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陆辞砚盯着尸检申请书，许久之后，他忍不住笑了。
沈舒怡，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不对，你应该去当导演！
这么多的群演，连道具都准备好了，真是难为你了。
警察皱了皱眉，这位先生，你这是在妨碍公务！
陆辞砚白了他一眼，别想骗我！
我是律师，警察我见多了！
说完他扶着林楠，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擦干眼泪，颤抖着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等待尸检结果的时间里，周言很快就帮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我确认过没有问题后，给陆辞砚了打电话。
陆辞砚，你回家来，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
电话那头的陆辞砚满不在乎，这点小事闹了一天了，你还没有闹够？
你撒谎演戏我都没有追究，你现在还拿离婚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跟你离婚不成！
我冷笑着，我没有威胁你，你回来签字，不然我只能起诉离婚了。
这一次我先挂了电话。
周言担心我伤心过度一个人有危险，放下电话后还送我回到了家里。
可麻木地按下密码，打开门却看见了坐在客厅的林楠。
她跷着腿坐在沙发上，见我和周言一起出现，她笑了。
哟！
沈女士，我来得真不巧啊！
打扰到你和周律师约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周言是来给我送文件的。
还有，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林楠笑了，当然是阿砚让我来的呀，没有他告诉我密码，我怎么进得来呢？
他正忙着帮我和你打官司呢，这几天可没空回来看你这样死鱼脸，所以让我来帮他整理几件换洗衣服。
可没想到你居然把野男人领进家里了！
沈舒怡，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你女儿是不是发现了你出轨的事情所以才被你害死的呀？
林楠有什么脸提我的女儿！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前去狠狠抽了林楠一巴掌，连拉带拽地把她赶出了我家的门。
林楠没有还手，反而掏出手机录下了我对她动手，又和周言站在一起的视频发给了陆辞砚，紧接着又给陆辞砚打了电话。
阿砚，你快回家看看吧，沈舒怡趁你忙工作，把男人都带回家了，被我抓了个正着！
她捂着红肿的脸，她气急败坏，还动手打我！
原来人在生气极了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忍不住笑出声，林楠，陆辞砚说错了，你才是真正的演员。
林楠高傲地扬着下巴，我只知道，阿砚相信我，不相信你。
沈舒怡，你等着当弃妇吧！
陆辞砚这次倒是很快回了家。
他拉着林楠进门，瞪了一眼我和周言后，就捧着林楠的脸看了起来。
他反复确认林楠有没有受伤后，冷漠地盯着我。
沈舒怡，你现在像个泼妇一样你知道吗！
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他怎样说了，现在我只想离婚。
我把桌子上的离婚协议递给他，签字。
陆辞砚翻开扫了一遍后，把协议扔在了一旁。
沈舒怡，你把人都带回家了，凭什么和我分财产？
我告诉你，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女儿的抚养权你也别想拿走！
5这次我是真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陆辞砚，还抚养权呢，女儿死了！
你去阴曹地府去要她的抚养权吧！
沈舒怡，你还有完吗！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拿我女儿开玩笑！
陆辞砚愤怒地伸手攥住我的胳膊，被周言上前推开。
陆辞砚，你怎么就是不肯信舒怡说的话！
周言把我女儿的死亡证明拿了出来，死亡证明就在这里，你自己看！
陆辞砚盯着周言，你们别想合起伙来骗我！
我可是金牌律师，难道会相信你们这些小把戏！
伪造证据可是犯法的！
你们不想坐牢就快点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完他揽着林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我瘫坐在沙发上，攥着女儿的死亡证明泣不成声。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民警。
女儿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我连忙和周言一起赶了过去，法医把结果交到了我的手上。
女儿的确是因为失血过多去世的。
因为女儿的颈动脉先天性位置偏移，在手术过程中，主刀医生没有注意，锋利的手术刀割破了女儿的血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又因为没有及时输血，所以造成了女儿的死亡。
我拉住警察的手，为什么术前医生没有仔细检查确认？
这样大的失误，我可以追究林楠的责任了吗？
警察却摇了摇头。
沈女士，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根据手术记录来看，林楠医生并不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
这怎么可能！
是林楠亲自跟我做的术前通知，也是林楠跟着我女儿进的手术室。
我接过手术记录，可上面的名字确实不是林楠。
根据我们的询问，主刀的是林楠带的实习医生，意外发生时，林楠并不在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周言接了个电话。
舒怡，林楠也提起了诉讼，她要告你诽谤，而且，陆辞砚真的做了她的辩护律师。
我没心思管这些。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拿过文件，跑到了陆辞砚的律师事务所。
林楠此刻一定和陆辞砚在一起，我要当面问一问林楠，为什么要让实习医生给我的女儿做手术却没有事前通知我。
