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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

青山有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是作者“青山有辞”写的小说,主角是柳之恒谢听澜。本书精彩片段:......

主角:柳之恒谢听澜   更新:2024-04-28 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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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之恒谢听澜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由网络作家“青山有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是作者“青山有辞”写的小说,主角是柳之恒谢听澜。本书精彩片段:......

《精品推介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精彩片段


“你想不想活?”

春草疯狂点头。

“你那个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他活该,既然他人已经死了,结局改变不了,你这个活着的人,也要给自己打算,是不是?”

春草又点头。

“那你过来。”

春草只有手被绑着,艰难地抵着墙站起来,走到了暖炕旁。

“我们家离村子远,这里又是山脚,你喊也是没人能听见的,就算有人能听见,等人来了,我表哥已经可以把你杀了再埋尸了,所以你不要乱叫,明白么?”

春草急切地点头。

柳之恒这才伸出手,把她嘴里的汗巾拿出来,春草终于能说话了。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春草一能说话,马上就说:“他本来就对我不好,平时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他死了就死了,我谁都不会说的,求求你了,你别让你表哥杀我。”

刚才方成材死,是春草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把她吓着了。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偏偏没法子擦。

柳之恒是知道春草对她的家人没什么感情的,书里她就一心想要摆脱方家,就是后来成了谢听澜的小妾,方家求上门来,她也是不理的。

柳之恒点点头,又问:“你爹娘都在家么?”

春草摇摇头,“我爹娘去县城里打短工了,还要过几天才回来。现在家里只有我弟弟。”

“你哥常出门么?”

“我哥是村里出了名的混不吝,四处混,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偶尔不回家也是有的。”

“好,今日你先回去,等到明日傍晚的时候,你再托人去找你的爹娘,就说你哥昨日一整天都没回来,你有些担心。若是你爹娘问起你哥去做什么去了,你就说,他听说有人在山上找到了老山参,动了念头,非要去山上挖参,你拦不住。”

“好,”春草狂点头,“我明白了!”

“你被你哥哥打伤了?”柳之恒看着春草额头上的血迹,又问:“你身上的伤,可能想到什么说法?不然怕是会惹人怀疑。”

“不用找什么说法,他总是打我,我身上时不时就有些伤,家里人都习惯了,不会怀疑的。”

柳之恒打量着春草,叹息一声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为了救我受伤,这份情,我记下了。你转过身去。”

春草转过身,柳之恒替她解下了绑着她的腰带。

“这腰带拿去灶房烧了吧。”

春草点头,又去扶柳之恒,看她满脸的红晕,有些担心。

“你怎么办?”

“你帮我从外面弄些雪放到浴桶里。”

“好!”

春草匆匆去灶房,把那腰带烧了,然后拿过桶,从外面弄了好几桶雪放进浴桶里。

“扶我进去。”

春草扶着柳之恒进了冰桶里,骤然的凉意,让浑身火热的感觉退去了一些,柳之恒这才觉得觉得缓过来些许。

见春草还在这里,柳之恒道:“你赶紧回去吧,你家里还有弟弟,在外面待久了惹人怀疑。”

“你没关系么?”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春草低着头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去找了根木头,把被方成材砍坏的门给修好了。

“你做什么?”柳之恒问。

“修门……”

柳之恒一时间哭笑不得,挥挥手道:“赶紧回去。”

春草这才匆匆跑走。

……

春草走了没一会儿,段无咎就回来了。

段无咎关上门,来到柳之恒身边。

“尸体我按照你说得处理好了。”

柳之恒闭着眼点点头,又说:“家里的水缸、还有锅里的食物都得倒掉,里面被那方成材下了药。”


柳之恒急匆匆跑到院外,见到段无咎站在门口的柳树下,赶紧走过去,不远不近地站着,一副矜持模样。

谢听澜打量着柳之恒,她因为着急,原本就随意挽着的发髻看起来有些松散,再加上脸红扑扑的,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娇憨。

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她这副样子,谢听澜就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似乎也消了点。

她这么着急地跑出来找自己,应该还是在乎他的。

可是柳之恒却往后退了退,跟他又拉开了些距离,低着头站在那里,很是妥帖恭顺的样子。

然后,谢听澜看着她这矜持的模样,那股火气又冒了出来。

“以前看着我就要上来拉拉扯扯,现在恒姑娘倒是稳重自持起来了。”

“啊?”柳之恒无语地看着谢听澜,很无辜地说:“你不是不喜欢我沾边么?”

