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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古代言情《远嫁和亲,偏执帝王放不开公主的手》,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景泽辰宋溶月,由作者“夢醒十分”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本就是战败和亲,不光没有感情还多了一丝仇恨。如果不是战争,她这个公主应该可以得偿所愿嫁给竹马将军。可偏偏战火连天,而她又成了远嫁和亲的公主。她怎会爱上敌国的君王,她恨还来不及。“陛下,臣妾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月月,就算是死,朕也要跟你葬一起。”...
主角:景泽辰宋溶月 更新:2024-02-27 0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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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泽辰宋溶月的现代都市小说《远嫁和亲,偏执帝王放不开公主的手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夢醒十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远嫁和亲,偏执帝王放不开公主的手》,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景泽辰宋溶月,由作者“夢醒十分”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本就是战败和亲,不光没有感情还多了一丝仇恨。如果不是战争,她这个公主应该可以得偿所愿嫁给竹马将军。可偏偏战火连天,而她又成了远嫁和亲的公主。她怎会爱上敌国的君王,她恨还来不及。“陛下,臣妾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月月,就算是死,朕也要跟你葬一起。”...
三妻四妾,早已成为常态,在这半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赵清清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宋溶月晋了她为昭训。
东宫又进了新人,定远侯的小女儿,薛舒窈,一个天真娇纵的千金小姐,和江茹雪一样是侧妃。
刚出阁的女儿家难免会对爱情抱着几分幻想,景泽辰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有着一副好皮囊,能力出众。
薛舒窈对他一见倾心,使出浑身泄劲去讨好景泽辰,只是希望景泽辰能陪她说说话,陪她吃顿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景泽辰一向薄情,最是讨厌后宅中的女子争宠,他给她们该有的身份、地位还有孩子,但她们就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在后宅里待着,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的示好反而引起了景泽辰的反感,景泽辰下令,除了太子妃,其余人禁止靠近书房。
宋溶月表示多此一举,她什么时候去过书房,求她去她都不去,她巴不得景泽辰离她远远的。
薛舒窈陷入两难境地,景泽辰只对宋溶月一人特殊,她羡慕,甚至有点嫉妒,但宋溶月对她真的很好,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一时不知该拿什么心态来面对宋溶月。
宋溶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在这后宅中,江茹雪爱他,薛舒窈也爱他,赵清清和王可欣怕他,宋溶月最是不待见他,可他偏偏就是喜欢宋溶月。
偌大的东宫,在感情这方面,竟无一人得偿所愿,当真是可笑至极。
黑云压顶,风吹的树枝哗啦啦的响个不停,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埃,四周流动的空气令人窒息,就连吹出的风都是热的。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四起,压抑了一下午的狂风暴雨到了晚上终于爆发了。
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的砸在屋檐上,风声大作,窗户吱呀的响着。
闪电劈下,昏暗的房间被点亮,床榻上的宋溶月不停的抖动,手指紧攥被褥,头不停的晃着,脸色异常苍白。
大漠黄沙中,响起了胜利的号角。
“将军!将军!”悲鸣的呼喊声夹杂着哭腔,身披盔甲的将士半跪在地上,七尺男儿个个哭的声泪俱下。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血染战甲,长剑插入地中,周烨握住剑柄,单膝跪于地上,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呼吸微弱尽无。
周烨艰难的抬头,朝上京的方向望去,隔大漠黄沙,千山万水,跨过重重阻碍,望向在宫廷当中,那个尊贵明媚的嫡公主,她是个如明珠般璀璨的人。
明珠已放于他面前,他却无缘捧于手心。
他爱她,从小爱到大。
过往种种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浮现,她的一颦一笑皆令他心动,她的喜怒哀乐紧牵着他的心。
周烨颤抖的抬起手,放于胸口处,那里有她绣的平安符。
“抱歉公主,臣食言了”
他低喃道:“臣惟愿公主此生安好”
大漠的风沙吹散了他的声音,大漠的战场留下了年轻的周小将军。
“轰隆!”又是一阵雷声。
“啊!”
