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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宫斗:娘娘出身卑微,却是后宫独宠》精彩片段
顿了顿,皱眉又一想道:“还是说,姐姐与我见面是连招呼也不想打?那妹妹往后就知道了,下次见了姐姐就不与姐姐招呼免得惹姐姐心烦。”
“你!”穆静烟被噎住,气的嘴角发抖。
孟娴湘扭头冲她嫣然一笑,眼神故作懵懂。
“或者说,妹妹误会姐姐了,姐姐其实是希望妹妹等一等姐姐的?即是如此,那姐姐一定有话要和妹妹说,现下妹妹听着,姐姐说吧。”
穆静烟气的攒拳,心想她能有什么话想对她孟娴湘说。
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训斥她一下,谁曾想又反过来被她给抓住错处被打了脸,可连连在她面前丢了脸后,再不甘也已经逼着自己看开了,想来自孟娴湘侍寝的消息传开后,除了自己一定有许多人看她不爽快的。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且等着吧,自然有的是别人要收拾你!”
说完翻了白眼,加快脚下速度。
孟娴湘停了停,含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怕被人收拾吗?
今儿选择去凤栖宫请安,不就是为着有人能‘收拾’她么!
“主子?”素兰倒是有些担心穆静烟留下的话。
孟娴湘抬了抬手,只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无妨。”
快到凤栖宫的时候,遇上了宋昭容。
就是那个在皇后还是王妃时,因为有身孕而将她献上去用来固宠时的丫鬟。听说是从小和皇后一起长大的,也读过些书认识字,长得不错,否则是不太够格能伺候皇上的。
宋昭容如今是住在宜嫔的安合宫。
远远的,宋昭容就迎上了上来,笑意盈盈非常自然的握住了孟娴湘的手道:“听说昨夜皇上是妹妹那里歇息的,真是恭喜妹妹了,妹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啦。”
苦尽甘来这个苦,自然是指在廖羽柠那里受的苦。
孟娴湘虽被拉着手,但还是恭敬的给宋昭容行了礼,毕竟宋昭容的位分足足比她高出四等。
“嫔妾见过昭容。”
宋昭容抓着她的手,只让她虚虚的行了个半礼。
“妹妹快起来,入了宫就都是自家姐妹了。你啊,有福气,皇上看重你,敬事房都撤了你的绿头牌,谁知皇上却念着竟然都不翻别的妃嫔的牌子,直接亲自移驾去你那儿了,后宫还没谁有过这份殊荣呢。”
“所以妹妹你啊,来日方长,福气还在后头呢。”
宋昭容笑呵呵的,仿佛真是在为孟娴湘开心似的。
孟娴湘只淡淡挂着笑,没有表示只等着她继续说。
“现下满宫都知道昨夜皇上去你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不过说起来,你也别怪皇后撤你牌子的事,娘娘也是为着皇上的龙体着想。就是太心急了,都没叫太医来问一问你的身体状况就直接……”
“不过娘娘的初心并不是针对你,我在娘娘身边多年最知道她是个什么的人了。娘娘她呀,就是太在意皇上了,有的时候难免……哎呀不说了,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
“来,咱们快进去吧。”
“好。”孟娴湘始终挂着笑,一副虚心听教的姿态。
心里,却偷偷的在计量。
宋昭容表面上看着是皇后的人,实际恐怕是与皇后不和的。
她那些话看着是在替皇后说好话,实际却支支吾吾引人猜疑,还不如不说。但凡多心一些,肯定是要怀疑皇后那番作为是不是别有目的。
进了凤栖宫,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人。
“呸!”
点点唾沫,洒水一般喷了些许在孟娴湘的额间。
她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只铜盆。
盆中温热的洗脸水,雾气缭绕间伴着玫瑰花的香气,水波轻轻荡漾,映照出她狼狈的脸,艳红的玫瑰花瓣遮住了她一双蕴藏怨毒的眼睛。
“吧嗒”一声,洗脸的毛巾被甩进铜盆中,又溅了她满脸水渍。
紧跟着响起的,是一声怒喝。
“滚啊!”
坐在她面前的粉衣女子拢了拢衣袖,神色不耐的看着孟娴湘,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便抬手打落了她手中的铜盆,落盆的方向是孟娴湘的胸怀,因此一大半的水都是浇在她身上的。
“小贱人,真不知道我阿娘为什么要让你和我一起上晏京!”