“从前我也不喜欢你沾边,你不也照样沾上来么?怎么忽然就变了?”

……

柳之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到底是要不要他沾边?

看到谢听澜那阴晴不定的表情,柳之恒觉得自己还是直接点好,单刀直入问:“谢公子,你把我叫出来是要跟我说什么?能不能直接点?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笨的,我也猜不出来你的心思。”

柳之恒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想我碰你,也是可以直接说。”

她可以考虑一下去哪里给他找个女人,让她自己碰谢听澜,她是不愿意的。

因为谢听澜总给她一种会打女人的感觉……

谢听澜差点没被柳之恒气死,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么?果然无论怎么装作矜持,她还是本性难改。

但是柳之恒这句话还是让他气顺了一点。

“少胡说八道,女孩子矜持一点是好事。”

“哦……”

柳之恒麻木点头,只觉得谢听澜莫名其妙的。

谢听澜又清了清嗓子,说回重点:“我问你,你那个什么劳什子表哥,就是你忽然想通了的原因是么?”

“想通什么?”柳之恒还没明白谢听澜在说什么?

“你是因为你表哥所以才要跟我退亲,是么?哼,没想到你喜欢那种小白脸。”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呢?”

柳之恒毫不犹豫地回答,脸上的表情极为坦荡。

看到她这么坦荡,谢听澜的神色稍霁,可柳之恒接下来的话,又把他的火点起来了。

“我要跟你退亲的时候,我表哥还没来呢,你也看到了,那时候家里只有我和爹爹、弟弟。我都没见过他,怎么会因为他想退亲呢?”

谢听澜冷笑,“所以你要是见过你表哥,就会为了他退亲,是么?”

柳之恒愣了愣,谢听澜这是在故意跟她胡搅蛮缠吗?

“我是那个意思么?我要跟你退亲跟旁的人都没有关系。”

“那你为何要跟我退亲?”谢听澜垂着眼,盯着柳之恒,质问,“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不想嫁给我的原因,你别说什么怕拖累我,为了得到我,你都能毁了我的前程,我可不信你忽然转了性。”

柳之恒只觉得自己非常的冤枉,主要是之前那些事儿也不是她做的啊。

她思索着,要怎么解释,可谢听澜先开口了。

谢听澜自嘲地笑了,他睥睨着柳之恒,骄傲的脸有几分强撑的倔强。

“柳之恒,你是玩弄我玩弄够了,是么?这样勾了我两年,对我厌弃了,现在想玩弄别的男人了?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了,是吧?”

柳之恒:???

柳之恒满脸问号,看向谢听澜,见他瞪着自己,咬牙切齿的,脸因为生气而染上了红晕,一张俊俏的脸上有羞愤,又不甘,都把柳之恒给看懵了。

这是什么走向?

吃醋了?

柳之恒思索着,以她通读全文后对谢听澜这个人物的了解,可以判断,谢听澜并不爱她,甚至可以说对她相当狠心,除了疯狂地酿酿酱酱,两人之间没有别的感情牵扯。

而且别看谢听澜一生有那么多段感情,但他其实谁都不爱,女人只是他功勋表上的装饰品罢了。

所以柳之恒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谢听澜是爱上自己了。

那他现在吃醋似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很快柳之恒就想通了,男人嘛,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只要跟自己沾边过的女人,就觉得那是自己的附属品了。

这是占有欲作祟。

这是觉得她给他戴绿帽子了。

……

柳之恒松一口气,赶紧解释道:“我从前可没有玩弄你,我想放弃婚约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不喜欢我,我放弃了,没有你理解的那么扭曲。”

柳之恒神情坦荡,看着她那么坦荡,倒是让谢听澜觉得自己像是成了那胡搅蛮缠的妇人。、

“还有,”柳之恒继续说,“那个真的是我的表哥,表哥家里出了点事情,从雍州过来躲避一段时间,很快就走了,不会再回来的。”

柳之恒也不算撒谎,燕王府的确在雍州。

听到那个表哥会走,谢听澜紧拧的眉头这才松了松,问:“他什么时候走?”

