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进口的东西可不便宜,一般人哪吃的起啊!
“不是进口的,自己(其实是妈妈)做的而已。”程君意一口一口的吃着,无视着其他人的目光。
“那你还真是厉害,我原以为资本家的小姐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郑晓语一边捞着面条,一边不经意说道。
一句国外进口不算,这句资本家小姐,可谓是戳了不少人的肺管子。
程君意瞅了眼郑晓语,这个女人从上车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她压根都不认识她,到底哪来的仇哪来的恨?
嗯~她突然想到送她上车的人是孙小栓。
那天孙小栓他们去搜查,好像每次她提到举报人,都是孙小栓最激动。
所以她就是那个举报人?孙小栓之所以那么激动,插科打诨,是在保护她?
虽然不确定,但程君意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
“资本家不是都被抄家,打成坏分子下放了?”
“是啊!那这个小姑娘是下放人员,不是知青?”
“可怜了哦!”
“瞎说什么,下放人员是被押送的。”老汉吼了说闲话的人一句,随后笑盈盈看向程君意道:“女娃娃,别听他们瞎说,放宽心。”
程君意笑着回道:“嗯,他们都是说的瞎话,我没放在心上。”
“对,姐姐是好人,才不是坏分子。”男孩怒瞪那几个说话的人。
郑晓语一阵心塞,她给了老汉面条吃,也没见他对她露出这样和蔼的笑容。
还有这男孩,对她也是这样的维护,她到底有什么好?
胡红玲很想说,程君意就是个坏分子,黑心的,但她不敢,因为她怕说出来,别人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到时火车上的事就瞒不住了。
几人被怼,心里不爽,刚想要怼回去,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
“资本家也不是全部被打成坏分子的,有的资本家在战乱年代,捐赠大量财物给国家进行抗战,这类的资本家全部被标为红色资本家,是于国有功的,而她家就是这样的情况。”
魏寻啃着窝窝头,不急不缓的道来。
郑晓语心里不爽,没想到他也替她说话,难受的同时,又嗤笑,还红色,她可是知道他们程家一大家子都在港城。
在海市,有人护着,红卫兵也不敢乱来,但在这里她不信还有人能护着她。
待安定下来,她一定把她家的事告诉这边的红卫兵,到时她就得上批斗的舞台。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乡下人啥也不懂。”
“这样一说,我还想起了以前我们村的申地主,听我爸爸说,他们家当时不光给国家捐赠财物,还将家里男儿全部送上了战场,最后无一回来的,可怜申老爷,最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为富之人也并非都是坏的,很多还是有大义的。”
魏寻眼神闪了闪,没能替老父送终,也是那个人一生的遗憾吧!
申老爷的事迹,让大家心情低落,气氛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食不知味的咀嚼声。
吃完大家就打地铺的打地铺,不打地铺的就靠着墙眯着。
城里来的知青都是娇娇儿,对于这样的条件那是一阵抱怨。
程君意空间里倒是有一个睡袋,只不过和这个年代有些格格不入,她也就没有拿出来。
只拿出了一张破布,找了个角落铺开,就躺了上去。
她神识还一直在注意着那三人,就在院子外面二百米距离的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