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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帝国:千金不换

月下冬眠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在这个权利更迭,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真情和爱情都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既来之不易,也一文不值,却偏偏有人在这浮华尘世之中,苦苦寻觅和守护。当纨绔二代遇上落魄千金,动荡社会,大厦将倾,那些浮华与荣耀终将归去,在欲望的江河里挣扎的人,注定在一起的人,如何抵挡这滔天巨浪?这段爱恨缠绵又怎么样结局?民国都市情感文,背景、时代小架空,莫与历史、现实挂钩,有甜有虐,喜欢的读者请大力收藏!

主角:   更新:2023-08-08 0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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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璀璨帝国:千金不换》,由网络作家“月下冬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这个权利更迭,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真情和爱情都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既来之不易,也一文不值,却偏偏有人在这浮华尘世之中,苦苦寻觅和守护。当纨绔二代遇上落魄千金,动荡社会,大厦将倾,那些浮华与荣耀终将归去,在欲望的江河里挣扎的人,注定在一起的人,如何抵挡这滔天巨浪?这段爱恨缠绵又怎么样结局?民国都市情感文,背景、时代小架空,莫与历史、现实挂钩,有甜有虐,喜欢的读者请大力收藏!

《璀璨帝国:千金不换》精彩片段

匪贼似的一帮人一走,宋泠月就张罗着把堂姐送进医院,门口找了两辆人力车拉上,宋叔和容妈跟着去,还没走远,严熠的汽车就开到了家门口,几个人又把人倒腾到汽车上,由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严熠一来,宋泠月总算是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月!月月!”
宋泠月在二楼的席梦思大床上醒来,门虚掩着,一楼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上来,似乎是严熠在询问医院的情况,大约是宋江月无事,来报个平安。
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严熠上楼的声音,他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可皮鞋在木质楼梯板上,还是“哒哒”作响。
严熠一推开门,就看见宋泠月已经醒了,抱着膝盖坐在床头,雪白的瓷肌,水灵灵的一双大眼,小鼻子挺翘,樱桃小口,烫着西式的卷发,套在一件缀了蕾丝花边的粉色睡裙里,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月月!你醒啦?”严熠一贯温和的声音,随手掩上了门。
宋泠月一双晶莹的玉足还露在外头,看见他走过来,往睡裙里缩了缩,又扯过一旁的薄被遮盖住,严熠很绅士的没有往前走,装作看风景,转身到了窗边。
“月月,宋叔叔的墓地已经选好,福寿园里风水最好的一块,下午怕吊唁的人多,我让几个家丁过来帮忙,屋子,多少也要收拾一下,那帮人的事我知道了,我已经报告了警察厅,他们来过一趟,说会去查,会给一个交代。”
宋泠月有些不是滋味儿,福寿园里的墓地可不是如今的宋家能承受的起的,可她又的确想让父亲在那边也能过得好些,犹豫了半晌,说,“熠哥哥,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我会报答你的。”
严熠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帮她是因为爱她,什么恩情不恩情,扭过头故作气恼的说,“你要是跟我记这些,那就是跟我生分了,莫非是真要跟我划清界限?”
宋泠月看他即使生气也十分好看,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酒窝,气质又出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教养出来的大少爷,又是留洋回来的,满腹学问,真不知道她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被严熠喜欢上。
宋家在宋奇的打拼下,也算大富大贵,还让宋泠月上过国外的教会学校,可跟严氏这样的世家相比,还是差得远。
严熠看她又发呆,以为说错话惹了她,走到床脚坐下,陪着笑脸说道:“你若真是想报答,不如就真的跟我订婚好了,省的我日思夜想的惦记。”
宋泠月别过脸去,大眼睛泛起一层水雾,“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提这些,再说,我家没落了,你父母亲就更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了。”
严熠脸上黯然,“你是存心要刺激我,你也说了,这个时候,那这件事就先不提,等宋叔叔的事情过去,我们再商量。”
见宋泠月把一双玉足缩进了被子里,好笑的说道:“你也是在外国学校上过学的,怎么,还在乎这些封建礼教?”