可陆辞砚和林楠都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只有陆辞砚的助理刚刚放上去的文件。
那是陆辞砚开庭要用到的资料，是警察送来的我女儿的手术记录和尸检报告。
我看着这份和我手中相同的文件，把它们放到了陆辞砚办公桌的正中央。
他可以不信我，警察亲自送来的文件他总不能不信吧。
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我的女儿还在等着我处理后事。
第二天，爸妈陪着我把女儿火化，我把她的骨灰盒放进墓地的那一刻，恨不得陪着她一起长眠于此。
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我身上，却掩盖不住我汹涌的泪水。
身后有亲戚议论纷纷，怎么女儿下葬，都不见孩子的父亲？
爸妈听见，抹着眼泪痛骂，早知道陆辞砚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资助他！
我身旁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刻薄的言语。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谁稀罕！
6我抬起头，是林楠。
你有什么脸出现在我女儿的葬礼上！
林楠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脚踢翻了墓碑前的菊花。
没脸的人是你！
你一个出轨还把奸夫带回家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你还想让阿砚净身出户！
身后的亲戚指指点点，鄙夷地说没想到我居然是这样的人。
林楠见有人相信她，把文件夹扔在我脚边，变本加厉地开口。
这是阿砚要我带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你识相点快点签字净身出户吧！
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诬蔑是我手术失误！
我告诉你，马上就开庭了，你等着坐牢吧！
我妈被林楠气得捂住胸口蹲在地上，我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林楠的脸狠狠砸去，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尖叫一声，捂着脸去了医院，扬言要把我告到牢底坐穿！
我没时间理她，急忙叫了救护车。
还好我妈没有大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医院的走廊里，陆辞砚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
沈舒怡！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林楠毁容了！
我冷笑不止，怎么？
你心疼了？
我不等陆辞砚回答，愤怒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力气，薅起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陆辞砚被我甩进车里，我反锁上车门就朝墓地开去。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更让你心疼地等着你。
墓地到了，我拽着陆辞砚把他带到了女儿的墓前。
被林楠踩坏的菊花还散落在地上，墓碑上女儿的笑脸刺痛了陆辞砚的眼睛。
沈舒怡！
你太过分了！
你为了骗我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对得起女儿吗！
陆辞砚暴怒地伸出手，却被我一把攥住，反手抽了回去。
他的眼镜甩在了墓碑上，碎裂成片。
陆辞砚！
你是畜生吗！
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我怎么可能用孩子生死这种事情骗你！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也配和我的孩子相提并论？
我的确对不起我的女儿，因为是我眼瞎，才让你成了她的父亲！
陆辞砚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墓碑。
你不是不相信吗？
你要不要亲手挖开看看？
看看你是怎么因为别人的孩子，害死自己的女儿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能及时赶来医院献血的话，女儿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陆辞砚摇着头，嘴里不断说着不可能。
他跪在墓碑旁，伸手抚摸着女儿的照片。
你就是在骗我！
女儿那天早上还说等我一起过中秋呢！
我薅着陆辞砚的头发，重重地按着他的头，让他磕在地上。
我可以骗你，那警察呢？
警察亲自交给你助理的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女儿的名字，你也觉得是假的吗！
陆辞砚猛地抬头看我，什么文件？
我根本没见过你说的文件！
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说的！
陆辞砚的电话响起，他深呼一口气按下接听。
您好，是陆辞砚律师吗？
你代理的林楠女士的案子即将于明天开庭，请您和您的当事人准时出席。
我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也响起，我点开，是周言的信息。
明天开庭，另外案件调查有了新进展，相信我，我一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
我关上手机，转身离开。
就让法官当众告诉陆辞砚他不肯相信的真相吧。
7我一身黑衣出现在了法庭上，冷眼看着对面一脸得意的林楠。
她挽着陆辞砚的胳膊向我挑衅，沈舒怡，我们阿砚可是金牌律师！
他从来没有败过诉！
你哪里来的勇气坐在法庭上的啊！
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出轨的证据，等我告完你诽谤之后，阿砚就会和你起诉离婚！
你等着瞧吧！
我冷笑一声，忍不住白了这对儿狗男女一眼。
陆辞砚，你真的很可笑！
