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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安心心去种田未删减版

艾珠艾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穿越:安安心心去种田》,讲述主角宋灵均庄娘子的爱恨纠葛,作者“艾珠艾宝”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前世我孤身一人,所以我拼命做好事,攒功德,没想到穿越后,我也只多了一个便宜娘亲。但是,娘亲居然毅然决然的找了个夫郎把自己嫁了出去。我不仅有了爹爹娘亲,还有一大堆哥哥。果然好人有好报,我还要多做善事。...

主角:宋灵均庄娘子   更新:2024-10-22 0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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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灵均庄娘子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安安心心去种田未删减版》,由网络作家“艾珠艾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穿越:安安心心去种田》,讲述主角宋灵均庄娘子的爱恨纠葛,作者“艾珠艾宝”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前世我孤身一人,所以我拼命做好事,攒功德,没想到穿越后,我也只多了一个便宜娘亲。但是,娘亲居然毅然决然的找了个夫郎把自己嫁了出去。我不仅有了爹爹娘亲,还有一大堆哥哥。果然好人有好报,我还要多做善事。...

《穿越:安安心心去种田未删减版》精彩片段


“祖母真是了解大伯母啊。”宋灵均说道。

马老太太一边挑捡陈皮,一边笑道:“她是我第一个进门的儿媳妇,同一屋檐下相处快二十年了,养头狼也养熟了。”

“可大伯母不像狼。”宋灵均转了转眼珠子,“像家里已经养熟悉的小猫小狗,你但凡动家里点的东西,她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不依不饶那种。”

“你这小妮子,虽嘴上形容的可爱,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这么想。”马老太太一点就破,“尤其是刚刚在饭桌上,你大伯母看起来就像要把你娘给叼走的黄鼠狼,你讨厌的紧。”

宋灵均左右张望,笃定道:“祖母,你肯定在饭桌上安插了你的眼睛。”

不然她早早下桌,又从哪里知道了。

马老太太点了点宋灵均的鼻尖,笑道:“那饭桌上,有四个是我生的,有两个一天到晚琢磨着从我这要这要那,一刻心都不能省。我这眼睛不用长,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

这把宋灵均给逗笑了,她又问道:“那大伯母那个样子,祖母你跟她住在一起不是很烦?”

一天到晚防人跟防贼似的。

马老太太却摇摇头,否定道:“不,加上你哥姐的亲娘,原先三个媳妇里,她却是最孝顺我的。”

宋灵均歪头疑惑,马老太太拍了拍双手,将盒子盖好,用一块半新不旧的绸布包裹起来,说道:“你大伯母十七岁进门,是长房长媳,更是生下长孙,伺候奉养我们两老是最久的,她自认为责任重大,多年来于孝道上并无不妥。说句诛心点的,我们两老的东西,最终总会偏心一二。冲着这点,你大伯母也会孝顺。”

这是把人的好处和劣性都说全了,人无完人,在马老太太这里,大伯母其实是个很合格的儿媳妇了。

见宋灵均安安静静的听得认真,马老太太也不觉得自己对一个五岁小孩说这些有什么不妥,她缓缓道:“别看你大伯母现在斤斤计较,又爱占便宜,她自有她的好处在。你若不想你娘在她跟前吃亏,倒要叫你娘多多跟她相处,毕竟你娘到了新地方,有了新的亲戚,得把性子削尖一些才好。”

宋灵均也明白,庄娘子的性子,到底软和了一些,她原先嫁的是肯为她与家里闹翻的有情郎,并没有太多侍奉公婆与妯娌相处的经验,今天这一趟便是处处落了下风。

“爹说了,那是他们大人的事,用不着我个小孩子来掺合。”宋灵均恹恹的说,开始扒拉桌上那一碟青紫的提子。

马老太太笑道:“你叫他爹了?看来你很满意他。”

