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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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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易欢林青裴   更新:2024-05-29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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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张德胜刚要应声。

暗卫便走进来,将方才出现在藏春园的那两个死士,报给了晋渊。

晋渊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

暗卫道:“陛下,人还未死,如何处置?”

“啪”的一声,晋渊冷着脸丢开手上的玉佩,道:“头割了送她府上去,再替朕带一句话给好皇姐,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朕丢的可就不是死士的人头了。”

“是,陛下。”

被昭华的事扰了兴致,晋渊顿感无趣,说道:“长姐怎么还不造反呢,再不造反,他手底下养的那群私兵,可就要……”

晋渊嗤笑一声,眼底流露出恶意来。

“张德胜啊,朕还是觉得,玉佩得是她亲手送的才好,将这些俗气的玩意都丢出去。”

*

“咚。”

“咚。”

两道响声传来。

两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到昭华跟前,正是先前她派出去的旬一和旬三。

昭华看到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暗卫道:“陛下说了,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陛下丢来的就不只是死士的人头了。”

“你们、你们是……绣衣使?”昭华骇然的望向他们,“她、她身边竟有绣衣使守着!”

昭华惊惧交加的后退了两步。

绣衣使是晋渊手上的一把刀,平日里上斩皇亲国戚,下斩佞臣,杀人如麻。

一个内宅小妇人罢了,易欢何德何能,让他那冷心冷面的皇弟专门派了绣衣使去守着?

易欢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

过段时间就是百川书院的考核了,铭哥儿这几年沉迷玩乐、嚣张跋扈,书是没看过几本的。

易欢为了能让他进百川书院,特地搜罗来了一堆文章策论,时间紧,她选择性的将一些比较出名的做上标记 ,隔日让桃心给铭哥儿送去。

易欢一边翻着,一边打着盹,没多久,头缓缓下垂,趴在了书案上睡了过去。

*

“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男人手上拿着一块玉坠,随手晃着。

易欢茫然的望向四周,这场景不是皇帝的寝宫了,变成了御书房,男人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今夜怎来的这么晚?”晋渊问。

易欢说:“我在帮侄儿找书,过段时间百川书院的考核要开始了。”

晋渊轻笑一声,他目露不屑,道:“就你那侄儿,平日里只会玩乐,能看的下书?”

易欢不语。

“放弃吧,百川书院哪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上的?”

易欢站在那儿,淡淡开口:“可倘若连我都放弃了他,就真的没人能拉的了他了,他是我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荒唐下去。”

“你对侄儿都如此,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怎么得了?”晋渊说了一句。

易欢低下头,道:“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

反正只不过是个梦罢了,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就连眼前这个人,都是假的。

她道:“自我嫁入林府,夫君从未碰过我,他以前不碰我,以后也不会,所以我不会有孩子的。”

“嗯。”晋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你确实不会给他生孩子,他那样的人,不配让你去生死门上走一遭。”

易欢一阵愕然。

“你会有自己的孩子,和你真心相爱的人一起。”男人望过来时,烛光照进他瞳孔中,他眸光是如此的温暖柔和。

下一刻,男人唇角上扬,说了一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比如,我。”

男人起身,长发滑落,他似妖似鬼魅,走到易欢的跟前,将她圈入怀中。

他道:“我知晓百川书院每年的考核范围,你吻我一下,我告诉你。”


桃心走进屋,道:“夫人,您快去前厅,宫里来人啦!”

易欢一怔,问:“可是郎君官复原职了?”

桃心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传话的小厮说,来林府传话的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公公!身份尊贵着呢,让您赶紧去前厅接旨。”

“我?我也要去?”易欢皱了皱眉。

桃心点了点头,“是张公公亲口说的,命您和二爷一起去前厅。”

那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易欢叹了口气。

她拒绝皇帝那么多次,但凡自尊心强一些,都不该再死缠烂打了。

易欢道:“走吧。”

大厅里,张德胜笑着站在那里,说道:“林将军在家清闲了一段时间,想来已经是思过了。”

林青裴赶忙道:“微臣已知错,只望陛下能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自然,陛下可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张德胜笑眯眯道,“林夫人怎么还未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青裴说:“我这就去让下边人再去催催。”

“不急,不急,让林夫人慢慢走,不用催。”

此刻厅内众人,都吃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倘若是要给二郎复职,又为何要叫易欢过来?

林青裴试探着开口:“不知叫内子过来,可是陛下有了什么旨意?”

“正是,待二夫人来了,老奴便宣读陛下的口谕。”

林青裴塞了一包银子到张德胜手上。

“公公可否透透口风?不知此番我能否心想事成?”

张德胜眯了眯眼。

他将那包银子又推了回去,道:“林将军,这可使不得,您能不能心想事成,要看陛下的意思,莫急。”

脚步声传来,下一刻,易欢便携着婢女入内。

张德胜瞧见她,双眼一亮。

“林夫人,您总算来了!林将军林夫人接旨!”

