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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傅砚临的小说他似人间妄想

林又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熬夜到凌晨三点多,第二天一早闻笙仍旧精神抖擞去上班。祝清嘉常说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无论头天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仍旧精力充沛。最气人的是,无论熬多久,闻笙都没有黑眼圈,气色如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嫉妒的目光凌迟一万次的。到公司恰好九点整,阿拉比卡咖啡豆的香气和保洁消毒水的味道相处融洽。闻笙所在的长璟资本,是江州数一数二的风投机构。是由她本科金融系的学长沈观南和另外一个神秘合伙人创立的,背后有一家香港基金做后盾。沈观南的投资眼光独到,这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成效极佳,有2家公司已经IPO退出。长璟也因此快速蹿红,成为许多B轮前的企业眼中渴望的“金主爸爸”。公司日常都由沈观南坐镇,至于另外那位神秘合伙人,除了沈观南之外,没人见过。大家时常...

主角:闻笙傅砚临   更新:2024-11-14 1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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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闻笙傅砚临的小说他似人间妄想》,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熬夜到凌晨三点多,第二天一早闻笙仍旧精神抖擞去上班。祝清嘉常说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无论头天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仍旧精力充沛。最气人的是,无论熬多久,闻笙都没有黑眼圈,气色如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嫉妒的目光凌迟一万次的。到公司恰好九点整,阿拉比卡咖啡豆的香气和保洁消毒水的味道相处融洽。闻笙所在的长璟资本,是江州数一数二的风投机构。是由她本科金融系的学长沈观南和另外一个神秘合伙人创立的,背后有一家香港基金做后盾。沈观南的投资眼光独到,这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成效极佳,有2家公司已经IPO退出。长璟也因此快速蹿红,成为许多B轮前的企业眼中渴望的“金主爸爸”。公司日常都由沈观南坐镇,至于另外那位神秘合伙人,除了沈观南之外,没人见过。大家时常...

《闻笙傅砚临的小说他似人间妄想》精彩片段


熬夜到凌晨三点多,第二天一早闻笙仍旧精神抖擞去上班。

祝清嘉常说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无论头天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仍旧精力充沛。

最气人的是,无论熬多久,闻笙都没有黑眼圈,气色如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嫉妒的目光凌迟一万次的。

到公司恰好九点整,阿拉比卡咖啡豆的香气和保洁消毒水的味道相处融洽。

闻笙所在的长璟资本,是江州数一数二的风投机构。是由她本科金融系的学长沈观南和另外一个神秘合伙人创立的,背后有一家香港基金做后盾。沈观南的投资眼光独到,这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成效极佳,有2家公司已经IPO退出。长璟也因此快速蹿红,成为许多B轮前的企业眼中渴望的“金主爸爸”。

公司日常都由沈观南坐镇,至于另外那位神秘合伙人,除了沈观南之外,没人见过。大家时常八卦臆测,但无人知晓那位的庐山真面目,神秘得很。

闻笙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沈观南从香港打来的视频电话,要她和Alisa去接待临云科技的联创和技术工程师。

临云科技是一家成立于江州、主打人工智能软件的科技公司,创立不过五年,发展迅猛,当前业务涵盖智慧商业和智慧城市两大板块,年初临云科技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今年开始他们将朝着当下火热的智能汽车方面研发,启动B+轮融资。

这样的独角兽科技公司,各家机构都盯着,消息一放出,厮杀很疯狂。

闻笙听完沈观南的吩咐,坦言道,“Jeff,科技方面一直是你和Alisa主打的,我一直负责的是新消费赛道,科技方面知之甚少,经验欠缺。”

闻笙从不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且和临云的会谈,关系重大,开不得玩笑。

沈观南给闻笙打气,“Alisa虽然负责科技赛道,但是她专业度不够,交际也太过八面玲珑,会让对方缺少信任度。而你虽然是新消费的,但我知道,你平日里不少关注科技方面,而且你行事稳重,我信得过。这次会面,只是双方的试探行为,你不用太紧张。”

