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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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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五年,前男友疯了
作品试读
我爸站在医生办公室里,神色木然地听着。
等医生说完了,他才哑声回道:「还是治吧。」
第二天一早,他就卖掉了长命锁,给我姐续上了医药费。
我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跑进跑出。
好想提醒他,让他慢一点。
他有心脏病,现在又苍老了。
这样着急激动,身体容易出问题的。
可担心的劝阻的话说了一大堆,他却不能听到我说的一个字。
我在医院,一直陪着我爸。
第三天下午,顾承业竟然找了过来。
我爸一直坚信,我的死,跟顾承业脱不了干系。
他了解我,我是要强的性子。
无论落到多么艰难的境地,都绝不至于去寻短见。
而五年前我车祸离世,是在跟顾承业离婚的第二天。
所以哪怕没有证据,我爸对顾承业,也一直恨到了极点。
顾承业过来时,西装革履。
多年不见,如今他看起来,倒是显得憔悴了不少。
我本以为,这些年他摆脱了我,又有了新欢,日子该过得很滋润。
一进病房,他就将一张黑卡,放到了我爸面前。
他唇角勾着笑:「我听说唐家日子不好过,给你们送点钱来花。」
我爸坐在我姐的病床边,见状「噌」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顾承业,近乎目眦欲裂。
声音怒恨至极却又竭力压低:「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顾承业挑了挑眉,一脸无奈:
「啧,真是跟阿禾一样,不知好歹。」
我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迅速急促:
「你不配提我的小禾,你给我滚!」
15
顾承业半举起双手,笑着朝门外退了两步:
「就是好心替阿禾帮你家一把。
「不领情算了,钱还是送你了,密码是……」
我爸抓起那张卡,抖着手猛地将卡折断。
再狠狠朝顾承业身上砸过去,声嘶力竭道:
「你这个畜生!你别以为当年的事没证据,我就不能把你,把你,咳咳咳……」
顾承业假惺惺想安抚我爸。
他刚走近一步,我爸的咳嗽声更剧烈了。
他没再靠近,眼底竟似乎起了一层雾气。
我一瞬间甚至感觉,那是我看错了。
顾承业神色有些恍惚地笑了一声:
「证据,我害死阿禾的证据吗?别开玩笑,我最爱阿禾了。」
他话音刚落,我爸咳得一口气没能上来。
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恨极了五年前那场车祸太突然,没能让我来得及拉上顾承业一起死。
我眼睁睁看着我爸一阵剧烈喘息后,竟然「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慌得眼前一阵发黑,尖叫着喊救命。
可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看着我爸吐完血后,面色迅速惨白。
像是风中飘落的枯叶,身体慢慢往下蹲。
病房外突然有人闯进来。
来人面色黑沉,一把按住顾承业的肩膀往后拖。
顾承业毫无防备,身体一阵踉跄,狼狈摔在了地上。
等爬起来看清楚来人,他却也不恼,反倒笑得眼睛都红了:
「嚯,傻子居然回国了!」
进来的人是陆逾,还有他的母亲。
陆母找了好几天,才终于找来的这里。
而陆逾说是刚好感冒,来医院看看,碰巧撞见了自己母亲。
他们在外面走廊时,我还听到了陆母的声音:
「高烧到四十度,都要召集高管先开会的人,一个小感冒能来医院?
「想沾我的光,来找唐唐就直说!」
陆逾自始至终没说话。
顾承业看着他时,像是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时隔七年才回国,这是终于知道了啊?」
小说《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七年前我跟陆逾分手的时候,我爸还在监狱。
他并不知道,我们当初分手得有多难看,陆逾当时又有多狼狈。
他只知道,我曾跟陆逾有多如胶似漆,感情浓烈。
所以他才会觉得,陆逾或许总会念及一点,前任的情分。
直到车在目的地停下,陆逾牵着他女朋友,直接进了前院。
连眼角余光都没再分我爸一点,就吩咐保姆锁上了铁艺门。
我爸杵在门外,面容灰白狼狈。
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他也只等来陆逾让保姆转述的同一句话:
「想借钱,就让唐禾来跪。」
7
我的灵魂漂浮在我爸身边,看他一直执拗地站着。
嘴唇都发青了,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却还不愿意走。
我急得团团转,又毫无办法。
只能穿过铁艺门跟前院,想看看陆逾在干什么。
我飘进了客厅,偌大的房子里灯火通明。
我见到了七年未见的陆母。
她正坐在陆逾身边,皱眉说着什么。
而陆逾的女朋友,大概是上楼休息了,已经没见了人影。
七年前病入膏肓的陆母,如今治好了病,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我替她松了口气。
想到七年前那些事情,和我如今的结局,心里的刺痛又更深。
但不管怎么说,大概也算是值得的。
我听到陆母叹息的声音:「你跟这陈小姐,是怎么回事?