“能让我娘吃饱穿暖有屋子住,再疼她多一些,我都能叫他爹。”宋灵均对此并无所谓。

宋灵均原还以为马老太太会认为她有利可图便行,没想到马老太太眉眼一扬,口中赞道:“好孩子,你这样想是最好的。”

说着马老太太将她抱到膝盖上来坐好,低头认真与她说道:“灵均,你千万不要怪你娘改嫁,你娘走这一步,于她于你都是最好的出路。领着一个孩子守着一个破屋子饿着肚子守寡有什么好,节妇和贞节牌坊哪一个是能填饱肚子的?若有过活的本事自然万事大吉,但若什么都没有,吃饱和穿暖才是最大的需求,活着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宋灵均愣愣地看着马老太太,马老太太抓着她小小的手握了握,郑重道:“我那个老三,旁的本事或许没有,但为你们母女俩遮风挡雨,买米买肉的本事还是有的。不是我夸赞,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图的不就是安稳度日么?你娘在我面前到底是新媳,我不能与她说太明白,你是个机灵的,要为你娘,好好抓住你爹。”

宋灵均眨眨眼睛,说道:“那是你儿子,你该向着他,跟我和我娘说这些可以吗?”

“夫妻的利益是相互的。”马老太太沉稳一笑,“你娘安好了,我儿子自然也就能安好,况且你娘又是个重感情的安份人,定能与我那老三相处好了,别看他和前头的妻子生了四个孩子,到底也是......唉。”

马老太太省略了一些话,但宋灵均敏感的捕捉到她语气中,马大余与亡妻之间的不妥,但她很识相的没有多问,扁着小嘴假装四处观看。

马老太太看着她那张装乖的小脸,笑道:“你这聪明劲儿,大约是像了你亲爹。”

接下来的事情宋灵均倒是忘了,她本就是需要午睡的年纪,马老太太又捡了另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与她说,她听着听着就犯困,隐约记得老太太将她抱在臂弯里轻轻晃着,醒来时却是在昏暗窄小的马车里,旁边传来几个哥姐的鼾声。

拉开车帘一看,外头已经是黄昏,他们正往家里赶。

“醒了?”

庄娘子摸了摸她的脸,小声道:“睡得脸都热了,再睡一会吧,离家还有点距离呢。”

宋灵均往她娘怀里窝了窝:“你去祖母那接的我?”

“是呀,你以前都睡不安稳,怎么在老太太怀里睡得那么熟,我抱走你都没醒。”

大约是马老太太哄孩子睡觉很有一套吧。

宋灵均动了动身体,突然觉着衣服里有东西硌着她,从衣领里拉出来一条红绳,那红绳上串着一小片硬硬的金片。

宋灵均一愣,这是什么时候到她身上的,还有这是金的?真金?

她往嘴里一咬,果真咬不动。

庄娘子把金片往她衣服里塞,小声道:“这是老太太单给你的,谁都不知道。让我回去给你缝个福袋套上,免得给你大伯母瞧见。”

“就个小金片子她还能认出来?”

庄娘子哭笑不得:“老太太说了,她留着的每样东西,你大伯母心里都有数。”

“......好吧。”宋灵均一脸黑线,“对了,那盒陈皮.....”

“你三哥替你拿着了,藏在衣服里拿出来的。你大哥说,当初他们娘没了的时候,老太太也是这样暗地里贴补东西给他们,他们藏着熟练了。”

毕竟分家了,马老太太大部分时间又靠长子奉养,为着不叫大伯母吃味,给孙子补贴东西都得私下来,马锋当时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庄娘子很心疼,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马锋靠着车壁睡得正熟,大约是觉得热了,领口都散开了,庄娘子伸手轻轻给他拉了拉,又拿衣服给他盖上。

宋灵均摸着那小金片子在摇晃中很快又睡过去,再次醒来时躺在主屋的床上,懵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身来揉眼睛。

马四顺嘴里叼着炸丸子,进来看到宋灵均醒了,朝外头一声大喊:“二娘,妹妹醒了!”