“开春了就走。”

“你最好不要骗我。”谢听澜冷哼。

柳之恒拍着胸脯道:“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的话你还不信么?自然不是骗你的,过完年你就知道了。”

看到谢听澜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柳之恒也放松了点,她可不想被谢听澜一直记恨着。

只不过,虽然她不想得罪谢听澜,但是退亲也肯定是要退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避免谢听澜忽然发癫对她有了什么想法,她决定再上一重保险。

柳之恒又故意扭捏做作地朝着谢听澜走近一步,企图试探并且刺激一下谢听澜。

“谢公子,你为何那么在乎我那个表哥?你该不是不愿意跟我退亲了,真的想娶我吧?”

谢听澜一噎,露出尴尬的模样。

柳之恒做出一副做作万分的惊喜模样,捏着手,做作地在原地晃了晃,惊讶道:“难道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谢公子,谢公子你爱上我了?”

“自作多情!”谢听澜想都不想就否认,满脸怒意地说:“我说过,只要你一日顶着我未婚妻的名头,就一日不能给我丢脸。否则,你真当我想管你?”

那就行……

柳之恒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嘟囔道:“这样啊,我又自作多情了呢……”

谢听澜看她这副样子,语气缓和了些,把拎在手里半天的那一笼炭交给了柳之恒。

“拿着,我今日来找你,是给你送炭的。”

可不是为了捉奸的。

柳之恒接过那笼炭一看,的确是上好的炭。

哇,晚上可以跟雪郎一起在屋子里煮火锅了!

看到柳之恒高兴的模样,谢听澜的神色微霁,但又很快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叮嘱道:“这段时间你最好老实点,我会叫人看着你和你那个什么劳什子表哥的,我还会让村长每隔几日来你家里看看,你最好不要背着我做见不得的人事情。”

说完谢听澜再次挥袖而去。

柳之恒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啧啧。

啧啧,不愧是男主角,时刻都要装逼。


段无咎挑眉,又问:“他说起我了?怎么说的?”

于是,柳之升就把谢听澜在牛车上说段无咎的话又转述一遍给段无咎听。

段无咎嘲讽地笑了笑,这些话可真酸啊。

不过有句话倒是没错,他的确在打柳之恒的主意。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你还是别说他的不好了。”段无咎阴阳怪气地说。

“哼,谁想他当姐夫,我最烦他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都看不起,对我姐姐也凶巴巴的。对我姐姐不好的人,我都不喜欢。”

段无咎点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也是深有同感。

“嗯,我也不喜欢他对你姐姐的态度。”

“你也发现他对我姐姐不好吧!”

得知段无咎也讨厌谢听澜,柳之升感觉找到了知音,拉着段无咎讲了好多谢听澜的坏话。

说谢秀才眼高于顶,之前还瞧不上姐姐,如果不是姐姐上吊自杀,谢秀才压根就不肯跟柳家结亲。

段无咎一愣,还有这事儿?