宋溶月猛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底的惊惧未散,双手紧紧抓着被褥。
她瞪大眼睛,泪水模糊了双眼,周烨,她又梦到周烨了。
宋溶月脑海中浮现出少年周烨的身影。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红梅悄然开放,朵朵梅花绽开在枝头。
周烨一身黑衣,站在白雪梅花之间,长发用一根发带随意的绑起,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黑色的发带随风轻轻飘荡。
少年对她扬唇一笑,星眸璀璨夺目,天地万物似是都失了颜色。
花瓣夹带白雪在俩人眼前落下,谁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黑色的衣袍冷如寒夜,他的眉目中的温柔足以融化一切;红色的衣袍热烈似火,女子美艳动人。
梅花树下,黑红的衣带在风中交织飞舞,谱写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冬天的风,吹动了周烨的墨发,吹乱了宋溶月的心。
周烨不善言辞,长得俊美无双,每次见到她都是一本正经的行礼道:“臣见过公主殿下”
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神却略微躲闪,耳尖更是红的滴血。
她喜欢吃城南的桃花酥,周烨每次进宫之前都会绕大半个上京给她去买,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
他从来只做不说,每一句:“臣谨记公主吩咐”都是周烨的承诺。
他答应她的事,只有一件没有兑现。
少年将军本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却因大漠之战,以身殉国。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秋词点亮床边的灯,掀开帘子,看着宋溶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里焦急。
“秋词”宋溶月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洇湿了一大块被子,她抽噎着,“我想回家,我想父皇母后,想皇兄,想萱儿,想周烨”
她扑进秋词怀里,瘦弱的身躯,猛烈的抽动起来:“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公主”秋词红着眼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宋溶月泣不成声,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讨厌这样的一切,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家”
黑漆漆的天空似乎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雨如水柱般倾斜而下,雷声轰隆隆的响个没完没了。
“公主不怕”秋词伸手抱住她,轻声哄道,“有奴婢在,奴婢会一直陪着公主的”
“呜呜”的痛哭声在屋里回荡,听着宋溶月悲痛欲绝的哭声,秋词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雷电交加的夜晚,主仆二人抱头大哭。
或许是因为屋外的雨太大,又或许是夜晚最能勾起人的思乡之情,宋溶月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夜晚崩溃,白天一切照旧。
后宅中没有勾心斗角,这倒是令宋溶月轻松了不少,薛舒窈虽然性格拧巴,但对宋溶月还是挺尊重的,五人相处的也挺好的。
宋溶月和景泽辰吵吵闹闹的过日子,景泽辰渐渐学会了服软,学会了示弱,也学会了死缠烂打,宋溶月无可奈何,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只要不提周烨和感情俩人就能和睦相处,一提到势必是场大战。
宋溶月二十一岁那年,晋武帝崩逝,太子景泽辰即位,号曰“晋昭帝”
太子妃无所出,且是大宋公主,不能为后,江侧妃孕有二子,还是宰相嫡女,出身高贵 ,册封为后“顺惠皇后”
宋溶月为皇贵妃,封号“元”册封大典一切按皇后的规格,和皇后一起协理六宫。
薛舒窈今年生下一子,她被封为贤妃,赵清清为惠嫔,王可欣为宁婕妤。
景泽辰登基的第三个月,开启了一场大规模的选秀,景泽辰说,他就选这一次秀,官员得知此事后,恨不得把家中的女儿都报上去。
宋溶月,景泽辰,江茹雪,太后,四人都在场,宋溶月根本就不想去,景泽辰连拖带抱的把她强带了过去。
美人各有千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宋溶月看的眼花缭乱的。
此次入选的一共有五人,太傅的孙女沈惜颜,户部尚书的女儿李姝珍,兵部侍郎的女儿郑雨薇,大将军的女儿孙思琪,大理寺少卿的女儿陈苏蕊。
按照父亲官职的大小,依次被封为嫔,婕妤,美人,婕妤,才人。
新人进宫,要安排住的地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把宋溶月和江茹雪忙坏了。
宋溶月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什么玩意,都不是正室了怎么还有活?但架不住江茹雪眨巴着湿漉漉的杏眼看着她。
真是的,长这么好看干嘛?害得她连拒绝的话都舍不得说。
忙活了五天,终于把一切都办妥了,今天嫔妃们都进了宫,宋溶月和江茹雪都派人送去了不少珠宝首饰和衣服布料。
关雎宫,宋溶月的寝宫,景泽辰登基后专门派人修缮的,就连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特赐她一人居住。
宋溶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景泽辰今夜应该不会来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真是烦死他了,只要进后宫,十次有八次来她这里。
红色的缎滚边寝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巧的锁骨,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斜下来,两条腿又细又长,她赤脚踩柔软的地毯上,莲步轻移,无时无刻不在夺人心魄。
“月月”宋溶月刚走出来,人便落入景泽辰怀里,景泽辰把头埋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宋溶月握紧拳头,很努力在的保持平静,真是阴魂不散:“今日宫里才进了新人,你应该去看看她们”
景泽辰单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凝视她的眼睛,凤眸微扬:“朕又不喜欢她们,朕喜欢的是爱妃”
宋溶月垂眸,看着他的衣服,明黄的衣衫上绣着张牙舞爪的巨龙,锋利的爪子足以撕碎一切:“你不喜欢她们又为什么要纳她们?”