林青裴和易欢赶忙跪下。

“陛下口谕,命你二人,即刻进宫觐见!不得耽误!”

易欢听到这话,心一颤,头伏在地上,说了句:“是。”

她下午刚留了信说永不相见,他晚上就要见他。

很难想象那人不是故意的。

“夫人快快请起,林将军,奴才有话要和夫人私底下说两句,不知方便否?”张德胜将易欢扶起,转眼望向林青裴。

林青裴立即清空了屋里人,说了句:“自然可以,那我就不打扰公公了。”

走过易欢身边时,林青裴小声说了句:“欢儿,公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莫要忘了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

易欢笑了,这是让她在公公面前也睁眼说瞎话,说他们夫妻恩爱呢。

门被人合上,屋中只剩易欢和张公公二人。

易欢欠了欠身子,道:“还请公公指教。”

张德胜叹了口气,说:“你啊你,你何必呢?陛下那样的人,你顺着他就是,何必总是忤逆他,惹他生气?”

“老奴看在和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好心提醒夫人,陛下今晚发了好大的火,虽面上不显,可心里正不痛快着呢,夫人进宫后莫要再触他霉头了!凡事顺着他些,以免陛下拿夫人出气,做出些荒唐事来,陛下行事可不按常理出牌!”

确实不按常理出牌,易欢也没想到,当天晚上这人竟就光明正大的宣她进宫了。

易欢抿了抿唇。

“老奴我瞧你这性子在林家人面前也挺软和的,怎么一对上陛下,就那么倔呢?”张德胜感叹了一句。

易欢真心实意的向他再次行了个礼,道:“多谢公公提醒。”

“唉,只望你能听进去就好。”

晋渊为易欢平淡无波的生活激起了一丝涟漪,易欢很害怕这样的改变。


晋渊挑了挑眉。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换个说法,你亲亲我,我不让他在朝堂上好过,如何?”

易欢抬眸。

就当晋渊以为她还会拒绝时。

易欢低下头,隔着亵衣,用力咬上了他的肩膀,她双目通红,显然气急了。

这厮百般撩拨她,不愿放过她。

林青裴那头又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易欢本来心情就烦闷,这厮还说这种话来气她。

没多久,晋渊肩膀处那块就渗出了猩红的血。

刺痛感传来,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痛,只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随她咬。

易欢松开口,看到他肩膀上渗出的殷红血渍,吸了吸鼻子,道:“臣妇大逆不道,伤了龙体,陛下赐死臣妇吧。”

当着晋渊的面,演绎了一遍什么叫恃宠而骄。

“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

上辈子她为他万箭穿心的画面,他不愿再看,亦不愿再回想,每回想到心中便传来彻骨痛意。

晋渊手摸到她脖子上的脖衣处,道:“脖衣摘了,让朕看看印子消了没?”

“没消,别看了。”易欢捂着脖子道。

“朕还想着若是消了就重新留一个呢。”

易欢闻言,又开始瞪他。

小妇人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脾气可好,唯独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多次忤逆不说,还越来越不假辞色。

不过晋渊就爱这样。

他说过,倘若换成他是她夫君,定要将她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

*

外边林青裴等的焦急,内心更是百感交集,怕易欢真向皇帝告他御状。

“怎么还没出来?张公公您能不能进去问问,内子什么时候能出来?”林青裴脸色不好看,易欢在里面待的越久,他心里就越没底。

张德胜笑着说道:“林将军莫要急,想来有些事情陛下是想找夫人好好问清楚的,您也知道,当初易将军在边境遭到内鬼偷袭,是陛下将易将军救回来的,可到底没能留住易将军这条性命,这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一个遗憾。”

是,那日陛下易将军救回军营后,他人就不行了,召来了林青裴,在临终时,将自己的独女交付给了林青裴,那时候林青裴答应的极痛快,说绝不会让将军之女遭受半分委屈。

“夫人是易将军遗孤,陛下自是要问问她这一年来在林府过的好不好的,陛下亲眼见证了易将军的死,易将军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没了这条性命,倘若她唯一在世的遗孤过的不好,想来陛下心里也是不安的。”

林青裴听到这话,便不说话了。

张德胜叹息一声,道:“如若易将军还在世,易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易将军之子易晟也是个将星之才,可惜啊,可惜,如今外人眼里林将军您是他挑选的继承人,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

“公公说的是,我自会好好待欢儿,只望陛下能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待回府后,林府便是欢儿的家,以后我在朝堂上什么地位,欢儿在京中女妇中便是什么地位。”

张德胜抄着手,道:“林将军明白就好,外边冷,林将军先去偏殿坐着歇会吧,以免偶感风寒,生病就不好了,到时候就算陛下让您官复原职了,带着病躯上朝像什么话。”

林青裴点了点头。

张德胜领着他去了偏殿。

林青裴忍不住回头,往大门紧闭的御书房看了眼。


易欢对他这话保持怀疑。

林青裴宠爱顾初雪人尽皆知,林青裴真舍得罚她?