说着啪嗒啪嗒的走过来,往宋灵均嘴里塞炸丸子:“二娘刚炸的,可好吃了!”

这是鱼肉的丸子,炸过后吃着没有肉丸那么油腻,宋灵均正好饿了,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好吃好吃,谢谢四哥。”

马四顺原是这个家最小的孩子,可从没人喊过他哥,他小小年纪,心里老稀罕这个称谓了,这会子被宋灵均喊得咧着嘴傻笑,张开手臂就要将宋灵均抱下来,但两个小孩各自都没有抱小孩的经验,一时没稳住,顿时七手八脚的摔成一团。

赶过来一看的马大余哈哈大笑,一手拎起一个,索性拎到饭桌上去。

庄娘子身为新妇,给妯娌们准备了礼,妯娌们自然也要还礼,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伯母到底是顾着一家子饮食起居的,知道孩子吃饱的重要性,很是直接的送了两大条猪肉。

庄娘子便拿各色香料调料精心卤了,炖煮在锅里的气味能香出二里地去,引得几个孩子都扒着门框看着,切好的肉块赤红红的色泽十分诱人,吞咽声此起彼伏,一回到家就待在屋子里的马二芳都忍不住出门来看。

猪肉多,庄娘子便没有再多煮肉菜,而是拌了一大盆青瓜凉菜,在宋灵均的要求下撒了点小米辣,又给马大余炸了一碟花生米,众人盛了饭开开心心的上了桌,不言不语只顾着吃。

“娘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酒馆里那小老头都比不过你,你这卤汁怎么就这么香呢。”马大余吃着赞不绝口。

庄娘子抿嘴一笑:“因为用的香料比平常多一些,要换以前我也不敢这样下料子,但我看厨房里放着的那些好像都快坏了。”

马大余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都是我之前做饭时买的,是放好久了,等我明天买新的回来,你别省,尽着用,下次也要这个味道。”

三兄弟也跟着连连点头,看来都很喜欢这个味道,这种被肯定的感觉让庄娘子也很高兴,忙给他们夹上肉,原本也跟着吃的香的马二芳却推开碗和筷子,说道:“太油腻了,我不吃。”

“你不是吃了好几块了吗,饱了就说饱了。”宋灵均看了眼她干净的碗底。

马二芳的脸有些发红,她站起来道:“我娘就从不做这样油腻的东西,免得我们几个吃了积食。”

“你别呆在房间里不动,出来走走消消食就好了。”

“......要你管!”

马二芳一跺脚,本想拉着马锋和马四顺一起下桌,奈何这两个小子还没吃够,实在不能遂她的意,马二芳一吸鼻子,自己跑回屋子里了。

庄娘子一扯宋灵均的衣领,要她别再说话了,忙站起来道:“我不知道二芳喜欢清淡的,要不我下碗青菜面给她送去吧。”

“你别管了,晚些她饿了我给她煮就好。”马大余说着拉庄娘子坐下,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到她碗里,“二芳性子轴,短时间内应该拐不过来这个弯,娘子,还需要你多多包涵些。”

庄娘子温柔道:“女孩儿心思细腻,急不来的,我明白。只希望她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要好好吃饭才是。”

“说到好好吃饭,要说这个小的才是。”马大余看着宋灵均正用筷子将肥肉分出来,敲了敲她的头顶,“就那么一小块肉有什么好分的。”

“我不想吃肥的。”宋灵均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有点消化不了,“别打我的头,你这是替二姐报仇呢,你说了你们大人的事情你们大人自己解决,那我们小孩拌口角,你们大人也别管。”

“牙尖嘴利的,我是你们的爹,当然都得管。”马大余挑了两块瘦肉给她,“别分了,肥的给我就是。”

当天晚上,庄娘子用老太太给的陈皮,混着荷叶泡了陈皮荷叶茶,正好消食,家里每人都得一杯,端到马二芳屋前,怎么敲她都不开门,庄娘子只能放在门槛边上,在门外嘱咐她趁热喝了。

不管如何,她这个后娘都得尽心尽力的去做好一切。

亲也结了,亲戚也都见了,宋灵均原以为这几日总算能消停了,第二天看到庄娘子拖了个大木桶进来,有些奇怪:“你要干嘛?泡澡啊?”