景泽辰低笑:“吃醋了”
宋溶月无语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就要走,吃醋?他也配,她只是可怜那些女子,如花似玉的年龄,一生都将埋葬于深宫。
“爱妃”景泽辰又把她拉了回来:“你也是一国公主,岂能不知选秀纳妃不过只是一场交易,朕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就是了,朕会保护好你的,朕就选这一次秀,后宫以后绝不会再进新人”
“等朕到三十岁,朕将不会再宠幸任何一位妃子,朕守着你好好过日子”他试探性的问道,声音里带上了微不可查的祈求:“你能不能试试爱一爱朕?”
宋溶月抬眼,轻声道:“陛下,人不能既要又要”
“要是朕偏要呢?”景泽辰的语气染上了怒意,凤眸微眯,残忍又凶狠。
宋溶月冷然道:“臣妾无能为力”
“周烨已经死了!”景泽辰那双嗜血的眼眸中怒气乍现,“一个死人值得你念念不忘这么久吗?!朕有哪点比不上他周烨”他摇晃着宋溶月的双肩,怒声道:“宋溶月你告诉朕!”
宋溶月看着他,一字一顿:“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周烨”
景泽辰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宋溶月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宋溶月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
他恶狠狠的警告道:“宋溶月!身为人妻就要有人妻的样子!”
宋溶月似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一样,她的唇边浮现一抹嘲讽:“陛下怕是忘了,你的妻子另有其人”
景泽辰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静静地看向她,那双凤眸不同于往常的冷冽与偏执,反而带着柔情与专注,还有一种难言的情绪。
“是”他道:“朕是不能给你皇后的位置,朕是大晋的君主,要为江山社稷考虑,不能立别国女子为后,不然朝堂又将动荡,到时大晋的百姓该怎么办?”
“朕给你皇贵妃的位置,册封礼仪皆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办的,平日里皇后有的你也有,还给你协理六宫之权,准你不用跪拜任何人,包括朕,朕把能给的都给你了”
宋溶月隐约从他眼中看到了水雾,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凉薄之人,怎会真正为一人心动。
他微仰起头,嗓音沙哑,自嘲道:“你总是觉得我对你的爱是施舍,其实那是我的全部”
宋溶月咬了下唇:“景泽辰,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景泽辰忽然笑了,深棕色的瞳孔在烛灯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放开抓住宋溶月的手,她白皙的手腕已经红了一片。
“你不就是想要周烨吗?朕确实给不了,也不会给,月月,不管几个世界,你都只能是朕的人,哪怕是死,你也要跟朕葬在一起”
宋溶月无力的开口:“后宫多的是女人,你又何苦抓着我不放”
景泽辰提高音量:“朕又何尝不知后宫多的是女人!可朕就只想要一个你”
宋溶月语气平淡的问:“我不是在你眼前吗?”
