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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杀人,是要偿命的。那么她呢?“对...对不起。”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不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可是,这是做梦罢了。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8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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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杀人,是要偿命的。那么她呢?“对...对不起。”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不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可是,这是做梦罢了。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

《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那么她呢?

“对...对不起。”

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

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

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

不对。

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

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

可是,这是做梦罢了。

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

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

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疤全部愈合,一身黑衣漫无目的朝着与血山背道而驰的方向而去,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湛戈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三具倒地的尸身。

“尊主,他们全都死了。”

曲青蹲下身子,摸着三人的颈脖,额头上纷纷留着血,却没有凶器。

周围却是再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脚步延伸至前,脚印纤细,是女子的脚步,湛戈跟着向前,却在某一处脚印消失不见。

“难道,是玄姬杀了他们?”

曲青跟在湛戈身后疑惑。

湛戈望着前方,没有卷里的尸身,反倒是机杼派的人死了。

要么是卷里杀的,要么是别人救走卷里,杀了他们三人,若是第一种,虽然有些惊愕,可是却有些庆幸,回过头,看着那三人,浅浅道:“就地埋了吧。”

没有尸身就是好消息,如果是她杀的,他反而有些高兴,至少她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如果是别人救走了她,那么,真希望那人能把她送回来。

“尊主,他们的伤口有些不同。”

检查尸身的曲青还想发现什么,却发现这伤口与普通暗器所伤不同。

湛戈走进一看。

那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泛了些紫红色。

可是不同就在于,伤口未愈合,凡是伤口分裂的肉壁上却像是本就如此,伤口深不见底,却是直直插进了脑心。

这样的伤口,落到湛戈眼里,却怎么有些眼熟。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十年前的一幕。

“仇饮,他们追来了追来了,你快动手。”

他刚出血山,跟付云姝第一次见面,算是不打不相识。

付云姝一直跟一个男子在一起,那个男人面容冷峻,眉眼却是极为阴鹜,一身戾气隔了很远就能闻见他身上有一股仇恨的味道。

男子背后背了一把长刀,那个刀很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听见付云姝所说的话后,却是回过头,果然见身后跟着六七个骑马的人,马匹啪嗒啪嗒的绕着二人转,湛戈站的远了些但也看得清楚,曲青去问路了,誉阴欢跟着他。

那人一个回旋大转,长刀很快的看断了几匹马的腿,血溅了他一身。

和着日光,那刀刃竟然泛了些紫,也不知是不是湛戈眼花。

誉阴欢咦了一声,“少主,有些奇怪。

他砍了好几个人,血怎么那么少,以他所砍的位置和方向,应当是血溅三尺高才对。”

这疑惑的一声,湛戈却是想到了那奇怪的长刀。

回过神付云姝和那叫仇饮的男子已经不见,湛戈一个箭步上前好奇的查探那伤口,却见伤口开裂,却像是自己愈合了一般,还没有细看,在一个惊呼声中,一柄长刀便放在了湛戈的颈脖前。

“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来替他们收尸?”

那名叫仇饮的男子上前,身后的付云姝探出头来细细打量他。

“一看就是哪家的少公子,没事儿出来晃悠,一点也不想是江湖中人,不过,仇饮,他比你好看啊。”

付云姝说完却是抬头看着那男子。

那时候的湛戈还是颇为稚嫩,一身白衣晃悠,眉间风华还未像现在这般,可是已经惹人称啧。

男子听完后却是眉头一皱就要给湛戈一个了解,却是誉阴欢开口。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家公子是血楼的少主,若是出了差池,你们在这江湖可就当真被人赶尽杀绝了。”

男子冷哼,“我还怕吗?”

