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沈若汐选了好地方,清净幽静,所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嚎叫声从屋内传来,竹月走出来看到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示意她别慌,“去找产婆还有大夫,别耽误了要事。”
竹月一走,我静坐在院子里,还在听里头痛苦的动静。
上一世,我在床上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想叫出声的时候,沈若汐给我嘴里塞布条,可没有能这样放肆的时刻。
坐够了,我才慢慢走进了屋子。
浑身汗湿、散乱着头发的沈若汐见了我,像看到鬼一样,连哀嚎都停住了。
她咬紧唇,渗出了血。
“你……你!”
她很聪明,不过一会儿就理清了一切。
“叶沐安!
你知道真相却诓骗我到这里,你实在恶毒!”
我难过极了,说:“到底是谁骗谁?
我问了你几次,你说你积食贪食,就是不承认你有孕,我为了避人耳目给你找了地方生产,你反倒不识好人心?”
“你无耻!”
沈若汐怒不可遏强撑起身,一阵腹痛,又倒了回去。
“你不该生,生了便是欺君。”
我冷了脸,平淡的一句话让沈若汐慌乱崩溃。
“可你不生,便大可不必叫产婆,结果嘛……很可能一尸两命。”
“你不能这么对我,叶沐安……”我拽住她企图扯我衣袖的手,“看起来怎么都是死,你要怎么选?”
“你让我生……求你不要告发出去,求你认下这个孩子,就当……就当?”
“就当再救我一次,和小时候那样,再救我一次吧。”
这个毒妇,居然想用当年的事和多年来我对她的感情来说服我。
我叹了口气。
“我是商人,讲的是利益最大化。
平白无故帮人的日子只会在往昔,如今都要交易。
沈若汐,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暂时帮你保密,但是我要你把顾成锋在军营里做的肮脏事都说给我听。”
“什么?
成锋他没有……”我拿出一块锦帕,帮她擦汗,温柔地点拨她:“你猜我把玉簪和这锦帕送到顾成锋那里,他会不会赴约?”
“……其实你说不说,他都不会好过。
关键是你告诉我他在营里做的错事,他一人承担,还是要我揭发你们的奸情,让你们做一对人人唾弃的鸳鸯?”
沈若汐泪眼婆娑,我以为她会真的不背叛顾成锋。
事实是,我想多了。
“我说。”
有这份决心,等她生完,不怕她不交代。
我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她恐惧的让我别走。
“产婆呢,大夫呢……急什么,竹月去找了……不过她是个瘸子,哪里走的快?
后悔了吗,当初打断她的腿?”
门一关,里面的人放肆尖叫,那是一种绝望的痛苦。
这可比什么虫鸣鸟叫更让人悦耳。
我回了家,天黑之时,竹月才赶来。
“生了,是个男娃。
“痛的晕厥,最后是剖出来的。”
“那肚皮上的缝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竹月说完这些,像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战争,精力耗尽一般跪倒在地。
“辛苦你了,好好下去休息吧。
剩下的,我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