自己的女儿不在了，警察把尸检报告都送到你办公室了，你居然还有心情来帮小三打官司，还污蔑我出轨！
你以为我没听见那天电话里林楠的儿子叫你爸爸吗！
陆辞砚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沈舒怡你别倒打一耙！
人都坐在法庭上了你还敢撒谎！
我回去找了，我的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警方送来的文件！
再说了，楠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我作为朋友帮帮忙怎么了？
我的干儿子叫我一声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我忍不住去怀疑，陆辞砚到底是怎么当上金牌律师的，这样无知又自信的猪脑子还真是少见。
前来法庭陈述调查结果的警察看见陆辞砚的样子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吐槽。
陆律师，关于您女儿的尸检报告和手术记录我们警局确实派人送到了你的律所，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举起了警官证，并指了指自己的警号。
在场的所有法官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陆辞砚愣住了，嘴里不断念着怎么可能！
周言冷笑出声，陆辞砚，难道你连案件过程都没有调查过就出现在了法庭上吗？
你哪来的自信？
警察冷静地当庭陈述了案件过程。
陆辞砚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法官们对视了一眼，将警察带来的尸检结果递到了陆辞砚的桌子上。
陆辞砚颤抖着翻开了文件，上面女儿的名字和死亡原因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面前的法官都是他曾经打过无数次交道的，这次他不得不相信了。
不！
不会的！
我女儿只是做了一个扁桃体摘除手术，怎么可能死呢！
周言默默开口，那不如问一问你身边的林医生。
林楠见尸检报告摆在面前，下意识地反驳。
和我没关系呀！
阿砚，我根本不在手术现场！
我的同事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陆辞砚的脑子短暂地上了线。
楠楠，你早就知道我女儿不在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林楠支支吾吾半天，又伸手去拉陆辞砚的胳膊。
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嘛，你别伤心，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他会把你当成亲生父亲的……周言打断了林楠的表演，把他最新的调查结果交到了法官的手里。
林医生，你不妨问一问你身旁的金牌陆律师，伪造证据收买证人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
经过法官的确认后，我女儿的手术录像被播放在了法庭上。
8视频里，为我女儿做手术的医生的确不是林楠。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面孔，他满头大汗地拿起手术刀，刚刚划开我女儿的皮肤组织，鲜血就喷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避开了颈动脉啊！
女儿的血压急剧下降，监护仪器很快就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可年轻医生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
林老师！
林老师快来帮帮我！
年轻医生颤抖着回过头，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楠。
只见林楠慢吞吞地戴好手套，慌什么，出个血而已。
她挤开实习医生，自己站上了手术台，却也迟迟没动。
林楠看着我女儿惨白的脸，盯了许久才伸手想要止血。
可动脉血流出的速度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等待。
林楠只摸了一下，就平静开口，输血吧。
说完她摘下了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拿起了我女儿的资料。
RH阴性血呢，我们血库里可没有存货，告诉家属想办法吧。
护士接到指令后才出手术室通知我，而林楠则转身去了准备间。
监控里，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声音清楚地被播放了出来。
阿砚，儿子乖不乖呀？
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就这样跟陆辞砚聊着家常，硬生生地耽误着我女儿的黄金抢救时间。
挂了电话，她还对着手机冷笑。
沈舒怡，没有了女儿，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抢阿砚！
林楠早就知道我是陆辞砚的妻子，她是故意的！
我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痛哭着尖叫出声。
林楠！
你还我女儿命来！
法庭的工作人员按住了我，警告我冷静。
陆辞砚僵硬着转头看向林楠。
你不是说你不在场吗！
那监控里的人是谁！
林楠！
你明知道我女儿需要我还想方设法地拖住我不让我去输血，你害死了我女儿！
证据确凿，林楠瘫坐在椅子上。
我没有！
我没有！
我明明都安排好了的！
周言拿出了另一段视频。
视频中是为我女儿手术的年轻医生。
他举着身份证和医师资格证，红着眼睛开口。
我是林楠医生带的实习生，我要实名举报林楠违背医疗操作规范，导致患者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事后还重金收买在场的医护人员。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林楠给他的转账记录。
视频还没结束，一个陌生的女人也出现在了画面中。