话语没有一点被威胁的意味,就要动手,却是被付云姝制止。

“仇饮,他可不是正道的人,跟我们算是一伙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别动手。”

付云姝抱着仇饮的手,转头对着湛戈道,“小弟弟,姐姐今日救你一命,下次你可记得要报答哦。”

说完也不顾湛戈答应没答应,就径直拉着那男子离开,那男子也极为听话被付云姝挽着走了。

这就是湛戈和付云姝的相识,三年后付云姝独自来了血楼,湛戈也没有多问。

总之就是血楼多收一个人,何况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万事知。

不过现在想起来,湛戈却是不肯把罢休了,伸出手摊在曲青面前,“匕首。”

曲青依言从腿上取出匕首,放到湛戈掌心。

尖锐的匕首缓慢的划过尸身的眉心,遇见骨头时却停止不前,湛戈眉头也未皱,内力一发,残忍的将匕首整个插进头骨,将受伤的那一块用一个怪异的形状切下,保持伤口的完整度。

“拿上,回血楼后去天机殿通知景星,准备人马,我们出山。”

本来去苍山派是不准备带上卷里,以免有危险,可是此去除了找回他娘,还要做的就是找回卷里。

曲青从那人衣衫上撕下一块布,包着那人的头骨后命人将他埋葬。

“尊主,那这东西要带去哪儿。”

看了看手中包裹着的东西,再看看湛戈回血山的路。

“去云鸾殿。”

湛戈想了想,还是停下,自己从曲青手中拿过那东西,让曲青去做吩咐。

付云姝那日看到卷里后也没有急着找湛戈,若是突然找湛戈也许卷里会暴露,就算她想要画出仇饮,那也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云鸾殿内各种奇闻各种密事,以及血楼的藏书被她翻了个遍。

可是这越是翻看,却看见了各种传说。

最为印象深刻的是这么一段故事,三千年前,曾有一个女子出现,自称为仙人,当时惹来的是众人哗然大笑。

可是百年之后,她再次出现,面容皆未变,记得的人已经很少,依旧称自己为仙人。

又是惹来众人嘲笑,她不杀人,也不救人,一来,却又像是亲自告诉了所有人,众所周知。

再过百年,她再出现,容貌依旧未变,称自己为仙人,这下所有的人都不笑了。

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三百年未老未变,再好的药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当时的人信了。

她说,她即将飞升天界,留下了传承有缘者得之,得到的人就是她的徒弟,以后天界相见。

众人信了,一股劲儿巴杆儿的去找。

在女子每次出现的山脉下,只找到成山成堆的空白画卷,当时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宝藏争抢,笑话就是,这些画卷始终是普通的画卷,火烧会成灰,水淹纸会毁,画了什么也不会成真,总之想尽办法也没发现什么传承。

最终传说终究是个传说,没有所谓的仙人再出现。

付云姝却是想到,难道画魂的要求,便有一条是这画卷的不同?

思虑间,一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抬起头,却是湛戈。

撩开黑布,便看见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一片,付云姝极为冷静,她也是走过江湖的人,这些东西早就看腻了。

将那头骨合着的血肉翻看,看到一个巨大的窟窿。

窟窿旁边的伤口她哪里还不熟悉,仇饮的魂刀每一次杀了人之后留下的伤口就是这个模样。

“这...这是哪儿来的。”

付云姝抬起头。

湛戈埋头看着付云姝发间夹杂的白发,问道:“我应该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同你在一起的那男子是何人。”

付云姝眉间突突一跳,“他已经不在了,你问他做什么。”

她还没有想到卷里身上,却是湛戈将来龙去脉简洁的说了一说,付云姝了然,却是没有湛戈问什么答什么。

而是起身直直看向湛戈,“你喜欢她吗?”

