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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

适闲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凌晨四点的姑娘》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适闲客”,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那个,貌似震慑到了律师们。没想到的是,成为律师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给锐哥打电话,调一个开庭的时间。“锐哥,在忙吗?”我问道。锐哥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笑呵呵说道:“怎么,真改行去做律师了?大律师,找我什么事啊?”我记起上官律师的话来,律师面对法官要尽量谦卑一些,即使那名法官根本能力差得要死,我说道:“有件事拜托您啊!12号开庭的那个案子,我们这边上......

主角:浩子柳梦   更新:2024-04-05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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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凌晨四点的姑娘》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适闲客”,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那个,貌似震慑到了律师们。没想到的是,成为律师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给锐哥打电话,调一个开庭的时间。“锐哥,在忙吗?”我问道。锐哥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笑呵呵说道:“怎么,真改行去做律师了?大律师,找我什么事啊?”我记起上官律师的话来,律师面对法官要尽量谦卑一些,即使那名法官根本能力差得要死,我说道:“有件事拜托您啊!12号开庭的那个案子,我们这边上......

《长篇小说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然而世上之事,却总是聚少离多,就如同那月亮,一月之中竟也只有一夜是圆的,二十多天地时间里竟都是残缺的。

过年就如同这月圆一般,并不会持续很久。昙花纵是开的再奔放,也只不过韶华易逝。

父亲和母亲走后,家里瞬间又冷清了下来。归来的游子们,也陆陆续续踏上了返回的路程,村子再次进入了萧索的状态。爷爷竟也开始催促我,是不是该上班了?

我没有理由再在家里继续待下去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来搪塞爷爷的疑问。收拾好行李,我终于也是踏上了返回城里的大巴车。时间不会治愈所有的伤痛,但却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来思考,让你明白人生的长河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从法院出来,我并不需要担心找工作的问题。联系了几家熟悉一点的律师事务所,没有一家拒绝我。谁都想要一个从法院出来的人,毕竟,那可能会让他们跟法院拉近距离。当然,指望我就算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离开是基于什么样悲壮而可笑的理由。

所有的律师都需要经过一个痛苦的阶段——实习律师。在这个阶段,自己不能够独立办案,法律不给你这个条件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实际的能力。折腾了一个多月,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天了,我才终于办妥了所有的手续、拿到了那该死的实习证。

上官律师成为了我的指导律师,他五十多岁,满头白发,脾气温和,个头儿却有一米八五,站在一块,让我总觉得我是发育不良的孩子。进入律所的第一天,上官律师就给我说了:做律师这个行当,既要动脑子,又要动脚板,你得习惯这个角色的转变。再大的律师,都只不过是法官的学生。

这我倒还真是没想到。

在我还是一名法官的时候,我好像也并没有感觉到律师在跟我的交谈中,透漏出太多的谦虚态度。反倒是锐哥他们,提着一个官腔,说起话来满口的这个、那个,貌似震慑到了律师们。没想到的是,成为律师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给锐哥打电话,调一个开庭的时间。

“锐哥,在忙吗?”我问道。

锐哥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笑呵呵说道:“怎么,真改行去做律师了?大律师,找我什么事啊?”

我记起上官律师的话来,律师面对法官要尽量谦卑一些,即使那名法官根本能力差得要死,我说道:“有件事拜托您啊!12号开庭的那个案子,我们这边上官律师临时有冲突,两个开庭安排到一起去了,您这边能不能行个方便,给调整一下?”