我是院长的妻子，我实名举报我的丈夫与林楠医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院长夫人拿出了有力的证据，其中有院长和林楠的银行交易往来，还有他们的开房记录以及偷拍下来的亲密画面。
怪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院长还要保住林楠。
陆辞砚愤怒地咆哮着，站起身来一巴掌抽向了林楠。
他抬腿还要踹过去，就被工作人员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
出庭的警察拿出手机交给了法官，我找到了消失在陆律师办公室的文件。
9警察觉得蹊跷，明明送过去的文件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所以他紧急联系了同事去陆辞砚的律所调查。
同事很快就找到了陆辞砚办公室的监控。
里面完整地记录着警察和陆辞砚的助理是怎么把文件放在了他办公桌上，随后我就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而在陆辞砚回去之前，林楠带着儿子走了进去。
小孩子不懂事，闹着要玩玩具。
林楠只顾着玩手机，根本不理儿子。
小孩子就拿起陆辞砚桌子上的文件叠起了纸飞机，玩累了就摸索起了碎纸机，把叠好的纸张全都塞了进去。
警察辛苦调查的证据顿时变成了碎片。
后续还有照片清晰地拍着碎纸机里的垃圾，拼凑出来的碎片显示这就是我女儿的尸检报告。
林楠！
我杀了你！
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陆辞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扰乱法庭秩序被拖了下去，拘留三天。
证据确凿，林楠起诉无效。
伪造证据、收买证人，还有受贿嫌疑。
加上林楠在手术室的操作涉嫌故意杀人。
林楠被当庭宣判，吊销医师资格证，并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并没收所有灰色收入。
而院长也因为包庇罪，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并由院方为我提供经济补偿。
我赢了。
我终于为女儿揭开了真相，还了她一个公道。
我捂着脸痛哭出声，可是无论怎么补偿我，我的女儿都已经回不来了。
我委托了周言为我起诉离婚，独自一人将法院的判决书放在了女儿的墓前。
宝宝，如果有来世，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陆辞砚从拘留所被放出来后想要回家见我。
可我早已经换掉了密码，他根本进不去家门。
他在门口用力拍打着，声音哽咽地祈求我把我打开。
我将早就收拾好的他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他面前。
只留给了他一句滚，就再次反锁上了房门。
等我再次见到陆辞砚时，却是在医院。
陆辞砚发生了重大车祸。
警察等在手术室门口，他们要对陆辞砚进行逮捕。
10陆辞砚见不到我，把一腔怒火都转移到了林楠身上。
他早已忘了自己曾经是如何珍爱这个白月光的。
他守在法院门口，在林楠被转移到监狱的那天，开车跟在法院的车后面。
经过一条无人道路时，陆辞砚猛踩油门，超过了法院的车子后，方向盘一甩，掉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把两辆车子同时掀翻。
法院的车里，汽油都泄漏了出来。
陆辞砚用尽力气，打开打火机朝那边扔了过去。
火遇到了汽油，猛地燃烧起来。
车里的林楠加上三名工作人员当场丧命。
陆辞砚疯狂地大笑起来。
女儿！
爸爸为你报仇了！
后面路过的司机报了警，陆辞砚被送到医院急诊手术。
由于离婚证还没有办理下来，我还是陆辞砚的妻子，警方和医院只能联系到我。
陆辞砚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告诉我，由于车祸的挤压，他的双腿已经保不住了，为了保住陆辞砚性命，医生只能选择截肢。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警察每天派人守在陆辞砚的病房外面，等待他病情稳定后，他们会把他带去特殊监狱，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辞砚清醒过来后，我去见了他一面。
我扔给了他法院的判决书，离婚官司周言帮我打赢了。
陆辞砚，过错方应该净身出户，这是你告诉我的。
现在，净身出户的是你，你活该！
陆辞砚紧紧地攥着离婚判决，努力地想要拉住我的手，被我后退一步躲开。
舒怡！
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和林楠在一起！
我错了！
我不该忽视你和女儿！
我已经替女儿报仇了！
等我出院，我们好好过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你相信我！
我仿佛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
陆辞砚，你和林楠有什么两样？
不！
你比林楠更可恶！
你还连累了无辜的人陪林楠去死！
你有几条命够赎罪！
我猛地掀开了陆辞砚的被子，他的腿部空荡荡一片。
感觉到了吗？
这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你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走路了！
你就在监狱里把牢底坐穿吧！
陆辞砚紧盯着自己的腿，痛哭地哭喊着。
我恍若未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警察就把陆辞砚带走了，他在监狱里申请要见我，被我拒绝了。
我换掉了手机号码，卖掉了房子，和爸妈一起换了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
我不在乎陆辞砚未来会怎么样了。
比起让他去死，我更想让他痛苦地活下去。
一身病痛，整日整夜带着愧疚孤独终老。
这是他欠女儿的，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临走之前，我再次去到女儿墓前为她献上一束花。
妈妈会整理好心情，准备好再次迎接你的到来。
宝宝会愿意再选择妈妈一次的，对吗？
天空中阳光正好，就像女儿的笑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