就期盼一个有担当的干部。”
路北方上次要调到城建局办公室,被常委左秋否决了。但是这次由曾维平提议,将他调到临河镇,却异常顺利地通过。
左秋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他也知道,自己绝对要明白两个事情,一是这事儿由曾维平提出来,反对他,自然不是好事。
二是路北方属转业军人,他的待遇和职级问题必须要解决。这事儿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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