闻笙有些犯难,跨组参与项目这事儿很忌讳。

况且,她是沈观南的学妹,平素沈观南稍微对她好一点,Alisa的脸就挂不住,这回还涉及到项目,不知道她会怎么阴阳怪气。

沈观南从闻笙的迟疑面色里看出了她没说出口的担忧,继续道,“他们家时间约得突然,我赶不回去,你只能赶鸭子上架,给Alisa打辅助好了,稳住场面即可。Yvonne,我想,你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

老板都这么说,闻笙只能迎难直上,“Jeff,我尽人事。”

电话刚挂断,Alisa就推门进来。

明明是贵州人,Alisa却咬着一口矫揉造作的台湾腔,“Jeff就喜欢瞎搞,把你新消费组的抓去科技组的项目赶鸭子上架,不是难为你么?回头对方认为我们不专业,这锅你背么?”

多次交战下来,闻笙已经清楚Alisa的弦外之音。

她看着Alisa过宽的欧式双眼皮,淡淡道,“Jeff刚刚电话里吩咐了,我给你辅助。”

Jeff是沈观南的英文名,投行圈流行喊英文名。

Alisa乘胜追击,“清州酒家下周要上投资分析会,你忙得过来么?下午我自己应付。”

闻笙面不改色,“要不你跟Jeff商量下再通知我?的确,我堆积的工作挺多。”

言下之意,我也不是很想参加你科技组的会,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

Alisa愣了愣,旋即轻笑一声,“Yvonne,怪不得Jeff常跟我夸你聪明,踢皮球都这么有水平,我去同他说,不是摆明了告诉他我不服从安排么?”

闻笙脸色微恙,笑道,“孟伟,我对事不对人的。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

下一秒,Alisa脸黑了。

Alisa的真名叫孟伟。

这是她最大的忌讳,谁要直呼其名,简直比说她整容脸还诛心。

她又是老板沈观南的官宣女友,平素在公司里,可没人敢叫她孟伟。

之前孟伟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就算了,闻笙不计较。

她脾气是挺好,可她从没说过自己没脾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以为她爱不生气,就好欺负?拆不死丫的。

“你说呢?”闻笙一脸人畜无害地淡笑裹挟着杀人的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伟,看她怎么接话。

“既然Jeff信任你,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加入就加入咯。”孟伟笑了笑掩饰愤怒,转身离开时立马脸冷了下来,嘴角抽动尽是不屑。

偏偏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她的脸色透过玻璃的印刻,落到闻笙眼底。

闻笙无语,孟伟不去当川剧变脸演员真的太浪费她的天赋异禀了。那张花了几十万精心雕刻的脸,在长璟除了做个花瓶,毫无用武之地,又是何必呢?整了个寂寞。不如花钱提升下精神上的自我修养,别一天到晚缺乏自信还有得失妄想症,没事儿就盯着公司的女同事,暗戳戳的警告别人眼睛不许落在沈观南身上,谁和她抢男人,谁就得死。

透过玻璃墙,闻笙看着孟伟脚踩jc的高跟鞋脚下生火,C家的套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凶前的几两硅胶呼之欲出。妥妥的网红风着装,拼了命也穿不出大牌的高级感。

闻笙不由地想到祝清嘉的话,兴许,沈观南真是被孟伟的36d晃瞎了眼吧。还是硅胶填的那种。

他看女人的眼光稍微有那么点肤浅了。

闻笙呼了一口气,打开邮箱查阅沈观南发来的关于临云科技的资料。

PDF的页面一页一页划过,闻笙看得津津有味。

可很快,她就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主创团队人物资料上的一张人物形象照。

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呈九十度,手肘撑在大腿上,是指交缠托着下巴。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温莎领的白衬衫和纯黑色领带,有种难言的俊逸出尘和矜贵冷傲。凌厉干净的平头下浓眉如墨,一双桃花眼肃冷而深邃,目光挺直,透过电脑屏幕仿佛要看透闻笙。

鼠标落在加粗的黑字上,闻笙靠在椅背上,惊愕得失语。

“临云科技联创——Leo Fu”

到下午三点之前,闻笙找了无数可能来说服自己——兴许这世界上有两个人长得极其相似?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恰好有个双胞胎兄弟?

