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重重的在太阳穴上辗了几下,这才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云菀并没有意识到他内心里的焦躁,只想着要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
想了几秒,她再次抬头,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坦荡荡的对上他的目光,把手指举过头顶:
“我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辟!”
他眉头微微一挑,黑沉沉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嫌弃:
“顾谦的女人,脏!”
云菀:“......”
不满的磨了磨牙,气道:
“我才不脏!我从来没有让他碰过我。”
以前她以为她不让他就不碰,是顾谦对她的尊重,不过现在,她知道了,顾谦喜欢的人不是她。
因为不爱,所以厌恶,与尊不尊重无关。
顾南爵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道: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顾爷您的庇护!”
给顾谦戴绿帽子只是一个方面,她真正的目的,是拿身体为自己换一个盟友。
退一步讲,就算不能成为盟友,至少,也不能让他把她当成敌人。
“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庇护?”
“等我与顾谦、与云家,闹开的时候,请顾爷您务必帮我一把!”
“呵!”
薄唇再次弯起,笑意又在他的嘴角涌现,可眼底却是冰凉一片,隐约中还夹着几许烦躁。
云菀再惊,迅速举手发誓:
“您放心,即使做了解药,我也绝对不会缠着您!只要您在我求助的时候,伸出手指头,帮我一小下,就好。”
“当然,如果您实在不方便,不帮......”
“也行。”
她的态度已经卑微如厮,这下他总应该信了吧?
可,他嘴角的笑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连声音都染上了凉凉的笑音:
“为了一个小忙,你要拿你的清白来换?”
云菀扁了扁嘴巴。
知道他性子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她也没想去捉摸他,只是拿出自己足够的真诚,结果,却还是无法让他相信自己。
无力感,让她委屈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可现在,我除了清白,没有别的可以与你交换啊。”
如果不是确定他对女人没兴趣,她其实更愿意拿婚姻跟他做交易。
毕竟顾南爵的夫人,这个名声,更容易她以后的行事。
但是,一想到他前世里对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的手段,她就自动自觉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重生不易,保命要紧!
顾南爵敛起笑意,难得认真的打量过去。
因为达不到目的而委屈不已的女孩儿,委顿的跪坐在洁白的床上。
连衣裙的领口因为她的坐姿,向下扯出了一个弧度,尤其显得那颈子如天鹅一般,优美细腻。
皮肤又细又白,仿佛轻轻一掐便会红透。
......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要不就如她所愿?
反正,来都来了......
意识到他态度变化后,云菀重燃希望。
轻手轻脚的往前挪了挪,闭眼抬头,向他亲了过去。
显然她应该是没什么亲吻的经验,但也可能是因为害怕,连他的唇都不敢碰。
只是像个小动物一般,笨拙的,反反复复的在他的下巴上磨蹭。
羽毛轻拂一般,却真真切切的痒到了他的心里。
顾南爵指尖不受控制的一抖,猛的掐住她的脖子,重重的将她按倒在床上。
“云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墨眸之中隐着风暴,忍得他额上青筋突显。
“不后悔!”
重活一世,她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所愿意的,她便去做。
她不愿意的,谁也别想再强迫她。
至于顾南爵。
不管多少人说他是疯子是变态,她现在都持怀疑态度。
因为前世里的这一夜。
也许是因为讨厌被人算计,但也有可能是嫌弃她是顾谦的女人。
总之,他用自己强悍的意志力,控制住了生理上的冲动,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
她以为是药效不强,可他那次却因为不规范用药,大病了一场。
试问,这样一个,有着超强意志力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变态?
尤其是在经过前世的背叛与谋害之后,她共情了他的仇恨,理解了他的偏执。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为什么不能报?
相反,在他病着的那段时间里。
自诩君子谦谦的顾谦,却丝毫不顾血脉亲情,毫不手软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甚至无视事实,无视她这个未婚妻的名声和颜面,到处跟人说顾南爵强占了她。
而顾南爵呢,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于她不利的话。
情至浓处,她偶一睁眼。
看到他薄唇紧抿,那抹如同焊死在嘴角的轻蔑笑意竟然消失了。
他的眸色专注且认真的凝视着......
她的手臂?
云菀偏过脑袋,沿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纤细的小臂上,有一圈儿几不可见的牙印。
这牙印怎么了?
这是当初小的时候被那个不知好歹的狼崽子咬的。
多少年了都没有消下去。
男人没有解释,动作却更加疾风暴雨了起来!
......
事后,近乎虚脱的顾南爵沉沉睡了过去。
云菀强打起精神,挪动身体,离开了他的怀抱。
忍着初经人事的不适,收拾整理好了自己。
一切妥当之后,她弯腰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伸手取下了西装袖口上镶嵌着的一枚绿宝石的袖扣。
毕竟,狐假虎威的时候,如果有个信物,可信度会更高一些不是。
思量着右手比左手显眼,她还特别挑了左袖上的下手。
收好袖扣之后,她又拿出手机,来到床前。
将被子拉开,准备拍几张他的照片。
用以防止这个男人提裤无情,到她真的需要帮忙的时候袖手旁观。
虽然她敬他是条汉子,但她也没忘,他同时还是一个下手无情的活阎王啊。
保命的手段,能多一点是一点吧。
然而在被子拉开后,她却呆住了。
男人那肌理分明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竟然有好几处伤疤。
所以,他到底经历过多少次不要命的博斗?
但从他还好好的活着这一点儿上,也能推测出,与他博斗的那些人,怕是已经不好了。
这么狠的人,云菀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离远一些。
非必要不要靠近。
拍完照后,她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将被子重新盖回到了他的身上。
一切复原,云菀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竟然都被汗湿了。
无声的做了两个深呼吸,紧绷着的肌肉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转身来到门口,伸手一拉。
果不其然同前世一样,门是从外面锁死了的。
不过也没关系,为了方便别人进来拍照,顾谦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来取掉门外的锁。
否则娱记连门都进不来,还怎么曝料?
为了不错过对方开锁的声音,云菀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门口。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云菀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然后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电梯是不敢走的,因为不清楚顾谦的人会不会守在那里。
所以她拐进了步梯间。
谁料,才下了一层,突然听到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