宋泠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谁在乎了?不过是怕冷。”
严熠更觉得她可爱,大热的天还说怕冷,分明是撒谎,抬手轻弹了她个脑奔儿,一脸宠溺,“快起来,吃过东西还要守灵,我陪着你。”
两天后,在严熠的帮助扶持下,宋奇风风光光下葬了,福寿园最好的墓地,逢节气,宋泠月还能来拜祭。
宋江月还在医院里,办完丧事,宋泠月就坐着严熠的汽车到了医院,还是京都第一医院,严熠也认识医院的院长,给宋江月辟出一间单独的病房。
姐妹俩一见面,搂着就哭了一气,严熠见不得这场面,借口去买水果,出了病房。
“堂姐,医生说什么,你的耳朵还疼不疼?”宋泠月问道。
宋江月还没说话,容妈就嘴快的说,“江月小姐没事儿,就是吓到了,耳朵鸣了几天,大夫给扎了针,哎呦!那针管子一尺多长,打下去就好多了。”
容妈说话向来夸张,两姐妹都忍不住笑了,宋泠月还打趣说,“容妈,那一尺多长的针管子装的可都是灵药,赶明儿个您打一针,这身上的痛病可就好多了。”
容妈赶紧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吃了黄连一样,“我可不要,我还是熬些汤药喝喝,再不成也吃些个药片,打针可是不敢的。”
容妈在宋家这么多年,也见过西医去宋家看病打针,却还是接受不了这西医。
说了一会子话,宋江月就说要出院,没病没灾在医院里耗着,净是花钱,宋泠月见她是真好了,也拗不过她,就让宋叔和容妈去办出院手续,顺带问问大夫的医嘱。
宋江月洗了手脸,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才发现来的时候穿的那身儿裙子已经刮破了,后背好大一个洞,穿是绝对不能穿了,这两天又没有拿新的,只好还穿着病服。
宋泠月见她从卫生间出来还穿着病服,就问道:“怎么不换衣服?穿这身衣服可回不了家。”
宋江月把手上的衣服抖了抖,“你看,这么大个洞!”
宋泠月明白了,把她摁在床上坐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连衣裙,长是够长,也撕不成两件,就说道:“堂姐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让熠哥哥开车带我去拿,很快就回来啊!”说着话就出了病房,宋江月只好继续等在病房。
宋泠月跑出医院,并没有看到严熠的车,心说他肯定到远处买东西去了,左右也就是回去拿一趟衣服,要不了多少工夫,招了一辆人力车,匆匆赶回了宋府。
一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停着几辆汽车,宋家被抢走的那辆也在里头,院子里还传来吵闹声,宋泠月付了人力车的钱,紧跑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混乱,宋府的下人和严熠派来的下人跟另一伙人打成了一片,打头的还是那个刀疤脸,手上握着盒子枪,高高的站在台阶上,看到宋家的人占了上风就打一枪,耍一通威风。
“住手!你们干什么,凭什么跑到别人家里头闹事,还有没有王法?”宋泠月站在院子里吼了一声,混乱的人分开来,宋家的人都站到了她身后头。
刀疤脸一看宋泠月回来了,一身儿西洋纱的长裙子,卡着小细腰,脚上一双高跟鞋,端的是个时髦女郎,怎么看都好看,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宋小姐,真是想不到,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宋家都倒了,你还打扮的这么时尚洋气,依我看,你们家最值钱的不是物件,就是你这个大小姐。”刀疤脸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宋泠月身上来回的转。
宋泠月往后退了一步,冷哼一声,“那天抢了我家的东西还不够,还要来闹,小心我告到警察厅,有你们好果子吃。”
刀疤脸嘿嘿笑了几声,一抹脸,露出几颗大黄牙,“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上次的事情告到了警察厅,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来闹。警察厅就厉害了?警察厅的厅长已经被我们给弄死了,现在老子就是王法。”
宋泠月没想到这帮人有这么大的势力,连警察厅的厅长都能给杀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严熠这会儿又不在跟前,她是决计斗不过的,索性也不拿东西了,叮嘱下人别跟他们起哄,各自找安稳的地方保住自身,不过是栋房子,随他们闹去。
刀疤脸见宋泠月又要跑,当即让三五个人把她围住,从身上掏出几张借据,伸到宋泠月跟前,叫嚷道:“看看,看看,不是要借据吗?这就是你爸爸借钱的借据,上头还有他的印章,这可做不得假吧?”