「要是被人拍到上了新闻,唐唐看到会难过的呀。」
她也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8
从见到我第一面开始,陆母就总是温和地叫我「唐唐」。
她是最善良温柔的一个人。
当初我跟陆逾刚在一起时,唐家还没落败。
她常跟陆逾说:「你跟唐唐啊,是你高攀了,可要好好对人家啊。」
后来唐家出事,一落千丈。
她心疼地抱着我抹眼泪,连连叮嘱陆逾:「要照顾好唐唐,好好陪着她啊。」
那时候,我爸入狱,我姐病重,家里负债累累。
亲戚全部避我如蛇蝎,只有陆母彻夜陪着我安慰我。
后来她甚至连辛苦攒钱刚买的房子,和传家的镯子都卖了,给我姐凑医药费。
她跟我说:「遇到了难处,当然要一家人一起扛的。」
我从小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所以见第一面开始,就总觉得,她像我妈妈似的。
她跟陆逾一样,都对我那样好。
后来得知她肝硬化晚期,可能熬不过去了的时候。
我甚至感觉天都塌了,整宿整宿哭到眼睛都肿了。
直到顾承业找上我,说他找了门路,替陆母寻到了适配的肝脏。
可惜魔鬼从来不做慈善,只做交易。
9
时隔多年,我还能清楚记得那一晚。
光影晃动的喧闹包厢里,被雨淋湿满身狼狈的陆逾过来找我。
他满眼卑微无措:「小禾,我不分手,求你再等等我。」
我跟他说,我本就是唐家的千金大小姐。
我想回到我原来的生活里去,而顾承业可以满足我。
包厢里的人都在哄笑。
我在陆逾乞求的目光里,被顾承业一把拉进了怀里。
明明心像是被刀割,却还能发出那样甜腻的无动于衷的笑声来。
我笑得肩膀都抖了:「你求我?那要不你跪下来,我再考虑一下?」
我以为,这话已经够伤人了,也足够我跟他到此为止。
可偏偏从来高傲,从来不曾低头的陆逾。
那晚却在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真的跪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那样遥远,一瞬间让我感觉恍如隔世。
16
陆逾仍是没理会他。
他冷着脸搀扶起我爸,陆母又叫来医护人员。
我爸迅速被送进抢救室,直到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松了一大口气。
陆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我爸推进了病房。
陆逾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看向面前雪白的墙面,眸光没有焦点。
我这才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
哪怕如今一身西服气质冷冽,仍掩盖不住他眉眼间浓重的疲惫。
顾承业无视他的嫌恶,有些挑衅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怎么,回国来接阿禾啊?」
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骨灰。
但陆逾没听懂,很快冷笑了一声:
「接她?等她跪到我面前来,或许我会考虑。」
这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
大概当初是真的伤到了他,才会让他如今,几次三番想要我还回来。
顾承业愣了一下,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陆逾。
他看了好半晌,眼神越来越怪异,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陆逾没再理他,仍是盯着墙面,似乎有些走了神。
直到顾承业十分震惊的声音再响起:
「你不会真的还不知道,唐禾五年前就死了吧?」
17
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我一颗心,不知怎么一刹那提到了嗓子眼。
我突然想,这个迟到了五年的死讯,终于传到了陆逾的耳朵里。
如今,他会作何感想?
但到底是七年没见过了,大概,爱也好,恨也罢,都淡了吧。
大概,也不会再有多少感觉了吧?
果然,陆逾的反应并不大。
在顾承业的声音落下时,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稍微皱了下眉头。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反倒是很快笑了一声:
「哦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哪天死的?」
我的心里,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随即很快想起来,陆逾本就是恨我的啊。
我死了,对他而言本就是个好消息。
我还是感觉有些难受,伸手想摸摸生疼的心口。
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我死了。
死人只有灵魂,没有身体。
可为什么,痛觉却还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顾承业大概实在没料到,陆逾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脸上的笑意没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神色冷漠的男人,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许久后,他才怒道:
「陆逾,唐禾死了,你竟然一点不难过?」
陆逾神色间毫无波澜。
倒是衬得向来无情的顾承业,像是一只深情款款的跳梁小丑。
顾承业似乎实在无法接受,眼前人这样的反应。
他甚至连面目都狰狞扭曲了起来。
「你不难过?陆逾,你凭什么不难过?!