“我此去可是要参加宫廷选秀的,你这么个晦气东西和我一起去要是害的我落选怎么办,阿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孟娴湘始终垂着眸,不曾抬过一次眼皮。
因为她是奴,是婢,是这孟府中最下贱的奴婢,不管什么样的责骂惩罚,她都得忍着,受着,不得反抗。
她只能逆来顺受,默默收拾起铜盆、脸巾。
然后听从让她滚的命令,弓着身起来,往外退。
退出门外,关上门后,她才能站直身体。
初春的月光像结了霜,冷傲的铺在石阶上,所到之处都仿佛冒着寒气,一丝一缕的渗入体内,从脚冷到头,把泪水都冻在了眼眶里,还没来得及打转就已然冻成冰。
她的住所,是马厩旁的小柴房。
八岁起,她就一直住在这儿。
见有人靠近,马厩里的马发出嘶鸣声,孟娴湘伸了手试图去安抚却又漠然收了回来,谁又能安抚她呢?
她转身,迎着月光抬头。
“阿娘,你说的不对,一味的忍让也并不能活的长久。”
清冷的月亮在她的眼里,化作了母亲隐忍又温柔的脸。
“阿娘,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阿娘,上天既然垂怜又让我活了一次,却为什么不能也让你再重来一次……”
被冻结的泪水终究还是抵不住心头的热,化开的冰融成水帘滴落出眼眶,划过下颚的时候凝成一颗颗水珠子,落在地上又被砸碎,渗进泥地后消失不见。
没有人看见,更没有人在意!
方才在屋里吐她口水的人,是益州知府大人孟岳的女儿,嫡出的大小姐、孟清欢。
说起来,孟娴湘和她还是同年同月同日同夜出生的。
孟娴湘,这个名字便可听出端倪。
她母亲也曾是这孟府的姨娘,是正经的良妾。
变故都是发生在八岁那年,她母亲又怀了胎,大夫说是个男胎,生出来便是孟家长子。孟夫人本就不满母亲受宠,自己又没能生出儿子,便设计陷害说母亲这胎是和别的男人的野种。
最后,母亲腹中的胎儿是被活活打落的。
不仅如此,孟岳还废掉母亲良民的身份,将她发落至贱籍,她们母女被赶去马厩做了孟府里最下等的贱奴。
母亲死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月圆夜。
许是胎儿没落干净,那晚母亲大出血,孟娴湘到处求告,可府中却无一人搭理她。
那之后,也再没人提起她‘孟娴湘’的名字。
一句‘那贱丫头’,便都知道是在叫她。
再然后,便是孟清欢方才说的上晏京选秀,是啊,孟夫人何故要她伺候孟清欢去呢?
自然,是想在途中处决了她!
入晏京城的前夜,她被安排好的小厮伙计拉去驿站外无人的破庙,为了不被欺辱,她抓起地上的破瓦片割了喉。
再睁眼,又回到了益州城的孟府里。
而明日,晏京派来护送秀女的钦差就要上门了。
母亲临去前告诉她一定要忍,忍了就能活下去,这话不对,真的不对!
孟娴湘收回目光,转身走回柴房,合上门前又再看了眼那轮圆月,月色的孤傲好似沁入她的眼睛,与她融为一体。
她不想再忍,不想再被欺负。
她要为自己谋,她要往上爬,她要做人上人,要这世上无人再敢欺负她!
……
翌日,天灰灰亮。
睡意未消的孟府,被嫡大小姐孟清欢一声划破天际的喊声给叫醒。
廊下守夜的丫鬟似做了噩梦般被惊醒,推门疾步而入,拉开床幔看见孟清欢跪坐在床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怔怔的看着摊在面前的双手。
手上,全是血水。
不止是手上,还有床上尤其枕头上,全是刺目的血红。
最瘆人的,还是孟清欢的脸。
“小…小姐……”丫鬟也被吓住了,结结巴巴不敢说话。
“滚…”半晌,孟清欢才似反应过来,扭头推开床前的丫鬟,“滚开,滚开!”
她赤脚下了地,跌跌撞撞冲到梳妆镜前。
镜中人满脸污血,布满一道一道针划过般的血口子,隐约间还掺杂着青绿色的脓。
“不、不会…不会的。”她吓得失语,不断重复这几个字。
钦差早上就会到,下午就要出发准备上晏京了呀!
最后,又是一阵又怒又悲的喊叫声,屋中不断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混合着对孟娴湘的怒骂。
“是那个贱人,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昨天晚上是她伺候我洗脸,是她准备的洗脸水,一定是她那个小贱人害的。”
“我要杀了她——!”