宋泠月粗粗扫了一眼,是几张高利贷的借据,几张借据加起来,本钱就有一百多万,借期已经是半年的,时下这些滚雪球,还不知道滚了多少,最后的印章的确是她父亲的印章,证实了这些借据的确是真的。
宋泠月一时悔恨交加,她平日里只知道跟朋友玩耍,都不知道宋家已经如此不济,都不知道父亲背着她借了高利贷。
刀疤脸见宋泠月再没了刚才的气势,狞笑一声,暗暗对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绕到宋泠月身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趁宋泠月不备,一把捂在她口鼻上。
宋泠月吭都没吭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宋家的下人见大小姐被迷晕了,哄了一声,抄手拿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跟这群人干,刀疤脸掏出身后的手枪,抬手朝天打了一枪,众人一时又被这枪声吓住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刀疤脸扬了扬下巴,“把宋小姐请上车!”手下应了一声,把宋泠月从地上拉扯起来,驾着她上了一辆车。
宋家的下人眼见着大小姐被劫持走了,却无可奈何,有机灵的想起严熠早上是跟着一起出去的,赶紧给严公馆去了一个电话,又被告知严公子不在府上,一时急的不知如何是。
一个时常在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跑到屋子里,到宋奇的书房里找了一通,找出一张制作华丽的片子,上头写着夏公馆的电话,她鼓了鼓勇气,照着上头的电话拨了过去。
严熠在警察厅等了半天,都不见厅长出来,问了门口的警长,警长知道他是严家的公子,陪着笑脸,只说让等着。
严熠一向是有教养的,这个时候也有了几分火气,“这人都被劫持了,还有什么需要等的,再等天都黑了,还怎么找人呢?”
警长摇了摇头,手上捏着一支烟,晃晃悠悠从桌子后头走出来,严熠明白他的意思,从桌子上拿起洋火,憋着一口气给他点着了烟,警长笑容更加灿烂。
“我说严公子,你不愧是留洋回来的,真是有儒雅之风,我不防给你说句实话。”警长猛嘬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严熠最讨厌跟这群人打交道,上着班吞云吐雾的,说是警长,跟无赖又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为了宋泠月,他是如何都不肯来这种地方的,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压了心里的火气,笑着说,“警长请指教。”
警长弹了弹烟灰,带着他往外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严公子,这警察厅有大变动,我们上一任厅长没了,新厅长今儿才到,还没正式上任呢!您这件事儿,今儿怕是办不成了。”
“什么?”严熠一下子急了,“厅长换人了?换什么人?”
警长一脸神秘,“不知道,外头来的,只知道姓白,长得一表人才,谁知道是不是个办实事儿的。”
“那我这件事儿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没有厅长,就放着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管吧?”严熠说道。
警长一瞪眼,“这叫什么话,谁不管你了?上头不批条子,我们也派不出人手,你们严家家大业大,实在不行先派人去找,等上头批了条子,我们立即派人过去。”
严熠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浑身说不出的凉,才花了大钱买通了一个厅长,还没办过几件事儿,眼下又换了人,还不知道要拿多少银钱才能喂得熟,这帮吃人不眨眼的狼,看来求他们也是无用,想救宋泠月,还得求他父亲。
心里不舒坦,也懒得跟眼前的人说废话,扭头就出了警察厅,后头那警长还说风凉话,“严大少爷,不喝口茶?”