「你怎么能,怎么能不难过?!」
「陆逾,唐禾死了!她死了,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18
我倒是实在没想到。
此刻对于我的死,反倒是顾承业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五年前,我们离婚时,早就没了半点感情。
后来在我的灵堂上,他身为前夫,更是没掉半滴眼泪。
可现在,我竟然看到他眼眶通红。
而陆逾,浑然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听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他冷眼旁观顾承业的濒临崩溃,似乎实在觉得好笑:
「难过?她唐禾哪一点,还值得我难过?」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顾承业骤然间失控。
他眼底汹涌着怒意和不甘,夹杂着其他种种复杂的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他猛地起身逼近陆逾,伸手狠狠拽起了眼前人的衣领。
再是下了十成的力道,一拳凶狠地砸到了陆逾的脸上。
但在他递过去之前,我爸颤声再开了口:「我的小禾,离世了。」
陆逾将手机递过去的动作,倏然间僵在了半空中。
我爸像是丢了魂,喃喃再说了一句:
「五年前,我的小禾跟顾承业离婚第二天,突遭车祸,离开了。」
陆逾的身体,像是被彻底定格在了原地。
陆母顷刻如遭雷劈,面容悲恸错愕。
竟是一时承受不住,面色惨白栽倒到了地上。
陆家跟过来的佣人,立马着急叫来医生,将她搀扶了出去。
我其实知道,陆母本来早就想要回国。
但她肝脏移植手术之后,排异反应严重。
这些年几乎一直住在医院里养着。
身体不适合远途回国,加上陆逾的阻拦,让她试了很多次,也还是直到现在才回来。
陆母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我爸跟陆逾两个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我爸神色木讷地看着陆逾,半晌后才轻声开口:
「陆总啊,我听说你恨我家小禾。
「可七年前,跟你母亲适配的肝脏,还是我家小禾求了顾承业,豁出了自己才换来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恨我女儿啊?」
25
这些事情,我爸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前些天在机场,他看陆逾态度实在太冷漠。
才开始忍不住猜测,七年前我跟陆逾分手,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可他查了一下,却只查到,我当年求了顾承业,帮陆母找到了适配的肝脏。
至于其他的事情,诸如我和顾承业结婚,跟陆逾分开的事情。
其中缘由,他大概是很快猜到了。
因为那晚,我看到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念叨着说:
「你是爸爸打小捧在手心的宝贝。你不是坏孩子,爸爸最清楚啊。」
他说:「小禾,就是委屈了你啊。」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到,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我只是了解顾承业的性子,他就是占有欲作祟,加上本性风流。
当初答应嫁给他,换陆母顺利接受肝脏移植时。
我就想着,等顾承业很快腻了我,再跟他分开。
到时候我跟陆逾说明一切,大概还能重新开始的。
或许都不需要我解释,陆逾就会明白。
毕竟,他曾那样了解我,那样能读懂我的心事。
可惜,世事哪有那么尽如人意。
后来顾承业跟我再不愉快,也还是耗了近两年才放过我。
而那场车祸又来得太突然,让我都没来得及,跟陆逾好好说几句话。
陆逾还不知道,他母亲换到的肝脏,竟跟我有关。
听到我爸的话,他眸底猛地震动。
整个人一刹那间,如同遭受到了巨大尖锐的打击。
他如同听到了一桩天方夜谭,开始是震惊,无法置信。
再大概是想到了七年前的很多事情,桩桩件件,慢慢牵成丝,连成线,结成面。
于是一切的一切,都迅速有了截然不同的,最合理的真相和解释。
这七年来他从未看透的太多事情,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在他眼前,浮现了真面目。
可七年,这样漫长的一个时间。
七年过去,所谓真相,所谓一切的解释,早已失去了意义。
陆逾眼底的震惊散了。
只剩下一望不见底的绝望,和突如其来的茫然无措。
26
倒是我爸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痛苦扭曲的男人,脸上只剩下漠然:
「陆总啊,当初,这七年,你是不是都觉得,我女儿就能是那样的人?」
陆逾满目空洞茫然地看向我爸。
他很利落地起身,没了半点迟疑,撑着沙发跟墙面,离开了包厢。
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始终没有接听。
那铃声响了很多遍。
而他只是神色麻木地,走进了电梯,离开了这里。
我听到,他嘴里一遍遍喃喃自语:
「小禾,陈心只是我的秘书,不是女朋友。
「我知道,你以前就很讨厌她,很介意她追求过我。
「我只是想让你介意,我只是,我只是……」
「这七年,我从没找过别人。」
「可是怎么办,怎么办?你听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眨了眨眼,侧开视线,不想再看他。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街道上,车流汹涌。
我看着陆逾径直走向街边,脚步始终未停。
低沉茫然的声音,几乎消散在了风里,但我还是听到了。
他说:「小禾,我总不能就这样吧?」
「我总不能,就这样连声对不起,都给不了你了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概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了吧。
我都死了,他还能怎样呢?
