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往上爬，不惜任何代价。
相比小时候经受过的肉体伤害，那些人的语言根本无关痛痒，更何况，他也多多少少拿到了该有的报酬。
可为什么？
一旦夏涵对他的经历，表露出近乎夸张的紧张，以及无法接受的恼怒时，他那麻木的情绪，像是被撕开了裂缝。
血液混杂着泪水淌出来。
夏涵好像没什么成长。
面对那些有背景的人渣，粗鲁的殴打，只会导致更糟糕的反噬。
早已经不是她保护他了，他正在用他的办法，来保护她。
可他依旧很贪恋她的关心和在意。
夏涵还是妥协了，睁着红红的眼睛，踮起脚帮宋向秋围围巾，浅咖色的格子，看起来温和又柔软。
“如果他们再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拳头肯定比他们硬。”
“好。”
宋向秋望着她笑，除了眼尾有一丝绯色，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流了泪。
“我中午不一定能回来，冰箱里有早上多做的饭团，你不想吃的话，就去楼下的小餐馆，不要点外卖，那上面的大多都不干净。”
“知道，你真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涵捏了捏他的脸，有些郁闷。
“我也不是，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宋向秋蹭了蹭她的掌心，弯着眼睛回复。
告别后，屋子里只剩夏涵一人，透过窗户，她看到宋向秋上了出租车。
夏涵眸光微动，连忙拿了钥匙出门，到楼下拦住一辆出租，让司机跟上去。
宋向秋那么笨，又那么弱，估计被人骂了都听不出来，她必须要偷偷跟着，这样才能及时保护他。
出租车在北宁滑雪场停下，夏涵特意让师傅停远了一些，等宋向秋进去后，才下了车。
刚走到滑雪场门口，就被人拦下来了。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这里被人包下了，暂时不对外开放。”
夏涵愣住了，随后想起宋向秋，扯了谎。
“其实我是受朋友邀请过来的。”
接待员的态度更好了些。
“原来您也是苏小姐的客人，那么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核对好名单后，我会亲自将您送过去。”
原本想借此混进去的夏涵，顿时无计可施了。
她有些挫败，只能装作记错了，然后在接待员意味不明的视线里，做出离开的动作，实际上是围着滑雪场周围走。
预估着接待员看不到自己了，这才停下脚步，隔着围栏往里面看。
滑雪场很大，她站在这一片地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便跟蚂蚁似的，在原地转圈圈。
呼出的热气在冷空中氤氲开来。
“野子，看什么呢？”
程瑞的胳膊搭在江驰野的肩膀上，顺着他的视线往滑雪场外看，只看到了围栏旁边，栽种茂密的常青树。
“没什么。”
江驰野虽然这么说，脚步却拐了个弯，往门口走。
“哥们，滑雪场在另一边！”
见江驰野根本不理自己，程瑞只能跟了上去，不是多重视兄弟，单纯就是好奇心作祟。
接待员见江驰野和程瑞还没进酒店，就要往外出，还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顿时惶恐起来。
“江少爷，程少爷，是我们的服务哪里有问题吗？不满意的话，我们立刻改进。”
北宁雪场是江家的产业之一，江父十年前吞下这一块，就是因为江驰野喜欢滑雪。
不过，为了商业与经济效益，这儿的雪场更侧重于休闲娱乐，旅游体验的游客占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