又或是……

但当那个和自己一夜缠情的男人走进会议室的瞬间,闻笙心都凉了。

生活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闻笙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他这不是叫她招人恨么?

女生撇嘴,失望地走了。

闻笙地上冰柠茶,“跟你一起出来,真讨人嫌。”

傅砚临接过冷饮,嚣张骄傲地说,“长得帅是我的错?”

“……”闻笙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怎么将不要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

傅砚临冷哼,“我嚣张都这么人觊觎我的姿色和肉体,低调了那还了得?”

“……”闻笙盯着他那张的确帅气出众的脸问,“你是怎么和小宋总做朋友的?他为人很有亲和力。”

“他脑子不好使,你怎么不说?”

“小宋总是你好朋友。”闻笙提醒道。

“实事求是我也错了?”傅砚临反问。

闻笙耸耸肩,坦然道,“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夫和不要脸的功夫,不相上下。”

傅砚临闷哼说,“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

闻笙一口气上不来,转身想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辆共享单车疾驰而来,铃声骤响,闻笙根本来不及反应去躲开——

这时,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身子。

闻笙落入他坚实有力的怀里。

两个人贴着,闻笙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力量,以及心跳的速度。

她忽地抬头,发现傅砚临正在看她,她就那样措手不及跌入他明亮如星海的眼底,倒影了身后的一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那一瞬间,心跳砰砰然,一下一下,像是被打了慢放,画面流转得极慢极慢,四目相交,眼神纠缠,韩国偶像剧里那种意外的浪漫,定格在这一瞬间。

闻笙不由地眨了眨眼。

傅砚临的桃花眼垂着,瞳仁漆黑,如黑曜石。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闻笙,薄唇轻掀,微微扬起弧度,“倒也不必如此费心投怀送抱的。”

“我才没有——”闻笙羞怒,脸瞬间热了起来,伸手推开他,敲碎了这浪漫的氛围。

可下一秒,傅砚临将她拉回怀里,圈得更紧了。

“唔……”闻笙一抬眼,就看到他高挺精致的鼻尖。

她小鹿一样圆滚滚、黑漆漆的眼睛写满了惊慌和期待,纯净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傅砚临黑眸沉沉,锁着她的目光,又迷惑又缠绵,简直是个得道成仙的男狐狸精,在勾人这方面有着数千年修炼的功夫,像闻笙这种初初做人的小渣渣,哪里招架得住呀,不过几眼,就已经魂飞魄散。

闻笙刚想躲开,傅砚临搂紧了她堪堪一握的腰肢,贴在他身上,语气和眸色一样沉溺认真,“闻笙,我没有女朋友。”

“……”闻笙脑袋有一瞬宕机,半晌反应过来,长睫毛不自觉垂下,努了努嘴小小声地说,“你干嘛跟我说这个……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

“是么。”

“当然……”闻笙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感觉,但那种触动,她无法坦然在傅砚临面前承认。她自己都没想好如何面对。

傅砚临手掌心摩挲着她的腰肢,缓缓上下,意有所指。

“让我尝尝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说罢,傅砚临低头,噙住她温软的唇,尽情深吻。

被吻住的瞬间,闻笙有些心悸。

她瞪大眼睛看着傅砚临,只见他闭着眼,睫毛很长,眉毛很浓,神色忘情。

闻笙心头一软,竟忘记了抗拒,任由傅砚临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拽着她一只手,贴在他胸前,感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速度挺快。

后来,闻笙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当男人和你接吻时把你的手放在他胸前,说明他深爱你。

但,那是后话了。

吻着吻着,傅砚临气息加重,他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原本清明的眼底已经急切慌乱,语气更是沉沉的,“回酒店。”

