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屋内酒气弥漫,江衍舟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而楚依依外袍已然不见踪影,此时正扶着江衍舟欲将他挪到榻上去。
楚依依没想到自己借江衍舟的名义屏退了下人,还敢有人闯进来。而粉黛太过急切,亦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了这么不堪的一幕。
这两声叫喊引来了更多的下人,此事也被闹到了将军的跟前。
镇国将军进门,看着江衍舟醉醺醺的样子怒火中烧:“来人,给我把他泼醒。”
下人应声上前,一桶水当头淋下。
江衍舟这才有了些动静,缓缓睁眼便看见站了一屋子的人和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楚依依。
“跪下!”
镇国将军向来钟意这个大儿子,觉得大儿子勤勉上进又谦逊守礼,虽弃武从文,却也不失为以
他有些不明所以,记得自己之前在房中温书,楚依依拎了食盒来说她亲手做了几个小菜,又温了盏酒,只为答谢他让楚依依能留在府中有个容身之处。
方这般想着,就听一旁的楚依依抽泣着说:“将军,此事也不能全然怪舟公子,实在是舟公子喝多了才......”
说到这,她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径自哭了起来。
粉黛在一旁急的直跳脚,小姐那边还没有着落,这边内宅又出了事,这可怎么办才好!
楚依依哭的哀婉,向将军控诉:“我虽不是大户出身,却是个要脸面的姑娘,如今出了这种事,以后更是没法活了。”
“当初求着我大哥留在将军府时,可没见着如此要脸面。”
趁着屋内嘈杂,江揽星嘀咕一声,她到底是向着自己的大哥,况且她最是看不上这种不知礼数的人。
“哦?楚小姐这么说,是要将所有罪过都推到我儿身上了?”
沈氏闻风赶来,恨恨的瞪了两眼跪伏在地上矫揉造作的楚依依:“粉黛,听说此事是你撞破的,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粉黛只好说了事情经过,众人沉吟之际,江揽荷抓到了重点。
“你不是随着揽月姐姐去青龙寺了吗?如今怎的先回来了?”
粉黛见众人看向自己,只能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近日天气渐凉,小姐的衣服带少了些,我回来给小姐取两件衣衫。”
镇国将军颔首:“既如此,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吧。”
江揽荷看着粉黛慌乱的身影起了疑,可眼下没有证据,屋内的大家又为楚依依之事分了神,一时也走不开。
“站住,她胡说,江揽月如今分明......”
粉黛停了脚步,众人也都神色各异的看着楚依依。
“没,没什么......”
楚依依被盯得有些发毛,自己本想着与江衍舟生米煮成熟饭,再手握江揽月的把柄,不愁以后治不了两个庶女。
谁知如今竟被江揽月的丫头撞了个正着,这粉黛火急火燎的回来定是那江揽月深处陷阱。可若自己此时将这事抖了出来,且不说大家信不信,怕是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保不齐最后还会把自己背后塞钱之事翻出来。
楚依依吃了个哑巴亏,只能眼看着粉黛离开。
粉黛告退,先是在庭前等了等,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这灯火通明的屋内还不知要闹腾到几时。
粉黛当即咬牙,套了车便出了门。
看来如今,只有太子殿下能救小姐了。
楚依依不敢相信这一家子人竟都如此冷漠,便挪了两步哀戚的抓着江衍舟的袖子:“舟公子,你知道依依的为人,依依绝不是那般的人呐。”
江衍舟如今清醒了不少,他也不想相信今日之事是楚依依的算计,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偏驳?
望着楚依依近乎恳求的眼神,江衍舟轻叹一声,猛地合手叩首:“父亲,母亲,今日是孩儿一时贪酒才酿成大祸,此时不关楚小姐的事。”
楚依依江衍舟如此说才放了心,随后也跟着一叩首:“依依心系舟公子已久,如今得舟公子如此相护,唯愿嫁给舟公子,希望二老成全。”
江衍舟似乎没想到楚依依会这么说,眼中满是动容。
试问有哪家女子愿意以自己的清白做赌呢?
沈氏眸子眯了眯,拍拍手叫人拿出了证据。
“舟儿,你可知你与楚小姐喝的酒中被下了东西?”
江衍舟眼神有些迷茫。
楚依依心头一跳,忙解释道:“不是我,我并不知情!”
沈氏:“你不知情?你不知情为何只有舟儿醉了,而你却看不出一丝醉意?”
不给楚依依说话的机会,沈氏向将军一拜:“将军,原本舟儿纳个妾,妾身也不愿过多干涉,可此女心术不正,是万万留不得的。”
沈氏满心算计,她的儿子前途无量,万不能被这种心术不正的女子勾了去。
镇国将军方要开口,便被楚依依夺了主权。
她站起身,哀怨的看着江衍舟:“舟公子,原来依依在你心中只配做妾吗?”
“我门第不高,却是凭自己本事进的兰芳书院,既如此,我便不多在贵府打扰了。”
楚依依说罢便跑了出去。
她这番话说的江衍舟心头闷闷的,正要起身去追便被沈氏叫住。
“母亲,如今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孩子家,毕竟是从将军府的门出去的。孩儿去看看,确保了她的安全,孩儿便回来。”
说罢,便也追了出去。
......
烛火摇曳,华灯初上。
京城街市的人群都相继往西市赶去。
“听说了吗,万花楼今夜可是由白梅姑娘亲自接待。”
“听闻今夜万花楼出了一位姿容无双的花魁娘子,还不快去看看。”
“什么?难不成那花魁娘子竟比白梅姑娘还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