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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公主使出美人计只为追求绑匪小说

华夏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眼见祝九行麻爪了。沈长乐再不能隐在幕后。长箭搭弓。在砍刀落下那一刻,箭矢离弦。正中林从上臂消泺穴。然而,那箭矢堪堪将他胳膊射歪,就被厚实的肩甲弹开了。并未伤到林从分毫……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这箭法,一看就是个软蛋!”“威虎山怎么净是些娘们啷叽的货色啊!”“就是,这样的软蛋也好意思带出来!威虎山是没人了咋的?”看得江辞安也是转身一阵心痛。他的小公主果然还是太娇弱了。怕是连弓都拿不动,就想着帮他救人了……垂眸嗟叹。却不想,一道倩丽的身影,手挽长弓自草丛中走出来。身段婀娜,形貌昳丽。目光流转,温婉聪颖。把野龙湾的众人都看呆了。连正在和威虎山对峙的事都忘了。纷纷惊叹:“这是……哪家的女子?”“什么女子……天仙吧!”“都送上门了,快抢了给老大...

主角:沈长乐江辞安   更新:2024-11-11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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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长乐江辞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公主使出美人计只为追求绑匪小说》,由网络作家“华夏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祝九行麻爪了。沈长乐再不能隐在幕后。长箭搭弓。在砍刀落下那一刻,箭矢离弦。正中林从上臂消泺穴。然而,那箭矢堪堪将他胳膊射歪,就被厚实的肩甲弹开了。并未伤到林从分毫……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这箭法,一看就是个软蛋!”“威虎山怎么净是些娘们啷叽的货色啊!”“就是,这样的软蛋也好意思带出来!威虎山是没人了咋的?”看得江辞安也是转身一阵心痛。他的小公主果然还是太娇弱了。怕是连弓都拿不动,就想着帮他救人了……垂眸嗟叹。却不想,一道倩丽的身影,手挽长弓自草丛中走出来。身段婀娜,形貌昳丽。目光流转,温婉聪颖。把野龙湾的众人都看呆了。连正在和威虎山对峙的事都忘了。纷纷惊叹:“这是……哪家的女子?”“什么女子……天仙吧!”“都送上门了,快抢了给老大...

《重生:公主使出美人计只为追求绑匪小说》精彩片段


眼见祝九行麻爪了。

沈长乐再不能隐在幕后。

长箭搭弓。

在砍刀落下那一刻,箭矢离弦。

正中林从上臂消泺穴。

然而,那箭矢堪堪将他胳膊射歪,就被厚实的肩甲弹开了。

并未伤到林从分毫……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这箭法,一看就是个软蛋!”

“威虎山怎么净是些娘们啷叽的货色啊!”

“就是,这样的软蛋也好意思带出来!威虎山是没人了咋的?”

看得江辞安也是转身一阵心痛。

他的小公主果然还是太娇弱了。

怕是连弓都拿不动,就想着帮他救人了……

垂眸嗟叹。

却不想,一道倩丽的身影,手挽长弓自草丛中走出来。

身段婀娜,形貌昳丽。

目光流转,温婉聪颖。

把野龙湾的众人都看呆了。

连正在和威虎山对峙的事都忘了。

纷纷惊叹:

“这是……哪家的女子?”

“什么女子……天仙吧!”

“都送上门了,快抢了给老大做压寨夫人!”

江辞安闻声抬眸。

目光定在暖阳下的沈长乐身上。

抬头前,他本还有些气恼她不听安排,擅自涉险。

但一见到她娇俏的面容,又听到众人的惊艳赞叹。

想到她现在是属于自己的……

这点气恼也被自得替代,只剩下隐隐的担忧。

不想她被其他男人觊觎。

他拖着受伤的腿,迎了她两步。

挡住众人打量的视线。

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声怪责:

“你怎么出来了?”

一句话就把野龙湾众人嫉妒得脸都黑了。

又听到祝九行和赵大生齐声叫她二嫂,那语气……仿佛见了救星一般!