严熠走出警察厅,宋江月和容妈还在汽车旁等着,看他出来,急忙走了过来。
“严少爷,怎么样了?”宋江月都快要哭出来了,拿一个衣服的功夫,这人就被劫走了,宋家又没有人能依靠,只能靠着严熠了。
严熠摇了摇头,顺手打开了车门,“先上车吧!宋府不安全,我去会馆给你们租一间房子住,先把你们安顿了,然后回家找人救月月,等月月回来了再打算。”
宋江月和容妈也都是拿不出主意的人,只能听他的安排,跟着他上了汽车。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豆大的油灯忽明忽灭,宋泠月在一张椅子上醒过来,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动弹不得,屋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宋泠月放缓了呼吸,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屋子不大,除她之外还有三个姑娘,一人一角,也和她一样被绑在椅子上,宋泠月在最里头的角落,左边两个还没有醒来,前头一个晃了晃头,半昏半醒的样子。
“喂,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宋泠月问了一声。
前头的人抬了抬头,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含糊的说了一句,宋泠月也没有听出来是什么,还要再问,屋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来人在墙上摸了摸,伸手扯开了电灯的开关,屋子骤然一亮,宋泠月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一个身穿军服的男人,身形高大,带着几分暴戾之气,走到宋泠月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打量着她一张小脸儿,嘴里啧啧有声,“柳眉杏眼,樱桃口,真是漂亮,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
宋泠月听父亲说过,穿军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手里的枪杆子,到处抢掠,父亲生前从不跟这样的人来往,宋泠月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要杀要剐,随便。
“呵呵!小丫头,很有些骨气,听说你是在英国教会学校念的书?也学过画画、弹钢琴吧?”军服男问道。
宋泠月继续保持沉默,军服男皱眉,闪过一丝不耐烦,“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告诉我,你父亲的印章在哪里?包括两家工厂的印章,只要你拿出来,宋家跟我们的债就一笔勾销了,宋府你还可以回去,至于以后的开销,怕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宋泠月至此才明白了,这帮人打着收高利贷的名义,又抢又拿,原来是奔着这个来的,宋家的工厂,就算厂子倒了,也是她父亲辛苦创下的产业,绝对不能交到这些人手里。
“没有印章,我爸爸走的急,根本来不及嘱托我,你们的人又不给一日安生,能搬的搬,能拿的拿,谁知道落在了那个手里。”宋泠月咬死了不承认。
军服男点头,松开了宋泠月,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的道:“好,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只剩死路了,有身段,有模样,又有学识,最招那些达官贵人的喜欢,等着吧!”说完,灯一关,门一锁,果然离开了。
宋泠月听得没头没脑,又想到那句“有身段儿,有模样”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要把她卖进窑子里?