说罢,傅砚临拉着闻笙的手,急匆匆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闻笙下榻的酒店去。

在车上,傅砚临一直牵着闻笙的手,半刻不曾松开。

闻笙的掌心被他的大手包裹,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悸动。

她是有所准备的。

到酒店后,两人直奔房间,刷卡开门后,她没来得及插卡取电,就被傅砚临摁在墙上亲吻。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着自己,闻笙很快感觉到他的变化,心头一惊。

她已经清楚那是什么。

闻笙脑袋顿了顿。

就在这一秒空荡的时候,傅砚临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沉练而诱惑,“闻小姐,劳烦你专心点。”

门廊上的感应灯亮着,从上至下洒落,照亮了闻笙那双水灵灵的小鹿眼,傅砚临凝着她白皙的脸蛋和殷红的唇,浑身燥得很。

急切的吻如数落下。

闻笙后知后觉地搂着他的腰,抓紧了衣料。

傅砚临心痒难耐,抱着她去了里间卧室。

窗外已是深夜。

月亮羞得隐入云层。

大约是两人都沉溺其中,这一场碰撞游戏特别融洽。

闻笙有了一次极致的体验。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幽幽地问,“闻小姐,还满意吗?”

闻笙羞于回答,不吭声。

傅砚临把玩着她的发丝,只觉得闻笙的头发又顺又滑,爱不释手。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

闻笙体力恢复后,转过身来,看着傅砚临的脸。

房间里灯没开,他半张脸都在昏暗中,但也因此显得清峻。

“喂……”

傅砚临撑起手肘看她,神色餍足,“还想要?”

闻笙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嗔怒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临云给的资料上,是你的英文名。”

傅砚临顿时脸黑了下去,漆黑的眼底蒙上一层肃冷和失望。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定定地锁着闻笙,“闻笙,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闻笙点点头。

随即,傅砚临一声冷哼,裹挟着昭然的嘲讽。

闻笙虽然性子比较冷淡,但做风投这些年,早就会看人眼色了,此时,她看出来傅砚临生气了。

但她有些迷惑,他为什么生气?

她的确没有途径知道他的名字呀?

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她总不能直接去问宋毓恩吧?

闻笙很是直女的问,“你怎么了?”

傅砚临脸色冰冷极了,他抽走肃冷的目光,赤身下床裹了浴袍,随后点了一根烟,吸完两口才嘲讽闻笙,“你挺会气人的。”

闻笙裹着被子坐起身,疑惑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房间里迅速有了烟味,闻笙不是很喜欢这股味道,就扇了扇空气。

傅砚临烦躁不已,掐了烟,把窗户推开了让空气对流,“我说的不是人话?”

闻笙拧眉。

方才还好端端的,缠绵着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傅砚临转身去了浴室,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一脸怒气压不住,“你的脑袋除了会读书,还能干什么?”


原计划三天的出差,被闻笙两天不到结束掉。

下午和宋毓恩确定完清州酒家的预制菜尽调资料后,闻笙立马订票回了江州。

从江州站出站时,闻笙看到一个略微眼熟的侧影钻上了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很像在清州的那个男人。

等闻笙定睛再看时,车子已经绝尘而去,淹没在车流中。

闻笙转念一想,怎么会呢,那人怎么可能在江州呢。肯定她眼花,看错了。

清州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既然回来了,那就该彻底忘记。

至于清州酒家这个项目,她会继续跟进。这次尽调下来,闻笙觉得他们的预制菜在目前的市场里,十分有竞争力,值得投资。可一旦要启动项目,闻笙少不得去清州出差,说不定还会和那人撞上。

不过,无论如何,闻笙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工作。她清醒得很。

那男人像是经常玩儿的,经验丰富,规矩肯定懂。也该比她更拎得清才是。

是祝清嘉来接站的,开着她拉风的红色法拉利。

一上车,祝清嘉就眉飞色舞地扫着闻笙全身,八卦之心写在脸上,语气兴奋,“笙姐,搞得有点狠啊?”