林清裴扶着易欢上马车,车夫厉喝一声,马车一路往林府而去。

林青裴叹了口气,说:“这一年来,是我把顾氏惯坏了,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那是你宫宴要穿的衣裳,她竟也敢偷拿,惹的你在宫宴上平白遭受旁人白眼,也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易欢敷衍的应道:“郎君莫要动气。”

“我怎能不动气?这回让陛下看了笑话,若是叫陛下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身边那一堆贡品绸缎,神色微缓,道:“好在陛下是看重我的,此番估计意为敲打,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纵着顾氏了,以免陛下对我心生不满。”

“陛下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都是极好的贡品,等回去后,让人给你做几件像样的衣裳,你柜中新衣确实没有几件,是我对不住你。”

他伸手默默抓住易欢的小手,眼神微缓,他道:“欢儿,我以后会补偿你,你可放心,我知我这一年冷落了你,太过荒唐,以后会收着些,不会再日日去那拂风苑,叫外边人看了笑话去。”

“只是那掌家之权,账面上估计一时理不清楚,顾氏掌家已一年有余了,暂时无法交还与你。”

易欢垂眸,“但听郎君安排。”

一个失去掌家之权的正妻,算得上什么正妻呢。

说到底,是林青裴对顾初雪还有情意,舍不得顾初雪。

还有那绫罗绸缎,那真是陛下为了敲打林青裴,才赏赐下来的吗?

自打得知陛下对自己心思不纯后,易欢一颗心便不安极了。

原来她之前做的那些春梦,都是预知梦,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不与林青裴进宫,也不会平白被皇帝羞辱调戏。

回到林府。

林青裴刚下马车,便瞧见顾初雪正穿着那件藕色缕金大袖衣,提着灯站在门口,瞧见他时微微一笑,上前道:“裴郎,你回来了。”

易欢跟着走下马车,看到顾初雪柔柔弱弱的朝林青裴挨过来。

林青裴迅速瞥了易欢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脸色严厉,呵斥道:“无知妇人!你今日还敢把这衣裳穿出来?你可知你害欢儿在宫里惹了多少人笑话?”

他怒道:“今日这可是宫宴,这样大的宫宴,文武百官都在,陛下也在,你就让欢儿穿的这般素净与我出席!你是想让我落得一个薄待发妻之名吗?”

顾初雪小脸微微发白。

她今晚特地换上这身新衣,便是为了让易欢好好瞧瞧,正妻又如何呢?在她面前还不是矮上一头?得宠才能得势。

可她没想到,向来纵着她的林青裴竟会对她动了怒。

这件衣服留在拂风苑后,裴郎并未过来索要,这不就是默许了赠与她吗?

“裴郎,妾并无这个意思,妾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想与姐姐借穿两天。”顾初雪焦急解释道。

林青裴不耐道:“你会不知今晚有宫宴?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竟叫你惹下这样的祸事,不问自取是为盗,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话落,林青裴不再看她。

他捏了捏易欢的小手,说:“欢儿。”

“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让桃心来告诉我。”

易欢却扯了扯唇角,来参加宫宴前,桃心分明向他告状了,也没见他想着为她出头。

她竟因为皇帝,让林青裴头一次对她服了软。

“顾氏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拂风苑。”

林青裴说完,就牵着易欢朝凝萱堂走去。

“裴郎!裴郎!”顾初雪一副天塌了的样儿。

这还是入了林府后,林青裴第一次责罚她。

“裴郎,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还给夫人就是了,我现在就还给夫人!”

“裴郎,你莫要动怒,这回是我错了,是我任性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郎,裴郎!”

顾初雪朝他们追去,却被桃心拦了下来。

桃心说:“方才二爷说了,让顾小娘您禁足拂风苑,顾小娘还是听话的好,莫要再惹二爷生气了。”

一瞬间,顾初雪脸色扭曲至极,“你、你一个小贱蹄子,也敢跟我……”

秀莲拽了拽她,低声道:“夫人,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您莫要着急……”

桃心扬起下巴,说道:“顾小娘方才叫我什么?小贱蹄子?顾小娘果然是破落户出身,没读过几本书,这种腌臜话张口就来。”

桃心觉得解气极了!

虽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二爷不但罚了顾小娘,晚上还去凝萱堂过夜了,桃心心中畅快,二爷终于肯正眼看他们夫人了。

倘若二爷对夫人上了心,还有她顾初雪什么事?

顾初雪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和秀莲离开。

*

凝萱堂。

林青裴一边脱衣服,一边让人打了水送进来,他道:“欢儿,今晚我宿在你这儿,我们圆房,可好?”

易欢抬起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反感,道:“郎君莫不是喝醉了,在说醉话吧?”