之前家里办聚会,也来过不少达官贵人,听说过不少的事儿,那些看着光鲜的人,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喜欢十几岁的女学生,有些窑子里的姑娘,还专门打扮成女学生去招揽生意。
越想越害怕,她和严熠虽然在一起快两年,却是连手都很少牵的,今年才从学校里毕业,还是毕业礼的时候才把初吻给他,也只肯让他浅浅的亲了一下就放开了,若真被卖到窑子里,她是断然不肯活得,她不能对不起严熠。
想到这里,心里又后悔起来,严熠曾经为了给她留个清白的身子,忍得不知道有多难受,早知道,还不如给了他。
心思转念的功夫,屋门又被打开了,灯光一亮,走进来三个人,没有那个军服男,最前头的是一个女子,穿着艳丽的旗袍,画着浓妆,后头跟着两个穿短褂的听差。
女子走到宋泠月跟前,一手勾了她的下巴,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嫣红的嘴唇咧开,“不错,真不错,一准儿是好价钱。”
说着话,上手给宋泠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弄皱的裙子也给她扯平,又从手上的小包里拿出粉和胭脂,给宋泠月简单涂抹了两下,越发满意,对身后的听差扬了扬手,“先把她弄晕,省的上台子费劲儿,别再把这一身儿洋裙子给弄乱了。”
不等宋泠月说话,一个听差拿帕子捂上来,把宋泠月弄晕了过去。
一个地下大厅里,大厅装饰的富丽堂皇,中间是一个高高的圆台子,一束灯光从顶上打下来,照亮了台子的中心,台子一面围摆着几十张沙发椅和茶桌,乍一看像看戏的地方,又比看戏的地方奢华许多。
大厅的门打开,一些穿着打扮很是考究的达官贵人、官老爷,在听差的指引下陆续进了大厅,按照排好的位子坐下,立即又有听差奉了上等的茶点上来,然后垂着手站在一旁等吩咐。
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下来,只剩台子上头一束聚光灯,众人的目光便都聚在这上头,台子后头的幕布缓缓上升,几个听差推着一个安着轱辘的白漆木头架子出来。
宋泠月伸着的胳膊半垂着,被红色的细绸绳子绑了手腕子,固定在架子上,细腰上和脚腕子上也绑了细绸绳子,在架子上固定住,乍一看,像是站着摆了一个漂亮的姿势,只有头是低垂着。
听差把宋泠月推到最亮的那束灯光底下,又在她耳朵后边扎了一下,把宋泠月疼醒了。
被闪亮的灯光一照,宋泠月头垂得更低,听差有的是法子,从她脖子上又套了一根细绸绳子,把她的头也固定住,她要是想喘气儿,就只能抬着头。
宋泠月的头一抬起来,漂亮的面孔就引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叹,“嘶!这种姿色可是许久不见了,看来今儿这花房里要进大钱呐!”
宋泠月这才知道底下黑压压的都是人,想要大声呼救,舌头却动不了,原来是被涂了麻药,手脚又被绑着,彻底断绝了她的生路。
一个穿红色长衫的男子从后头来到了宋泠月身侧,清了清嗓子,先给底下的人鞠了个大躬,然后起身开始旁白,底下立即安静下来,就听见男子的声音,“这位宋小姐,昔日宋氏的千金,今年满十八,曾就读于英国教会学校,会钢琴、会画画、会声乐,还会跳舞,多才多艺,身子清白。”
底下立即有人打发听差问了,“这宋氏可是开布厂和纸厂的哪个?”
长衫男子笑了笑,“的确是那个宋氏,不过您们放心,但凡我们压不住的,也不会送到这里。这次拍的不光是人,还有宋家押给我们的布厂和纸厂,一起拍。”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也就放心了,又听说还有布厂和纸厂这额外所得,心里又痒痒起来,问,“起拍价是多少?”
长衫男子依旧是得体的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五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
“六百万!”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六百万,三次!成交!”
宋泠月听到木槌敲下的声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父亲,我对不起你,没有守好家业!严熠,我对不起你,这一次看来我要先走了!堂姐,没有我,你一定要保重自身!
“砰”的一声巨响,大厅的门被大力踹开,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响起一个霸道的声音,低沉而好听,“我来晚了,再拍一次,一千万,这个女人,是我的!”
宋泠月知道自己被当成货物一样拍卖了,心里已然绝望,看到有人闯进来,本以为是她的生机,却在听到那一句,“一千万,这个女人,是我的!”再度陷入绝望,来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救她呢!
几个穿军服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厅里的灯光尽数被打开,灯光下,夏夜清穿着一身米白色缀黑丝绒边的西装,得体的剪裁,包裹着他修长匀称的身姿,比周围的军人还要高出一截,精神一些,宽肩窄腰,带着一丝硬朗和优雅,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精致,目光凌厉,透着一丝狠辣和精明,唇角偏偏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迷人的优雅。
“这里,不会不欢迎我夏夜清吧?”