庄娘子一插腰,点了点宋灵均的额头,严肃道:“是给你洗澡。”

“啊?”

“啊什么啊,你都多久没正经洗过一次澡了。”

庄娘子挽起袖子,开始擦洗木桶,边说道:“你从小就怕水,后来我不得空,也没那个条件给你洗,总是擦一擦了事。你原来也安静,喜欢待在家里所以也不沾脏,这些时日你又是爬山爬树抓蛇抓鼠的,不给你认真洗一次是不行了。”

说罢叫马大余送水来,她一早就在厨房烧好水了。

将宋灵均乱糟糟的辫子解开,庄娘子取来细梳子一点一点将头发仔细梳开,边检查道:“幸好没长虱子......”

“我还是很爱干净的好不好。”宋灵均不满道。

庄娘子笑着:“你这点还是很像你父亲的。就是这头发枯的,也不知道养多久才能养回来。”

宋灵均抬头看着庄娘子挽起来的那头黑色秀发,心里头有点羡慕,她前世因为营养不良,头发也是这样干燥枯黄的,生了两世都没落着一次好头发,真是让人郁闷。

马大余倒好热水,同时取来两块香胰:“都是新的,用这个给她好好洗一洗吧。”

庄娘子拿着有点紧张:“一块就够了,还有你这拿的不是二芳的吧?”

“一块是给你的,别担心,没拿二芳的。是二姐前两天拿来的,说家里女人多起来了,就要用到这些。”

不过两块香胰子罢了,见妻子如履薄冰,自己解释了才放心收下,马大余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看着庄娘子秀丽温柔的面孔,心里又有点痒痒的,说道:“我嫌这个不香,等明天回门完了,带你去胭脂铺买几块香的。”

“能用就行了,浪费这个钱做什么。”庄娘子不同意道。

“我想要香的。”宋灵均趴在床上顶着一头乱发道,“最好是水果味的。”

“你小孩子家家的,要香的做什么。”

马大余立刻点头答应:“行,爹明天就带你和你娘去买水果味的,你今天就将就洗吧。”

说罢马大余架了屏风又关了门窗,尽量不让热气跑出去。



她还认着去往老破屋的小路,当时都是为了躲村里那群熊孩子,这条小路不仅能跑得快还能设埋伏,不然她一个人,再能打架也赢不过人家一群人。

听庄娘子说过,那老破屋是宋家分家时分给宋澈的,他们刚到这儿时还算有个屋子的样,至少挡风遮雨是没问题的。后面宋澈生病卧床不起,几次大风大雨遭受下来便越来越破烂不堪,家里没个男人顶事做这些辛苦活计,庄娘子已经尽力维持,后面陆续变卖家里能用的东西买药,屋里屋外才这般惨不忍睹。

宋灵均推开外面形同虚设的木门,小心走进院子。

她跟着庄娘子改嫁到马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庄娘子在离家前应该尽力收拾过,东西不多也破烂,但都尽力归置整齐,庭院地上只有散落的落地枯枝,还有雪化了的小水坑,地上坑坑洼洼的,并没有脚印。

那总是摇摇欲坠的木门此刻居然是关上的,宋灵均打量了下,发现这门应该是被人简单修过。

她娘临走前还特地修了门?这里头又没什么值钱东西了。

宋灵均心下奇怪,她没有推开木门进去,而是选择了旁边的窗户,那窗户本身破了一大块,以往都用一块破布遮着,现在还是在那没有改变,她正好能从这儿钻进去。

里头简陋的陈设不变,透露着许久没有人气的阴暗潮湿气,光的缝隙中都是飞扬的灰尘,小件的零碎东西都被庄娘子仔细收进柜子里,虽然她大概没有再回这个家的打算,但依旧满怀眷恋的整理好一切。