林青裴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妻子,你我之间自是该圆房的,不但要圆房,你以后还要为我林府诞下嫡子。”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

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到底不好,会影响他的仕途,想来今晚陛下就是这个意思,让他收敛收敛。

仔细瞧,其实易欢长得不比顾初雪差,一双柳叶眉,眸子像小鹿似的,干净又纯粹,看人时含着水光,再动人不过。

林青裴低下头,想吻她的唇。

易欢心底排斥,明明他是她的丈夫,此刻她却对他那番话感到作呕。

都冷着她一年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易欢往后躲了躲,伸手推开他,说:“郎君,先去沐浴吧。”

林青裴倏而一笑,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说的也是,我这满身酒气,不好闻,欢儿等我。”

林青裴去了外间后,易欢松了口气。

今夜这些个男人们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往她身上扑。

和林青裴圆房本是她的职责所在,为林家延续香火也是她该做的。

可易欢莫名不想这样,凭什么林青裴说冷落她就冷落她,说要圆房就圆房。

凭什么她没有丝毫选择的机会?

当初成亲时也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嫁给林清裴这一条路。

*

皇宫,紫宸殿。

晋渊坐在床边上,一只腿曲起踩在床沿,正拿着折子看着,烛光映照出他那张俊美森寒的脸。

德胜公公跪在一旁,手上托着紫毫笔,大气也不敢出。

晋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易欢,他对旁人向来是冷漠专横的。

暗卫推门而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林府那边,顾氏被禁足拂风苑,林大人今夜歇在了林夫人的凝萱堂。”

晋渊抬眸,那双眼睛乌沉沉的,他道:“哦?是么,弄出点动静,把他赶走。”

自个吃不到嘴,晋渊也决计不会让别人吃。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要知陛下上位以后,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

意料之中,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

晋渊起身,站在书案前,提笔写下了“戒躁”二字,笔锋犀利苍劲,亦如他这个人。

*

熬了一夜,易欢神色疲惫。

午时,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

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

至于公公婆母,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只每月去请安两次。

桃心不高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外边都传开了。”

“食不言,寝不语。”易欢没放在心上。

不用桃心说,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

起初来到林府时,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易欢还会愤怒,可过了一年,许是被磨平了棱角,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易欢刚用了两口膳,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桃柳是易家的人,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桃柳来,易家定是出事了。

易欢放下筷子,道:“桃柳,莫急,你慢慢说。”

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她红着眼眶开口:“夫人,夫人,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还欠下了三万白银!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

易铭是易欢的侄儿,父兄死后,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

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行事荒唐,平日里招猫逗狗,沉迷赌钱。

易欢本就一夜未睡,此刻听桃柳的哭诉,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

她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发白,问:“你说他欠了多少?”

“三万两!夫人,是三万两!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已经哭晕过去了!倘若筹不到这些钱,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

“夫人,夫人,还请您想想办法呀!”

桃心也急眼了,她忍不住道:“桃柳姐姐,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

“可是……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少爷他就……他就……”

在易府时,易家兄妹关系极好,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

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

易欢捏紧了拳头,她对桃心道:“桃心,去将我的首饰,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当了折现……”

“可夫人!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万万不可!”

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说道:“桃柳姐姐,您也看到了,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铭少爷行事荒唐,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

桃柳也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没有再说话。

易欢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她扶着桌子道:“桃心,快去,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得捞,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

桃心跺了跺脚。

直到傍晚,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

马车里。

易铭高兴道:“姑母,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是林将军的正妻!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

桃心听到这话,怒道:“你可知,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才凑齐那三万两!”

易铭却一脸不屑,道:“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林府也有的是钱,不就是三万两吗?”

易铭笑嘻嘻,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

“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能够嫁给林将军,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

“你看看咱们易家,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说我不为家里考虑,不节省开支。”

“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可以和姑母你一样,嫁给侯府亲王之流,从此飞黄腾达。”

他这话刚说完,易欢抬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

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嗡嗡嗡的,响的更厉害了。

看着面前的易铭,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

“闭嘴!”易欢斥道。

“姑母!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易铭太高声音,“好啊,我回去要告诉阿娘!”

“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怎么啦?我爹以前待你多好!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易铭骂道。

易欢闭上眼,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道:“停车!”

“林大林二,进来!”

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

易欢冷冷道:“堵住他的臭嘴!”

“是,夫人。”

林二压着易铭,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

易欢冷冷望着易铭,这一刻,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回到易家,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

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指着上边的牌位,问:“易铭,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祖父吗?”

“你爹死了,你祖父你也死了,你母亲管不住你,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很好,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我替他们管你!”

易铭大叫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成为一个赌棍,被人打死在赌z场!”

“凭你姓易,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

易欢红着眼冲他道。

头很疼,耳鸣也越来越严重,她嫁给林青裴后,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

“桃心,拿刀来!林大林二,把他给我按在桌上!”易欢目光幽冷。

“是,夫人。”桃心道。

“是,夫人。”林大、林二道。

易铭抖了下,问:“姑母,姑母你要做什么!”

