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檀容韩晏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霏微”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作为陪嫁丫鬟的檀容,她此生只求保命,与家人团聚。然而,嫡姐的新婚竟然逼她当替身,与世子爷韩晏销魂一场。她谨记自己地位卑贱,不曾动半点心思。可那个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却越来越离不开她,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无限恩宠。直到一切真相破灭的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枚棋子!檀容心灰意冷,远走高飞。韩晏却慌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她!...
《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梨香院顿时像煮开的热锅,沸腾起来。所有下人不知所措。
檀容也心口微微跳,当然不是担心,世子爷金贵,轮不着她一个丫鬟惦记。而是那些血迹太刺眼了,一大片让人看着发懵。
她看看左右,不少年纪小的丫鬟跟她反应差不多,全都浑身紧绷说不出话的模样。
还好李嬷嬷年长,沉得住气,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就指挥所有人行动起来。
她先是派人去请府医,然后吩咐其他丫头去烧水,之后又从小厮嘴里得知,世子爷是偷偷从侧门回来,家主那边还不知道。
“快,报告给家主,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着,况且也根本瞒不住的!”
“是,小的这就是去!”
小厮旋风一样冲出去,李嬷嬷转身往正屋里走,刚上台阶猛一回头。
檀容来不及收回视线,正好跟她目光对上。
“还愣着干嘛?你也去备热水,越多越好!”李嬷嬷厉声吩咐。
檀容应了一声,赶紧忙活起来。
灶间里已经架上大锅,小茶炉太小,根本不够用。为了求快,火烧得极旺,呼呼冒热风,檀容甚至有种灶要烧塌的错觉。
很多丫鬟婆子都挤在这里,檀容这个新来的就显得有点多余。
她听到丫鬟们之间小声议论,说起世子爷虽然平素脾气没准,但这样受伤却是第一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这种议论没有持续太久,其他上年纪的婆子们大声呵斥,不准妄议主子。
檀容也想尽自己身为丫鬟的本分,但奈何灶间实在容不下这些人,一不留神她就被挤出来,只能站在院廊里。
府医先赶过来的,拎着药箱,后面还跟着个药童。
他们跑得飞快,一眨眼就钻进正屋里。
又过了片刻,家主韩王以及韩王妃赶来,俩人脸色凝重,步履匆忙,与平常庄重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
也就是前后脚,苏婉欣带着丫鬟也来了,但她并没有急着去看韩晏,而是目光在忙得乱糟糟的院内搜寻。
檀容一看就知道她是要找自己,赶紧往旁边角落里躲。
苏婉欣只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匆匆扫视没有结果后就进了正屋。
再往后,王府另外三房也过来表示关心,韩晏的弟弟们刚放衙就立即赶过来,连带着各房夫人跟子女也一窝蜂挤进来。
梨香院自然是不小,可也架不住人来人往。
正屋里传来韩王爷的怒斥:“你们凑什么热闹,又帮不上忙,急着表现给谁看?”
隔了几分钟,那三房人马又如同严冬朔风般呼呼刮走,转眼不见影了。
檀容很想找点什么做,只是每个人都卯着劲儿干活,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跟在别人身后跑来跑去。
总不能杵在院子里不动,那就太显眼了。
她不想成为最出挑的,同样也不想被人盯上,天天找茬。
这么跑了两三趟之后,府医跟李嬷嬷走出正屋,檀容刚好路过,李嬷嬷立即指着她说:“你过来,跟宋大夫去抓药!”
檀容立即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已经往院外走的府医。
前往药房的途中,檀容忍不住问道:“世子爷的伤严重吗?”
“情况不好,如不小心恐怕会落下后遗症。”宋大夫脸色沉重,长方脸拉得更长。
檀容还想问得更详细些,宋大夫已经眉头拧成麻花,催促道:“你瞎打听什么?还不快点!”
