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长乐江辞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公主使出美人计只为追求绑匪小说》,由网络作家“华夏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祝九行麻爪了。沈长乐再不能隐在幕后。长箭搭弓。在砍刀落下那一刻,箭矢离弦。正中林从上臂消泺穴。然而,那箭矢堪堪将他胳膊射歪,就被厚实的肩甲弹开了。并未伤到林从分毫……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这箭法,一看就是个软蛋!”“威虎山怎么净是些娘们啷叽的货色啊!”“就是,这样的软蛋也好意思带出来!威虎山是没人了咋的?”看得江辞安也是转身一阵心痛。他的小公主果然还是太娇弱了。怕是连弓都拿不动,就想着帮他救人了……垂眸嗟叹。却不想,一道倩丽的身影,手挽长弓自草丛中走出来。身段婀娜,形貌昳丽。目光流转,温婉聪颖。把野龙湾的众人都看呆了。连正在和威虎山对峙的事都忘了。纷纷惊叹:“这是……哪家的女子?”“什么女子……天仙吧!”“都送上门了,快抢了给老大...
《重生:公主使出美人计只为追求绑匪小说》精彩片段
眼见祝九行麻爪了。
沈长乐再不能隐在幕后。
长箭搭弓。
在砍刀落下那一刻,箭矢离弦。
正中林从上臂消泺穴。
然而,那箭矢堪堪将他胳膊射歪,就被厚实的肩甲弹开了。
并未伤到林从分毫……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这箭法,一看就是个软蛋!”
“威虎山怎么净是些娘们啷叽的货色啊!”
“就是,这样的软蛋也好意思带出来!威虎山是没人了咋的?”
看得江辞安也是转身一阵心痛。
他的小公主果然还是太娇弱了。
怕是连弓都拿不动,就想着帮他救人了……
垂眸嗟叹。
却不想,一道倩丽的身影,手挽长弓自草丛中走出来。
身段婀娜,形貌昳丽。
目光流转,温婉聪颖。
把野龙湾的众人都看呆了。
连正在和威虎山对峙的事都忘了。
纷纷惊叹:
“这是……哪家的女子?”
“什么女子……天仙吧!”
“都送上门了,快抢了给老大做压寨夫人!”
江辞安闻声抬眸。
目光定在暖阳下的沈长乐身上。
抬头前,他本还有些气恼她不听安排,擅自涉险。
但一见到她娇俏的面容,又听到众人的惊艳赞叹。
想到她现在是属于自己的……
这点气恼也被自得替代,只剩下隐隐的担忧。
不想她被其他男人觊觎。
他拖着受伤的腿,迎了她两步。
挡住众人打量的视线。
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声怪责:
“你怎么出来了?”
一句话就把野龙湾众人嫉妒得脸都黑了。
又听到祝九行和赵大生齐声叫她二嫂,那语气……仿佛见了救星一般!
似乎还带着炫耀和得意!
更是气得他们咬牙切齿!
“怎么啥好事都是他们的?”
“是啊,山下百姓更爱戴他们也算了,连这么貌美的女子也被他先抢去了!”
“那有啥的,一样是土匪,抢过来就是!”
江辞安闻之,面色微沉。
挽手将沈长乐护在身后。
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小手。
叫沈长乐惊诧……
他还是第一次牵她的手!
就连前世,也没有过。
心下泛暖。
她仰首看着他坚毅的下颌,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
江辞安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边早看呆了的林从,见了她手中长弓终于回神。
调笑道:
“刚刚那软绵绵的一箭,是美人射的?”
沈长乐回眸,颔首。
“正是。”
林从笑得略有猥琐,言语暧昧。
“这一箭,真真是射在了哥哥的心巴上!
只是……这力道还稍稍差了些,不如来哥哥的寨子,哥哥教你如何射箭?”
不等沈长乐开口。
江辞安先沉了脸。
“嘴巴放干净点!”
沈长乐见他动怒,扶了扶他结实的小臂。
安抚他的情绪。
看向林从,正声说道:
“林当家误会了,我知你身穿铠甲,寻常弓箭自是射不穿的。
刚刚那一箭,伤你是假,下毒,才是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下毒?她给大当家的下毒了?”
“怎么可能,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会用下毒的阴损手段?”
“就是,大当家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啊!”
林从也将信将疑,哂笑说道:
“美人,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好骗哦!”