湛戈神色一眯,还是重重点头。

付云姝却是再开口,“是这里喜欢,还是这里喜欢。”

伸手指了指湛戈的眼睛和湛戈的胸口。

“是我有事问你,你若是知道就回答。”

湛戈皱了皱眉头。

付云姝将那血肉之骨塞回了湛戈的手里道,“你若是想问当初和我在一起的人,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无门无派孤身一人,和卷里也不可能认识。”

她从不说谎,只有想回答和不想回答。

湛戈却是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万事知,那么你帮我分析,她可能在哪里。”

付云姝笑了,推开湛戈,嘴角上翘道:“你在哪里,她就最有可能在哪里,你出现的地方就是她所要去的地方。”


卷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湛戈再看了看卷里,眼神中带了些不怀好意还是压了下来。

一直到江毅在众人面前翻身上马,哒哒的骑着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刑风才再度开口,“属下放了信让影月堂的人下山,清理江家残堡以及密道,看看夫人是否在密道内,尊主可要寻上剑宗追江衾?”

湛戈眯了眯眼,剑宗是隐士之宗,复杂无比,山门在何地尚且不知。

刚要点头,就听卷素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看在你是我未来妹夫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江衾去不了剑宗。”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他鸟事。

“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二人对视,一个狡黠桃眼,一个暗幽深眸,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鄙人不才,前些日子刚去剑宗溜达了一圈,听到了些许东西,从三十年前,祁林闭关开始,从剑宗脱离的人,就不允许再回剑宗,一旦踏入剑宗地界,就被当做外来奸细。”

卷素说完,还朝着湛戈得意一笑。

“你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方才为何不说。”

刑风激动上前,浪费了蚀骨虫,换来一个假消息。

卷素说的正义凛然,“我只是想不到传说中的魔教还会如此言而有信的做派,不过,世道就是这样,今儿个我若不带我妹妹过来,你们也不会知道是吧。

湛戈,你是卷里喜欢的人,也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十年前他还是十三岁的小孩,整天跟在老素手身后屁颠屁颠儿的看着他四处采花,跟他学着那些偷香窃玉的本事,谁知道这魔教如何,如今看这做派倒像是正派了,只是他跟他们又没啥关系,他随心惯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湛戈深深的看了卷素一眼后,未带任何情绪,立马下令,“上俩人,跟着他。”

得令后有俩人立马追了上去。

转过身,却是眸子幽深的看着卷里,“明天我会把江欺雪先送回神医谷,你若是不想跟我去,我就让井豹带你回血楼。”

卷里笑了,带着湛戈也是忍不住跟着她翘起嘴角,答案呼之欲出,她当然要跟着湛戈,亲眼看见湛戈把江欺雪送走。

正要开口,手就被卷素一拉,自己被结实的臂膀护着推到了身后,两个大男人直直而立,一个貌如妖孽,一个俊美无俦,画面真是极为和谐。

“我妹妹回血楼,我不放心。”

卷素眼尾上挑。

湛戈眼皮儿跳了跳,叫哥哥,叫不出口。

“那你要如何。”

想了想还是道,这么开口,他就觉得他被温吞的誉风给上了身。

“我要随我妹妹去血楼。”

卷素扮演着一个看护妹妹的好哥哥形象,忠贞不二的跟在妹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让采花大盗去我血楼?

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湛戈眉头一挑。

卷素干干一笑,这名声果真不太好,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小舅哥啊,去了都是自家兄妹,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这下湛戈面上彻底抽抽,小舅哥,这亲戚关系什么的,他多少年没理过了。

饶是十年前,家里也不过只有爹和娘。

这么一想,湛戈愣了,家?

低下头看着卷里却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发现了自己视线连忙慌张解释。

“湛戈,我哥哥清白还在!

他没有真的采过谁。”

她说的是事实。

湛戈有些好笑,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卷素,到底还是点头。

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落到江欺雪眼里就是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湛戈将她无视个彻底,虽然过了十年,可是当年湛戈的热情由在眼前,只要她出现,湛戈眼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现在...“湛戈,你真要送我回神医谷?”

