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婚礼的地方是建在半山腰的度假酒店。
想打车都没信号。
好心的服务员递给我一把伞,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同情。
我道了声谢后,撑着伞,拖着因为暴雨天而越来越疼的左腿,艰难的朝山下走去。
浑身被斜雨打湿,冷到刺骨。
等到手机终于有了信号,瞬间弹出来八几条信息。
全是柳心月发来的。
字字句句都在质问我,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只是把谢荣当哥哥,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他。
我没理她,下一秒,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视频。
视频里,柳心月握紧谢荣的手陪着他做检查,殷红的唇不停亲吻谢荣的指尖,带着哭腔哀求他不要出事。
想到刚因为救柳心月而受伤时。
我因为左腿尚未完全恢复,而摔倒在洗手间内,头磕到水池。
昏昏沉沉的我,本能的打电话给她想寻求安慰。
她却只冷冰冰的斥责我,说她又不是医生,打电话给她有什么用。
那次我足足住了半个月的院,她却一次也没出现过。
后来我才知道,我摔倒那天谢荣因为做饭划伤了手,因为医生告诉他,可能会留疤,谢荣心情低落。
于是柳心月把所有怒火和心疼发泄在我身上。
我停下步子自嘲笑笑。
我到底还是醒悟的太晚了,才让自己陷入现在这么屈辱的境地。
我正在打车,柳心月的电话打过来。
劈头盖脸的怒吼后,她喘着粗重的呼吸,表示谢荣被我害得心脏病都犯了,要我立刻滚过去给他道歉。
我吃力的固定住手中单薄的雨伞,平静开口:“我还在酒店。”
随着我的话落下,暗沉的天空一道惊雷劈过,传来轰隆炸响。
柳心月语气紧张:“外面在下暴雨,他们没带你回来?
那我现在.....”她说到一半,谢荣自责的声音响起:“苏晨哥是不是生气了?
都是我不好,或许当初我就该死在国外......”柳心月立刻柔声安抚他。
转而带着怒气冲我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在委屈什么?
五分钟而已,要是你刚才能大度点,我也不会丢下你.....”我心里的那根弦骤然崩断,勾勾唇角打断她的话:“离婚吧,我不会给谢荣道歉的,错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
既然他们彼此放不下。
柳心月又为什么来招惹我呢?
明明当初是她先跟我告白,是她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我才坚定的选择她的啊。
八年啊,难道他们的感情和青春珍贵,我的就一文不值了吗?
挂断电话后,我很快打到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柳心月的短信再次发过来:苏晨,做错事就要认,你以为你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跟你?
更别说你还处心积虑的救我,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我愣愣看着短信。
我以为今天遭遇了这些,已经不会再有更让我心痛的事了,原来还是有的。
我将车窗打开,任由冷风吹在脸上。
左腿已经痛到近乎失去知觉,我自嘲笑笑,让司机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