闻笙一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嘉嘉,你别胡说。”

“瞅你走路的那样儿,就知道是被要狠了的!”祝清嘉性格外放,对这方面也不大避讳,时时让闻笙招架不住。

“就那晚上的一回——”闻笙有些不想说那晚上的事儿,倒是想到江屿阔,她说,“嘉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啥事儿,你说嘛。”

闻笙正当郁闷之中,将昨夜江屿阔追上门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祝清嘉。

原本想着从祝清嘉这里得到些宽慰,谁料这妖精的关注点极为清奇,她色兮兮地问闻笙,“笙姐,刺激的情况下反应是不是更得劲儿?那男的挺会撩的啊!”

闻笙一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嘉嘉,你稍微正经点,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但闻笙无法忽略,那时候她的反应的确明显。衣物上的点点湿润痕迹,骗不了人。闻笙想起来还觉得羞耻。

“羞什么啊,我告诉你,人的本性其实更喜欢这种刺激的场景,但又碍于道德和面子不敢承认。”

祝清嘉侃侃而谈,企图给闻笙些许心理安慰,“不然你以为岛国爱情片里那些奇葩元素是拿来干嘛的?他们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和渴望!平日里藏在心底的被束缚的玉望必须找到出口倾泻!”

闻笙靠在椅子上,颇有些丧气道,“我现在只担心江屿阔不会善罢甘休。”

闻笙想起江屿阔发来的那些辱骂微信,恍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江屿阔。

从前闻笙以为的江屿阔,人前人后都是一身阳光的白杨树,潇洒俊朗,有些冲动的脾性,可对闻笙总是温柔妥帖。微信对话框里那些污言秽语,闻笙至今不敢相信是他说的。就好像,闻笙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人似的。可笑的是,两人分手时,也没闹得这么难看。分手之后却如此尴尬。

祝清嘉握着方向盘,漂亮的眸子扫着前路,厉色道,“那孙子要是敢纠缠你,我两巴掌扇他去太平洋摸鱼!什么玩意儿,自己偷吃在先,把你当傻子羞辱了半年,你单身找男人怎么了?他自己不能让你有冲动,就不许你跟别的男人一起?那他妈的意思是没了他江屿阔,你闻笙这辈子得孤独终老?他算个什么东西!特么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分手?这吊东西,欠揍!”

“我他妈现在怀疑是他没能力,勾不起你的兴趣!”

“亏你为了他看了一年多心理医生,还以为……艹,这狗币要是敢纠缠你,我特么把他脑袋拧下给国足当球踢!还敢骂你?心里没点X数的!”祝小姐骂人的时候“妙语连珠”,寻常人不是对手。

闻笙歪过脑袋看着祝清嘉,叹气说,“嘉嘉,我最怕纠缠不休,我应付不来的。”

祝清嘉明了地看了闻笙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也是因为怕纠缠,你才被姓孟的那婆娘支去清州弄人家的二手项目。你眼看就要升职,接这种玩意儿算什么事儿?沈观南还没给她正儿八经打结婚证呢,她耀武扬威给谁看?”

闻笙叹气说,“我是勤恳的打工人嘛。Alisa是未来老板娘,指挥我是情理之中。”

“我可提醒你,在沈观南没从香港回来之前,你应付应付算了,别被她拿捏以为你好欺负,否则买咖啡和复印文件的杂活儿也得落你头上!你还指望升职呢,到时候把你打发去后台做后勤总管,气不死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闻笙撇嘴。

“士可杀不可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祝清嘉瞪了闻笙一眼,气呼呼道,“你给老娘出息点,不能让那小娘们儿嘚瑟!不就是靠那三十六D的大胸晃瞎了沈观南的狗眼么?妈的,沈观南也不怕自己憋死在里头!”