檀容闭嘴不再多话,她只是纯粹好奇,确实不该随便打听。
府内的药房不算很大,东西却应有尽有,里面还有个药童守着。宋大夫一进来就快速开方,然后交给药童。
“照着抓药,然后给她带走,手脚麻利点!”
药童应声,转身在药柜之间穿梭。
他动作确实快,不大会儿功夫就已经全部配齐,拿到宋大夫面前检查过目。
确定无误之后,药童连带方子和药包一同递给檀容,并且叮嘱好几遍注意事项。
她接过来转身就走,一点不敢耽搁。
赶回梨香院后,檀容原想着把东西交给李嬷嬷就行了,结果对方直接指挥:“你去熬药,宋大夫说过注意什么了吧?”
“是,讲过了,我都记得。”
“那就快去!”
檀容知道情况紧急,应下后去了灶间。
她支起小药炉,将药材按照要求清洗,煎熬。她坐在旁边守着,无意中拿起方子看了两眼,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药是不是错了?
一丝疑虑浮上心头,但她并不确定,因为韩晏到底是什么伤,伤得如何,她一点也不知道。
仅仅是按照常理来讲,这当中有的药用得偏门,并且药性有些烈。
檀容想了想,宋大夫应该不会出错,许是世子爷的情况太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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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声线微微沙哑:“念在东西没丢的份上,这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起这整个院内洒扫都归紫烟。”
“是。”紫烟低着头领命,她不敢再提过去种种,只想兢兢业业打消主子爷的怒意。
“至于檀容,等我明天想好再说,你们散了吧。”
韩晏说着挥手示意退下。
檀容没有等来自己的“判决”,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只觉得惶恐不安。
可她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跟着紫烟默默告退。
离开正屋之后,檀容跟紫烟都没了说话的心思,道了声别就各回各屋休息。
只不过檀容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猜测世子爷会如何罚她,怕不是又要整新花样叫她出丑。
这未知的总是最叫人恐惧,她一直熬到快天亮才迷糊着,没睡多久便爬起来收拾。
今日轮到她近身服侍韩晏洗漱更衣,早早就在屏风外等候。
小丫鬟们已经把热水打来,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可也奇怪,等了许久也不见韩晏有动静,檀容稍稍探头,想看看情况。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檀容心一紧,差点脚软,头皮都麻了,赶紧恭声回答:“奴婢不知世子爷已醒,还请爷恕罪。”
“进来吧。”
檀容松了口气,朝那些小丫鬟招招手。众下人鱼贯而入,捧水盆的,拿巾帕的,一个个井然有序。
韩晏就坐在床榻边上,只穿着素白里衣,长发披垂肩背,黑柔如锦。
他眉目间还残存着睡意,比往日多了几分柔意。
恍惚间,檀容有那么一点熟悉感,但又迅速烟消云散,连些微的痕迹都无法寻觅。
韩晏抬眸,嘴角轻笑:“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檀容脸顿时一红,赶紧低头服侍他洗漱更衣。
等到一切妥当后,她轻轻梳着韩晏发丝,窗外透进阳光,晕染得黑发泛光。檀容小心而利落地束起挽髻,再佩戴玉带金冠。
就在她要放下玉梳时,韩晏忽然开口说道:“我很满意,本该赏你,但昨日的罚还没结。”
檀容心咯噔一下,攥紧梳子。
韩晏起身,直接出了内室。
??
檀容不明所以,这算怎么回事?话说到一半就走了?就算犯法上刑场,那也是一口气念完判词,要杀要剐都来个痛快。
她紧跟出去,可又不好上赶着询问自己受什么罚,左右纠结之际韩晏已经带着心腹出府。
她百爪挠心,无法之下,只能去干活分散精力。
饶是如此,仍不免猜测到底会是什么?