“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易欢疾言厉色道。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张德胜惊讶,心想陛下果然看重林将军。

晋渊垂目,敛下眸中思绪,上一世花朝宴上,她离他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这一世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看着。

*

林青裴下职前,绣罗坊将刚做好的成衣送来了林府。

恰逢被顾初雪的丫鬟秀莲瞧见,他见小厮捧着一个木案,一路宝贝的护着,好奇上前,问:“这是何物?”

绣罗坊的小厮哪懂林府的弯弯绕绕,便老实答道:“是刚制好的成衣,正要送往夫人那。”

秀莲掀开罩着的丝帕,里边是一件藕色缕金大袖衫,瞧着还是苏绣,他们顾小娘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秀莲便接过木案,说道:“你回去吧,我去送。”

“那就麻烦姑娘了。”

秀莲捧着新衣入拂风苑,她嘟囔道:“小娘,您瞧瞧,您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二爷让人特地赶制了一套却送去了夫人那。”

“要不怎么说她是夫人呢。”顾初雪坐在桌前绣花,眼神幽怨,她道:“纵使二郎给足我宠爱,我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顾初雪叹了口气:“这衣服想来是为了今晚的宫宴置办的吧?送夫人那去吧。”

秀莲却不悦道:“苏绣缕金,您都没有,不若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

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

凝萱堂。

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

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

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多会,得知来龙去脉后,桃心义愤填膺的走进屋,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拂风苑实在欺人太甚!”

“夫人,二爷为您赶制的那件苏绣成衣,被秀莲截胡送往拂风苑了!”

“岂有此理,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您宫宴要穿的,她们怎么敢!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易欢却按住了桃心的手,说道:“罢了,不必了,她既喜欢,便随她吧,桃心,你去柜中把那件月白云锦大袖衣拿出来吧。”

即便去闹,最终也只是自讨苦吃,林青裴一向是纵着顾初雪的。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易欢以前不是没闹过,林青裴只会觉得她不大度且无理取闹。

桃心嘀咕道:“那件也太素了。”

“没旁的合适的了。”

“是。”

易欢换好衣裳,明明穿的素净,却难掩芳华。

桃心夸赞道:“哼,咱们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那顾小娘样貌才华有哪样比得上夫人您呀。”

桃心是跟着她从易府出来的,自是向着她。

主仆二人说话间,林青裴从校场回来了,正打算接易欢赴宴。

进屋,瞧见她身上的衣裳,林青裴愣了愣,道:“绣罗坊的衣服呢?还未送来么?”

桃心立马道:“被秀莲送往拂风苑了,我们夫人只能穿去年的料子了。”

桃心是有些委屈的,希望二爷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可林青裴偏心惯了,听此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竟这般不懂事?回头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欢儿穿这件也很好看,时候来不及了,先同我进宫吧。”

易欢暗道果然如此。

凡是顾初雪要的,林青裴就不会不给。

易欢乖顺的应了句:“好。”

*

易欢随林青裴入宫。

天色已黑。

麟德殿内觥筹交错。

林青裴被婢女领入座时,满脸狐疑,问:“确定本官坐在此处?”

“回林大人,是的,是陛下亲口安排的。”

林青裴周边坐的可都是些一品大员,再靠上便是皇亲贵胃,最上边的主座则是属于天子的,这座位离天子实在太近。

林青裴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

婢女笑笑便转身离开,陛下看重林青裴是人尽皆知的事。

没多久,林青裴就去与人寒暄了,留易欢一人坐在原地。

唐心月凑过来,不高兴道:“欢儿,你这衣裳,是不是去年的?京中早就不兴这个了。”

唐心月是礼部尚书之女,曾是易欢闺中的手帕交。

易欢说:“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唐心月却轻嗤一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你可知外边都说你什么?”

易欢只淡笑不语,无非是嘲她懦弱,抓不住丈夫的心,让个妾室当家做主欺负到头上。

唐心月叹了口气,道:“也罢,不与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你有难处,可与我说,我替你撑腰,可别再任由人欺负了,你怎么着也是将军遗孤,腰杆给我挺直点。”

唐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易欢自是知道她的好意的。

她道:“心月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

“不过你夫君是真得圣心啊,这位置比我父亲的还要好。”唐心月感叹了一句。

易欢眸光骤然暗了下来,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借了她父亲的势换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便宜了顾小娘,死死抓住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她顾初雪再得宠,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唐心月劝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宴即将开始,林青裴也回来了,在她身边落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句:“天子驾到!”

文武百官携妻儿匆匆下跪行礼。

易欢也跟着林青裴跪下,将头伏在地上。官员高呼:“吾皇万岁!”

紧接着,只听上放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众卿平身。”

易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起身时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瞄了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镶着金丝龙纹的皂靴,随后往上是黑色华服,华服上隐隐有金色暗纹流动,只这一身衣裳便尊贵不凡。

易欢匆匆瞥了眼,下一刻便僵在了原地。

只因天子这张脸,竟与她春梦中那男人一模一样!