沈长乐轻轻勾唇,胸有成竹。
“林当家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感受一下,是不是整条右臂开始酸麻无力了?”
看见她言之凿凿。
林从不自觉依着她的话,去活动手臂。
确实感到些许无力。
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
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沈长乐见状,继续说道:
“这只是刚刚开始,三个时辰之后,无力感将蔓延全身,林当家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如……林当家放了我们的人,我给你解药。”
“你在吓唬我!”
他瞪着她。
沈长乐却沉着笑道:
“那就等等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从犹豫。
江辞安却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
他果然没猜错。
这次的营救计划,真的是她在幕后筹划!
他莫名有些低落,也在怀疑……
自己是不是被她套路了?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他绑上山?
若是真的……
她混进山寨的目的是什么?
处心积虑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
是他的身份暴露了?
若真是如此……
那他还把象征身份的镯子送给她,岂非就是一个笑料!
他咬了咬牙。
暗自攥紧拳头。
眼神也变得比先前更加凉薄。
沈长乐并未意识到。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与林从的博弈上。
见他面露迟疑,便知他心中挣扎。
她添火道:
“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请大家看场烟花吧!”
言罢,举起手来,连拍三下。
“砰!砰!砰——”
一阵浓烟起落。
存放粮食的仓库都被炸了。
林从坐不住了。
见她又要抬手。
出言叫停:
“等等!”
眼神示意手下放人。
“三百两是吧,我给!”
他紧咬牙关。
很是肉疼。
沈长乐却又反悔了。
“不,一千两。”
“什么?”
林从恨得瞪眼。
众人也都惊诧不已,纷纷指责。
“你怎么言而无信啊?”
“刚说好三百两的!”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心这么黑啊!”
沈长乐从容一笑。
“嫁夫从夫,各位是不是忘了?我夫君是土匪啊……”
此言一出,众人熄了声。
江辞安也不由抬起眸子,看着略有得意的她。
拳头微松。
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头顶的沉重视线,她倏忽回首。
对着面色冰冷的人,笑得灿烂。
“这样可以吗?夫君?”
他不敢看她极具欺骗性的甜美笑容。
移开了视线。
并不搭腔。
倒是祝九行和赵大生。
忍不住上前奉承道:
“不愧是二嫂,干得好!”
“二嫂威武!”
一众威虎山的弟兄也被放了回来。
站到了江辞安的身后。
她仰起下颌,手里掐着一个现搓的小泥丸。
“怎么样,林当家,决定好了吗?
一千两,买你一条命加上野龙湾剩下的房屋寨子,值不值?”
林从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
“妈的,没想到,老子竟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就七百两,再多……你整死我也拿不出来了!”
大当家正在折磨江辞安。
闻言得意地提高了声调:
“找到了?不愧是百合!”
他瞥向被绑在刑架上的江辞安,想看看他的反应。
江辞安已被剥去喜服,白色里衣破碎不堪。
露出布满了鞭痕血迹的结实胸膛。
其上,新伤旧痕交错,触目惊心。
原本已是只剩进气没了出气。
闻言却费力抬起了头。
脸上还沾着散乱发丝。
唇无血色,脸色惨白。
难以置信地看向百合。
百合看见他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故意转述沈长乐的话,想让他心生怨恨。
不要再执迷,也不要怪把人带回来的她。
“我去抓她时,她还试图劝我放她走……
还说,她根本不在意二当家的死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的……”
江辞安愤恨地瞪着她。
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百合不敢看他幽深的眼睛。
生怕在里边读出……
他后悔曾救了她。
大当家却朗笑—声。
用鞭子挑起江辞安的下颌。
“老二,恨吗?不用怕,我替你好好调教—下你的小公主!
我会狠狠折磨她,将所有熬人的手段,全都在她身上用—遍……
听她的哀嚎,享受她的求饶!”
江辞安愤怒地挣扎起来。
紧咬的牙关,腥咸弥漫。
“你,敢!”
大当家却肆无忌惮,恶趣味地大笑道:
“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想想就痛快!
我决定了,我要享用完她再杀你!
就在隔壁的刑房做,我要你亲耳听见她欲罢不能的叫喊声……”
“住口!我杀了你!!”
江辞安挣扎着。
目露凶光,满是杀意。
锁链哗哗作响。
仿佛真的快要被他挣断!
百合却慌了。
她失措地抱住大当家的胳膊。
“大当家,你不是答应我,抓到她,就放了二当家吗?怎么……”
“去你娘的!”