长衫男子早已经鞠躬哈腰的走了过去,“这不是夏二爷吗?您怎么有空儿来我们这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夏夜清无视他,被人簇拥着走向高高的台阶,站在宋泠月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在座的人,冷峻的目光让底下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交易所的老总走出来,站在台阶下,陪着小心和笑脸,“夏二爷哪里的话,我们巴不得请您来呢!”
夏夜清身边一个穿军官服,十分英挺的人站了出来,冷着脸对交易所的老总呵斥道:“瞎喊什么,什么夏二爷,这是新上任的海关总署的总长,夏总长!”
他的嗓门洪亮,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虽多是外来的官商,却也知道夏家的名号,如今的国务总理就是夏家的,还有外交总长也是夏家的,如今又来了一个海关总长,老话说,衙门口开到了他家门上。
夏夜清弹了弹西装的黑色丝绒边,“张副官,办正事要紧,打什么官腔啊!”说不让打官腔,架子又摆的十足。
交易所的老总神色变了变,这夏家的二少爷是众所皆知的花花公子,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却不学无术,横行霸道,几年前被送到国外留学,年前才回来,两个月前还为了一个有名的交际花,跟北军司令的儿子开了火,把半个京都都给惊动了,不想这摇身一变,成了海关总长。
向来民不与官斗,交易所虽然有靠山,却也招惹不起这样的人家,老总向来处事圆滑,最会看人脸色,当即挥了挥手,示意听差解开宋泠月身上的绳子。
听差的手还没伸过去,夏夜清就扭头瞪了一眼,眼神带着刀子,听差的手像被剁了一刀似的,缩回了袖子里。
张副官门儿清,亲自走上前,几下解开了宋泠月身上的绳子,宋泠月晕晕乎乎,就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头一歪,晕死过去。
宋泠月被抱到一辆林肯汽车的后座上,夏夜清随手脱了西装盖在她身上,车门一关,几辆汽车扬长而去。
交易所的老总哈腰送走了夏夜清这尊瘟神,眼见汽车走远了,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身后的长衫男人不服的问了一句,“老总,这人就这么让接走了,跟那边怎么交代啊?”
“交代?哼!跟谁交代,让谁交代?明天一早,把那几张借据亲自送到夏夜清的公馆上去,一张都不许拉下。”
夏公馆,几辆汽车停到了门口,立即有几个家丁仆人上前,殷勤的打开了车门,夏夜清下了车,径自来到后座,把晕倒的宋泠月抱了出来,急匆匆的往里走,扭头又吩咐张副官一句,“把那个美国大夫叫过来,你亲自开车去接他,让他快点儿来。”
张副官应了一声,当即跳上一辆车,掉头开了出去。
夏夜清抱着宋泠月一路到了二楼,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大床上,抹了一把头发,不知道该干什么,觉得屋里黑漆漆的,返身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琉璃灯罩子让灯光缓和了不少,也让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缓和不少。
宋泠月舒服了一些,身子动了动,夏夜清如临大敌,一下子跳到了门口,紧张兮兮的看着床上的人,见宋泠月再没了动静,放松下来,走到门口叫了一个听差,他平日里不喜欢那些丫头婆子的伺候,公馆里除了一个打扫的婆子,再没别的女性。
听差上来问,“二爷,要什么?”
夏夜清龇了龇牙,又想踢他一脚,听差被他踢惯了,他脚一伸过去,就吓得缩着脖子,夏夜清“噗呲”就笑了,像个奸计得逞的孩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让厨房弄些清淡的饭菜过来,宋小姐醒了吃,再冲一杯热牛奶,一起送上来。”
听差应了,麻利的下去了。
张副官带着美国医生很快就回来了,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瘦高个子,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药箱子,大步跟着上了二楼。
夏夜清也不记得这美国医生叫什么,懒得跟他客套,带着他进了卧室,指了指床上的宋泠月,“医生快给看看,一直昏迷着,刚才动了一下,也没醒过来。”
医生坐到了床头,拿出听诊器,掀开宋泠月身上盖着的西装,就要把手伸过去,夏夜清不干了,喝了一声,“看病就看病,你摸她干什么?”