她懊恼的瞪了晋渊一眼。

她不知道,她用一双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眸瞪人时,非但没有丝毫威慑力,微红的眼尾更为她添了几分柔媚。

晋渊喉结滚动,大掌覆在她脸颊上,一阵轻抚,他道:“夫人,惹怒我的下场,这回知道了?”

易欢摸着那块殷红的痕迹,咬了咬唇,她扔下那块盘龙玉佩。

“啪”的一声,直接丢在矮桌上,随后打开车厢的门,掀开车帘,道:“停车,我要下去。”

她这副模样,就这样下去,被人瞧见后恐都会觉得她与男人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

易欢显然已经气糊涂了。

“继续,不准停。”男人冷声道。

易欢回过头,恶狠狠望向他。

她握紧了拳,如果这是在梦中,她就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了,现实里到底不敢。

“夫人,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吗?”晋渊问。

易欢不语。

“一副被人蹂躏过,待人采撷的样儿。”

“都怪你。”

易欢语气好不委屈。

“嗯,怪我,来,先坐下,我送你回藏春园,不动你了,好不好?”

晋渊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易欢却满脸防备的瞧着他。

晋渊拿起身边的雀金裘,起身朝她走去。

易欢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背抵车厢,问:“你又想作甚?”

她恼怒的很了,连陛下也不称呼了。

男人叹了口气,将雀金裘为她披上,系好带子,说:“不作甚,为你遮一遮脖子上的印记。”

这雀金裘是贡品,珍贵的很,价值千金,她怎能穿?

“还是说你想被人瞧见?朕是不介意,如若被人嚼舌根说你在外边有了情郎,朕就直接把你抢进宫,告诉他们你的情郎是朕。”

易欢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雀金裘恰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易欢只好作罢。

“如此,你又欠了朕一件雀金裘,记得用完还给朕。”男人语气里带着揶揄。

雀金裘珍贵,穿在身上流光溢彩,更衬的她肤色白皙如玉。

小妇人穿深重艳丽一些的颜色,要比素色好看的多。

晋渊道:“上回朕赐你的绫罗绸缎,回去叫人给你做几身衣裳,这是皇令,下回穿出来给朕看。”

易欢抿着唇,不语,脸颊带着薄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晋渊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问:“听到没有?如若朕真跟你计较礼数,你这小妇人恐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易欢眸中水光氤氲,她咬紧了腮帮子,说道:“那陛下就赐死臣妇算了,也省的臣妇出现在您面前碍您的眼。”

晋渊坐了回去,慵懒的斜靠在软垫上,眉目间带着一丝餍足和疏懒,道:“你呀,又说这些气话了,倘若你不气我,我怎会气你?你乖一点,回去用那些绸缎做几身好看的衣裳,朕下次要看你穿在身上。”

他一身无暇的白衣,不露出那种浪荡子的风流样时,倒真有几分赏心悦目。

“是,臣妇知道了。”易欢闷声答道。

晋渊抬手,随手拿起一旁的盘龙玉佩把玩,语气回归柔和:“等回林府后,照顾好自己。”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易欢心口处蓦的一跳。

她低下头,连忙掩住眸中露出的那一丝慌乱,应了一声:“好。”

晋渊闭上眼,不再说话,指尖勾着那块盘龙玉佩,轻轻晃着。

等到了藏春园。

马车骤然停下,外边传来马夫的声音:“夫人,到了。”

晋渊睁开眼。

易欢赶忙起身,正要向晋渊告辞。

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跟前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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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

“铁将军,给我冲!”

“连中贯耳!老子投中了!五百两拿来!”

……

易欢戴着帷帽,站在赌坊外,与这热闹的赌坊格格不入。

晋渊走到她身边,问:“夫人,不敢进?”

易欢捏紧手帕,道:“被嫂嫂知道,又要好一顿说教。”

“你都十九了,还这么听嫂嫂的话呀。”

“陛下,您带坏臣妇,叫臣妇沾上赌瘾怎么办?”

“不会的。”

易欢瞥了他一眼,隔着轻纱,那一眼如同隔靴搔痒,瞧的晋渊心都酥了。

“带你亲手拿回那三万两,还不好?”晋渊问。

易欢叹了口气,任命般,踏入了赌坊中,这是她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金花赌坊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四周开设了各种活动与赌局,而赌坊最中z央处人群最集中,无数人激动的堵在一张赌桌前,盯着骰子手手上的骰盅。

晋渊抓住易欢的小手,道:“跟我来。”

晋渊将她带到了最中z央的赌桌前。

骰子手摇完骰子,扣在赌桌上,问:“大还是小?”

晋渊抬手,落桌,在大上面放了一锭银子。

男人侧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给你瞧瞧什么叫逢赌必赢。”

押注完毕,四周赌徒们红着脸,神情激动的盯着骰盅。

“快开!”

骰子手开了骰盅,果然是大。

第二局,晋渊依旧压在了大上边。

再次开盅,还是大。

第三局,晋渊压了小,开盅果然是小。

赢一局不稀奇,连赢三局,就忍不住让人侧目了。

晋渊心安理得的收下赢来的银钱,装钱袋里,侧目问易欢:“厉不厉害?”