轻声开口,目光却是看着卷里,那精致的五官如她当年,却比她年轻十岁,皮肤好的令人妒忌,眸光流转潋滟的水色宛若装下了整个夜里星辰,这是一个不同与当年的她,饶是她自己看着,眼神儿也移不开。

卷里的回望着江欺雪,笑的极为友好,但落在江欺雪眼里更像是一种炫耀,刺的她目光生疼,侧过头不再看。

没想到卷里却是对她开口,“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你男人。”

江欺雪惊愕,“我男人?”

她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

卷素的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到了那个将他打个半晕的人,湛戈皱眉,想了想,最终想起来一个人,誉风。

“你见到了誉风?

在哪儿。”

湛戈开口,卷里才知道他叫誉风,点了点头。

“是出了血山下的树林,有很多小石山的地方。”

卷里边说边回想。

湛戈就知道了,那是从神医谷的方向过来血楼的最近渠道。

江欺雪则是咬了咬唇,誉风,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受。

卷里说完的时候湛戈就做了决定,明天回血楼,到了岔道再让人送江欺雪回神医谷,作下吩咐让几人轮流守夜,明日天亮便出发。

唤来井豹,让它再匍匐在地,卷里正是疑惑,她方才就看到了这只大白虎,结果手中传来温暖的触感,却是被湛戈牵着,将纤细的手腕放到井豹黑不溜秋的鼻子下。

井豹轻嗅,大头轻点,虎眸半阖,胡须微微上翘,模样可爱的不得了,卷里不明其意,知道井豹伸出了舌头舔舐卷里的手心,湛戈才将手从卷里腕上拿开,井豹对着卷里依旧亲昵,低声哼哼,如同一只大猫。

卷里笑了,突然就知道湛戈是做什么了。

“它闻了你的味道,以后就不会攻击你,今晚我们会在外面住一夜,你可以躺在它的背上。”

井豹的皮毛尤其暖和,他不在的日子里,它依旧把自己打理的很好,说完这番话,却是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江欺雪,却见她只是看着卷里,并未看向自己。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是被她自己推出门外。

眸光投向卷里,简单的发髻,长发及腰,摸在手中极为柔软。

恰好卷里转过头,看到湛戈低垂的深意,嘴角弧度上扬,好看的耀人,在江欺雪的惊愕下,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一吻,轻柔的,执着的,为湛戈在江欺雪面前的崩塌持砖铸墙,像是在告诉湛戈。

江欺雪让他自毁堡垒,现在让她为他再起城墙,所有在江欺雪面前丢下的自尊,让她为他拾起来。


她最怕的一个场面,就是她跟她见面的那一天。

如那梦境一般,她其实是个假的,是冒牌的,她只是一幅画,她就是一个假的江欺雪,而真正的江欺雪在自己面前时她又要怎么说。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形。

湛戈蹙眉,想了想,直接扳过卷里的小脸,看她眼神中似乎带着质疑,而这质疑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又想起,卷里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他喜欢上她。

其实卷里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只是她现在,没有自信了。

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那张半开的浅唇吻了下去,未闭眼,却见卷里醒目瞪圆,变成了惊愕,湛戈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轻舔了一下,毫不怀疑,方才还惨白的小脸霎时变成了粉色,这才放开她。

素手捂眼,又一次打翻了他对传说中血尊湛戈的认知。

卷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泛着光的亮眸将整个湛戈都装了进去,他当着江欺雪的面前吻她,是不是代表,承认她了。

“还用说她是谁?”

对着江欺雪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宣示卷里的身份。

江欺雪忍不住后退两步,皱眉,看了看湛戈,看了看卷里。

万籁俱静,一片沉默。

世界上竟然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她摸了摸面前,再年轻十岁,她就是这样如花的模样,现在的样子出来,哪儿还称得上是第一美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这人一定是假扮的。

一定是知道湛戈喜欢她,所以特地办成她的模样。

“湛戈,她一定是假扮成我的样子才接近你。”

江欺雪美眸中的不可置信与笃定,让湛戈有些恍惚,就像当年的第一美人,语气凛然正气,似说着世界上最正确的道理。

这才是江欺雪当年的模样,骄傲,自信,像一只永远不会低头,开着彩屏的孔雀许久之后,湛戈才冷冷的回答,“那又如何?”

