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忍着痛将玻璃拔了出来,然后将剩下的玻璃都捡了起来。
“捡完了。”
我将一堆带血的玻璃捧着给他们看,血此时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滴。
我看向陆淮安露出一抹淡笑:“那我先走了,祝你玩得开心。”
说完,我转身离开。
也正应如此。
我没有看见陆淮安那曾伸出又缩回去的手。
处理完手上的伤,我早早地回到别墅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了门。
我在最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桔梗,然后坐上公交车,一直到公交车的终点。
我下车后一直往前走,抱着白桔梗,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青石板路,雨后晴空,微风中带着淡淡的泥土的清新。
最终,我在一棵槐树面前停下,树的一旁是一块墓碑。
黑白照上的少年五官稚嫩,眉骨处有一道巴掌大的疤痕,透露出一股凶意,可眉眼处却是藏不住的柔情。
“生日快乐,阿淮。”
我将白桔梗放在碑前,然后轻轻地将头靠在墓碑上。
“今年,你三十岁了......这十年,可真长啊。”
我九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了。
是俞淮带我逃了出来,他眉骨处的伤就是为了保护我才造成的。
衣物单薄,瘦小的俞淮在那天紧紧地牵住了我的手,至此就再也没有放开过手。
4
再后来收留我们的院长去世后,俞淮上完初中就辍学了,他出去打工供我读书。
那时他还小,脸上又有可怖的疤痕,没什么老板愿意让他来工作,就算有,工资也不多。
俞淮这几年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几乎都花在了我身上。
我也曾问过他。
“阿淮,你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万一有一天我想离开你了,你花在我身上的东西不就打水漂了吗?这样真的值得吗?”
俞淮却只是牵着我手在海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