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辉身体稍稍一顿。
低声喃喃句，“真……快溺死了？”
我没理，转身跑进病房，顾宇辉也跟了进来。
“妈妈……”
瑶瑶看见我，苍白的小脸上使劲儿挤出甜甜的笑来。
我立刻坐到床沿处，把瑶瑶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替她掩掩被子。
“呵，瑶瑶醒了？怎么样？装的时间这么长，被爸爸发现了，你是不是等爸爸揍你？”
顾宇辉笑地挥起了拳头，看那样子，我一瞬间分不清，他是想逗人，还是真的想打死人。
我下意识想护住瑶瑶，瑶瑶抢先瑟缩在我的怀里。
冷汗浸透瑶瑶的病服，瑶瑶低低的呜咽起来，只是顾宇辉没发现，倒是忽然想到什么胜券在握的法子一样，对着我说：
“这样，让孩子选跟谁？瑶瑶说跟谁就跟谁，你看着，这孩子住的房子吃的米面，哪一样不是我买的，她又爱装又像你一样有心机，为了更好的生活，一定选我这个爸。”
我厌恶地白了眼顾宇辉，拍拍瑶瑶的肩膀，还怕孩子太小，接受不了爸爸妈妈离婚的事实。
婉转编造的话语，还梗塞在自己的嗓子眼。
瑶瑶却不等我问，一把死死圈住我的脖子，她细小又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跟你！妈妈！瑶瑶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他是坏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
瑶瑶声音不大，但是顾宇辉也听得清楚，他的脸色也一下变得苍白难看。
瑶瑶缩在我脖子处，声音紧张又带着哭腔：
“妈妈，瑶瑶不骗你，他把瑶瑶按死在浴缸里……他把妈妈捆住……他拿火烧死妈妈……”
“瑶瑶求他，瑶瑶本来生日给他准备小鲜花……”
“瑶瑶怕他，恨他，妈妈也别理他，他是坏人……”
瑶瑶一遍遍地重复，冰冷的泪水滴答在我的脖子处。
我脑袋处，就好像有一根直直的弦穿了过去。
看来，瑶瑶也重生了。
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我一边安抚性地一次次拍打着瑶瑶的脊背，告诉她别害怕，是梦，都是梦，待在妈妈身边，妈妈会让瑶瑶安安全全的。
与此同时，我几乎无法控制恨意地看向顾宇辉。
我想剜去他的心脏，看看那里到底是实得还是空的？亲生父亲，对亲生女儿的所作所为，便是如此？
顾宇辉听得心里也咯噔一下，他显然也意识到了瑶瑶重生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只是嘴唇发干变白，有点仓皇地一个踉跄，顾宇辉端起调子来，又骂我：
“看到了吧？丁晓韵，这就是你养的东西，张口闭口胡话。”
“呵呵，呵呵呵……我告诉你，其实要不是为了不那么赔本，我压根不会……”
顾宇辉话没说完，我上前扬手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顾宇辉的脑袋被打倒一边，胸膛微微起伏，震惊地别头要对我做些什么反击时。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