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闻言,皆思索起来。
尽管姜子玉兄弟等人,此时很赞同姜灵儿的看法,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娃后辈有眼界。
姜家在滨州如同小透明,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一辈人丁凋零。
其余四家有以郑方为代表的滨州四少,这些年围着唐梓昱都得了不少好处。
与之年龄相仿的姜家后辈则只有姜灵儿一人,虽然聪慧,却可惜投错了女儿身。
姜兀吉坐在首位,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面无表情。
姜灵儿站在原地,心中很是忐忑。
“灵儿说的不错,对我们姜家来说,这是一场千载难逢机遇。”
“输了,无非损失一些银钱。”
“若是赢了,入了昱王的眼,只要昱王在滨州城一天,我们姜家无虞!”
姜兀吉最后赞同了孙女的说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灵儿,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要是谁敢拖后腿,家法伺候!”
“父亲,不可!”听闻姜兀吉让一个小辈出面,姜子玉四兄弟皆出言反对。
“灵儿,去吧!”姜兀吉没有在意,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是,爷爷,灵儿定当将此事办好!”姜灵儿深吸了一口气,高耸的云端上下起伏,心中很是激动。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家之主的爷爷,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全权办理。
“父亲,让一个后辈女娃抛头露面,这是让世人耻笑啊!”老大姜子满痛心疾首。
“现在知道羞耻了?你们四兄弟,是我期望的满堂金玉,满堂在哪里?金玉又在哪里?”
“做事没一点脑子,但凡你们争点气,还用的着我这一把老骨头操心?”
姜兀吉看到堂下不成器的四个儿子,怒声骂道,随后叹了一口气。
“让灵儿去,自然是有道理的!”
“昱王贪好美色,如今灵儿也出落标致水灵,要是能够入了昱王的眼,咱们姜家未来就多了一个靠山。”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了老父亲此举的深意,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和面子比起来,姜家的未来更重要。
姜子玉心中莫名烦躁,虽然认可姜老爷子的做法。
可心中总有一种多年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滨州东城,规模仅次于昱王府的郑府。
郑家一众核心人物齐聚一堂。
家主郑宇志笑着说道,“咱们这个昱王啊,今年居然不跑了,一本正经要抗敌!”
“这还不是没地跑的缘故,皇帝陛下去年就已经下旨,他要是再畏战逃退,就要了他的脑袋。”
“别说大敌当前,就是平时,他只要敢走出昱地,那也是一个死字啊!哈哈……”
“要我说这昱王,活的可真够窝囊的!不过对我们来说,一个窝囊的王爷,才符合我们郑家的利益!”
众人七嘴八舌调侃着昱王,丝毫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昱王差人来借铁饼和石炭,你们怎么看?方儿,你说说看!”
郑方是第三代嫡长孙,也是郑家重点培养对象,加上这两年通过昱王拿到了不少好处,在郑家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高。
“爷爷,各位叔伯长辈。”
“今年西戎军来的比往年早些,想来是因为曜日年的缘故!”
“西戎骑兵的战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就算李达射杀了一个骑兵,并不能说明能守住滨州城。”
“滨州城守军是什么样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李达就被西戎骑兵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难道他今年能翻盘不成?”
“依孙儿之见,昱王所求,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也不算得罪于他,更何况平日里孙儿还和他称兄道弟,这都是面上的事。”
“最重要的是!”
郑方停住话头,看所有人都认真地看着他,才满意地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滨州城破,昱王说不定必死无疑。”
“与其花费银钱便宜他,还不如到时候孝敬兀骨达将军。”
“这滨州城,不就是铁打的郑家,流水的王爷吗?”
郑方面带笑容,十分自信。
“方儿说得不错,铁打的郑家,流水的王爷!”
“这件事就依方儿所言,咱们郑家做好两手准备。”
郑宇志最后为这件事定下了调子。
与此同时,孟家、柳家、徐家等一众豪族,在得到唐梓昱的手令之后,都赶紧召开了家族会议。
他们要在西戎骑兵和唐梓昱这个王爷中作出选择。
无一例外,这些世家大族的想法,都是两边下注,这也是这些豪族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唐梓昱一直在城北和李达呆在一起。
挖好第一批陷坑阵之后,李达十分怀疑这碗口大小的坑洞,真的能够打败西戎骑兵!
“李校尉,实践出真知,就劳烦你驱马来试试!”唐梓昱一脸坏笑地看着李达。
这个刺头,不让他吃点苦头,是不知道我昱王的本事!
“殿下这话可说得真好!”
“实践出真知!”
“不错不错!李校尉,既然你不相信殿下,那就应该试试。”
“如果殿下这法子不管用,也能够免去将士们无谓的伤亡不是!”
许元德看似在夸赞唐梓昱,实际上,他对唐梓昱说出的这些方法也不相信。
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够将强大的西戎骑兵打败,似乎有些儿戏了!
“确实如此,达这就试试,若是不行,那就按照我说的固守城池!”
说完之后,李达向一名军卒招手,牵来了一匹战马,随后跃上马背。
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让马腿微微一沉,在李达的驱使下,在离陷马坑五十米外停下。
“驾!”
李达调转马头,用冲锋的方式向着陷马坑奔跑而来。
“可惜了!”唐梓昱有些不忍地背过头去。
“咔嚓...”
“嘭...”
战马跳过十几个陷马坑之后,还是踩进了坑洞里面。
战马前腿瞬间被陷马坑折断,快速向地上扑倒,巨大的惯性将个头高大魁梧的李达摔了出去。
沉闷的落地声,让李达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呸呸。”
吃了一嘴泥的李达,惊魂未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所有围观的军卒都瞪大了双眼,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坑洞,竟然真的能够让骑兵如此吃瘪。
许元德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呆若木鸡地看着倒地哀鸣的战马。
回过神的李达,眼神之中充满了火热。
虽然损失了一匹战马,让他十分肉疼。
但是能够克制骑兵的喜悦,让他更是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