似乎还带着炫耀和得意!

更是气得他们咬牙切齿!

“怎么啥好事都是他们的?”

“是啊,山下百姓更爱戴他们也算了,连这么貌美的女子也被他先抢去了!”

“那有啥的,一样是土匪,抢过来就是!”

江辞安闻之,面色微沉。

挽手将沈长乐护在身后。

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小手。

叫沈长乐惊诧……

他还是第一次牵她的手!

就连前世,也没有过。

心下泛暖。

她仰首看着他坚毅的下颌,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

江辞安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边早看呆了的林从,见了她手中长弓终于回神。

调笑道:

“刚刚那软绵绵的一箭,是美人射的?”

沈长乐回眸,颔首。

“正是。”

林从笑得略有猥琐,言语暧昧。

“这一箭,真真是射在了哥哥的心巴上!

只是……这力道还稍稍差了些,不如来哥哥的寨子,哥哥教你如何射箭?”

不等沈长乐开口。

江辞安先沉了脸。

“嘴巴放干净点!”

沈长乐见他动怒,扶了扶他结实的小臂。

安抚他的情绪。

看向林从,正声说道:

“林当家误会了,我知你身穿铠甲,寻常弓箭自是射不穿的。

刚刚那一箭,伤你是假,下毒,才是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下毒?她给大当家的下毒了?”

“怎么可能,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会用下毒的阴损手段?”

“就是,大当家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啊!”

林从也将信将疑,哂笑说道:

“美人,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好骗哦!”

沈长乐轻轻勾唇,胸有成竹。

“林当家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感受一下,是不是整条右臂开始酸麻无力了?”

看见她言之凿凿。

林从不自觉依着她的话,去活动手臂。

确实感到些许无力。

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

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沈长乐见状,继续说道:

“这只是刚刚开始,三个时辰之后,无力感将蔓延全身,林当家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如……林当家放了我们的人,我给你解药。”

“你在吓唬我!”

他瞪着她。

沈长乐却沉着笑道:

“那就等等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从犹豫。

江辞安却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

他果然没猜错。

这次的营救计划,真的是她在幕后筹划!

他莫名有些低落,也在怀疑……

自己是不是被她套路了?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他绑上山?

若是真的……

她混进山寨的目的是什么?

处心积虑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

是他的身份暴露了?

若真是如此……

那他还把象征身份的镯子送给她,岂非就是一个笑料!

他咬了咬牙。

暗自攥紧拳头。

眼神也变得比先前更加凉薄。

沈长乐并未意识到。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与林从的博弈上。

见他面露迟疑,便知他心中挣扎。

她添火道:

“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请大家看场烟花吧!”

言罢,举起手来,连拍三下。

“砰!砰!砰——”

一阵浓烟起落。

存放粮食的仓库都被炸了。

林从坐不住了。

见她又要抬手。

出言叫停:

“等等!”

眼神示意手下放人。

“三百两是吧,我给!”

他紧咬牙关。

很是肉疼。

沈长乐却又反悔了。

“不,一千两。”

“什么?”

林从恨得瞪眼。

众人也都惊诧不已,纷纷指责。

“你怎么言而无信啊?”

“刚说好三百两的!”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心这么黑啊!”

沈长乐从容一笑。

“嫁夫从夫,各位是不是忘了?我夫君是土匪啊……”

此言一出,众人熄了声。

江辞安也不由抬起眸子,看着略有得意的她。

拳头微松。

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头顶的沉重视线,她倏忽回首。

对着面色冰冷的人,笑得灿烂。

“这样可以吗?夫君?”

他不敢看她极具欺骗性的甜美笑容。

移开了视线。

并不搭腔。

倒是祝九行和赵大生。

忍不住上前奉承道:

“不愧是二嫂,干得好!”

“二嫂威武!”