可话落到俩人耳里反应不尽相同,这话里的意思不过就是他不在乎卷里用她的样子接近他。

江欺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自然是觉得湛戈还喜欢她,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

卷里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无奈的笑了笑,她一开始不就知道了吗,一开始不就已经接受了吗,何必在湛戈又重申一次时大惊小怪,没有这张脸,她什么也不是,说起来,她还应该谢谢江欺雪不是。

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眼眸低垂,手也握成了拳头的模样落在了素手的眼里,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心疼,心里叹了口气,笑着走上前,搂住卷里的肩膀分看她和湛戈,拉到自己身旁。

湛戈只觉得自己怀中顿时空落。

素手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回道:“我卷素的妹妹天生就这么漂亮,我还没有问你又是哪根儿葱,为何假扮成我妹妹的模样。”

低下头看着卷里,那双眸子亦是惊愕抬头看他。

“我是真正的江欺雪,没有可以假扮我。”

江欺雪皱眉,傲气毫不遮掩,囚禁七年一朝解脱,这七年已经沉下的骄傲,在看到卷里的这一瞬间立马又飘了起来。

素手一愣,她就是江欺雪,十年前盛传的江湖第一美人。

他找遍江家堡大小闺房也未看到的绝世美人?

也不过如此,没有他们家卷里好看。

“原来是你,说起来我还去江家堡找过你呢,不过找遍了都没找着?

你是晚上偷汉子去了,还是被人给抱哪儿去?”

素手邪邪一笑,反唇相讥,这一刻他的面上似带着光。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妹妹卷里天生就这么漂亮,没有扮谁,你这是年老色衰见不得我妹妹比你好看是吧。”

说着伸手掐了一下滑嫩的脸蛋,红痕咋现。

江欺雪一愣,这张脸是真的,真的有人和她一模一样,这也太巧了吧。

叫卷里?

江湖上她怎么没听过,哦,想了想她被囚禁了十年,看卷里的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十年前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名头。

皱着眉头,转而问别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

语气有些僵硬,她不想被人知道她被囚禁了七年,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七年,连拉就能带出,自己的父亲恶心的令人作呕的事迹。

“我素...卷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素手折香。”

这名头,还是能拿出去的。

湛戈皱眉,“素手折香?

素手折香的名号可已经四五十年了,不会这么年轻。”

湛戈虽然十年未出,但是十年前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素手摘花易得其香,每每摘了花必定会留下一朵,以示此女何种类,于是是野花还是奇珍,素手折香一探便知。

素手笑了,“素手折香不是一个人,是一门,不巧,我师傅七年前去世,今后的素手折香就是我了。”

“哥哥是采花大盗?

难怪。”

江欺雪颇有深意的看了湛戈一眼,哥哥是采花的,妹妹能做什么干净的事。

落在湛戈听了也是皱眉,井豹感受到了湛戈的不悦,低低的嚎了一声,引了视线。

素手眼神一眯,忍不住挑眉,“本以为江湖第一美人多美呢,还想着去采上一采,如今一瞧,送上门我也不要,美人得花...”说着放开卷里,伸手从地上捡了一朵枯花,速度极快的插在江欺雪的头上。

这是公然打脸,看的卷里有些好笑,嘴角没忍住弯了弯,却见湛戈眉头紧皱,还是收敛了笑意。

江欺雪面色有些白,素手这就是在说她年老色衰,要反击却无话可说,只得伸手将那枯花丢到地上。

而素手则是转身对着湛戈道,“湛尊主,我有些话想跟妹妹说,可以?”

