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手指指向我时撒出樟脑草,我的衣服上便沾染了气息,自然会将猫儿引诱到我面前住脚。我说的对吗法师?你如此心机陷害与我,又意欲何为?”
叶澜珊声音很淡,甚至淡得听不出半丝的情绪,如平静的湖面看不出一丝波澜,但是此刻法师的心像是被抛向半空中一般,久久无法落地,慌乱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原以为是一桩发财的买卖,不想却被鹰啄了眼。看着她淡淡的眼神,让人有种从心底生出的惧怕,结结巴巴道:
“贫僧.......不过依事而论。”法师压下心中的惧意,慌乱的求助目光不自主的看向堂上。
水莺莺敏感的发现今日的叶澜珊早不似昨日,今日本来想好好的修理下叶澜珊,没有想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坏了她的好计划,如今现在情形很明显已没了理,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但除不了她,相反还将她自己带累了。
“好你个骗子,竟然冒充安灵寺的法师来到相府招摇撞骗,好大的胆子。”水莺莺坐不住了,噌噌两步走到那人面前,凌厉的眼神看向秦海,阴狠的吩咐道,“秦管家,将这个骗子给我打出府去。”
“是,夫人!”秦海自是聪明人,挥手便上来几个打手。
“你........”法师见状不妙,慌乱中便有些口不择言,“我都是.........”
水莺莺如水的眸子流转,闪过一抹冰冷之色,朝着秦逸使了一个眼神,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啊.......”那法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张口,突出了两颗牙齿,含着血色滚落到了地上。
秦逸怒喝一声,冷冷的威胁道:“竟然骗到国相府来了,再有半字胡言乱语,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法师本是个三教九流的混子,常年靠坑蒙拐骗发了不少无良财,本来想着大赚一笔横财,却没想到今日却失了手栽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身上,此刻触及到正弃居保帅秦逸冰封的眸子,惶恐的跪在地上。
“都是我鬼迷心窍,才出了这坏心思。”法师此刻脸色已惨白,说着话满嘴漏风,半张脸都肿得和猪头一样,可见秦逸用力之重。
“你如何识得二小姐的?”秦海不紧不慢的问道。
叶澜珊看着秦海的眸子,只见双目隐含精光,腰板挺拔,脊骨如松竹般,这样的人完全没有整日点头哈腰的奴才样,恍然间竟然让人看到了一种独然的风姿,随着秦海这一问,等于堵住所有悠悠众口。
这个秦海绝对不是一般人,又为何心甘情愿的留在国相府任由差遣?
法师触及到秦海的目光身子不住地轻颤,垂下眸子眼珠子溜转,说道:“我刚才在后院碰到你的丫头这样称呼你,又看你穿着普通,一定是个不受宠的小姐,肯定捡软柿子捏。”
法师越说声音越轻,仿佛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都那么没有底气,只是事已至此,他只能横竖认下了。
水莺莺的脸色越来越黑厉声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幸亏二丫头聪慧,不然我们都被你蒙混了过去。”
“就是,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娘你一定要为妹妹出口恶气。”叶倾城虽说年纪轻,但是此刻也转过来了心思。
“这事还是要看看你妹妹的,二丫头,你看看这骗子该如何处置?才能解你心头之气?”水莺莺收了一脸的阴沉,将这个难题推给了叶澜珊。
叶澜珊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想要探测出任何都很难:“一切凭母亲做主。”
水莺莺眸光幽暗,眉头微微紧蹙,然后清冷的目光转向人群处厉声道:“秦管家,你办事不利,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幸而没有造成大的祸事,你自罚俸禄三个月。”
“奴才领命。”
水莺莺此刻气的浑身发抖,心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有将满心的怒气撒到了这个江湖术士身上:“再将此人打20大棍,扔出府去,省的污了咱们相府。”
秦海领命让人将法师带了下去,尖锐的挨打声清晰可闻,像极了鬼哭狼嚎,叶澜珊也没有继续打算追问下去的意思,此刻她还不能与水莺莺撕破脸皮。
“二丫头,出去历练了几年,果然心性成长了许多,这心思也越发深沉了,母亲我都被蒙蔽在其中,你到灵透的很,还好没有受委屈。”
叶澜珊闻言,心中冷笑,好一个你被蒙蔽其中,眨了眨眼,笑道:“那还得多谢母亲啊!”
“我?”
“对啊,我要谢谢母亲为我出气。最主要的是谢谢母亲派给了我一个好丫鬟,如果不是映月撞到了那骗子,将这药包给了我,我还真不知道这骗子这么邪恶呢,母亲一定要替我好好赏点什么给映月。”
水莺莺闻言,看着叶澜珊此刻天真无邪的模样,加上这些话不似作假,眼中闪过一抹耀眼的光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就依你,母亲替你好好赏那丫头。”
叶澜珊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似魔非魔,既然你派人监视,倒不如就先从你的身边人下手。
所有人散去,回到自己住处的母子两人,真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黑,叶倾城的小脸更是阴沉的不行,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娘,我看这个小贱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把这件事那么了如指掌,她可不认为叶澜珊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水莺莺眉间有丝丝疲惫,白皙如玉的手指轻揉了下太阳穴,今日之事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有的情景在她的脑海中又播放了一遍,她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你还记不记得她说了一句映月撞到了法师?”
叶倾城想了想,点头道:“是,她是这么说了一句。”
难不成是映月出卖了母亲,可是她为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