一众威虎山的弟兄也被放了回来。

站到了江辞安的身后。

她仰起下颌,手里掐着一个现搓的小泥丸。

“怎么样,林当家,决定好了吗?

一千两,买你一条命加上野龙湾剩下的房屋寨子,值不值?”

林从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

“妈的,没想到,老子竟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就七百两,再多……你整死我也拿不出来了!”


大当家正在折磨江辞安。

闻言得意地提高了声调:

“找到了?不愧是百合!”

他瞥向被绑在刑架上的江辞安,想看看他的反应。

江辞安已被剥去喜服,白色里衣破碎不堪。

露出布满了鞭痕血迹的结实胸膛。

其上,新伤旧痕交错,触目惊心。

原本已是只剩进气没了出气。

闻言却费力抬起了头。

脸上还沾着散乱发丝。

唇无血色,脸色惨白。

难以置信地看向百合。

百合看见他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故意转述沈长乐的话,想让他心生怨恨。

不要再执迷,也不要怪把人带回来的她。

“我去抓她时,她还试图劝我放她走……

还说,她根本不在意二当家的死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的……”

江辞安愤恨地瞪着她。

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百合不敢看他幽深的眼睛。

生怕在里边读出……

他后悔曾救了她。

大当家却朗笑—声。

用鞭子挑起江辞安的下颌。

“老二,恨吗?不用怕,我替你好好调教—下你的小公主!

我会狠狠折磨她,将所有熬人的手段,全都在她身上用—遍……

听她的哀嚎,享受她的求饶!”

江辞安愤怒地挣扎起来。

紧咬的牙关,腥咸弥漫。

“你,敢!”

大当家却肆无忌惮,恶趣味地大笑道:

“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想想就痛快!

我决定了,我要享用完她再杀你!

就在隔壁的刑房做,我要你亲耳听见她欲罢不能的叫喊声……”

“住口!我杀了你!!”

江辞安挣扎着。

目露凶光,满是杀意。

锁链哗哗作响。

仿佛真的快要被他挣断!

百合却慌了。

她失措地抱住大当家的胳膊。

“大当家,你不是答应我,抓到她,就放了二当家吗?怎么……”

“去你娘的!”

大当家急着去找沈长乐。

—巴掌将她掀翻!

“大当家!”

百合不敢告诉他,沈长乐已被她扔进山匪寝舍去了。

心虚地追了上去……

沈长乐这边。

她被两个山匪押着出密道时,天还没有大亮。

算了下时间。

这会儿,祝九行和赵大生他们,应该都在寨子里。

她心安了不少。

被那二人剥去喜服,扔进大通铺寝舍。

她尖叫—声,惊醒了宿醉的众人。

“他娘的,什么人扰老子清梦!”

—个脸生的山匪最先醒来,咒骂着下了通铺。

穿着亵裤朝她走过来。

晨光昏暗,他只看到是个女人,衣衫不整。

他动了淫念。

嘻嘻地笑着。

“诶?哪家的小娘子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长乐慌忙拢好衣服。

扶着门站起身来。

“赵大生呢?我找赵大生,祝九行也行!”

她的声音有些抖。

这男人寝舍的汗臭,让她想起了前世许多不好的回忆……

“找什么赵大生啊?让哥哥来伺候你……”

沈长乐见他昏了头。

咬着下唇,抡圆了胳膊,扇了他—巴掌。

“清醒些了吗?我是江辞安的新妇,是这威虎山的二嫂!

还不快去叫祝九行和赵大生过来见我!”

那人怔了怔,借着晨光,凑近了些。

—看还真是救他们出古鞍山的二嫂。

有些惶恐地讪笑了两声。

“二嫂……您,您咋闯进寝舍来了?”

沈长乐松了—口气,无暇多说。

只将他推远了些。

“快去叫人,寨子里出事了!”

那人这才愣怔地应下。

讯速地穿上裤子,出去找人。

其他人听闻响动,陆续醒来。

纷纷穿着衣服。

向她颔首问候:

“二嫂。”

“二嫂,寨子里咋了?二当家呢?”