于是,在段无咎刻意套话之后,柳之升滔滔不绝,还把柳之恒前两年是怎么追谢听澜的也一股脑告诉了段无咎。

说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姐姐天天追着谢听澜跑,也不回家;姐姐看到谢听澜就要上去跟人贴贴;姐姐还去爬谢听澜的床被赶下来……

段无咎眉头轻挑,冷笑。

这些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原来阿恒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竟然可以这么热情如火,是他没见识呢。

……

柳之恒总觉得今日早饭的氛围很奇怪……

吃过早饭,柳之升就在家里待不住了,想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儿。蹦蹦跳跳地来问姐姐他能不那么出门。

柳之恒也没拦着,毕竟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虽然在古代是大小子了,但是在现代那才读小学呢,也不能总是每天学习,还是得玩玩,跟同龄的孩子一起跑跑跳跳,也算锻炼一下身体。

柳之恒目送升儿出门,转身笑眯眯地朝着站在主屋门口的段无咎走去,没想到段无咎竟然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柳之恒觉得很不对劲。

这是生她气了?

她做什么了?

柳之恒走到段无咎的房门口,用力敲门。

“你一个人在屋里做什么?”柳之恒站在段无咎门口问,“我想上山抓兔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见里面没有声音,柳之恒又敲了一下门。

“雪郎?”

柳之恒几乎没有等待,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段无咎站在屋内,一脸的冷意。

“阿恒竟会敲我的门。”

这阴阳怪气的,柳之恒很确定他在跟自己闹别扭。

段无咎打开门后,就转身离开,一个人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开始假装看书。

柳之恒只觉得好笑,凑过去,弯着腰,一张脸笑眯眯地直接怼到他面前。

“生气了?”

闻到少女香甜的呼吸,段无咎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敢看阿恒的眼睛,怕看了又会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升儿欺负你了?跟我说,我保证不打死他!”

“没有,升儿很好。”

“那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段无咎不说话了,扭过头继续看他的书。

看他这副样子,柳之恒很确定,应该是她的锅。

“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表哥难过了,表哥告诉我,我肯定改。”

段无咎终于放下那本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的书,低声道:“升儿跟我讲了你从前和谢听澜的事情,我竟不知道,阿恒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那么热烈……”

小说《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段无咎低着头,柳之恒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敢说话。

她想,段无咎肯定会怪她欺骗他吧?

骗他是童养夫,使唤了他这么久,让他巴巴的讨好自己,生怕一个做不好就被赶走。

别说是段无咎,就连柳之恒自己都觉得自己坏透了。

也不知道段无咎知道了她的欺骗之后,会不会就此一走了之,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又是有些武功的人,想走很容易。

哎,这七日的朝夕相处,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段无咎了。

“这和阿恒不让我出门有什么关系?”段无咎问。

“啊?”

柳之恒有些懵,重点在这里的么?

重点不应该是她欺骗了他么?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是我救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我猜测你恐怕是有什么仇人,很有可能有人在追杀你,我担心你出门会有危险。”

段无咎松一口气,脸上那阴鸷的神情瞬间消散,又变成了平时那单纯乖巧的模样,柔声道:“原来如此,阿恒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啊,阿恒既然担心,那我以后不出门便是。”

“出不出门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骗了你,你不气我骗了你么?你不想找回你的身份么?我把你留在这里的时候,也许你的家人正在着急找你呢?你就一点不怪我?”

段无咎和柳之恒面对面坐着,看柳之恒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只可爱的小东西似的。

“阿恒好傻。”

“嗯?”

“第一次见到阿恒的时候,我就知道阿恒在骗我了,只不过我愿意被阿恒骗。”

“你怎么知道我骗你?”柳之恒好奇地问:“我是哪里露出什么破绽了么?”

“没有,只不过我能闻到谎言的气味。”

柳之恒无言以对,他这是开了挂么?谎言还有气味?只不过书里写的,段无咎的确是能通过气味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是否对他真心等等,能闻到谎言的气味也不稀奇。

狗狗不也能通过气味判断人类的情绪么?

“你是属狗的么?”柳之恒忍不住问。

“阿恒说笑了,我失忆了,哪里记得自己的属相。”

柳之恒无奈叹息,她装了那么久,还自责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见我第一面,明知道我在骗你,你却什么都不说,也无所谓,就心甘情愿地让我骗了?”

“嗯。”

“也不生气?”

“不生气。”

“也不怀疑我不怀好意?”