湛戈看了一眼卷里,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睛瞪的又大又亮,似在经过自己同意,有些好笑,他们是兄妹,说话还要自己同意做什么。

但还是点点头。

素手拉着卷里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湛戈与江欺雪的事情他听的不少,这孩子怕是深情错付,只是下午还在马背上,那双闪着光亮的眸子像是抱着世界上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告诉他,“我有爱人。”

只是先听到湛戈似乎把卷里当做江欺雪的替代,有些心疼,后来又因为他说的话,而被江欺雪给暗里指点,他一个人习惯了,现在还真有些把卷里当成了妹妹的感觉,一心就想护着她,毕竟这么好看的妹妹不要白不要。

脚步下的草杂摩擦的声音窸窣传来,背后距离湛戈的目光越来越远。

很久之后,轻浅的声音从素手身后传来。

“谢谢你。”

语气太轻,不是此刻太静,几乎听不到。

素手回过头,那个头颅一直低垂,乖的有些过分,还以为她被感动哭了呢,那个踹他的小丫头去哪儿了。

强制的拉起她的脸,结果那双亮眸弯成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暖暖的看着他,“谢谢哥哥。”

吹来的风凉凉的,但心里怎么有些热乎。

素手干干的咳嗽了一声,脸侧到一旁,语气似恩赐,得意的不得了。

“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孤生一人混过二十三载,你既叫我一声哥哥,以后就是我妹子了。

哥哥没什么本事,但是一定会护着自己妹子,以后哥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卷,名素。”


卷里出了阴虚殿,竟不知道去哪儿。

阴姬的话犹在耳边,想想她能做什么?

静下来,好像她什么都不会,她只有一具无心血之身,和一个爱他的魂魄。

开口想问身后的两个婢女关于他的姬妾的事,可是才想起来她好像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得开口,“你们叫什么来着?”

语气尴尬,两个婢子都是一板一眼,语气也极为平淡。

“青黎。”

“青琪。”

卷里大概看了一看,眉毛有些粗的是青黎,嘴角有些上翘的叫青琪。

好像嘴角上翘的应该好说话一点,浅浅开口:“青琪,你们尊主共有几位姬妾啊。”

青琪面色不变,却先是纠正了卷里的错误道:“玄姬,尊主也是您要侍奉的。

加上玄姬,尊主现在一共五位姬妾。”

那就是说,她要跟四个女人抢一个男人了?

幽幽的走到了那天的长廊,虽说极高,可是有栏杆她倒也不怕,转而背朝着没有护栏的那一边,双手放在栏杆上,托着腮。

“那另外四个姬妾她们都很厉害吗?

会什么?”

身后的青黎和青琪相视一看,这似乎不是什么秘密,青黎开口,“回玄姬,尊主的第一个姬妾是阴姬,也是鬼医的传人,一身医术出神入化。

第二个是魅姬,她所施展的媚术天下几乎无人能挡。”

声音骤然停顿。

每听一句,卷里心就一凉,“还有呢?”

青黎继续,“第三个是景姬,景姬精通玄术阵法,血山的阵法都是她布的。

第四个是云姬,云姬有过目不忘之能,读万卷书知江湖事。”

“他这么多女人,还都这么厉害...”语气中有些失落。

一双大手突然从身后将她整个环住,紧紧的捏住让他尤为顺眼的纤腰,“可是她们再厉害,最重要的还是要讨我欢心罢了。”

是那好听的如清泉一般熟悉声音。

是湛戈。

卷里忘了惊呼,知道是湛戈就惊喜的转过身,那妖孽般的眉眼果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湛戈不过刚从魈尸谷上来,然后就看到了卷里婀娜的背影,婢女口中正如同背诵一般念着自己的姬妾,再听到她的语气中的失落,不自觉得就不忍心下来。

“难道你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我?”