她担心再生变故,并未多说。

待祝九行和赵大生到了,方才开口。


沈长乐起身。

犹豫了片刻。

若是就这么去管大当家要人,只怕他不会信她。

再三思忖之下,她敲响了祝九行的房门。

祝九行才起床,正要去晨练。

刚洗完头发,赤裸着上半身来开门。

见来的人是她,急忙扯过挂在墙上的外衣,披拢在身上。

“嫂子,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沈长乐心中急切,开门见山地直言道:

“九行,江辞安有危险,我们得去接应他。”

“什么?”

祝九行惊诧。

“我没,没收到消息啊。”

“九行,你可知道,江辞安此去古鞍山,带了多少人马?”

“三十人左右吧……二当家是去讨债的,一言不合可能就会打起来,便多带了些人。”

三十人……

沈长乐沉眸。

前世,江辞安重伤被人抬回来,身边只剩了十余人。

一半不到……

若她现在过去,应该能救下更多人吧!

或许可以以此为条件,说服大当家拨人给他。

“我们去找大当家。”

祝九行看着在二当家面前向来软糯的小嫂子,遇上事却这样果敢。

不免有些愣怔。

难道……

她真的是长乐公主吗?

寻常女子,实在难有这样的气魄!

回神时,沈长乐已走出去很远了。

他急忙拿起里衣,快步跟上。

沈长乐和祝九行来到大当家房门口。

听到内里娇嗔,她咬了咬牙。

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但她等不起。

江辞安等不起!

还是不顾祝九行的拦阻,上前一步敲响了门。

“谁啊?”

女子不悦的嗔怪声响起。

沈长乐定了定心神,退了半步。

“大当家,我是沈长乐,有要事和您商议。”

内里安静良久。

房门终于打开。

一位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丰满女子,倚靠在门边打量着她。

“这位就是二当家藏在房里的小公主?”

她挑剔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语气嘲讽。

“我说二当家现在怎么都不和兄弟们喝酒了,一有时间就窝在房间里。

竟是得了这么个清丽的美人,难怪……”

大当家见她言语之中透着酸楚,哄道:

“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能和你们比啊。”

朝她招了招手。

浓妆艳抹的女子便扭腰晃胯地走了过去。

沈长乐咽了咽唾液。

抬步入内。

“大当家。”

衣衫不整的大当家将那女子搂在怀里。

粗糙的大手,沿着她的腿,一路向上。

引得那女子一阵脸红,呻吟着软在了他的怀里。

“大当家,你好坏啊……”

大当家得意勾唇,坏笑一声。

作乱的手不停。

看向沈长乐的眼神中,也沾染了丝丝淫欲。

嬉笑:

“老二房里的,真是稀客,找我什么事?”

沈长乐尽可能地不去看他二人暗里的荒唐,无视那女子的娇喘。

将视线定在大当家的脸上。

“大当家,江辞安去古鞍山一天一夜还没回来,怕是遇见了什么危险。

请大当家给我一队人,前去接应。”

大当家闻言,面露惊诧。

扬眉看她,嗤笑道:

“你要去接应老二?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怒意,让他怀中女子忍不住出声求饶。

“大当家,轻一点……”

他却置若罔闻。

压着声音低怒,嗔着沈长乐: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

他怀中那女子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叫不出声了。

控制不住地扭动挣扎起来。

却被他禁锢在腿上。

不允她逃离掌心。

他鹰鹫一般阴鸷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沈长乐。

沈长乐紧张吞咽,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我既然要带人出去,大当家尽可以派人监视我,届时觉得不妥,你让他们把我杀了就是!”

她微微扬起下颌,开始为他剖析。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足为惧。

但大当家想一想,威虎山一共不过几十人。

昨日江辞安带走了一半,若他们都被野龙湾吃掉,威虎山便岌岌可危了。”

大当家眯了眯眼。

终于停下了手上肆虐。

任由那女子微弱喘息。

他哂笑一声。

“所以,你想如何?”