医生收回手,无奈的摊了摊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听诊器,不能隔太厚的东西,会影响判断,ok?”
张副官知道夏夜清的脾气,看是看不惯的,又不能不让医生诊断,推着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笑着劝他,“总长,这美国医生医术高明,一定不会出差错的,您坐下喝口茶先。”给后头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转身去沏茶。
劝住自己的总长,又回头对医生赔了个笑脸,“您请诊治吧!”
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隔着衣服给宋泠月听诊,听过诊,又掀开她的眼睑,用医用手电给她看了看瞳孔,基本确定了,收起工具,打开了医药箱,手摸到注射器上,又挪开了,听诊都不许,打针怕是更不许的,只好开药。
夏夜清哪里喝的进茶,一直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看他开药了,走过去问道:“医生,她怎么样?是什么病?”
医生把几粒药包好,递给了张副官,又收起药箱,说道:“她没有大的妨碍,只是迷药用多了,休息休息就好,我开了药,按时吃,很快会好的。”
医生说这话时,眼神很怪异的在夏夜清身上扫了一眼,他来京都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位夏家二少爷的名声多少听说过,花花公子,还以为看病的姑娘是他用迷药弄过来的,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加重语气说了一句,“对女孩子不可以太粗鲁,这样是很不光明的。”
张副官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生怕惹怒了夏夜清,连推带请把美国医生请出了卧室,亲自送他出去,又让手下开车把他送回诊所。
回到卧室,夏夜清已经端了盆热水出来,拧了湿毛巾准备给宋泠月擦脸,可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伺候大的,哪里干过这种活儿,拿着湿毛巾无从下手,想了想,一把糊在了宋泠月脸上。
“总长,总长,不能这样。”张副官踮着脚跑过去,伸手把毛巾揭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把毛巾丢进了水里,“这擦脸要这么擦,宋小姐还不闷死了。”
夏夜清瞪着眼睛,黑曜石般的瞳仁闪着亮光,“那怎么擦?”
张副官搓了搓手,“要不,今夜先这样?明天我去买个丫头回来,伺候宋小姐。”
夏夜清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挥了挥手,让张副官把水盆端了下去,张副官走到浴室里,脚下的皮靴子底儿一滑,连人带水盆子都摔在了地上,摔出好大的动静,夏夜清这才想起来,接水的时候把水洒在了地砖上,忘了让人擦干,懊悔的捂了捂脸。
宋泠月被这一声响惊醒了,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撑着坐起了身子,头疼欲裂,一抬眼看到一张陌生冷酷的脸,吓得缩了一下身子,“你是谁?坐在我床上干什么?”
夏夜清好气又好笑,打量了屋子一眼,又看了看身下的床,什么时候成了她的?“那个,这是我的床!”纠正了她一下。
“啊?”宋泠月缓过神,眼神更加迷茫起来,“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她明明记得晕倒在交易所,一醒来就到了这儿,看来眼前的人就是花一千万买下她的人。
张副官收拾好卫生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听差正好端了饭菜和牛奶上来,张副官让他把饭在小桌上摆好,让他先下去,笑着招呼宋泠月下来吃,“宋小姐,趁热喝点儿粥和牛奶,你中了很多迷药,吃了饭要吃药的。”
宋泠月看着屋子里两个陌生的男人,身子缩的更加厉害,声音快要哭出来似的,“你们就是买我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夏夜清一张冷酷的脸实在没办法让宋泠月放松下来,他大概也意识到了,笑了笑,低沉又温和的声音说道:“我是夏夜清,他是我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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