闻笙闭眼小憩,答道,“我倒是不怕跟她撕,就怕沈师兄难做。”

三年前,闻笙出了点事情,急需一大笔钱,万般无奈时,是沈观南出手援助借了闻笙三十万渡过难关,还给闻笙提供了高薪入职长璟资本的机会。虽说不到一年闻笙就还清了那三十万,但欠沈观南的人情,她铭记在心。

Alisa刁难她,不过是觉得沈观南平日里对她颇为照顾,醋意大发,明里暗里给她穿小鞋,企图把她从长璟资本赶走。

只是闻笙根本不屑她这些小动作,况且,她对沈观南没有普通朋友之外的感情。她聪明的回应和圆润的处理让Alisa吃瘪多次。这不,沈观南前脚去香港总部汇报今年的投资布局计划,她后脚就把闻笙踹去清州做一个离职同事留下的二手项目。

Alisa以为是刁难,可她太不了解闻笙,她这人太有韧性,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祝清嘉见她一脸倦色,不再扰她,放了点轻音乐,送她回家去。

一进到闻笙家,祝清嘉人立马炸了。


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

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

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出轨这事儿你不能全赖我——当然,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的确,在一起一年多,江屿阔对闻笙是极好的。无论大小节日,江屿阔的礼物总是提前到位,无一落下;她工作繁忙,鲜少有时间陪伴,江屿阔也从无怨言,支持她拼事业;将家人一直催促他们结婚生孩子,闻笙不肯,江屿阔就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还想玩儿几年,以此掩护她。

除了稍微幼稚点,闻笙承认,江屿阔是个不错的男友。

也正因此,她在一直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能和男友正常的亲密接触,能顺利结婚、生子。

但这不代表闻笙能接受他和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江屿阔对于出轨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闻笙平静地说,“江屿阔,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的确不全赖你。”

若是她能和江屿阔正常亲密,他也就不会出轨了吧?

江屿阔见闻笙松了口气,接着解释,“阿笙,我和徐可真是一时喝多了,半年前,我去美国出差,顺便看我小舅舅,醒来后发现我和徐可莫名其妙的在一张床上,我哪里敢告诉你?告诉你,你肯定甩脸子分手了啊!后来……后来在你家里的几次,是她主动的,他妈的花样多不说还热情的很,我就一时没忍耐住,上了当,但阿笙,我心里只有你,不然分手就分手了,我干嘛惦记你?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种事情不是鬼迷心窍了嘛!”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闻笙心想,如果出事的当时江屿阔告诉她,她说不定会原谅江屿阔。毕竟当初还是她推荐徐可去江屿阔手下做助理的。可他们从美国回来之后还有小半年,这半年,在她出差的日夜,他们在家里厮混,她如同傻子一般,还以为江屿阔每次去家里是怕她加班太辛苦,给她带宵夜,点亮一盏灯待她归家。她还挺暖心感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父亲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就……很搞笑。

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江屿阔垂头丧气,好看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闻笙,有些不甘心。但闻笙眼底的决绝告诉他,她心硬如铁,已无法挽回。

江屿阔不肯放弃,“阿笙,你不也出轨了吗?我原谅你的背叛,你也既往不咎我和徐可的事儿,怎么样?咱们就当扯平了!再说了,跟你好的那个男人能有我对你好,能有我条件好?你不要犯傻,能像我这样子大度的人不多了。”

闻笙看着江屿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眼光为何如此之差?怎么就看上他了?在他眼里,感情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

在他看来,出轨背叛和原谅,竟然如此轻松容易么。

闻笙冷漠地下逐客令。

和他多说一句,她都怕自己脑溢血上头。

江屿阔自知无计可施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他笑吟吟说,“阿笙,你父亲的手表在我这里,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想找到那块表。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给你作生日礼物的。但现在……只要你愿意,这块表,就是你的。”

闻笙眉头蹙了蹙,小鹿眼里冷光蓄积。

她气得有些发抖,极力地克制住声音的冰冷和嘲讽,迎上了江屿阔的桃花眼,“江先生,我想得到我父亲的遗物,请问,你有什么条件?”