大当家急着去找沈长乐。
—巴掌将她掀翻!
“大当家!”
百合不敢告诉他,沈长乐已被她扔进山匪寝舍去了。
心虚地追了上去……
沈长乐这边。
她被两个山匪押着出密道时,天还没有大亮。
算了下时间。
这会儿,祝九行和赵大生他们,应该都在寨子里。
她心安了不少。
被那二人剥去喜服,扔进大通铺寝舍。
她尖叫—声,惊醒了宿醉的众人。
“他娘的,什么人扰老子清梦!”
—个脸生的山匪最先醒来,咒骂着下了通铺。
穿着亵裤朝她走过来。
晨光昏暗,他只看到是个女人,衣衫不整。
他动了淫念。
嘻嘻地笑着。
“诶?哪家的小娘子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长乐慌忙拢好衣服。
扶着门站起身来。
“赵大生呢?我找赵大生,祝九行也行!”
她的声音有些抖。
这男人寝舍的汗臭,让她想起了前世许多不好的回忆……
“找什么赵大生啊?让哥哥来伺候你……”
沈长乐见他昏了头。
咬着下唇,抡圆了胳膊,扇了他—巴掌。
“清醒些了吗?我是江辞安的新妇,是这威虎山的二嫂!
还不快去叫祝九行和赵大生过来见我!”
那人怔了怔,借着晨光,凑近了些。
—看还真是救他们出古鞍山的二嫂。
有些惶恐地讪笑了两声。
“二嫂……您,您咋闯进寝舍来了?”
沈长乐松了—口气,无暇多说。
只将他推远了些。
“快去叫人,寨子里出事了!”
那人这才愣怔地应下。
讯速地穿上裤子,出去找人。
其他人听闻响动,陆续醒来。
纷纷穿着衣服。
向她颔首问候:
“二嫂。”
“二嫂,寨子里咋了?二当家呢?”
她担心再生变故,并未多说。
待祝九行和赵大生到了,方才开口。
沈长乐起身。
犹豫了片刻。
若是就这么去管大当家要人,只怕他不会信她。
再三思忖之下,她敲响了祝九行的房门。
祝九行才起床,正要去晨练。
刚洗完头发,赤裸着上半身来开门。
见来的人是她,急忙扯过挂在墙上的外衣,披拢在身上。
“嫂子,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沈长乐心中急切,开门见山地直言道:
“九行,江辞安有危险,我们得去接应他。”
“什么?”
祝九行惊诧。
“我没,没收到消息啊。”
“九行,你可知道,江辞安此去古鞍山,带了多少人马?”
“三十人左右吧……二当家是去讨债的,一言不合可能就会打起来,便多带了些人。”
三十人……
沈长乐沉眸。
前世,江辞安重伤被人抬回来,身边只剩了十余人。
一半不到……
若她现在过去,应该能救下更多人吧!
或许可以以此为条件,说服大当家拨人给他。
“我们去找大当家。”
祝九行看着在二当家面前向来软糯的小嫂子,遇上事却这样果敢。
不免有些愣怔。
难道……
她真的是长乐公主吗?
寻常女子,实在难有这样的气魄!
回神时,沈长乐已走出去很远了。
他急忙拿起里衣,快步跟上。
沈长乐和祝九行来到大当家房门口。
听到内里娇嗔,她咬了咬牙。
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但她等不起。
江辞安等不起!
还是不顾祝九行的拦阻,上前一步敲响了门。
“谁啊?”
女子不悦的嗔怪声响起。
沈长乐定了定心神,退了半步。
“大当家,我是沈长乐,有要事和您商议。”
内里安静良久。
房门终于打开。
一位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丰满女子,倚靠在门边打量着她。
“这位就是二当家藏在房里的小公主?”
她挑剔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语气嘲讽。
“我说二当家现在怎么都不和兄弟们喝酒了,一有时间就窝在房间里。
竟是得了这么个清丽的美人,难怪……”
大当家见她言语之中透着酸楚,哄道:
“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能和你们比啊。”
朝她招了招手。
浓妆艳抹的女子便扭腰晃胯地走了过去。
沈长乐咽了咽唾液。
抬步入内。
“大当家。”
衣衫不整的大当家将那女子搂在怀里。
粗糙的大手,沿着她的腿,一路向上。
引得那女子一阵脸红,呻吟着软在了他的怀里。
“大当家,你好坏啊……”
大当家得意勾唇,坏笑一声。
作乱的手不停。
看向沈长乐的眼神中,也沾染了丝丝淫欲。
嬉笑:
“老二房里的,真是稀客,找我什么事?”