锐哥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熟悉感,变得有些冷漠,说道:“这个不行。开庭时间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哪能说调整就调整呢?我这里调不开,你去找别的办法吧。”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吧。我苦笑一番,幸亏是没有自告奋勇地向上官律师打包票说一定搞得定,否则不是丢人丢大发了。此时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就连关系最好的锐哥都是这样,其他人那就更不要指望了。我最好马上就熟悉这一点,否则,只会摔得更惨。

好在是,另一个法院的法官我也认识,给了我些许的薄面,还比较仁慈,同意把开庭时间给往后推迟了一个星期,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打完了电话,看着面前上官律师交给我的一大摞的合同,我才彻头彻尾的发现,我竟真的再也不是一名法官了。

一天下来,角色变了,所做的事情却还依然差不多,依然是不断地联系当事人,查阅案卷,查找判例。唯一的不同是,原先呆在法院就行了,现在则需要往外跑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没有柳梦的日子里,我捉住了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来提升我自己做律师的资本。三个月时间,上官律师已经可以放心地把案件几乎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了,唯独一样,跟他的当事人沟通,始终都要亲力亲为。

我问他,为什么?

他笑道:“伺候好当事人,律师才有饭吃。你得学会,让当事人知道,你真的为他做了事情了。官司的输赢你把控不了,但是你可以把控当事人对你的看法。律师是要有好的风评的,一传十,十传百,才有案源自己找上门来。”

我会心一笑。在律师这个行业里,人人都在说,师父带徒弟从来都是糊弄,徒弟为师父办事也都是糊弄。毕竟,蛋糕就这么大,谁都要去分一块,大家彼此之间本来就是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能够像上官律师一般对我讲这么多话的,我还真是捡着便宜了。

“明天跟我去一趟看守所吧,我有一位当事人,因为组织卖淫被抓起来了,咱去会见一下,问问情况。”上官律师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然跟我说。

我从一堆需要审核的合同中抬起头来,说道:“可以,我还从来没有办过刑事案件。”

上官律师一笑,“准备一下吧,明天我就在单位楼下等你。咱们直接就走。”

不得不说,律师的普遍收入比起法官来,确实是高了不少,尤其是像上官律师这种,已经做上了律所的主任的,年收入已经远远超过我的十倍了。这不禁让我汗颜,也许,我早就该出来做律师?

上官律师的豪华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行,车子却逐渐就开向了我所熟悉的地方——竟然驶过了我的家乡。

我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上官律师说道:“那后面有一个新的三山洼看守所,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我不禁疑问,被关在这里的人,按照属地原则的话,多半也是这附近的人吧?

看守所建在山脚下,围墙上堆满了铁丝网,正门还站着好几位荷枪实弹的战士,那架势还真挺吓人。门卫收走了我和上官律师的证件,搜了身,让我们到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去等待。

房间不大,中间有一堵墙隔成了两半,一米二左右高的墙,上面是几十根坚硬的钢铁棍,直插到顶上的楼板里去。就是这一堵墙,隔开了自由,墙外是广阔的天地,墙内就是封闭的禁锢。

时间不大,狱警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进来了,这人身穿着跟病号一般相似的衣服,脚下是一双拖鞋,看到了上官律师,不好意思的说道:“又要麻烦你了,上官律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按照规定,律师会见当事人,是不可以被监听的。狱警迅速的关上门,离开了。

上官律师从兜里掏出香烟来,在这一侧,点燃了,放到铁栅栏的底端,说道:“怎么回事呢,这次?”

那人伸手拿过烟来,狠狠抽了一口,笑道:“还真是 想念这玩意。也是倒霉,我本来生意好好的,城里大姐给塞给我一个新来的。这新来的不懂事,把个便衣警察给勾拉上了,你说,我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么?”

“那怎么以组织卖淫起诉你的?”上官律师问道。

那人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检察院过来问我,说是组织卖淫。我也不知道为啥兴。估计他们问了那些个小姐了,那些鸡,嘴巴乱说,妈的,等我出去了,好好修理修理。”

我忽然有些恶心,面前的这个人,让我非常抗拒。尽管他支付了高额的律师费用。

“地方在哪里?”上官律师问道。

那人说道:“两渣界你知道吧?有一个卖宗申电动车的,旁边有一个百姓大酒楼,那就是我新开的饭店。饭店后面有十几个房间,给客人休息、打打牌用的。”

陆陆续续,上官律师又问了很多的问题,那人一脸轻松地回答着,竟抽去了十几根香烟。

问完了,上官律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录,简单签了字,递给了里头那人。那人叼着香烟,眯着眼睛,飞快地签了字,问道:“这回得多久?”