宋灵均环视一周,其实她对重生后醒来的这间屋子是带有一些微微的好感的,虽然很破烂,虽然父亲死在身旁,但她顺利的与这个幼小的身体融合在一起,顽强不屈地活了下来,成就了现在独一无二的宋灵均。

这个屋子还承载着她与庄娘子短暂又鸡飞狗跳的相处时光,宋灵均也是在这里接受,她拥有着一位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亲生母亲。

那是她上辈子最渴望的亲人,所以她对此心怀感激。

带着这种心情,她按下此行的目的不提,在屋子里四处观看回忆,突然想起那张缝缝补补的单薄被子,当初因为御寒衣服不够,庄娘子总是用那张被子将她裹卷起来,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她乱动乱跑。

那张被子有着庄娘子的气味,当时还不习惯的她总能感到几分心安。

依庄娘子的性子,那张被子她应该舍不得扔掉才对.......宋灵均想着拉开破旧的衣橱,却发现里头的东西乱成一团,随意挤压着,并不见被褥的影子,而且.......

宋灵均低头仔细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扒开前边的东西一看,果然见一些东西上沾上血迹,已经干了,她转身朝柜门边一看,那里印着一个完整的血手印。

先不说鬼会不会流血吧......鬼应该不需要被褥御寒吧?

宋灵均摸着下巴思考着,这更像是有一个受伤的人闯进来,在屋子里找寻需要的东西,例如取暖与食物......张家孙子说流浪汉被吓走了,那之前闯进来的人还在吗?

这么小的屋子一眼就看明了,根本藏不了人啊。

宋灵均打开窗子,让日光透进来些许,见地上积攒的灰尘深浅不一,还有半干的散落在附近的点点水渍,庭院的那口水井还未干涸,肯定是有人打水进来洒落的,而且是稍早一些的功夫,她来早些说不定还能碰上。

那人果然还在这里。

宋灵均退后两步,仔细观察着屋子,柴房单薄破陋,这种天气下根本无法抵挡雪花与寒风,那人受伤,只能藏在能抵御寒冷的屋内,只是能藏在哪里呢?

对了,地窖!

宋灵均猛然想起来,当初庄娘子随口提了一句,地窖里放着的腌菜要吃完了。

而地窖的入口就在里屋。

里屋的靠墙处有一片略微凸起的大块木板,那便是地窖的入口处,平常有桌子挡在上面,不容易发现。

因为是老旧屋子留下来的,里头空间挖得够大,藏三四个人是没问题的。

宋灵均有些迟疑,她基本上已经能肯定人是藏在里面,要换上辈子她早就操家伙直接下去干了,但现在她不过是个五岁,啊不对六岁的小孩,不管是人还是牛鬼蛇神,很显然都不会是对手啊......

还是去跟她爹说吧,让他多喊一些人大人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大人去做,她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这样想着,蹲在地窖前的她正要起身回头,就见一大片阴影突然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安安静静地从墙壁上升起,阴影的右手高高举起,很显然是拿着什么东西就要朝她砸下来——

那瞬间宋灵均伸手拉开地窖木板,低头一缩一滚,跌进地窖里的同时躲过了攻击,袭击的那人显然没料到,从嘴里发出一声充满疑问的“哎”。

那个声音是很明显的是一个男孩!又是哪里来的熊孩子在这里显眼!

宋灵均是从短短的楼梯上滚下来的,幸好在跌落时及时护住了头脸,但还是摔得腰疼屁股疼,正要站起来破口大骂之际,突然感觉身后风声阴冷,血腥味潮湿,一只冰凉的手出现在她脸侧,将她的嘴巴狠狠按住,往里拖了数几步。

什么!这后面居然还有人!宋灵均惊讶之余,匆忙在腰间摸索起来。

楼梯上的人很快跑下来,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多岁的男孩,手里举着的是居然是一个木勺!