江屿阔就知道闻笙一定会上钩。

要不是之前意外发现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父亲闻亭书的遗物,江屿阔也不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闻笙,软肋竟然是她死去的父亲。

江屿阔灿然一笑,“阿笙,说条件我们就生分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替你找的。”

闻笙冷笑,“那江先生,我们就按照市场价走,多少钱,我转你账户。”

江屿阔一脸悲戚,“阿笙,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提钱,你就是在侮辱我、也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闻笙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江先生,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

江屿阔说,“这周末我外公七十大寿,在老宅办生日宴,外公点名要你一起去,阿笙,你能陪我去的,对吧?我不强求你回心转意,只求你在我外公面前陪我演最后一场戏,可以么?”

没等闻笙说话,江屿阔便滔滔不绝地保证,只要闻笙陪他去了生日宴,闻亭书那块手表就无条件给她。

闻笙掐着手心,冷冽道,“江屿阔,你真卑鄙。”

要是其他东西,闻笙可以置之不理。

但那是父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物件了。

闻笙没有办法说不。

父亲车祸之前,在电话里说要告诉她一件事,是关于那块表的。

那是一块款式罕见的江诗丹顿,年份已久,但被保存得很好。

闻笙不知道一向清贫节俭的父亲为何有这样一只昂贵的手表,且从不佩戴,一直保存在主卧的抽屉里。直到那年冬天,闻亭书来燕京找她出车祸意外身亡,警察移交遗物的时候,那块表就在其中。

丧礼结束后,闻笙一直在找那块表,但得知手表已被继母林绥芬变卖,下落不明。

这些年来,闻笙一直在寻找它,企图从中得知,父亲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父亲会为了一块表的事情,在年关时候,冒着风雪开车来燕京找她?

送走江屿阔后,闻笙心情全无,躺在沙发上发呆到十点多才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她换了身睡衣,傅砚临打来视频电话。

闻笙心情欠佳,给挂断了。她长久一个人生活,性子沉闷,心情不佳的时候就不大爱说话。

傅砚临锲而不舍,再次被拒绝后,他发微信给闻笙,“看看你。”

闻笙回复:已经睡了。

傅砚临坚持,“就看一眼,乖。”


走到房间门口,傅砚临摁了门铃。

他想好了,就说自己下楼买烟去了,因为路程比较远,才晚了些回来。

可好半天,闻笙都没来开门。

就在傅砚临着急上火、预备再次摁门铃时,门忽然拉出一条缝,露出光亮来,闻笙探出脑袋来,秀眉紧蹙,面色惨白,满头是汗。

傅砚临推开门扶着她,“怎么了?”

闻笙抓着他的手臂,呜咽皱眉,“我胃疼……”

傅砚临立马抱起闻笙回到床边,拂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丝,见她一张脸煞白,声音沉沉,“能坚持一会儿吗?我带你去医院。”

闻笙垂着长睫毛,点点头。

下一秒,闻笙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那股子汹涌胀气,一下子涌上喉咙,吐了出来。

傅砚临根本没打算躲开,闻笙直接吐了他一身,场面惨不忍睹。

闻笙抬起头来看傅砚临,湿润的眼底泛红,难受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话没说完,闻笙又想吐,傅砚临快速抄过垃圾桶放在她面前方便她用,然后轻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闻笙觉得自己快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了,喉咙间又酸又辣,针刺似的,特别难受。

傅砚临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扶着她喝水润喉,又问,“能撑住吗?我带你去医院。”

闻笙点点头,又立马摇头,心虚地声音小了下去,“不去医院。我美团买了药,应该快到了。”

傅砚临不清楚她为什么拧巴不去医院,坚持说,“必须去。”

说完,他没给闻笙反驳的机会,迅速找到外套给裹了起来,打横抱起,冲向电梯间。

闻笙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想倔,可晃荡的脚步颠得她还想吐,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再吐他一身了,于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克制自己想吐的冲动上。

酒店给叫来一辆出租车,傅砚临抱着闻笙上车,将她放在自己臂弯里,轻抚着她的头顶,“阿笙,别怕,我在。”

闻笙捂着胃部,小脸儿因为疼痛皱成一团,声音也是娇软而虚弱的,“你不是生气走了吗?”