沈长乐悄然松了口气。

“大当家分我十个人,我去把江辞安他们带回来。

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救回一半的人手,随你处置。”

“不够。”

大当家想也不想,便加了码。

随意地捡起桌上的手帕,胡乱擦了擦手。

不顾那女子虚弱,抬手便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正视着沈长乐。

“你应该知道,老二此去是为讨债。三百两,我要钱,也要人。”

贪婪的家伙。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选择。

“成交。”

“好,痛快。”

大当家见她应了。

扔下帕子起身。

看也不看伏在地上的女人一眼。

目光盯着沈长乐,与她擦肩而过,出了门去。

祝九行正候在门外。

他交代下去。

“点十个人,跟着‘二嫂’去接应二当家。”

祝九行没想到,沈长乐竟真的说服了他。

还得到了大当家的认可,称她为“二嫂”!

可真是……

奇女子啊!

他惊诧地看向大当家身后的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

随后快步离开。

沈长乐站在安全距离以外,也退出了门来。

“那大当家忙着,我也回了。”

正要转身。

就听他问道: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沈长乐不解地回过头。

“自然是为了江辞安。”

“为了他?”

为了一个绑她上山的人,自甘涉险?

甚至不惜去与土匪交涉?

呵……

真是有趣。

他现在也有些怀疑……

她真的是被绑上山的吗?

怎么觉得,她就是有备而来的?

老二才是那个猎物……

沈长乐不愿与他多说。

浅行一礼,便离开了。

大当家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方才回转。

又向着那个瘫坐在地的瑟缩之人走过去。

似笑而非。

“对着老二媳妇拈酸吃醋,可是嫌我伺候得不好?”

那女子声音还有些抖。

“大当家说什么呢?我怎么敢……呃,大当家,等一下……”

“哼,你现在的忍耐力,可是不怎么好啊……”


“老实点!”

耳边回荡着阴沉狠戾的呵斥声。

随后,麻绳勒痛,自她纤细的手腕,丝丝传来。

沈长乐狐疑睁眼,目光落在正被捆缚的双手上。

视线顺着那双缠绕绳索的手,缓缓上移……

看见那人低压的眉眼时,沈长乐愣住了。

“江……江辞安?”

怎么回事?

他没死?

绑匪动作停顿了一下。

紧绷的下颌微松,薄薄的眼皮掀起。

凌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莫名蛊惑:

“你知道我?”

沈长乐当然知道他!

她被叛国贼也是她的驸马陆明朝,扔进敌军军营,充当军妓时……

就是他单枪匹马地来救她!

可他不是被陆明朝……千刀万剐了吗?

陆明朝押着她,强迫她看着他受刑!

整整三天三夜……

他被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日也冲刷不掉他的血迹……

他怎么会,没死呢?

还有她自己……

不是被陆明朝当做活靶子,射杀了吗?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被麻绳捆缚的双手。

这样细腻,白皙……

不对,这不对!

这不是被陆明朝折磨过的手!

难道不是他们没死,而是她……

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五岁,与江辞安初相识的那一日!

怎么会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知道……

这一年,她还没有强迫陆明朝娶她;

陆明朝的白月光戚琼玉也还没有死;

国没有破,家没有亡!

皇兄也还没有被晒死!

只要她回去提醒皇兄,提防陆明朝叛国。

那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只是……

她看着手上的麻绳,蹙了秀眉。

抬眼看向对面熟悉却冷漠的脸。

她嗲着声音,央求。

“江辞安,你放了我吧,我是当今长公主,你抓了我,皇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辞安冷脸,哼了一声。

手上绑绳子的动作更快。

显然还是不信。

他山寨里最好的兄弟,祝九行打马经过。

嗤笑着:

“仙子快别说笑了!当今那皇帝老儿就那么一个宝贝妹妹,天天当做眼珠似的看着,还能让我们抓来?