直到,他跨过了街边,步子仍是不停,径直走入了车行道。
我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一刹那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还在喃喃自语:「说好了的,白发苍苍,也要携手过一辈子的。」
「小禾,你回不来了,我去找你。」
十字路口,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但到底是车流太过密集,路口更是车流如潮。
刹车已经来不及,我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是肉体砸在车身上,令人心惊的声响。
像极了那一天,我车祸时所听到的。
沉闷、绝望、死亡。
番外
1
我发出尖锐的叫声,没人能看到我,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遍地鲜血,周遭陷入一片混乱。
尖叫声,哭喊声,再是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的灵魂失去了意识,再苏醒时,已经是半年后。
我的灵魂已是极度虚弱,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我看到这人世间的事了。
陆逾那场车祸后,他被抢救了一天一夜,没能醒来。
陆母坐在他的病床边,神色空洞死寂。
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已是满头白发,如同苍老了几十岁。
医生下了结论,陆逾不会再醒来。
或许,他明天就会死。
或许,他会永远这样躺着。
留着一口气,成一辈子的植物人。
在那场车祸之前,陆逾已经打点了一些事情。
他托我家亲戚的手,设法给了我爸一笔钱。
又从国外,联系了最好的专家过来,给我姐治病。
我的灵魂时隔半年再醒来的这天,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我姐也奇迹般苏醒了。
她被我爸陪着,一起留在医院疗养。
我待在他们身边,最后好好看了他们一眼。
那天阳光晴好。
我爸赎回了我的长命锁,陪着我姐一起,在医院草地上晒太阳。
我听到,他们在聊起我。
说我小时候太顽皮,有次吵架抓花了一个男孩子的脸,把人家弄得哇哇哭。
那个小男孩,是谁来着?
似乎是陆逾,但陆逾好像从不会跟我吵架,大概是顾承业。
我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但他们聊着我,就好像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了一起。
时隔多年,我终于看到,他爸和我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悄悄靠过去,抱了抱他,又抱了抱我姐。
那么,这辈子,就先再见了。
2
顾承业去了警局自首。
贿赂勾结医生,加上这些年他经商做事,很多阴狠违法的行为。
大大小小,全部被他自己挖了出来。
法院开庭指日可待,十年,或者二十年。
他神色麻木,跟着警车离开。
最后,我去医院,看了陆逾一眼。
他安静躺在病床上,脸上连接着呼吸仪器。
我死了,但暂时还有一个活着的灵魂。
而他这样,大概是连灵魂也沉睡了。
我忍不住凑过去,挨近看了看他。
他像是感受到了一般,一滴眼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好在陆母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没有人发现。
我被吓了一跳,又暗暗松了口气。
那一刹那,我心里好像也是有一点难过的。
临近除夕,这城市下了第一场雪。
我看到病房外的窗台上,落了洁白的雪花。
我恍惚又想起很多年前,我初见陆逾的那一天。
落满雪的桥洞下,我将一份早餐,塞到他的怀里。
在他嫌恶要推开时,我小心说:“这是我刚买的,没有吃过,你别嫌脏。”
他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后来,他因为那一份早餐,无数次挡在我面前。
3
十年相伴,半年牢狱。
他也曾那样不顾一切,深切爱过我。
最后,却还是败给了一句谎言。
我又想起后来的很多个雪天。
陆逾将我一双手,小心捂进手心里。
那时候,少年眉眼比雪地美,眸子里满是爱意和憧憬。
他说:「希望白发苍苍时,还可以和小禾一起,携手过余生。」
那样动人的一张面孔,到底是开始,跟如今病床上的这个男人,重叠不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灵魂的意识,也终于消失殆尽。
那个爱我护我的少年,到底只活在了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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