语气带了些笑意,手也不自觉的往下一移,一用力,如他所料就看到卷里骤然红起的面颊。

卷里想伸手将他的手放下去,又觉得自己铮铮铁骨的说要做他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他碰了。

这身黑色衣衫在她身上,比他设想的还要好看。

低头望去,精致的蝴蝶骨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我...我只是刚好散步到这里。”

声音软绵的像云团,脸色红的掐到好处,这一张脸,此刻有他从来没看见过的表情,却刚好是他喜欢的模样。

湛戈眸中一黯,按着自己的想法低头覆在在卷里的唇上,唇瓣上的触感像是涂抹了让人欲罢不能的迷药,这一下就变的如同狂风暴雨,轻柔的开始,却找不到暴戾的结束点。


战歌立马抬手,身后的人皆是停下。

面前的人风华更甚从前,相比之下,他却是老了不少,上一次他是丝毫无机会,可是这一次不一定了。

“湛尊主许久不见。”

战歌笑了起来,说的极为客套,仿若当年老友。

可湛戈哪儿记得这根草,见过他的人是很多,可他记得的这些正道之人可没几个。

毫不留情的开口,“落日宗宗主,可否把我夫人还给我,咱们再来叙旧。”

战歌表情骤变,左右看了看,夸张道,“湛宗主的夫人来了?

我怎么没看见?

哪儿呢?”

湛戈知他不想放开,也不再客气,从井豹身上直直飞向战歌,战歌脸色一变,本想着卷里醒来跟他走,可现在湛戈若是硬抢,抢走了卷里,那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就在此时,一道掌风从侧面袭来,湛戈只得立马侧身躲过,而他因此落于地下。

侧面来了一人,是位白发白须的老人,而他面色坦然,颇有一副来主持公道的模样。

紧接着是哒哒的马蹄紧随其后,两男两女分别从马上而下,对着那老人单膝跪下,齐声道:“欧阳师叔。”

那四人中的一男一女,就是湛戈所跟随的那一男一女。

欧阳叾点点头,眼眸中漏着精光,却是盯着战歌怀中的卷里,口中却是开口道,“你们师傅呢?”

这话开口,那四人脸色却是一番变换,随后还是那为首男子回道。

“师傅随后就来。”

湛戈上下打量了欧阳叾一番后,就不再管他,继续向着战歌拍掌而去,动作之间再引人注目,却没想到那老人立刻就插了进来。

战歌心下一喜,虽然不知这老人是哪派长老,可是也是极为厉害,看起来是不愿意让湛戈抢走卷里一般。

湛戈只得与欧阳叾周旋,而欧阳叾亦是朝着战歌这边退去,似乎不敌,战歌想要帮他一把,最好一举杀了湛戈。

将卷里抛至心腹手中,而他则飞身助欧阳叾一臂之力。

“我湛戈的夫人,其实你想要带走就能带走的。”

湛戈吐出这一句,狠掌向着战歌打去,将后背留给了欧阳叾,以湛戈之力承受他一掌不在话下,可这人当着他的面也要带走卷里,还是落日宗的,自然是先死为上。

战歌惊愕,没想到湛戈不顾那老人,直直想要杀了他,却是望向那老人,想要求救。

湛戈临前,却见男子骤然睁大了双眼望着他的身后,唇是吃惊不似被他吓的,而是身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湛戈顿觉得不妙,立马回头看去。

却只见一道白衣于卷里面前,被欧阳叾一掌拍了出去,亦是撞开了身后的卷里和战歌的心腹。

裂骨之声咔擦响起,安静的众人可闻。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欧阳叾不是要抢卷里,而是要杀了她。

湛戈瞬间暴怒,那挡在卷里面前的人就是云天,转而一掌挥向了欧阳叾的后背,欧阳叾惊愕于云天挡在了他面前,未来得及反应,生生吃下了湛戈这一掌,退了好几步。

云天捂着胸口,身体微颤,口中鲜血不断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却是颤抖着努力的要抬起头,想要看看卷里。

湛戈第一时间将卷里抱在怀里,随即至了云天面前蹲下,红着眼望着四周,伸手吹了银哨,将卷里抱在胸将云天扛在身后上了虎背,一虎三人向着最近的青阳镇而去。

云天是为了保护卷里而伤,他第一时间自然是要送云天去医馆。

“云天,你撑着点。”