沈长乐尽可能地不去看他二人暗里的荒唐,无视那女子的娇喘。
将视线定在大当家的脸上。
“大当家,江辞安去古鞍山一天一夜还没回来,怕是遇见了什么危险。
请大当家给我一队人,前去接应。”
大当家闻言,面露惊诧。
扬眉看她,嗤笑道:
“你要去接应老二?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怒意,让他怀中女子忍不住出声求饶。
“大当家,轻一点……”
他却置若罔闻。
压着声音低怒,嗔着沈长乐: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
他怀中那女子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叫不出声了。
控制不住地扭动挣扎起来。
却被他禁锢在腿上。
不允她逃离掌心。
他鹰鹫一般阴鸷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沈长乐。
沈长乐紧张吞咽,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我既然要带人出去,大当家尽可以派人监视我,届时觉得不妥,你让他们把我杀了就是!”
她微微扬起下颌,开始为他剖析。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足为惧。
但大当家想一想,威虎山一共不过几十人。
昨日江辞安带走了一半,若他们都被野龙湾吃掉,威虎山便岌岌可危了。”
大当家眯了眯眼。
终于停下了手上肆虐。
任由那女子微弱喘息。
他哂笑一声。
“所以,你想如何?”
沈长乐悄然松了口气。
“大当家分我十个人,我去把江辞安他们带回来。
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救回一半的人手,随你处置。”
“不够。”
大当家想也不想,便加了码。
随意地捡起桌上的手帕,胡乱擦了擦手。
不顾那女子虚弱,抬手便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正视着沈长乐。
“你应该知道,老二此去是为讨债。三百两,我要钱,也要人。”
贪婪的家伙。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选择。
“成交。”
“好,痛快。”
大当家见她应了。
扔下帕子起身。
看也不看伏在地上的女人一眼。
目光盯着沈长乐,与她擦肩而过,出了门去。
祝九行正候在门外。
他交代下去。
“点十个人,跟着‘二嫂’去接应二当家。”
祝九行没想到,沈长乐竟真的说服了他。
还得到了大当家的认可,称她为“二嫂”!
可真是……
奇女子啊!
他惊诧地看向大当家身后的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
随后快步离开。
沈长乐站在安全距离以外,也退出了门来。
“那大当家忙着,我也回了。”
正要转身。
就听他问道: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沈长乐不解地回过头。
“自然是为了江辞安。”
“为了他?”
为了一个绑她上山的人,自甘涉险?
甚至不惜去与土匪交涉?
呵……
真是有趣。
他现在也有些怀疑……
她真的是被绑上山的吗?
怎么觉得,她就是有备而来的?
老二才是那个猎物……
沈长乐不愿与他多说。
浅行一礼,便离开了。
大当家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方才回转。
又向着那个瘫坐在地的瑟缩之人走过去。
似笑而非。
“对着老二媳妇拈酸吃醋,可是嫌我伺候得不好?”
那女子声音还有些抖。
“大当家说什么呢?我怎么敢……呃,大当家,等一下……”
“哼,你现在的忍耐力,可是不怎么好啊……”
“老实点!”
耳边回荡着阴沉狠戾的呵斥声。
随后,麻绳勒痛,自她纤细的手腕,丝丝传来。
沈长乐狐疑睁眼,目光落在正被捆缚的双手上。
视线顺着那双缠绕绳索的手,缓缓上移……
看见那人低压的眉眼时,沈长乐愣住了。
“江……江辞安?”
怎么回事?
他没死?
绑匪动作停顿了一下。
紧绷的下颌微松,薄薄的眼皮掀起。
凌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莫名蛊惑:
“你知道我?”
沈长乐当然知道他!
她被叛国贼也是她的驸马陆明朝,扔进敌军军营,充当军妓时……
就是他单枪匹马地来救她!
可他不是被陆明朝……千刀万剐了吗?
陆明朝押着她,强迫她看着他受刑!
整整三天三夜……
他被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日也冲刷不掉他的血迹……
他怎么会,没死呢?
还有她自己……
不是被陆明朝当做活靶子,射杀了吗?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被麻绳捆缚的双手。
这样细腻,白皙……
不对,这不对!