她真希望是跟紫烟一起负责庭院打扫,虽然偌大的梨香院只有俩人清扫会非常疲累,但总好过胆战心惊,不知何时会“死”。
就这么干熬到下午申时正,忽然有丫鬟来找檀容。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一看,是韩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馨秀,身后还跟着俩小丫头,端着红漆托盘,放着衣裳物品,还有一盘红枣子。
馨秀笑容可亲,见了檀容先是道了声喜:“这是王妃叫我送来的,你以后可有福了。”
檀容一脸懵,越看那些东西越不对劲。
衣裳是桃红色百子图袄衫,银刻鲤鱼手镯一对。而那盘红枣子都去了核,塞的饴糖。
馨秀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可是世子爷亲自定下的,其实我早就觉得是这么回事,陪嫁来的多半如此,不过你倒是厉害。”
“好姐姐,你什么意思?”檀容不愿往坏处想。
檀容余光瞟到韩晏跟苏婉欣就站在屋廊上,正看向这边。
她极力克制着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继续将水塘上飘荡的枯叶收到网兜里。水很冷,她止不住发抖。
“你,过来。”
韩晏沉声说道。
檀容微微侧头,确认是否再叫自己。
旁边的王嬷嬷低声呵斥她:“主子爷叫你呢,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去!”
檀容这才慌起来,不由胡乱猜想,招呼她过去是何意思?难道世子察觉昨晚洞房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她铁定活不成了!
从水塘出来过程中,她偷偷攥了把混合花肥的淤泥,然后趁在假山后整理衣袖的功夫抹在衣襟上。
一股发酵的臭味散发出来,熏得檀容自己都有点恶心。
她就这样站到韩晏跟前,恭顺行礼:“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
韩晏眉头紧皱,抬手轻轻扇了扇面前空气,太刺鼻了!
原本他感觉那股特殊香气似乎从水塘方向而来,正好只看见了檀容,于是叫过来想确认一下。
结果人到了跟前,竟然浑身散发腐烂发酵的臭味。
苏婉欣虽然不知道韩晏把人叫来什么意思,不过并不耽误她挖苦檀容:“你这身上什么怪味儿,恶心死了,臭得像恭桶里的石头!”
檀容低头不说话。
韩晏不耐烦地摆手:“赶紧滚,熏得眼睛疼!”
檀容就等这句话呢,转身就小跑起来。
“等等!”
身后传来韩晏的声音,檀容心揪起来,慢慢转过身。只见这位世子爷随手扔过来个荷包,啪嗒落在她脚边。
“好好去去味儿,我这院里可容不下臭东西,若再让我发觉,所有婆子丫鬟通通杖二十!”
韩晏声冷含怒。
众下人连连称是。
撂下这句话,韩晏扬长而去。苏婉欣紧随其后,临走还不忘狠瞪檀容一眼。
檀容拾起那荷包,隔着布料摸出来里面装着香饼,熏香用的。
这时王嬷嬷像笨重又野蛮的母熊般冲过来,伸手拧住檀容耳朵。
“贱蹄子,就会惹事!我呸,又馋又懒,没一个好东西!”
“这还不是您让我去收拾水塘,蹭到烂淤泥,熏坏了主子……要不我去求夫人,把我调走,免得王妈妈您看着我闹心。”
檀容故意这样说。
王嬷嬷瞪她一眼,果然不再骂,呼喊其他几个小丫鬟去烧水,备浴桶。
这王嬷嬷也是从苏家陪嫁来的,以前檀容就跟她打过交道,清楚她脾气,知道怎么说让她闭嘴。
在偏房里,小丫头将浴桶灌满热水,笑嘻嘻说:“檀姐姐,要我给你搓背吗?”