要是真的,我们也是神了!”

唉……

沈长乐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也不明白,她几年也就偷跑出来这一次。

谁想到会这么寸?

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江辞安给绑了!

其实,沈长乐并不怕会被他们带回威虎山。

因为她知道,江辞安与其他山匪不同。

虽然脸臭了点,但他本性不坏,而且重情重义。

绝不会让人欺负她。

她怕的是……

如果和他们回了山寨,他们的结局会和前世一样:

山寨被血洗;

江辞安虽然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却也瞎了一只眼睛!

重活一世。

她明白江辞安是友军。

而且还是有待开发的潜力股。

仅凭一窝山匪,就能一路杀进皇城!

这样的将才,她不希望站在皇兄的对立面。

她想将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

来日回宫,可与大齐战神陆明朝抗衡!

待陆明朝叛国时,她和皇兄也可有个倚仗……

沈长乐还在筹谋,试图策反江辞安。

祝九行这时又开了口:

“不过,以防万一,我们也给陆将军府送信了,并索要赎金五百两。”

陆将军府?

陆明朝?

“为何要给陆明朝送信?”

提起这个名字,现在的她只有满心的怨恨和……恐惧。

低着头,攥紧了小拳头。

脸色微微泛白。

不等祝九行回答,江辞安沉声开口。

暗含戏谑。

“长公主与陆将军婚期在即,你说你是长公主,却不知此事?”

沈长乐心脏砰砰跳着。

前世与陆明朝的种种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婚前她的穷追不舍;

婚后他的敬而远之;

国破前的假意温存;

国破后的肆意凌辱……

桩桩件件,像大浪将她拍在了沙滩上,一时呼吸困难。

直听见祝九行等人的嘲讽,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活了过来……

“是啊,仙子倒是说说,你不是长公主吗?怎的不认识那鼎鼎大名的战神将军?”

“哎,我可听说,那长公主爱慕陆将军多年,可惜倒贴人都不要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人人都说那长公主是齐国最美的女子,依我看啊,那什么公主八成是个丑八怪,要不陆将军咋会不要她?”

“可不是嘛,我看定是不如咱二当家抓到的仙子可人!”

沈长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心中百感交集。

实在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

“陆明朝不会信的。”

前世这个时候,他正在因她的纠缠焦头烂额。

八成只会觉得,这又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而且……五百两,太少了,哪国长公主只值五百两?”

祝九行听了直点头。

“有道理啊,仙子说的有道理!我叫人重新写信,再送一次。”

“慢着!”

江辞安出声叫住他。

随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金簪。

“把这个捎上。”

沈长乐认出。

那簪子正是生辰时,皇兄亲手为她打造的生辰礼。

她忍不住探出被捆住的双手,按住江辞安的糙手。

“江辞安,这簪子送出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管他之后会不会放她走,至少都说明……

他确实捉到过她!

皇兄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江辞安周身一僵。

什么也听不进了。

只呆呆地看着被她抓住的手。

那么小,那么白。

两个手都握不住他的一只手。

温凉,细腻。

和山寨那些糙汉子不同。

她的手就像触之生温的美玉。

被精细地打磨过,细心雕琢!

就连指甲也透亮反光……

他一时有些失神。

“二当家,这簪子,还,还送吗?”

祝九行唤他。

他这才回神。

敛下神思,沉声应道:

“送,赎金涨到一万。”

“是。”

见两个白嫩细腻的小爪子,还搭在自己常年练武的粗糙大手上。

他忍不住出言逗她:

“公主殿下,和谁都这样吗?”

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随即像被烫到了一样。

咻地缩回了手。

小脸也微微泛红。

叫常年不苟言笑的他,也不自觉勾了下唇。

将她与劫来的牛羊绑在一起。

江辞安翻身上马。

刚要调头,却被叫住了。

他早有预料。

本也是想故意逗她求饶。

他心知,就算她不是什么公主,但看她衣着也知她身份不低。

这样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与牛羊绑在一处,自然会难以忍受。

可,出乎他的意料。

小丫头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仰首看着他。

红着眼角轻声说了句:

“江辞安,谢谢你……”

谢?