他神情略有狼狈,但身上衣服料子却都是少见的好货,在昏暗下居然有金线和金珠熠熠生辉,一双大眼在这阴暗的地窖中也十分清亮,隐隐透着几分如小鹿般的紧张害怕。

他看到斗篷掉落的宋灵均,一时愣住了,惊讶道:“等等,怎么是个小姑娘!”

那死死捂住宋灵均嘴巴的人闻言松了手腕,宋灵均赶紧弯身挣扎开来,靠墙抽出腰间的匕首对准两人,意外发现眼前这两个人都是与马毅差不多年纪大的少年。

那个捂住他嘴巴的身形修长,脸型瘦削,五官却像是雕刻出来的立体周正,眉眼都几分狠戾的匪气,已经透露着丝丝成年男人的俊朗挺拔,一双鹰眼漆黑如墨,盯着宋灵均的眼神满是警惕,好似狼一般。

宋灵均注意到他散开的衣领下包着巾子和撕开的衣料,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气,受伤的便是这个人。

那名拿着木勺的少年看到宋灵均的匕首,忙摆手道:“别别别,别动手啊!”

“先动手的是你们。”宋灵均举着匕首稳稳不动,“你们是谁?为什么藏在我家地窖里?”

“这是你家地窖?不是啊,我们来的时候打探过,说这里没人住了!”

少年焦急地辩解道,还不停挥舞手中的木勺:“我们可是确定没人才进来的!”

宋灵均冷静道:“没有经过主人家同意就是擅闯民宅。”

“你这破屋子里也没主人啊!”

“我们只是搬走了,没说不回来。”

宋灵均晃了下匕首,锋利的刀锋在这昏暗的地窖里依旧雪亮:“快说你们是来干嘛的,别想忽悠我,我爹他们就在附近,随时会过来找我,你们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那受伤的少年按了按胸口,他声音微沉,神色冷静道:“你不必害怕,我们只是在外惹了事,又受了伤,怕回家挨骂,打算在这里缓一缓,过两日便走。”

宋灵均自然不信,她用匕首指了指那少年胸口的伤:“你们应该待了有几天了,你那伤看起来还挺严重,若只是怕挨骂,在这里没吃没喝没药的便是等死,孰轻孰重分不清么?”

见唬不了宋灵均,还被她轻而易举的驳了回来,那少年眸色微沉,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身体一曲,捂着嘴闷头咳嗽起来,那咳嗽混着血沫,嘶哑沉闷,虽然没吐血,但光是听着就觉得不好。

“宵哥,宵哥你没事吧?!”

木勺少年闻言连木勺都扔了,连忙扶着他在稻草堆上坐下,不停轻拍他的背部,脸上又急又慌:“怎么突然还咳嗽起来了,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受伤少年摆手示意不用,抬头时宋灵均注意到他嘴唇干裂,眼角也微微发红,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木勺少年一愣,忙去触摸额头,“还真是!宵哥你发烧了,什么时候会的?”

“没事,等会喝些水就好。”受伤少年略作安慰,宋灵均看他神情有些恍惚,身上又有伤,怕是为了隐忍疼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发起的热。

木勺少年的声音带上控制不住的哭腔:“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跑,才害你受伤.......怎么办,咱们现在出不去,我也不知道上哪去给你弄药来。”

这两名衣着不菲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受了伤却不愿意求救,八成是惹了什么事或者被仇人所伤,才不得不躲避起来,那也就是说有人还在外面追杀他们?

赶他们出去怕不是要出人命,可是放任他们这样待在昏天黑地的地窖里没有伤药怕也是要人命的吧!

她和庄娘子好不容易走出了这春风村,要是某一天被人发现这地窖里死了人.......那要如何解释?春风村这群人肯定紧抓不放,宋灵均现在就能想象到庄娘子百口莫辩的样子。

宋灵均龇牙想了一会,还是收了匕首,蹲下来问道:“你那伤多久了?”