上官律师不回答,说道:“一有消息就尽快通知你。”说完,把笔录交给我来签,我低头一看,讲了一个小时的话,笔录就区区两页,还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记录啊。但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上官律师的做法,签了个字,还给了他。

上官律师转身摁响了门旁边的按钮,狱警过来给我们来打开门,里头那位也被狱警带走了。出得看守所,上官律师一言不发,飞速登上了车,开往了不知何方的目的地。

“你得帮我一个忙。”上官律师开着车,忽然说道。

“什么忙?”我问道。

上官律师不说话,径自开着车,车子穿过一个又一个破败的村庄,竟到了两渣界。车子停在路边,上官律师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我说道:“这个你拿去用。你现在要去那个百姓大酒楼里,吃个饭,就说自己要休息,招人按个摩。到了房间里后,你要问那个小姐,那天便衣警察来的时候谁接待的,你就去找谁。把那天的情况问一个清清楚楚。回来告诉我。我们要想着能不能从程序上直接就把这案子给办掉。”

程序上?我立马明白上官律师的意思了。警察执法,那都是要有一定的程序和步骤的,可不是向电影里一样,拔个枪亮个证,就可以想干嘛干嘛了。可是为何不直接去问呢?我把这个疑问抛给了上官律师。

上官律师一笑:“小姐都一个德行,你直接去找她,她会怕事,什么都不会说。你找她服务,给她钱,她就什么都说了。你先用着,一千块不够,你自己先垫着,我也没有现金了。明天回所里,我给你报销。”

“啊?那意思我今晚还要留在这里过夜?”我问道,有些茫然。

上官律师一笑:“不过夜能问出什么来?放心吧。你没有女朋友吧?”

我摇摇头。

“那就行了。小伙子,正事别忘了就行,还有记得保护好自己,先去超市买个防护用品。好了,下车吧。”上官律师竟一脸的坏笑,催促我下去。

我极不情愿的下了车,心里却在嘀咕,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个?

上官律师的圈圈车已经飞快地飞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直挠后脑勺,思来想去,说服自己道:就权当是调查取证了吧,为了案子!

天色已经到了中午,我挪步走近了百姓大酒楼。酒楼里三三两两几个客人,在那里划拳喝酒,声音吵得很。老板娘又高又瘦,擦了不知道多少粉,脸上白的吓人,嘴唇上却又不知道大摸了多少口红,红的瘆人。组合到一块,我就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一下了。

“大哥,吃点什么?”我明明比她年轻多了,她却叫我大哥,果然是会做生意的。

我还真是饿了,早上起得太早,怕耽误上官律师的计划,就把早饭省略了。出租屋是以前租的,距离原单位比较近,但是距离现在的律所太远,骑着电动车还要花费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就回锅肉,土豆丝吧,再来一瓶啤酒吧,一碟花生米。”我琢磨着,有了酒,就可以慢慢喝,多耗一些时间,否则,我还真是开不了这口。

没多大功夫,菜就上齐了,啤酒端上来,瓶盖都已经被拧开了,我倒在塑料杯子里,拿筷子轻轻搅动,防止它泡沫太多溢出来。一仰头,喝下了这杯苦涩的酒。

饭吃完了,老板娘走过来,手里计算器按了几下,“大哥,一共74块,您就给70吧。另外,这大中午的,容易犯困,要不要到后面去休息会,看会电视?”

我故意问道:“还有电视可以看?”