“没生气,”傅砚临撩开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哪里还有气啊,甚至还是哄她的语气,把自己负气出走的事儿给粉饰过去,“我下楼去买烟了。”

闻笙嗯了一声。

虽然知道他撒谎了,可她不想打破砂锅,顺着台阶下去,谁也不尴尬。

傅砚临一脸命令,“靠着我,不许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闻笙被他搂在怀里,他身上有乌木香,也有烟味。

那一刻,闻笙觉得心安,烟味也不那么讨厌了。

约摸二十分钟,傅砚临抱着闻笙去了夜间急诊。

夜间急诊人还挺多的,傅砚临把闻笙放在一张移动病床上,招呼来护士给她安排检查。

护士照例问了信息,“叫什么名字,年龄?”

傅砚临答,“闻笙。”

“哪个闻,哪个笙?”

傅砚临张口就来,“‘明月映疏桐,夜阑闻笙声’的闻笙。”

护士不由地看了面前一脸肃冷的男人一眼,莫名的觉得,这句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些许浪漫,与温柔。

傅砚临目光同她对上,肃冷又刺人,仿佛在催促。

护士连忙收拢了情绪,接着问,“年纪?对了,她血型你知道吧?”

“26岁,O型血。”

“药物过敏史和大病史?”

“青霉素过敏。”

闻笙这会儿还有些清醒的意识,听到傅砚临如流回答出自己的信息,尤其是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来源的时候,心头一颤。

她极少对人提起自己名字的由来,傅砚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以及,他连她的药物过敏都了如指掌。

可胃实在是太疼了——她很快就忘了这茬,被翻江倒海的胃疼折磨得死去活来。

护士摁了摁闻笙的胃部,闻笙疼得叫出来,惨白的小脸儿拧成一团,双行泪滑落,惨不忍赌。

傅砚临眉峰一攒,冷冽地斜了护士一眼,“你能轻点儿吗?”

护士尴尬地看了眼傅砚临,见他一脸冷色,有些怕,小声地说,“这只是例行检查,疼是正常的——你别担心。”

“你哪只眼睛见我担心了?”傅砚临皱眉,语气拧巴得不行,“叫医生来检查。”

护士一脸懵逼地看着傅砚临,心想,您这样子是不担心?就差把人吃了!

可他这么凶,护士哪里敢说什么?安排人把闻笙推去诊室。

闻笙疼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一直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也有人时不时抚摸她的发丝,安慰她,“阿笙,别怕。”

闻笙心里的脆弱一下破防,想起父亲闻亭书,小时候她生病,父亲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头顶,一遍遍的、温柔地说,“阿笙,别怕。”

闻笙双行泪涌,看着面前模糊而高大的声音,浅浅地哽咽嘟哝了句,“爸爸……”

自打父亲走后,闻笙就是一个人生活。哪怕祝清嘉的陪伴无微不至,但也有她的温暖到不了的地方。那个地方,闻笙从不宣示与人。只有在漫漫长夜静默时,才会自己掀开去看,去落泪,去思念。

傅砚临被她这一声情绪复杂的哽咽给刺激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闻笙。

他只是以为自己很了解。

傅砚临眉头紧了紧,再次握紧了闻笙发着冷汗的手,缓缓开口,“阿笙,我在。”

闻笙双行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纤长浓密的睫毛,楚楚可怜,哽咽的声音又委屈又可怜,“爸爸……我不要去医院。”

傅砚临心里烦闷不已,喉咙口很难受。

他不明白闻笙为什么排斥来医院。

他兀自握紧了闻笙的手。

以此告诉她,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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