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为什么不走正门?”李煊纳闷。
“先生一会便知。”岑笙神秘一笑。
穿过长廊,来到一片宽阔的院子,樊楼内的歌舞乐声越发清晰,已经能透过轻纱隐约看见大厅的景象。
岑笙却是没往前走,拐上了一旁的楼梯。
“这是小厮们给楼上客人端酒上菜走的地方。”
李煊了然,员工内部通道。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楼上,推开一道门,眼前豁然开朗,樊楼内部金碧辉煌,精致极繁的装饰映入眼帘。
客人们喧闹的喝酒声,丝竹乐声,姑娘们的娇笑声交织,歌舞升平一片欢愉盛景。
樊楼内部的建筑风格是中空样式,一楼散座,中央有个巨大的圆形舞台。
二楼三楼是独立包厢雅座,五楼六楼就是休息睡觉的地方。
“不花银子只能在一楼站着欣赏歌舞,不能上二楼。”
岑笙笑道:“二楼三楼是雅座,宽阔不拥挤,看台上还有座位,比一楼可好的太多了。”
“其实观赏歌舞最佳的位置是三楼,但不对外开放,身份不够,有银子也上不去。”
知道李煊没来过,岑笙热衷的给他介绍。
李煊懂了岑笙走后门的目的。
不花一分钱,也能坐在宽阔的二楼欣赏歌舞,确实要比一楼站着要上档次的多。
同样是白嫖党,但亦有差距。
李煊正在感慨,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去路被挡住。
一名身材丰膄,容颜秀丽的女子拦在前方,身后跟着几名丫鬟。
绿衣小丫鬟见着丰膄女子,本能的往岑笙身后缩了缩,但随后又站出来,怯怯唤了声:“玉娘。”
玉娘轻飘飘的扫了小丫鬟一眼,眸光落在岑笙身上,撇撇嘴道:“岑公子,又来骗吃骗喝啊?”
岑笙少有的没有梗脖,大方拱手礼貌问好,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冷哼。
看得出来,这位玉娘对岑笙很不待见,连带着李煊也没给好脸色,瞥了他一眼,道:
“这位先生看起来气度不凡,穿着也不像没银子的样子,也跟着来混吃混喝,果真是物以类聚。”
前面话听起来还中听,后面就直接冷嘲热讽。
李煊现在的外貌是一位三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帅大叔模样,衣袍是护陵监送去的锦衣,平时穿习惯了,他还真没注意。
现在倒是躺着中枪,同时也有些无语,岑笙这是真没少来白嫖....
他现在就算不刻意的遮掩,一般人也会下意识的忽略他,这丰膄女子能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对岑笙的意见太大。
看来这白嫖党当的也着实不容易。
玉娘虽看他们不顺眼,却也没有撵人,翻了个白眼,扬着雪白的下巴高傲的带着丫鬟走了。
肉眼凡胎,不识高人当面,李煊也懒得计较。
岑笙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不在乎,被埋汰一通,丝毫不影响心情,还笑着解释道:
“玉娘是樊楼的管事儿,嘴是毒了点儿,但心肠不坏的,不待见我也有原因...”
“......”
岑笙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故事和李煊想的一样。
穷书生和青楼女子的俗套爱情故事,两情相悦,却不能真正在一起。
归根结底,穷书生无权无势,主要还是穷。
世间大多如此,有情人不一定能终成眷属,但有钱人一定能。
......
沿着廊道来到一处看台。
这里已经有七八位长衫儒生,大都是二十五六岁年纪上下,此时正专心的观赏着舞台上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