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歇在别院,睡前理清了三件事。
一要治自己的病,续自己的命。
二要揭发沈若汐,让她自食恶果。
三要我弟挣仕途,在朝在商两不误。
上一世死的不清净,这辈子要活个清醒。
理清思绪后,我竟难得睡了个安稳的觉。
隔日醒来,听说城内传遍了我和沈若汐昨晚之事。
为了夫君,能同意新婚夜不圆房,沈若汐被夸贤良。
而我也得了一个爱妻的美名。
总觉得昨日一出戏,没喝她准备的药膳,人也清爽了不少。
金顺一边伺候我洗漱,一边催:“少爷,该和少夫人一起去给老爷夫人问安敬茶了。”
“走着。”
我淡淡应着。
没想到开了门,沈若汐早就等在那儿。
她略施粉黛,就能宛若诗画地勾人魂。
抱歉,三魂七魄都被我拴紧了,再也勾不去了。
“夫君,睡的可好?
身体怎么样了?”
她问的贤淑温柔。
我厌恶的不行,但表现出十分感动。
“夫人你等多久了……阿嚏!”
沈若汐正面对我行礼,得到了我的洗礼。
蹙眉只有一瞬,很快隐去。
她拿出手帕来想擦擦脸,一副涵养极高的模样。
手帕,却被我接过去擤鼻涕。
“谢谢夫人不嫌我。
不过,你还是别离我太近,小心过了病气。
啊……我帮你擦擦?”
我递过去的手帕,让沈若汐犯了难。
不过她倒是隐忍,还真的想接过去。
“要不还是先放我这吧,也许还能用的上。”
“也好。”
“敬茶不可拖延,我们走吧。
你走我前头,我现在鼻子发堵、喉里卡痰、眼冒金星,走不快的。”
沈若汐脸上的笑容快要发僵了,应了我,转身往前走。
她一转身,我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懵了怒了。
她头上戴的是岫岩玉簪!
岫岩玉坚韧细腻,油脂光泽微透明,是罕见的珍物。
这城中仅有一块,便是我家在往来藩国买卖的路上花重金淘来的。
如此有价无市的宝贝,只因当初想把二弟叶永宁塞进军营谋职,便借机献给了当时的远征将军顾成峰。
将军受贿当然不好往外了说,沈家御前事君,顾成峰定然也没同沈若汐透底。
结果玉被制成簪,转送了人。
而沈若汐什么也不知道,竟戴到了我跟前!
也是,上辈子我瘫在床上出不了房,沈若汐自然不必好好打扮。
现在走向不同,这才显出马脚!
好啊好,是块好玉,绿的晃眼、绿的扎心!
不过,一根簪子能把奸夫给揪出来,也算值了。
原来她这肚子里的,是那个顾成峰的种。
好一个闺阁女眷,却婚前失仪,不知廉耻的和将军苟合在一起,有了身孕觉得不妥了,转头就来坑我!
都说沈若汐嫁我不图钱财,说她可是连选秀进宫的机会都放弃了!
可笑,那她能不放弃嘛。
这要是进宫就是欺君,等待陛下临幸的女人多的是,谁能算准被宠幸的时机,再晚点就和孩子出生的日子对不上了!
未婚先孕这事,是丑事,认不得。
一番权衡,这不才选中了短命的我。
我一死,秘密守住了,还能继承诺大家产,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