“不用,你守着门就行,我很快的。”
“好嘞,檀姐姐你有事就叫我。”
小丫头关好门后坐在凳子上,随手拾起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
檀容脱掉衣裳,慢慢浸入水中,温热气息刚好抚慰她疲倦的身躯。刚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腰酸得快要直不起来。
热气令她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真想就这样好好歇歇,但她知道以后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虽说之前引起世子爷的注意完全是迫不得已,绝非她本意,但苏婉欣绝对会以此为由,变本加厉找她茬。
以后只要还在这院里,总有撞见的时候。总不能每次都抹臭抹黑,得想办法调到别处当差。
只是这谈何容易,得慢慢熬了。
她边胡思乱想边清洗身上,不敢耽误太久,不然又得挨罚。
约摸一刻多钟时间,檀容清洗结束,正准备出浴桶时,忽然房门哗啦一下从外面推开,一高挑尖脸的丫鬟跨步进来。
檀容认得她,是苏婉欣的贴身丫鬟,名叫春桃。
她一进来也无二话,将檀容叠放好的衣裳扔地上,直接上脚踩踏。
“你做什么!”檀容想阻止,奈何光着身子。
虽说这院里轻易不会进小厮,可房门大敞,她身无寸缕实在不敢。
春桃笑着将踩脏的衣服拾起来,说道:“夫人说让我帮你好好洗浴,我这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现在拿去洗,你可别着急。”
说完她转身就走,关上房门还落了锁。
“春桃你回来!把衣服还我!”檀容急切。
隔着门,春桃嬉笑:“你千万别着急慢慢泡着吧!”
随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檀容早想过自己嫡姐会报复,但哪里想到会这么快!
这偏房平常就不怎么有人来,现在苏婉欣一定下令院里婆子丫鬟都不准靠近。她这样子又不好呼救,要是光着身子出去……丢死人了!
偏偏这里连块大点的布料都没有!
深秋时节水凉得快,她泡在浴桶里瑟瑟发抖,只能出来用巾帕擦干,然后左翻右找,终于搜出来块勉强能围住腰的破布料,底下就到小腿。
她试着推门,锁得很结实。
屋里唯一的小窗,只容得下五岁小孩进出,她实在无法。
檀容急得想哭,硬给憋回去,现在哭也没用。
她趴在窗户前,透过缝隙窥探到外面有人路过,是之前的小丫鬟。
“小花!小花,你帮我开下门,帮我找个衣服好不好?”
小丫鬟顿住脚步,犹豫再三,小声回答:“檀姐姐,对不起,她们说我要是帮你就打折我的腿!”
她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檀容根本叫不住,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这之后,真的在没有脚步声靠近过。
她继续呼喊,却无人应答。
眼见着窗外的日头逐渐西沉,日光暗淡下来,偏房内什么光线都没有,只能分辨出些模糊影子。
檀容躲在角落坐着,双手紧紧环抱膝盖。她已经冷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额头面颊发烫,怕是烧起来了。
这要是熬一晚上,恐怕风寒入骨,像她这样遭主子厌恨的,连一碗最廉价的汤药都没有。
不,明日能不能出去都难说,没准就这么冻死在这里……
檀容越想越难过,终于忍不住眼眶发热,有泪水打转。
正当此时,偏房紧闭的门扉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有人要进来。
面对苏婉欣的无端污蔑,檀容想解释,可对方根本不听,抢过她手中托盘转身就往正屋走。
此时的韩晏正斜倚在内室的竹榻上,面前的高几上放着小巧的紫檀木鸟笼。他捏着细长银匙逗弄其中的土黄色鸟雀。
护卫青年守在帐外,见到苏婉欣进来,立即向内通传:“世子夫人来了。”
韩晏不为所动,全部心思都在逗鸟上。
苏婉欣一进来就娇笑盈盈:“夫君,让妾身来服侍你吧!”
她将托盘放好,端起药碗上前。
韩晏毫不领情:“你来做什么?”
“夫君受伤,妾身心里难安,当然要好好照顾。”
苏婉欣巧笑嫣然,将药碗往前一递。
韩晏目光始终未从鸟笼上离开,扬声下令:“七重,把檀容给我带过来。”
名为七重的护卫青年应声退出去,他刚一拉开房门,檀容就扑了进来,差点跌倒。
“你这是?”