老板娘一笑,悄声说道:“有啊,走吧大哥,去看看。不光有电视,还有碟片,任你挑选。要是嫌不够意思,我这还有真人。”

我点点头,那好吧,你带路。

老板娘一笑,“饭钱就不要您的了!房费860,您先付了吧!走,后头儿挑肉去。”


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就有同学,靠着俊俏的面貌或者是家里赐予的金钱,轻轻松松就带着各样的女孩儿去了校门口的小旅馆,美其名曰爱的试探。回来之后,必定是向旁人尤其是我这种闷着脑袋学习的人,大吹特吹,意欲标榜自己的过人之处,样子实在标志极了。

然而我却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里,对于他们的羡慕,甚至是嫉妒。尽管我也极度鄙视他们的荒唐。不过,作为一个身体健康、功能健全的男性,我也有着自己的渴望。

现如今,这一切都有了完美的答案。柳梦,给与了我二十八年时间里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愉悦。让我在恍惚之间就有了天荒地老的期盼。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柔柔地铺满了柳梦的后背,我已习惯了早起,故而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既不想打扰柳梦香甜的酣眠,也不想打扰这阳光费尽心思铺就的美好。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快到上班点了,柳梦还是在沉睡,大约是习惯了白天补觉吧。我不能打扰她,将买来的早饭轻轻放在桌上,把钥匙放到一旁,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天是那么蓝,空气是那么好,交通是那么顺畅,阳光是那么温暖,一切的一切,竟然好的恰如其分、妙不可言,让人匪夷所思。

“你今天到底犯了什么魔怔了?一个上午了,憋不住笑的感觉?”锐哥终于是忍不住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问我。我非常惊讶于为何锐哥今天竟选择了在单位吃饭,往常,中午的他多半是又跑到某一个商场里去品尝某一家新开的店面去了。

“你怎么没去外面吃饭?”我没有回答锐哥,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留给自己体会最好。

锐哥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外面吃吃烦了。单位里肃静。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难道是你的科级干部有了准信了?”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俗话说好事成双,会不会真的就忽然给我提了科级的干部呢?那样我估计夜里睡觉都要发出笑声来了。

下午没有开庭,年终时分单位决定不再接受新的案件了。这也让我们喘了一口气。手上的积存案件慢慢也清理掉了大部分,剩下的几个可以稍微缓一下了。一整个下午我的脑海里都是柳梦,竟全然忘掉了工作。也真是稀有了。

都说女人可以改变一个男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思来想去,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柳梦的一句话来:十万块的养育费。是的,我希望柳梦能够离开那个酒店,我可以帮她找一份其他的工作,甚至是机关单位里的某一个闲职,花些功夫说不定也能找一个。但是那十万块的养育费,却是必须要优先解决的问题。能够开了那么大一家酒店,操纵这种业务的人,其背后还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势力。

柳梦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城里的有些套路,远远超出了我们两个农村娃的想象空间。但是我有一些可以打听的门路。

请了半天假,谎称下午有点不舒服,鉴于案件清理掉了很多,领导竟然同意了。这让我充分的相信,柳梦绝对是一个会给我带来好运的女子。

丁所长的办公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等他从仙气腾腾的样子里落了俗,终于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问我:“往我这跑这么勤,该不会又有哪个老乡被抓了?”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的冒犯,但是我有求于他,眼下也只能忍着。我回他一个笑容,说道:“走,凯旋大酒店。”

丁所长连一毫秒的犹豫都没有,拽了一件外套,就跟着我走了。警车自然是不能开的,我俩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开往了城西的凯旋大酒店。

“你也该买辆车了,你看看还有几个公务员,没有车开的?”丁所长像是在训诫我一般。

我有何尝不想呢?