湛戈心中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云天在湛戈后背,忍不住勾唇一笑,可是一开口,那血就源源不断的吐口而出,俩带着这几日拉着卷里找湛戈,都未曾休息,这一刻却是异常疲倦,听到湛戈的话带着关心,云天倒是想笑。

他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身子骨不好,被守卷人带到画魂谷,如今他定然如常人一般,年岁也是六十好几,以寻常人的日子算,应该算是儿孙满堂的年纪。

可是,他仍旧孤家寡人一个。

回不了话,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就是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倚在湛戈的后背。

“云天?”

没听到回答,湛戈的语气更是焦躁,更快的向着青阳镇而去。

#战歌转向老人,却见老人捂住胸口,并未有追上湛戈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湛戈离去的背影,并未有所动作。

“老人家!

你为何不杀湛戈,转而杀一名女子!”

战歌语气有些责备!

若不是湛戈眼里,卷里更重要,此刻他已经是一抹亡魂,这老头偏偏还气定神闲,一脸坦然,看都未看战歌一眼。

那四人纷纷上来扶住老人,为首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倒出几粒给了欧阳叾服下。

欧阳叾服了药才打坐,然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我好歹也是一宗宗主,方才好心助你杀了湛戈,你为何不助我,害的我差一点就死于湛戈掌下。”

劫后余生,战歌不乐意了,这老头儿的做法不亚于临阵倒戈,要知道若不是湛戈回头,他只怕就命丧于湛戈掌下。

欧阳叾冷哼,睁开的眼眸中带着嘲讽,“目光短浅,不识大局。”

说道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那番做派,战歌如何看不出来定然是哪个一流大派的掌门人。

暗暗咬牙,在那欧阳叾的背后,忍不住低声道:“待我当上武林盟主之日,有你们好看。”

欧阳叾顿了顿,脚步继续向前未管,身后四人倒是不乐意了,就要去找战歌理论,却被欧阳叾一个手势制止。

落日宗谁不知,就是捡了个便宜。

一流大派自有一流大派传承之道,岂是这堪堪不过十几年的二流门派爬上来就能比拟的。

妖孽出世,所有人都被压在脚下,血山是众门派之敌,对他阵道一派更是如此,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妖孽受人挑拨杀上门来灭了传承,但如今有了机会!

他们这些人又岂会放过,命在他人手中,随时可取,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湛戈他未放在眼里,因为人力毕竟有限。

可妖就不一样了,焉知她又会不会从人变成妖。

思及至此,欧阳叾又立马停下,开口问道,“欧阳子他到底在哪里。”

四人面面相觑,那稳重的大师兄,拱手回道:“师叔,师傅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男一女用景家阵法,觉得是景家后人,所以就追了他们去,让我们先来和师叔汇合。”

欧阳叾挥手,冷哼:“不好好研习阵法,整天到晚就觊觎景家那点东西,这阵道一派乃他自己所创,现在几乎丢给我管,真是没救。”

那四人也是尴尬不回。

正说着,不远处便见一人一截一拐的走了过来,面容与欧阳叾有七分相像,却小上那么几岁,岂不正是欧阳子。

而他面色铁青,一脸阴鹜。

欧阳叾上前,阔声道:“怎么说你也是一派掌门,怎么就念着景家那点东西不放,他们家现在就剩这么一个血脉,你如此赶尽杀绝也不怕遭了报应。”

欧阳子冷哼,“景松定然是藏了什么秘术给那小女娃,不过十年,她竟这么厉害,我布下了阵法,她全部看穿了过而不入也就罢了,还嚣张的跟我下了战书,要跟我单独决一死战后就逃进了青阳镇。”

“青阳镇?”

欧阳叾轻声出口,脑海中思虑一番,随即道,“你去青阳镇外布阵法,等着湛戈带那妖孽出来后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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