他二人穿着不俗,与这满是铜臭味的赌z场格格不入。

周围忍不住有人说道:“怎么来赌钱还带娘子过来。”

易欢面露尴尬。

晋渊笑着说了句:“不是娘子,是冤家。”

他随手将钱袋丢易欢怀里,道:“拿去随便玩儿。”

易欢从小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可那些哥儿们不愿与她一起玩,嫂嫂也不让她玩,久而久之,易欢就将本性压在了厚重的世家女面具后面。

易欢偶尔瞧见那些满街跑的哥儿们,还是会忍不住羡慕。

而每每当她内心开始出现动摇,想做一些出格之事来时,总是败在嫂嫂不允许这句话下。

看看嫂嫂背后的伤疤。

不要做嫂嫂不喜欢的事。

易欢抓着这沉甸甸的钱袋,朝赌桌边上踏出了一步,掏出了一锭银子,押在了小上面。

“大!”

“大!”

“大!”

骰子手开盅,小!

易欢双眼一亮,赢了钱,下意识瞥了晋渊一眼。

晋渊笑盈盈的看着她。

押的注不多,赢的也不多,可瞧见易欢这副双眼发亮的样儿,晋渊夸了句:“真厉害。”

易欢转过头,这回押在了大上面,易欢将钱袋里一半的银子都押了上去。

“开!”

“大!”

赌钱来钱真的太快了,即便是易欢,看到这么多银两哗啦啦的往自己这边推,也不禁有些上头,热血冲脑,刺激的小脸微红。

头两局皆是易欢胜,女子来赌z场本就是件稀罕事,连赢两局不禁被周围人围观,纷纷忍不住说了句运气真好。

可当易欢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都赢了后。

周围赌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了,易欢看自己的目光也变了。

她下意识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方才我牵了你的手,便也把好运气传给了你,灵不灵?要不要多蹭两下?”

晋渊朝她伸出手。

易欢竟真的开始盯着那只手打量,过了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小手递过去,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如一道清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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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她生怕晋渊又发什么疯。

这可是藏春园,林青裴就在里边,倘若被林青裴瞧见……

晋渊伸手,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道:“戴好。”

“至于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不值几个钱,“归朕了。”

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她咬了咬唇,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晋渊坐在马车内,目光如炬,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

易欢走的急,微微喘着气儿,在临进藏春园时,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瞧了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一个晃神的功夫,易欢提着裙摆,匆忙跑入了园子。

晋渊失笑:“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

“陛下,回宫吗?”驾车的侍卫问道。

晋渊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轻拢慢捻,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不似在摸玉,无端有些色情。

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

“回宫。”男人眸色微暗,“宣成王进宫。”

“是,陛下。”

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在江南、云賸、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这条线他要了。

*

易欢踏入藏春园。

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易欢抚了抚胸口处,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

她问:“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

桃心答:“有两个时辰了。”

易欢心情复杂,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桃心面色微变。

她道:“夫人,您身上沾了龙涎香……”

这话一出,易欢登时小脸通红,她先前与晋渊共处一室,待久了,自己也闻不出来。

龙涎香是御用贡品,倘若被林青裴闻见,不消多问,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

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易欢红着脸,试图解释。

桃心道:“奴婢知道的,方才马车里的男人,是陛下吧?”

易欢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可夫人,二爷不是良配,陛下也未必是呀。”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这话。

“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待他兴致过了,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

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张德胜笑眯眯道:“夫人,和林将军说完了吗?”

不原谅才好,不原谅陛下才有机可乘,陛下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可不能被搅黄了。

易欢搭着桃心的手,踏上马车,道:“走吧。”

林青裴注视着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

他转身,满身落魄了回了林府。

景寿堂。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看他回来了,焦急问道:“二郎,怎么样了?易欢可愿留下?易欢那孩子性子软,你多说两句好话,她不会怪你的,你瞧瞧你之前,那样纵着顾小娘骑到她头上,她何时真正生气过?”

说完,老夫人急急咳嗽了两声。

林青裴面容冷峻,身体紧绷着,他问:“娘,你为何要那样做?你明知外边下雨,还让她跪。”

老夫人似是没料到儿子会怪自己。

她愣了愣。

林青裴道:“这下好了,估计没几日,这事就要传遍京城了,到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林府因为薄待将军遗孤被圣上罚了。”

老夫人道:“只是跪两下,跪两下有什么紧要?她以前又不是没跪过,谁能知道正好被陛下撞见呢?陛下来时我已经让她回凝萱堂了,她怕不是故意到陛下跟前丢人现眼的罢!”

“娘,这事您倘若不做,今日会有这档子事吗?她是易将军的女儿,陛下说的没错,易将军以前对我多有提拔,我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老夫人也跟着急眼,她道:“可如今陛下盛怒,你也已经被停职,倘若当真要她原谅,你才可归朝,那我老婆子就去她跟前跪着,我跪回去行不行?陛下怎能因为一个女子,就停了你的职呢!”