“不怀疑。”

完了,这段无咎怕不是真的是个恋爱脑。

“我戳穿阿恒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受了伤,又失去记忆,有个地方能养伤,不是很好么?”

柳之恒松一口气,原来如此,不是恋爱脑啊。

“而且,我看阿恒第一眼,就喜欢阿恒了,阿恒的气味能让我平静,和阿恒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觉得欢喜,我巴不得阿恒图我什么,巴不得阿恒对我不怀好意呢。”

完了,还是恋爱脑。

柳之恒看到段无咎这个样子,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赶紧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你一定能想起来自己是谁的。等你知道自己是谁之后,你随时都可以走,我不会拦你。”

柳之恒话音刚落的一瞬,段无咎脸上那阴鸷的神情便又出现了。

他微微颔首,垂眸,企图掩藏随时要控制不住的狂躁和愤怒。

“阿恒要赶我走么?”

“啊?”柳之恒有些懵,“我没有赶你走,我是说,你随时可以走。”

段无咎笑了笑,低垂着眸子,眼底满是冰霜:“看来,阿恒对我是一点都不在乎呢。”

“一开始阿恒骗我是你的童养夫,让我一心一意地依赖阿恒,现在阿恒又不打算要我了,是么?”

“如果阿恒一开始就不算负责到底,为什么又要招惹我呢?”

“既然已经招惹了,为何不骗到底呢?”

……

段无咎抬起头看着柳之恒,眼里是病态的偏执。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即便没有记忆,一个人最深的渴望却是不会改变的。

这几日和柳之恒的相处,让段无咎明白了自己最深的渴望。

原来,他渴望和另一个人深刻地联结,渴望被毫无保留地爱着,渴望有人时时刻刻和自己在一起。

段无咎不确定,自己从前的人生里,有没有女人曾让他有过这种想要深刻联结的念头,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阿恒让他生出了这种强烈的占有欲。

从第一次闻到她的气味时,他就开始这样想了:这个人,是他要的。

段无咎眸色深沉地凝视着柳之恒,等待着柳之恒的回答。

他动了动手腕,甚至打算,如果阿恒不要他了,那么他们就一起死算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有想过赶走你啊!我巴不得你陪着我呢……”柳之恒无奈地说:“但是你要是想走的话,我也不能拦着你啊,我这不是给你选择么?”

“我不要选择。”段无咎毫不犹豫地说,“无论阿恒是把我当成童养夫也好,当成奴隶也罢,我都不要紧,只要阿恒毫不犹豫地让我留在身边就好。”

他不要选择,他希望阿恒不择手段地留下他,哪怕是欺骗他也不要紧,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

柳之恒打量着段无咎写满了偏执的脸,意识到,这小子,只怕整个人的恋爱观都是扭曲的。

他不会有那个抖什么的癖好吧,喜欢被虐待?

柳之恒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也就想开了。罢了,反正段无咎是不会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过几个月他就变心了。

“行,我不给你选择,你给我留在桃花屯,日日夜夜都陪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哪里都不准去,行了吧?”

段无咎神色一松,心里的那股焦躁感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乖顺的模样。

“好。”段无咎又笑得春风霁月了。

柳之恒也松一口气,又问:“不过,就算你留下,也不影响你知道自己是谁啊,你真就对自己的身份一点不好奇?

没想到段无咎微微拧了拧眉毛,似是有些不悦,冷淡地说:“我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柳之恒惊讶,“为什么?”

“我觉得做你的童养夫挺好的。”

“你糊涂啊!”柳之恒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可好了,而且腰上还有一块玉佩,我觉着你搞不好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柳之恒把自己收起来的段无咎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段无咎面前。

她把玉佩翻出来交给他,虽然不戳破,但还是尽量提醒段无咎,他是什么人。

“你看,上面有龙纹,我们大夏只有皇亲国戚可以用这个花纹。”

没想到段无咎压根不要,看了一眼玉佩,随手一扔。

“我不要。”

柳之恒吓得赶紧捡起来,生怕摔碎了。

“你这是做什么?摔碎了怎么办?”