受伤少年见宋灵均蹲得像个街边无所事事的老大爷,这小姑娘明明长得娇俏,说话行为举止却特别的......匪气?

“......四天了。”

“四天了,这伤口这样闷着,又待在空气不流通的地窖里,肯定已经发炎溃烂了。”宋灵均笃定道,“一旦发炎,你肯定也会起高烧,高烧是能烧死人的,没有药你必死无疑。”

那少年听了宋灵均的话,表情不变,只微微挑了下眉头,说道:“.....是啊,若我死在这儿,你小小一个,怎么把我弄起来扔出去?你家人又该如何择干净关系?”

这人是知道她的顾虑的,宋灵均心想。

“呜呜宵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害怕......”

那木勺少年哭哭啼啼个没完,明明看着跟马毅差不多大,还没马毅平时几分冷静。

“你们这几日动过火?”宋灵均问道。

少年看向木勺少年,什么话都没说就让他止住抽噎,他打着哭嗝道:“有过两次.....我想给宵哥弄点热水喝,可是柴房里的那个灶我不会用,死活点不着火,就拿了院子里的柴板去烧......怎么了吗?”

“给看到的人误会成鬼火了,你说怎么着。”

“不、不是吧......你们这原来有鬼啊?”

受伤少年很快明白宋灵均的话语重点,他微微拧眉:“知道的人多吗?”

若动静闹大,知道的人多,那这里就不是个安全地方,必须赶快离开。

“是传开了,不过这个村的人家都离得远,山村田野里每年都会闹这样的事情,倒不至于有人来查证。”宋灵均顿了顿,“再说我父亲去年在这没了,旁人眼里也只当作是闹鬼吧。”

木勺少年愣愣道:“你父亲过世了?所以你们才搬走吗?”

受伤少年按住他,看着宋灵均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待在这?”

这人反应真快,话不用说明白就知道你的用意,看着十多岁的年纪,却不是个简单少年郎。

宋灵均站起来将匕首收回怀里,指着旁边那小块空地对木勺说道:“屋子里有收起来的锅子,去拿出来,然后在这里支个火堆烧热水,上面的木板不用盖,让气透进来,不然会憋坏的。”

又对受伤那位说道:“你赶紧将伤口处的巾子都解开,那些虽都清洗过,但到底不好直接接触伤口,没得沾在一起发炎更加严重,先放着等我回来。”

“你愿意帮我们?”受伤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宋灵均当然不想,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更不想赶人去死,只能叉腰道:“你们死在这我麻烦更大,帮你们可以,你们好好待着,伤好些了就赶紧给我离开,听到没有?”

明明是小姑娘一个,说话又神气又嚣张,受伤少年立刻点头答应:“明白,多谢。”

宋灵均想起来什么,摸了摸身上的荷包,红包都分给她三哥四哥了,她身上的钱并不够买伤药,这身衣裙斗篷是庄娘子给她新做的,自然也不能拿去换。

说到衣服......宋灵均将眼神缓缓放到木勺身上。

“你,把腰带解了给我,还有衣领袖子那些缝有金线金珠的地方,全都剪下来给我。”

木勺大惊失色,捂着胸口活像受惊的黄花大闺女:“为、为什么!”

“换钱去买药啊大哥。”

宋灵均抽出匕首抓住他的腰带,更像强抢民男的强盗:“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你们身上这金线金珠什么的,都够农村人一年的嚼用了,用来换东西最好。”

“你、你先等下,衣服剪了好说,没腰带我这也不能看啊!裤子会掉的!”

“穷讲究!外面随便找根绳子绑了就行,这不还有稻草呢嘛。”

“稻草怎么可能绑得住啊!”

“啊啰嗦死了你还要不要救人了!”

“啊!你别扒我裤子啊!非礼啊!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两人鸡飞狗跳的又是扒衣服又是逃窜,受伤少年一边解着身上的巾子,一边默默躲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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