两年前我就把驾照给考过了,一直琢磨着要买辆车来开开。结果家里一个亲戚忽然患了疾病,特意跑来找我,没办法,我拿了两万块钱出来。最终那位亲戚也还是离开了人世,发达的医学终究也解决不了所有的病痛。我的两万块,也从此打了水漂,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再向余下的孤儿寡母张口要钱了,我开不了口。

浩子的大蒜生意越来越差了,村人跟着风一般的到处种大蒜,收成不好,质量也不好,拉到县城里去根本卖不出价钱。而村里的年轻人竟然都跑到南方去打工了,大片的田地忽然间就被荒废了,没有人种地,自然就没有人再去买化肥农药了。浩子竟因此赔了好几千,索性就此关掉了店面,把孩子丢给老人,自己跟着刘莉也去了南方打工。电话里问我借了一万块。

我琢磨着,自己这几年省吃俭用的积蓄,也终究剩下不了多少了。如果真的替柳梦还掉她的养育费,那我可能就只能等着发工资过日子了。

凯旋大酒店,倒是一家地方菜很有特色的酒店,就是太贵。但是没办法,丁所长就爱这口,每次请他吃饭,都只能来这里。

找了一个包间,等到菜都上齐了,服务员都离开了,我向丁所长问道:“大所长,跟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丁所长大快朵颐啃食着把子肉。

“你们片区,老街旁边的那家酒店,什么来头?”我也吃了一口干蒸鸡,嫩到不行。这样美好的味道,真该让柳梦也过来尝尝。

丁所长放下了筷子,死死盯着我,说道:“我猜到了,上次你那个老乡就是那酒店里的吧!我跟你说,那酒店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惹到了,咱们俩都得倒霉。”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道:“这么大背景?连你这样的大所长都搞不定?”

丁所长哂笑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大喝了一口。只要还是在上班时间,他绝对滴酒不沾,这一点,我极其佩服他。良久,拿手遮了一下嘴巴,轻轻说道:“我跟你说,别说是我,就是我们局长,也不敢动他。你说他背景硬不硬?小老弟,你听话,别去弄了一身骚。”

我点点头,笑道:“我只是好奇,案子牵扯到了这个酒店,所以来问问你。老板是花姐?”

丁所长迅速的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悄声跟我说道:“花姐,人老公是咱们这头号,省里头都有人的。这个话,到此为止。永远不要在打听了,记住了没?”

我立时就注意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能够让这位铁骨铮铮的所长不敢高声语的人,那绝对是惹不起的主。要知道,多少位穷凶极恶的罪犯,都倒在了丁所长的军体拳之下。原来,他竟也有不敢动的人,不敢惹的事。那么我就更得避之不及了。

吃罢午饭,我有一些失落。难道,柳梦真的就要被拴在那里一辈子不成?我不相信,我觉得,我必须得去亲自问一问,试一试。也许万一人家通情达理,就同意了呢?

我先去了一趟银行,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银行卡,取出了几乎所有的现金,凑够了十万元,装载了一个新买来的小黑包里头。跨在身上,就起身去了酒店。

白天果然是没有很多顾客,大厅里冷冷落落,充满着拒绝我的味道。我直接走向前台,问道:“可以帮我见一下你们花姐吗?”

小姑娘吃了一惊,问道:“你要找花姐干什么?”

我笑道:“我有一笔生意想要跟花姐谈。”

小姑娘半信半疑,说了句我问问,就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电话这头的小姑娘却是忽然就站直了身子,笔挺笔挺的,一脸的不敢乱动和崇敬样子,像极了我们领导在向市领导汇报工作时的模样。

没打几分种电话,小姑娘除了嗯,好,知道了,好像也就说了一句有位先生要见您的话出来。挂上电话,小姑娘告诉我,8楼最顶楼,你去那里好了,花姐在那里等你。

我踏上了电梯,竟有一种奔赴刑场的壮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电影里一样的桥段,各种的左青龙右白虎?

