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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表时间: 2024-11-08
我捂着腿,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别墅。

辣椒油掺着盐流进血肉里,撕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辣椒瓶应声而落,顾泽澜愣愣地看着我,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媛媛,我。”

他蹲下身,想碰我,但是又犹豫着缩回手。

我拾起地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进了他僵持在半空的手掌,嘶吼,“滚出去!”

白皎月扑过去,护在顾泽澜身前,尖叫着要让我付出代价。

顾泽澜自己理亏,拉着白皎月出了别墅,匆匆去医院包扎。

我咬着牙,再次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因为伤口感染,发起高烧,被勒令住院。

这次顾泽澜衣不解带,在病床旁受了几天几夜,求和一般,买了好多蛋糕放在床头柜上。

然而,住院的这短时间,白皎月又发了不少朋友圈。

“哎呀,哥哥买了好多蛋糕,吃不完,只能每个都尝一勺,然后拿去喂流浪狗了。”

我视线落在旁边的蛋糕上,每一个中央,都被勺子搅得不成样子。

她口中的流浪狗是我……外面的顾泽澜推门进来,为难地说要去参加研究成果交流会。

“那是我跟白皎月一起研究出来的,投资方点名要我们去。”

“只是作个报告,很快就回来了。”

说多了,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个研究成果,是他从我手里抢走的了吧?

“我能去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温声细语。

他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我最终还是推着轮椅,出现在了报告会上。

白皎月挽着顾泽澜的手,被众人围绕在中间。

颇有一种金童玉女的味道,被人调笑时,白皎月羞红着脸,往顾泽澜怀里躲。

顾泽澜也适时地搂住她的肩膀,替她挡开那些目光。

“唐媛媛!”

白皎月夸张地喊了我一声,欢快地来到我身边,“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好笑地看着她,我要来,她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她把我带到人前,介绍我时,用了轻飘飘的同事带过,三番五次地提起我的腿伤。

“哎,医生说,以后可能站不起来了。”

言语中是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顾泽澜搂着白皎月的腰,穿梭在人群里。

到现在我才明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两人早就情投意合,无比默契。

“这哪是同事啊,这分明是情侣啊,好事将近了吧?”

旁人敬酒。

“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

“还是先把今晚的投资拿下吧!”

顾泽澜笑着喝下那杯酒,既不否认,也不应和。

哦,这就是她嘴里的只是女闺蜜?

“呀,师娘,你来了!”

顾泽澜的徒弟走到白皎月身前,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意,“早就听师傅说,师娘天资动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白皎月脸瞬间爆红,咬着下唇去看顾泽澜。

顾泽澜笑容一僵,本来想掩盖的遮羞布,被扯了下来。

他以为明说,就不算把柄。

可能,他以为我是傻子吧。

直到这块遮羞布被扯了下来。

他慌乱地看向我,“媛媛……这小子没点儿眼力见儿,你——确实天造地设。”

我向他遥遥举杯,笑了笑。

他愣在原地,似乎终于察觉到此时的我过于很平静,像是不会在乎他的一言一行一般。

有知情的人偷偷告诉了顾泽澜的徒弟。

徒弟立马看向我,脸上笑意尽失,“师母……”但是看到我身上宽大的实验服,跟坐着的轮椅,他脱口而出,“师傅喜欢她?”

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是,此刻的我脸色惨白地坐在轮椅上,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问题,确实没有办法跟顾泽澜身边,明艳照人的白皎月相比。

白皎月是天上的一轮明月,而我却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毫无防备地接起来,确实恶毒地咒骂。

立马关掉手机,后台的消息不断地弹出。

半晌,我才看到最新的消息,天才研究员与青梅副手的奋斗故事我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举到顾泽澜面前。

他血色尽失,手上的酒杯也掉在地上,“这是领导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白皎月也说,“对啊,要不是姐姐在公众面前,非要说那成果是你研究出来了,我们又何必出一篇这样的报道辟谣。”

“我们是迫于无奈啊!”

可是那成果本就是我的!

迫于无奈?

我好笑地看着紧张的顾泽澜,如今他们是炙手可热的研究员。

没有他们的点头,谁敢放出这篇报道?

所有人站在两人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曾经因为要照顾顾泽澜事业,而隐瞒的婚姻,如今却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我成了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我深吸一口气,推着轮椅,往外走,“我身体不适,抱歉。”

顾泽澜彻底慌了,抛下所有人追了出来。

跟在我身后,焦急地解释。

我听得烦了,“然后呢?”

“什么?”

顾泽澜被我打断,反应不过来。

“是误会,你要怎么办?”

我问。

他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但是看到我的样子,猛然明白,我问这句话不是寻求一个结果。

只是不想听他放屁,我是真的不在乎了。

顾泽澜没有回去,亦步亦趋地跟我回了家。

讨好般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事后深情地看着我,“媛媛,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怒火蹭一下冒上来,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绑架,也不会被打倒重伤,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更不会失去一个永久做母亲的资格。

住院期间,但凡他关心我有点,都不会说出要一个孩子这样的话。

我讥讽地把他推到地上。

“你有孩子的。”

“但是它死了,你不知道吗?”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推着轮椅转身而去,“顾泽澜,你这辈子都不配有孩子。”

顾泽澜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