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辰还未适应额头裸露的造型,去厨房拿早餐时,被保育员和阿姨们连番夸赞,说他的颜值又上升到新高度。
“总感觉缺点什么。”保育员大多是年轻姑娘,给他分析搭配,“你有没有项链之类的,黑色或银色都行。”
林安辰被一阵撺掇,稀里糊涂上楼翻找。
下来时,引得众人惊艳叫绝。
“早该变换风格了,这样多帅啊!简直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作品!”
红灯前停车,林安辰顺着宋屿琛的动作弯腰低头,让他摘走银色配饰。
“不许戴,心思用在学习上。”宋老师义正言辞地没收项链,“下周递交保研材料,准备好了吗?”
“我没…”
林安辰话音刚起,被铃声打断。
宋屿琛掏出手机,项链顺势装兜里。
“郭老师。”
“宋老师呀。”准妈妈字里行间洋溢着幸福,“今天周五,最后一节刚好是我的课,想开个班会,你有空吗?”
“当然。”宋屿琛猜到班会内容与接任有关,非去不可。
“行,那我让班长在群里发通知。”
几分钟后,林安辰收到信息。
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回了两个字,目视前方,半侧脸询问身旁的人。
“老师,我周一能请假吗?”
“理由。”
“明早接团,周一中午送飞机。”
“兼职?”宋屿琛刚被郭老师拉进群里,屏幕上疯狂闪烁各种激动的表情和惊叹号,“哪个社?”
“畅游。”林安辰如实相告,“大二就开始给他家带团。”
宋屿琛眼花缭乱看不过来,索性关掉滴药水。
畅游是家老牌旅行社,口碑一直不错,因此和途乐旗下的旅行社存在竞争关系。
“挂社了?”
林安辰适当放慢车速,抽了张纸递给‘泪流满面’的老师。
“没,导游证挂在导管委。”
“那还行。”清冽的刺激令宋屿琛睁不开眼,呛得后脑勺刺痛,“这是纯薄荷油吗?!”
“忍一下。”林安辰帮他擦眼泪,被七窍冰凉的老师猛然攥住手。
“怎么凉透了又开始疼?!”
林安辰心里爆发十级海啸,面上却镇定自若。
“谁让您昨晚熬夜。”
剧烈的刺激差点掀掉宋屿琛的头皮,他无意识攥紧林安辰的手,咬牙忍过这场浩劫。
“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了?”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林安辰强抑心慌专注路况,在车水马龙中忽视那只被掠夺抢占的手。
宋屿琛狠狠‘哭了一场’,眼圈通红,水眸晶莹透亮。
“什么牌子?”他熬过刺痛,恍若未察觉般松开手指,翻来覆去打量眼药水,“疼是疼了点,但效果立竿见影。”
林安辰整只手酸麻失去知觉,手背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指痕。
他把车停在距离校门五十米的路边,捞起背包。
“医院开的,我家还有,下次带给您。”
“看在眼药水的份儿上,准假了。”宋屿琛利用空闲时间去拿豆苗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揉着眼睛坐回驾驶位,“班会别迟到,去吧。”
林安辰目送他离开,甩了甩酸麻的手,握拳插进口袋里。
唐沐早上在书店,中午小满去换班,他就来找林安辰吃饭。
“怎么困成这样?”林安辰扶稳摇晃欲坠的餐盘,干脆接到自己手里端着,“看路!”
“发型挺帅啊校草。”唐沐佝偻驼背,脑袋像断了似的耷拉在胸口,“哪家店的托尼老师,有名片吗?”
林安辰就近找座位,放下餐盘扶他一把,“你也熬夜了?”
“准确来说,是被迫熬夜。”唐沐努力撑开重如千斤的眼皮,“知道一把玻璃球同时撒在地板上,会连续弹跳几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