“……”
很快,孟娴湘就被提到了孟清欢的院子里跪着。
孟夫人请了大夫正在里头给孟清欢诊治,孟岳站在廊前,正目色锐利地盯着孟娴湘。
“是你干的?”孟岳脸色着实不好看,选秀可是大事,且他还特意托关系往晏京里递过银子,以保孟清欢能够顺利入选。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他就能升迁去晏京做官了。
孟家在宫里有位主子娘娘的话,对他的官途是有大大的好处的,所以他对这次选秀极为看重。
最重要的是,选秀名额都已经递上去了,这个时候反悔恐怕来不及。
廊下,孟娴湘虽是跪着,背脊却是笔直。
“孟大人。”八岁起,她就不喊他父亲了,她不配,当然他也不配。
“赵氏皇族历朝历代的规矩,每三年一次选秀,各地官员家中但凡有适龄的女儿,除去已有婚嫁之约,或者身染恶疾等情况可以不用参加选秀,其余的必须入宫参选。”
“另外,名额一旦上交便不可再变,否则便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她这一番话答非所问,等于变相承认了的确是她弄坏了孟清欢的脸。
他取过药膏,用食指指尖蘸取乳白色的膏体,再轻轻的抹在她的伤口上,抹匀后低下头凑近了上去,对着伤口吹了吹。
“疼不疼?”
孟娴湘摇头,嘴角的笑里像带着蜜引人去尝。
“太医说这药膏一日要用几次?”他又问。
“三次。”
“那你便得日日三次的用着,切不可忘记了。”
“嗯,湘湘知道了。”她乖巧点头。
孟清欢的唇角亦抹开一抹浅笑,他就喜欢她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收起药盒,孟清欢望向坐榻对面的床,又四处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回到孟娴湘身上。
“吃过晚膳,也上过药,朕该走了。”
孟娴湘坐在她身侧,扭头眨着眼睛看他问:“皇上应该还有事要忙吧?”
以往晚膳过后,他一般也都是在沐心殿批奏折的。
“嗯,还有许多折子要批。”
“那批完折子呢?”她眼底带着期待,可没一会儿那股子期待又迅速的灭了下去,然后把头转了回去,本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耳,紧接着脸上浮现起落寞。
即便她没说,孟清欢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一定是想,她既然受伤了那就一定不能再侍寝,也意味着他会与别的妃嫔共度今宵。
想到这,他不禁一笑。
“皇上笑什么?”孟娴湘做出诧异的表情。
“没什么。”他就是突然发现,她不仅可怜还很可爱,“早上走的时候,朕就想过今晚还让你陪朕,并且得是正儿八经的翻你的牌子。至于你受伤了,面上肯定是不会再有你的牌子了……”
他的话没说完,更是故意留悬念似的不再说了。
只把问题抛回到她身上,问他道:“你希望朕今晚再在你这儿留宿吗?”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羞的不敢抬头。
“回答朕,要不要朕来?”他追问,非要她回答。
她猛地站起来要逃,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手腕,将她整个人拽过来面向着他站在他面前,他岔开腿让她站到里面来,不让她逃。
“你说,到底要不要?”
“把头抬起来,看着朕。”
“朕命令你!”
其实只瞧孟娴湘如此羞怯的模样就足够说明她内心的想法了,可孟清欢不管,他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你如此勉强,看来是不要了。”
孟清欢故意说着反话激她,她果然反应颇大,抬起头来急急道:“要,我要。”
“你要什么?”他将她拉的更近了些。
孟娴湘咬住唇,像在做内心挣扎,最后还是无法抗拒他一般的开了口:“我想要皇上能留在我这儿陪我…不,是陪、陪皇上。”
孟清欢满意了,掐了掐她的脸蛋。
可他还是没有给一句明确的话,没有说清楚他今晚究竟如何,只是站了起来随着她后退从榻前的脚座上下来,到了也只留下一句:“朕回去批折子了。”
撩起珠帘后,又回头补了一句:“不用送。”
可孟娴湘还是冲着他的背影行礼,恭送他离开。
见他的身影消失,她这才站直身,褪去面上的羞涩,换上满脸的漠然。撩了一缕头发到身前,打着圈圈的回身坐回了榻上。
估摸着,玲珑马上就该来了。
“素兰!”她冲着珠帘外头喊,不一会儿,素兰就从门口进来了。
“奴婢正在让她们准备沐浴的热水呢,主子有什么吩咐?”
孟娴湘严肃的看着她,点头道:“留意着,一会儿玲珑要是想见我,拦着她别让她过来。”
“是。”素兰眼珠子一转,心知孟娴湘要有大动作了,“奴婢明白了,主子是想让她着急,那奴婢会吩咐下去绝对不会让她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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