面对七重的疑惑,檀容干笑两声,手足无措。
她是怕苏婉欣又变着法子坑害自己,所以想偷听一下里面动静,结果听得太入神,没注意七重开门。
“进去吧,世子爷找你。”七重打量她两眼,说道。
檀容心中忐忑,又不能耽搁,她小碎步跑着进去。
进到内室里,她恭恭敬敬行礼,话都没说完,就听韩晏冷声斥责:“我让你熬药,你倒是会躲懒,差遣起世子夫人来了。”
檀容连忙解释:“奴婢没有,怎么敢劳烦世子夫人?”
“那你意思是,苏婉欣人贱得慌,抢奴才的活来干喽?”
韩晏的一句话,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
苏婉欣娇容骤变,紧咬嘴唇,药碗犹如烫手山芋,进退两难。
檀容真想附和一句,世子爷您说得对!
但她不敢,甚至一丝丝其他表情都不能有,紧绷着异常严肃凝重地回禀:“世子夫人宅心仁厚,体恤奴婢,这才替奴婢将药端进来。”
韩晏笑起来,眸光潋滟,俊容生辉,但紧接着说出口的话冰冷彻骨。
“这药若是中途被人掉了包,或者下了东西,檀容,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啊?”
檀容吓一跳,她想说就这么几步路,又是苏婉欣端进来的,怎么可能被掉包下药?
她不知道韩晏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找借口欺负自己,但不辩解更可疑,她只能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
韩晏听完,眼神瞥向苏婉欣,蓦然变脸般笑容晏晏,温柔至极:“夫人当然不会出错,都怪我没搞明白,夫人不会生为夫的气吧?”
苏婉欣勉强一笑:“夫君说笑了,妾身怎么会生气,妾身只担心你身体。”
“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你刚嫁进来就当寡妇,我只是敲打敲打底下,免得奴大欺主。”
“夫君做事自然都是对的。”
这夫妇俩一来一回,说得檀容心里发凉,不会又拿她置气吧?
果然,苏婉欣紧接着提议:“这檀容以前在家中就不怎么灵光,不如这样,我再找几个机灵的来伺候夫君,她还是让妾身带……”
“苏婉欣,她是你的陪嫁丫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调教好,你有什么脸要人?”
韩晏一瞬间就沉下脸来,刚才的柔情荡然无存。
苏婉欣被噎得一愣,脸色难看。
“她就在我这,谁也别想动。我就要亲自调教她,谁跟我作对,我就让她在府里活不下去。”
“是,一切照夫君所言行事。”
话已至此,苏婉欣不敢正面硬来,心中暗恨,只能日后一步步图谋。
檀容吓得瑟瑟发抖,她当然不想再回到苏婉欣身边,可世子爷这里也是龙潭虎穴,说不定更可怕!
等到苏婉欣一离开,韩晏示意檀容过来:“上药。”
檀容拿过新配的疮药,小心翼翼地过来解绷带。
“如何?”韩晏言简意赅。
檀容愣了愣反应过来:“幸好换得及时,还没伤到筋脉,只要以后都不接触,就不会有问题。”
疮药上完后,檀容这次不等吩咐,赶紧端过药碗递来。
韩晏接过来,皱着眉慢慢喝下。
檀容站在旁边,捧着手帕。她希望看在自己规矩麻利的份上,世子爷能少折磨人。
韩晏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脸色不怎么好看。
檀容又捧过来个小罐子:“这药味道不好,世子爷可以吃块蜜饯解解味儿。”
韩晏瞥她一眼,嘴角微扬:“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服侍得到位,我就不罚你了?”
“奴婢没有这么想,只是尽本分。”
“我吩咐你做的事,下次再敢交给别人,你这耳朵,舌头也就别要了,割了喂猪!”韩晏恶狠狠道。
檀容心一颤,低头应承。
“为了让你长记性,到门外院里跪着,头顶药碗,若是打翻了,杖责三十!”