谢他什么?

江辞安风中凌乱了……


“可是他骂我!”

沈长乐—边拿着药箱,—边奶凶地问:

“骂你什么了,让你什么都不顾地与他厮打?”

“他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他低下了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爹娘只是死了,不是不要我了……”

沈长乐听了,又有些心疼。

轻叹—声。

将药匣放在桌上,拿出药酒替他擦拭脸上淤青。

柔声教导。

“我知道他辱骂你,你心有怨恨。

但《孙子兵法》有云:‘审时度势,戒骄戒躁,伺机而动,后发而制胜。’”

王小抹着眼泪抬起头。

疑惑地看着她。

她帮他抹着药,悉心讲解:

“要学会分析时势,估计情况的变化,等待合适的机会采取行动反而能够取得胜利。”

看他还是不大懂的样子。

她简而化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然你是弱小的—方,现在情况不利于你,不如先隐忍蛰伏。

等候最佳的时机,—招制敌,以报恩仇。”

王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转而却又有些沮丧:

“可他是大当家的弟弟,等我长大了反倒更不能动他……”

沈长乐意味深长地哼笑—声。

“大当家不会永远都是大当家。”

王小疑惑。

江辞安却有些怔然。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长乐却不再多说。

揉了揉王小的头发。

“好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王小有些羞臊。

抱着胳膊不肯让她脱。

沈长乐取笑道:

“小小年纪还知道害羞?”

见他小脸通红,她只好放弃。

“那你过去,让二当家帮你涂药总行了吧?”

他抬眼看向江辞安。

听见他唤他。

“过来。”

这才磨磨蹭蹭地退下椅子。

江辞安坐起来,用并未受伤的那只手,帮他擦药。

抬眼看到他背后的森森血痕时……

饶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他也黑沉了脸色。

巴掌印也就罢了。

这条条细长柳痕,处处棍棒痕迹。

绝不是傻蛋做的!

想想便知……

会对—个五岁的孩子下手这么狠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咬了咬牙。

棉花沾着药酒,刚碰到那单薄脊骨上的血痕,王小便不自觉抖了起来。

“忍—忍。”

他沉声开口。

听到他沉重的声音,沈长乐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他身上的伤很严重吗?”

“……嗯。”

江辞安虽只应了—声,沈长乐却也知道……

—定是伤痕触目惊心,他才会这样低沉。

可是……

要沉住气。

想要手不粘血地除掉杨家兄妹,不可急于—时。

她沉着眸子,兀自筹谋。

过不多时,王小上好药,便窜了出来。

—边穿着破旧的褂子,—边得意炫耀:

“好了,二夫人,我要去干活了,我在后厨谋了—个烧火的好差事!

这下子不愁吃饭了,我每个月还能得几个铜板。”

沈长乐笑得苦涩。

却也只能鼓励他。

“哇,可以自食其力了,真是厉害!”

王小扬了扬下颌。

跑跑跳跳地出门去了。

扶江辞安躺下,沈长乐—如既往地刺绣静心。

直到晚间,王婆送了晚饭过来。

有鸡有鱼汤。

她有些诧异。

“今日饭食这样好?”

王婆笑着解释道:

“兄弟们知道二当家卧床养伤,特意抓了鱼回来,让我给二当家开个小灶,补补身子。”

沈长乐眼睛亮亮的,开怀道谢。

“难怪……王婆辛苦了,帮辞安谢谢弟兄们。”

“二夫人客气了。”

王婆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沈长乐盛了鱼汤端过来。

扶着他坐起身。

将鱼汤递给他。

江辞安本还心中暗喜。

她称呼他“辞安”,真好听……

可看见她递过来的鱼汤,却沉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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