“好了,母亲,陛下决定容不得你我置喙,这种话以后少说,你还嫌今日摔的不够狠吗?”

“二郎,二郎,现下如何是好?”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焦急询问。

“欢儿怨我,她现下去藏春园养病了,待她消气了,过段时间母亲你与我一道,去藏春园向她致歉。”

“好,好,听你的。”

本以为陛下来他们林府,是他们林府的大机缘,不曾想竟会惹下这样的祸事。

“对了,此事是不是有大房挑唆?”林青裴问。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兄长和嫂嫂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易欢那些陪嫁,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林府本也不缺钱,如今却栽在了贪字上。

林青裴道:“以后莫要再纵着大房那边了,易欢的陪嫁是她的东西,倘若母亲和嫂嫂当真一直惦记着,也不怕以后遭外边人笑话。”

“是我糊涂了啊,二郎!”

林青裴本一片光明,仕途顺畅,如今全毁了,全毁了!

林青裴眸色微暗,说:“这掌家之权……这些日子我会让初雪把账面都算清楚,等过几日去藏春园时一并奉上,想来欢儿也能消气了。”

*

易欢在藏春园养病的这段时日,果然,林青裴因苛待发妻被停职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官员们人人自危,尤其家中三妻四妾的,每日三省其身。

发妻可有受委屈?

妾室可跋扈?

公婆可有虐待妻子?

林青裴本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事儿一出,林府门庭冷清,昔日与之交好的官员也不上门了,官场如战场,人情冷暖如人饮水。

嫂嫂曹氏得知易欢因为变卖嫁妆一事被婆婆罚,还因此重病后,连忙携铭哥儿来到藏春园。

易铭现在一看到易欢就发怵,手背一阵生疼。

易欢坐在院子里,温声问易铭:“铭哥儿这几日可听话,还有去过赌坊吗?”

易铭连忙摇了摇头,说:“没去了,没去了,母亲可作证!家里的嬷嬷也能作证!”

易欢点了点头,稍得慰藉,她道:“铭哥儿也十三了,该读书了,不能整日在外边鬼混。”

易铭后背忽冷,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易欢下一句道:“我想把铭哥儿送进百川书院。”

百川书院是现下大虞最好的书院,每年都有无数人趋之若鹜,通过层层选拔,才能入学。

易铭脸色一白,道:“姑母,我不行的,我进不去的。”

易欢只淡淡看着他。

“姑母……我通不过考核的。”

“过两日我会让桃心挑些书送给铭哥儿。”

于是易铭便懂了,这件事没有z转圜的余地。

易铭沮丧着一张脸,他才不要读书,和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一样!

曹雅琴道:“铭哥儿,还不赶紧谢谢你姑母?”

易铭憋憋屈屈的低下头,说了句:“谢谢姑母。”

说完铭哥儿的事,曹雅琴有事要和易欢单说,桃心便把易铭带了出去。

曹雅琴抓着易欢的小手,道:“你这孩子,你出事也没人与我说一声,外边都在传我才知晓。”

曹雅琴脸上满是自责。

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份地契来,塞到易欢手里,说:“欢儿,这是曹家祖宅的地契,可抵那三万两,你拿去卖了,然后再把那些嫁妆给赎回来。”

“嫂嫂,那些嫁妆已经被赎回来了。”易欢为了安她的心,无奈开口,“这是你家祖宅,怎可变卖,倘若卖了,曹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住去哪?”

曹氏不是什么显赫世家,曹雅琴嫁给易晟是高嫁。

曹雅琴讶异道:“是怎么赎回来的?你手上哪来那么多银钱?”

易欢便实话实说道:“是陛下赎回来还给我的。”

曹雅琴急道:“那更要还了,咱们不能平白受这皇恩,那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易欢安抚道:“嫂嫂安心,钱我自个想办法。”

“本就是铭哥儿欠下的赌债,欢儿,你倘若不收下,我良心难安。”

易欢拗不过嫂嫂,只能暂时收下那张地契,她本也不想欠林青裴,也好,正好下次入宫还帕子时,将那三万两一并还上,从此与那男人便两不相欠。

“嫂嫂,我名下有宅子,倘若曹家人暂时无法安置,可以先去我那宅子住着。”

曹雅琴忽的笑了,她伸手揉了揉易欢的头,说:“嫂嫂哪用得着你帮呀,你兄长在时,留给我的不少,曹家不至于变卖了祖宅就没地方住了。”

“倒是你,此番陛下替你出头,你是一时爽快了,以后怎么办?林家人不会对你心存芥蒂吗?”曹雅琴担忧的看着她。

依照林家人自私自利的性子,等风头过了,定会恢复本性,到时候迎接易欢的便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嘲弄。

易欢眉眼间浮现淡淡的愁绪,下意识问了一句:“嫂嫂,你说我与林青裴和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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