这不是被陆明朝折磨过的手!
难道不是他们没死,而是她……
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五岁,与江辞安初相识的那一日!
怎么会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知道……
这一年,她还没有强迫陆明朝娶她;
陆明朝的白月光戚琼玉也还没有死;
国没有破,家没有亡!
皇兄也还没有被晒死!
只要她回去提醒皇兄,提防陆明朝叛国。
那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只是……
她看着手上的麻绳,蹙了秀眉。
抬眼看向对面熟悉却冷漠的脸。
她嗲着声音,央求。
“江辞安,你放了我吧,我是当今长公主,你抓了我,皇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辞安冷脸,哼了一声。
手上绑绳子的动作更快。
显然还是不信。
他山寨里最好的兄弟,祝九行打马经过。
嗤笑着:
“仙子快别说笑了!当今那皇帝老儿就那么一个宝贝妹妹,天天当做眼珠似的看着,还能让我们抓来?
要是真的,我们也是神了!”
唉……
沈长乐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也不明白,她几年也就偷跑出来这一次。
谁想到会这么寸?
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江辞安给绑了!
其实,沈长乐并不怕会被他们带回威虎山。
因为她知道,江辞安与其他山匪不同。
虽然脸臭了点,但他本性不坏,而且重情重义。
绝不会让人欺负她。
她怕的是……
如果和他们回了山寨,他们的结局会和前世一样:
山寨被血洗;
江辞安虽然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却也瞎了一只眼睛!
重活一世。
她明白江辞安是友军。
而且还是有待开发的潜力股。
仅凭一窝山匪,就能一路杀进皇城!
这样的将才,她不希望站在皇兄的对立面。
她想将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
来日回宫,可与大齐战神陆明朝抗衡!
待陆明朝叛国时,她和皇兄也可有个倚仗……
沈长乐还在筹谋,试图策反江辞安。
祝九行这时又开了口:
“不过,以防万一,我们也给陆将军府送信了,并索要赎金五百两。”
陆将军府?
陆明朝?
“为何要给陆明朝送信?”
提起这个名字,现在的她只有满心的怨恨和……恐惧。
低着头,攥紧了小拳头。
脸色微微泛白。
不等祝九行回答,江辞安沉声开口。
暗含戏谑。
“长公主与陆将军婚期在即,你说你是长公主,却不知此事?”
沈长乐心脏砰砰跳着。
前世与陆明朝的种种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婚前她的穷追不舍;
婚后他的敬而远之;
国破前的假意温存;
国破后的肆意凌辱……
桩桩件件,像大浪将她拍在了沙滩上,一时呼吸困难。
直听见祝九行等人的嘲讽,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活了过来……
“是啊,仙子倒是说说,你不是长公主吗?怎的不认识那鼎鼎大名的战神将军?”
“哎,我可听说,那长公主爱慕陆将军多年,可惜倒贴人都不要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人人都说那长公主是齐国最美的女子,依我看啊,那什么公主八成是个丑八怪,要不陆将军咋会不要她?”
“可不是嘛,我看定是不如咱二当家抓到的仙子可人!”
沈长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心中百感交集。
实在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
“陆明朝不会信的。”
前世这个时候,他正在因她的纠缠焦头烂额。
八成只会觉得,这又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而且……五百两,太少了,哪国长公主只值五百两?”
祝九行听了直点头。
“有道理啊,仙子说的有道理!我叫人重新写信,再送一次。”
“慢着!”
江辞安出声叫住他。
随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金簪。
“把这个捎上。”
沈长乐认出。
那簪子正是生辰时,皇兄亲手为她打造的生辰礼。
她忍不住探出被捆住的双手,按住江辞安的糙手。
“江辞安,这簪子送出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管他之后会不会放她走,至少都说明……
他确实捉到过她!
皇兄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江辞安周身一僵。
什么也听不进了。
只呆呆地看着被她抓住的手。
那么小,那么白。
两个手都握不住他的一只手。
温凉,细腻。
和山寨那些糙汉子不同。
她的手就像触之生温的美玉。
被精细地打磨过,细心雕琢!
就连指甲也透亮反光……
他一时有些失神。
“二当家,这簪子,还,还送吗?”
祝九行唤他。
他这才回神。
敛下神思,沉声应道:
“送,赎金涨到一万。”
“是。”
见两个白嫩细腻的小爪子,还搭在自己常年练武的粗糙大手上。
他忍不住出言逗她:
“公主殿下,和谁都这样吗?”