到了八楼,才发现原来八楼就只有一间办公室,但却占据了整个楼层。办公室里走了半天,才看到一个老式的红木长桌之前,正有一个背影在那里吞云吐雾。

“您是花姐?”我尽量语气平和的问道。

那身影转过身来,那是一张胖乎乎的女人的脸。头发是卷曲的金紫色,眉毛是细细的蓝黑色,面皮是干燥的黄白色,嘴巴却是耀眼的深红色。眼睛很小,却极其有光;耳朵很大,还带着俩闪光的金耳环;粗粗的脖子上套着一根有我小拇指一般粗的金链子。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指甲都涂上了血一般的红色,穿着一件猩红色的软皮夹克,坐在躺椅上,全然是一个不怒自威的狠角色。

花姐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声也不吭,只把眼神一抬,那意思应该是问我有什么事吧?

我莫名其妙就有些害怕,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是只存在在电影里的么?现实中见到我还是第一次,确实让人不敢直视。但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我是一个公务员,也是一位法官,肩膀上担负着公平和正义,我应该无所畏惧。结果声音却有了些许的抖动:“花姐,是这样的。我呢,一个老乡柳梦,在您这儿上班的。现在身体不好,年纪也不小了,我想帮她回去的,好歹找个庄稼汉嫁了,也是一个人生大事。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花姐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来,问道:“你几岁啊?”

我笑道:“我是二十八了。柳梦跟我一样。”

“哦,那就是说,你要娶她?梦梦同意了么?”花姐问道。

我忽然有些诧异,为何花姐就看得出是我想要娶柳梦,我明明说了是嫁给一个庄稼汉的。我笑道:“她是会同意的。”

花姐呵呵笑了一声,仿佛是一只沉睡的狮子起身打了个盹,吓了我一跳。她把香烟叼在嘴里,问道:“那你知道规矩不?”

我把皮包从怀里掏出来,轻轻推到花姐面前,说道:“十万块,一分不少。还是求您给个面子!”

花姐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卷曲的头发在那里上下晃动,脸上的肉也跟着跳动起来,眼神里却充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气,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即将要发功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明白花姐的笑声究竟有着什么意思,只好尴尬地陪着笑了一笑。

“小伙子,当初她被小流氓欺负,流落街头差点饿死,我把她捡回来,给她吃给她穿,教她赚钱,你用十万块就想把她买走?我花了都不止十万块了!”花姐忽然是有些气冲冲。

我有些茫然,难道柳梦告诉我的十万块不是真的?笑着问道:“这柳梦不也给您赚了些钱了嘛?再说了,她也长得不好看,您留着他也没太大用处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花姐?现成的十万块,总好过不知道哪年才有的钱哪,对吧,花姐?”

花姐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我这才看见,花姐的体态有些臃肿,腰肢部分很是厚重,两条腿却是从粗到细,像是圆规插在了地上一般,竟然极其稳当。尖锐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钉钉作响,花姐走到我身边,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竟把我险些拽倒!

这个女人竟有这样的力气?

如此一来我就成了弯着身子得了,脑袋就比花姐低下去了一些,花姐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柳梦是我的人,我要她活,她就活;我要她死,她就死;我要她陪睡,她就必须陪睡!轮不到你个小王八羔子指手画脚!十万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想充能英雄救美,拿他妈一百万过来!滚!”说完拿手一推,我竟直接被推倒在地!

“这十万块钱,我收着!记住了,还差九十万!”花姐吼道。旁边呼啦啦就闪出来一堆人来,个个是提着光头,体格健硕,胳膊上肩膀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文身,耳朵上嘴巴上竟然还打着各种的钉子,团团把我围住。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发作的念头登时就化作了乌有,嘴里说道:“你组织卖淫,发展黑社会,这是犯罪!”

啪!一个重重的拳头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打倒在地,紧接着身上就砸下来了雨点一般的拳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花姐走过来,笑嘻嘻说道:“记住了,小子!!我就是打了你了!我就是黑社会,搞卖淫嫖娼了!我就是在犯罪了!有种去告我去!看哪个龟儿子敢动我!还不给我滚!”

我全身酸痛,脸上布满了血迹,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下了楼去。身后传来了放肆的笑声,那么真切,那么刺耳,那么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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