韩晏声冷人更冷,活像个罗刹鬼王。
刚才着急见王妃,不小心将衣裳袖子刮破,她也不敢吱声,忍耐到现在匆匆赶回来。袖子上的破口已经扯得更大。
“以后我一定赔你新的,紫烟姐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的胭脂水粉是还不回去,衣服可是有借有还,她暗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没想到紫烟却很大度,摆摆手道:“没事,既借给你就没打算要回来,再说府里每隔两月都要发放新衣,这不算什么。”
檀容心中微惊,她以前衣裳都是穿到破旧发白,实在有碍观瞻才会更换,因为根本就没几件。
发放衣服也是每年两次,不管因何缘故,错过就没有了,哪里像王府居然如此频繁。
紫烟也得知王妃把所有人叫走之事,免不了询问当中的缘故。
檀容知道这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简单说起春香楼的事。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你们回来前,我刚好路过,瞧见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养心苑附近转悠。还跟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在一起。”紫烟说道。
檀容心中有所想,苏婉欣不会让程嬷嬷随便乱转,还这么巧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一起,估计是借此把世子爷出门喝酒的消息传到王妃耳边吧?
只是这终究只是猜测,况且即便是真的,她也没可奈何。
苏婉欣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只是干粗活的小丫头,云泥之别。
又聊了两句后,李嬷嬷忽然杀过来,训斥她俩偷懒,这么多活都看不见,简直是瞎子。
檀容可不想再生出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赶紧去干活。
就这样她一直忙到戌时四刻,总算是有空闲喘口气,她深刻怀疑李嬷嬷故意把事情扔给她做。
不过她没什么好埋怨的,倒是中途紫烟过来找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之前碧纹说,你肯定是专营爬床媚主的狐媚子,我生平最反感这种人,所以对你很是不待见。”
檀容心中惊讶,碧纹原来背地里说过她坏话。
紫烟还讲:“怪我太轻信,现在见你不是那样轻贱之人,以后多有相助。”
檀容自然是乐意,总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不过这大世家里的丫鬟小厮最会跟红顶白,她也不抱什么真切希望。
日后只要能不故意使绊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临到要睡了,忽然下人过来通传,世子爷要见她。
檀容都已经脱下外衣,不得不再穿上,面对一屋子小丫鬟的异样眼神,她只能强装镇定地出去。
进到卧房内室,檀容见到只穿着里衣,披着素蓝绣银鹤纹外氅的韩晏。昏黄的光晕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见檀容进来只说了俩字:“上药。”
这副模样在檀容眼里,就跟赤身相见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里衣也不是轻易就能见的,这非要十分亲密的关系才行。
她顿时满面绯红,低头说:“世子爷,你还是找夫人来吧,或者你穿戴整齐再说。”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檀容知道自己越推辞事情可能越麻烦,如果这时候惹怒他,挨骂受罚事小,被人误会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为子虚乌有的事背锅。
她拿过疮药,解开韩晏肩膀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上药。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狰狞。
檀容忍不住说道:“真是可惜了,以后恐怕会留疤。”
世子爷这变脸堪比翻书,刚才还言笑晏晏,现在就冷眸怒视。大有要将眼前刁奴生剥活吞的架势。
檀容不敢再推诿,她说出此言已经违背自己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如果再被按上欺骗主子的罪名,那真是得不偿失。
她只好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韩晏肩上的绷带拆开。
这过程中,药味儿弥漫,檀容仔细分辨,记在心中。
当伤口展露在眼前,她微微惊讶,这可比韩晏自己说的要严重得多,那可是好几道伤,深浅不一。
上的疮药已经止住大部分血,一看用得都是好料。只不过……
檀容不知该不该说,犹豫之际,韩晏一把抓住她手腕逼问:“你自己起的头,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这手你也别要了!”
“这疮药用的都是好料,只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是五玉子,性极寒,止血快但伤筋脉,这药用上只怕……”
“但说无妨。”
檀容心一横:“只怕用上几日后,世子爷您左臂的筋脉会不通,再久有枯竭之势。”
她后面的话没说,到了那种程度,胳膊日常生活是无碍,但再想提笼架鸟,习武射箭是不可能了。
韩晏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光深处,寒火翻涌。
檀容不敢与这样的世子爷对视,垂头盯着地面,盼着快点结束。
“要是让你开药,你可会?”