看着就很值钱。

“阿恒喜欢,就自己留着吧,我不想要。”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富贵往外推,好好的皇亲国戚不当,非要当村夫……”

段无咎看出柳之恒的迷惑,虽然心中并没有多难过,但还是扯了扯嘴角,故意语调悲伤地解释道:“阿恒,我猜……我从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我不想记起来。”

“为何?你又不记得,你怎么知道你过得不好?”

“我的确不记得我的过去,但是我想回忆的话,却是能想起过去的气味的。”

还能这样?

柳之恒好奇,“雪郎的过去是什么味道的?”

段无咎目光微敛,试图藏起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与森冷。

“是腐烂的、恶臭的、属于深渊的味道。”


“是,我的确是外人,我去给你叫阿恒。”

谢听澜有些意外,方才这人还满脸的轻蔑,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老实了?

柳之恒见到段无咎被谢听澜欺负了,急急忙忙跑过去。

“表哥!”

段无咎扭头看到柳之恒,一脸的惊喜,紧接着,又皱起眉头。“阿恒怎么穿得这么少?”

“没事儿,我不冷,刚从屋里出来呢。”

“就是这样一冷一热的才容易生病……也罢,反正也说不了两句。谢公子找你呢。”说着段无咎又转头看向谢听澜,“谢公子有什么话要和阿恒说,快说吧。”

一副赶紧说完就走,别冻着我们家阿恒的模样。

谢听澜一肚子无名火,他冷遮脸看向柳之恒,语气生硬地说:“我来接柳之升去县里的书院。”

柳之恒有些惊讶地问:“升儿还没起来呢,他昨日同我说,跟你说好了,让表哥送他去书院的。怎么,我没和你说么?怎么害你白跑一趟。”

谢听澜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和我说了……”谢听澜顿了顿又说:“还是我去送吧,我本来也是要去县学的。”

“不劳你费心。升儿年纪小,在书院里读书也辛苦,现在还睡着呢。”段无咎又看向柳之恒,柔声道:“他平时很是用功,难得休息,让他多睡儿吧,咱们就不叫他起来了,等他醒了,我自会送他。”

柳之恒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升儿才十岁,就要“住校”,还得每天学习那么久,这大冬天的想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便也有些舍不得。

“谢公子,我看还是让表哥送升儿吧,就不劳烦你了。”

段无咎勾了勾唇角,冲着谢听澜笑了笑。

看到段无咎那张脸,谢听澜就不舒服,他看向柳之恒,又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之恒想跟谢听澜出去,却被段无咎一把抓住了手。

段无咎看向谢听澜,“外面太冷了,有什么话进屋说,我怕冻着阿恒。”

谢听澜看一眼段无咎抓着柳之恒的手, 眉头挑了挑,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柳之恒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段无咎握得紧紧的。

谢听澜看着段无咎,两人无声的对视,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诡异。

饶是柳之恒这个铁骨铮铮的女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不是在为了她争风吃醋吧?段无咎会吃醋很正常,可谢听澜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最烦她了么?

谢听澜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谢听澜拒绝,他捏着拳,看着柳之恒,冷声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谢听澜转身拂袖……

柳之恒觉得谢听澜的态度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段无咎看到柳之恒看着谢听澜离开的背影发呆,赶紧说:“阿恒,你赶紧进屋去,别冻着了。”

说着,立刻关上院门,拉着柳之恒飞快地回屋了。

……

谢听澜走了几步,还是控制不住地转过身,却只看到紧闭的院门。

曾几何时,柳之恒是那样痴缠着他,他是甩也甩不掉,就算他骂她不知廉耻,嫌弃她给自己做的一切,她还是会巴巴地凑上来。

可现在呢?

谢听澜只觉得有什么似乎失控了,仿佛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不见了……

照说他应该开心才是,他不喜欢柳之恒,甚至厌恶她的浅薄恶毒、卑贱粗俗,他更不愿意娶一个对他人生毫无帮助的猎户之女。

可为什么,他会有种被人揍了一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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