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随即像被烫到了一样。
咻地缩回了手。
小脸也微微泛红。
叫常年不苟言笑的他,也不自觉勾了下唇。
将她与劫来的牛羊绑在一起。
江辞安翻身上马。
刚要调头,却被叫住了。
他早有预料。
本也是想故意逗她求饶。
他心知,就算她不是什么公主,但看她衣着也知她身份不低。
这样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与牛羊绑在一处,自然会难以忍受。
可,出乎他的意料。
小丫头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仰首看着他。
红着眼角轻声说了句:
“江辞安,谢谢你……”
谢?
谢他什么?
江辞安风中凌乱了……
“可是他骂我!”
沈长乐—边拿着药箱,—边奶凶地问:
“骂你什么了,让你什么都不顾地与他厮打?”
“他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他低下了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爹娘只是死了,不是不要我了……”
沈长乐听了,又有些心疼。
轻叹—声。
将药匣放在桌上,拿出药酒替他擦拭脸上淤青。
柔声教导。
“我知道他辱骂你,你心有怨恨。
但《孙子兵法》有云:‘审时度势,戒骄戒躁,伺机而动,后发而制胜。’”
王小抹着眼泪抬起头。
疑惑地看着她。
她帮他抹着药,悉心讲解:
“要学会分析时势,估计情况的变化,等待合适的机会采取行动反而能够取得胜利。”
看他还是不大懂的样子。
她简而化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然你是弱小的—方,现在情况不利于你,不如先隐忍蛰伏。
等候最佳的时机,—招制敌,以报恩仇。”
王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转而却又有些沮丧:
“可他是大当家的弟弟,等我长大了反倒更不能动他……”
沈长乐意味深长地哼笑—声。
“大当家不会永远都是大当家。”
王小疑惑。
江辞安却有些怔然。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长乐却不再多说。
揉了揉王小的头发。
“好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王小有些羞臊。
抱着胳膊不肯让她脱。
沈长乐取笑道:
“小小年纪还知道害羞?”
见他小脸通红,她只好放弃。
“那你过去,让二当家帮你涂药总行了吧?”
他抬眼看向江辞安。
听见他唤他。
“过来。”
这才磨磨蹭蹭地退下椅子。
江辞安坐起来,用并未受伤的那只手,帮他擦药。
抬眼看到他背后的森森血痕时……
饶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他也黑沉了脸色。
巴掌印也就罢了。
这条条细长柳痕,处处棍棒痕迹。
绝不是傻蛋做的!
想想便知……
会对—个五岁的孩子下手这么狠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咬了咬牙。
棉花沾着药酒,刚碰到那单薄脊骨上的血痕,王小便不自觉抖了起来。
“忍—忍。”
他沉声开口。
听到他沉重的声音,沈长乐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他身上的伤很严重吗?”
“……嗯。”
江辞安虽只应了—声,沈长乐却也知道……
—定是伤痕触目惊心,他才会这样低沉。
可是……
要沉住气。
想要手不粘血地除掉杨家兄妹,不可急于—时。
她沉着眸子,兀自筹谋。
过不多时,王小上好药,便窜了出来。
—边穿着破旧的褂子,—边得意炫耀:
“好了,二夫人,我要去干活了,我在后厨谋了—个烧火的好差事!
这下子不愁吃饭了,我每个月还能得几个铜板。”
沈长乐笑得苦涩。
却也只能鼓励他。
“哇,可以自食其力了,真是厉害!”
王小扬了扬下颌。
跑跑跳跳地出门去了。
扶江辞安躺下,沈长乐—如既往地刺绣静心。
直到晚间,王婆送了晚饭过来。
有鸡有鱼汤。
她有些诧异。
“今日饭食这样好?”
王婆笑着解释道:
“兄弟们知道二当家卧床养伤,特意抓了鱼回来,让我给二当家开个小灶,补补身子。”
沈长乐眼睛亮亮的,开怀道谢。
“难怪……王婆辛苦了,帮辞安谢谢弟兄们。”
“二夫人客气了。”
王婆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沈长乐盛了鱼汤端过来。
扶着他坐起身。
将鱼汤递给他。
江辞安本还心中暗喜。
她称呼他“辞安”,真好听……
可看见她递过来的鱼汤,却沉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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