沉默片刻后,韩晏突兀地问道。
檀容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奴婢知道要配什么药。”
“你去外面抓药,准你假,按时回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世子爷,奴婢从没有指责宋大夫的意思,他在府中这么多年,这次肯定是一时大意……”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韩晏语气明显不耐烦。
他斜靠在小案桌上,肩头披着孔雀绿底海棠花绣纹氅衣,挑眉瞪眼,俊容冷意沉沉。顺手将书册掷到檀容身上。
檀容胡乱地接住,不敢再推脱,她怕再说下去扔过来的就是桌案上的茶杯。
“七重,进来。”
韩晏沉声喊道。
很快,一护卫打扮的青年走进来,恭敬地抱拳行礼:“世子爷万安。”
“你跟她去外面抓些药回来,别让旁人知道。”
护卫青年立即领命,没有半点迟疑。
到了这步田地,檀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但愿不是自入火坑。
韩晏将外出的令牌跟荷包扔给她,只说了一句:“钱随便花。”
檀容掂了掂,荷包分量不轻,她轻声告退。
她跟着护卫青年从王府后门离开,因她是府中的丫鬟,日常外出需跟随主子或者有出府令牌才行。
看门的杂役一见是梨香院的出行牌子,脸色像见了瘟神,赶紧放檀容他俩出去。
檀容心里忐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往火坑里跳,偏这火坑还是自己给挖出来的。
护卫青年瞟她一眼,以为她还在担心,特意开解:“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檀容强笑,心中腹诽,韩晏那般脾气做事,八辈子也成不了善人,老天爷才不会保佑这样的人。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面前的护卫青年一定是世子爷心腹,不然抓药这种事不会交给他来办。
“世子爷只让我跟你来抓药,那药方你可有?”护卫青年问道。
檀容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大声道:“跟我来!”
她虽算不上大善人,但从不坑蒙拐骗,时不时还捐个香火钱给孤魂野鬼祈福。所以老天爷总会对她开恩一点吧?
此时的梨香院里,韩王妃竟然再次到访,只不过她避开耳目,偷偷从院侧门进来,身边连个丫鬟婆子都没带。
韩晏正在研究什么,忽然见母亲的身影就在碧纱帐外,不由眉头微皱。
隔着朦胧的纱帐,韩王妃嗓音有些颤抖地问:“晏儿……”
她话不及说完,韩晏笑着念出两句诗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碧纱帐外沉默片刻,传来韩王妃恢复平静的声音:“李太白的诗确实好,娘也该闲时翻阅一二,晏儿提醒得对。”
“既然如此,母亲请回吧,莫要在这沾了血腥气。”
“好,好。”
韩王妃连说两个好字,神色却有瞬间的悲戚,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依旧平静雍容,落落大方地离开。
就在韩王妃走后一炷香时间,檀容跟护卫青年返回复命。
三包药摆放好,同时还有三张方子。
韩晏低头看了一眼,微扬下颌。
檀容心有灵犀,立即说道:“奴婢记得世子爷说不要让人知道去外面抓药,所以分三个地方拿药,就算有人想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子,治的什么病。”
她停顿了下,偷瞄了眼韩晏的神色,见没有什么不妥才继续说:“这仨方子都是治疗寻常小毛病的,但里面各有几味药凑起来就是疮药跟补血益气所用。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花得钱多了些。”
韩晏摆摆手:“荷包归你了。”
檀容吓一跳,里面剩的还有好多,够她两个月的月钱。
她刚想推脱就见韩晏美目一瞪:“什么事都要我说吗?熬药啊,杵这当美人灯?”
檀容脸一红,羞臊得慌,她也不知为何,只要韩晏说话,她就总往心里去,猜测到底什么意思。
她拿着药包匆匆跑出内室,生怕韩晏又变卦,下达其他荒唐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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