景泽辰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脸,语气温柔:“我想要你的心”
宋溶月冷冷的说道:“我的心早就死了”
景泽辰的手一顿,眼神立马冷了下来,面庞如结了冰般冷淡着:“死了那就重新活过来!宋溶月,朕这辈子跟你耗定了,爱与不爱,你都是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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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新进宫的五位嫔妃开始轮流侍寝,景泽辰是懂雨露均沾的,一人一天,初一和十五去皇后那里,其余时间都在宋溶月那里。
宋溶月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待见”三个大字,奈何景泽辰就跟眼瞎似的。
最近景泽辰忙着颁布新令的事,准备启用寒门子弟,改革律法,想以此削弱世家的权利。
政法推行起来不易,景泽辰召领心腹大臣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宋溶月难得清闲,姐妹几个在宫中逗弄着四个小娃娃。
江茹雪酿酒算账可是一把好手,薛舒窈医术有所成,医者仁心,她一个世家小姐也肯放下身段为宫里的太监宫女治病,
赵清清绣技一绝,手艺丝毫不逊色针织坊里最优秀的绣娘,王可欣美食吃腻了,自己动手捣鼓了起来,别说,还挺有做饭的天赋。
沈惜颜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教景皓轩和景嫣然认起了字,宋溶月觉得跟她们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废物,不过没关系,姐妹厉害就行了。
只是感叹过后只剩无尽的沧桑与凄凉,她们优秀,漂亮,各有所长,却只能拘泥于这后宫。
要是世道能对女子多几分宽容,想必她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金砖绿瓦,高墙楼台,锁住了女子的一生。
景泽辰的后宫应该是最和谐的了,一共就十个人,想斗都斗不起来,也没有斗的机会。
芙蓉阁,华清宫侧殿,中药味弥漫着,伺候的宫人也不多,大殿内安安静静的,屋里虽暖和,但却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里面的孤寂。
后宫经过宋溶月和江茹雪的联手整治,拜高踩低的事少了很多,哪怕是不受宠的嫔妃,分例上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曾少。
孙思琪靠坐在床榻上,身上盖着棉被,她拿手帕掩嘴,低低的咳着。
女子长相很是标致,白皙的皮肤稍显病态,眉目清秀,眼眸平淡无波澜,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
丫鬟湘云坐在下方,一手握住孙思琪的右手,另一只手小心的为她涂上冻疮膏。
她看着孙思琪红肿的指关节,眼眶忍不住发红,孙思琪的手又细又长,却因冻疮红肿的不成样子。
湘云念叨着:“到了冬日婕妤的冻疮又发作了,这段时日万不可再碰凉水了,昨日婕妤还着了风寒,您也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
孙思琪看了看手上的冻疮,语气很丧:“反正也没人在意”
湘云急急的安慰道:“婕妤,可不能说这丧气话”
“皇后娘娘到—”
听到太监声音尖细的声音,孙思琪忙让湘云扶着她起来,江茹雪此时已经带着一众嫔妃走了进来,外面寒风凛冽,她们身上还裹挟着冬日的冷意。
孙思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娘娘”
“免了免了”江茹雪摆手:“仔细别冻着了”
身后的宫人接下她们脱下的大氅,宫女搬来凳子让她们坐下,宋溶月坐在下方首位。
江茹雪坐在床榻边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今早听说你病了,现在可有好些”
孙思琪心头突然一暖:“有劳娘娘挂念了,臣妾以无大碍”
薛舒窈问:“孙婕妤妹妹,可否让本宫给你检查下身体?”
孙思琪犹豫了一下,拒绝道:“此等小事还是不劳烦贤妃娘娘了”
“妹妹你不知道”王可欣看向孙思琪,笑着说道:“贤妃姐姐最是喜欢给人看病,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沈惜颜也跟了一句:“贤妃姐姐的医术精进了许多,让她给你看看,我们也好放心”
再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孙思琪伸手出,谦逊道:“那就谢谢娘娘了”
薛舒窈的手指搭在她脉搏上,细细检查了一番,她收回手:“风寒不算严重,按时喝药很快就能康复,只是你手上的冻疮怕是有些年头了”
“八岁时生的”孙思琪眼睫微颤,“每年冬天都会复发”
那一年她继母生下儿子,父亲的精力都在他们母子身上,下人阳奉阴违,虽说不曾克待吃穿用度,但对她的事都不怎么尽心。
薛舒窈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陶瓷小盒子,盒子上印着花团锦簇的图案。
“这是我自己做的药膏,对治疗冻疮有奇效,来,我给你涂上”
孙思琪受宠若惊,虚弱的咳了几声:“娘娘,不可”
“有何不可?进了宫大家都是姐妹,理应互相照应”薛舒窈打开盒子,熟练的给她上药,还帮她按摩疏通经络。
孙思琪感觉那些个痛痒的地方抹上药膏,被她这样一按,瞬间好受了不少。
赵清清拿了个毛茸茸的暖手筒,放到她面前:“这是我缝制的暖手筒,出门时带着也省得手吹风”
暖手筒两边各有一圈毛,中间绣着散点式小簇花,里面填充着厚厚的棉花,好看又保暖。
孙思琪的心也像手中的暖手筒一样,变得又软又暖,她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谢谢....惠嫔娘娘”
“听说盛京的栗源板栗最是好吃,这是我今个专门让人从宫外带回来的,我们大家一起尝个鲜”
宋溶月接过秋词手里的食盒,大家好奇的往前凑,好久没见到宫外的东西了。
打开盖子,浓浓的栗子味盖住了药味的苦涩,火炉里的炭火溅起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栗子颗颗饱满,色泽发亮,似是用糖炒成的。
“好香,好香,看起来好好吃”王可欣咽了咽口水,此时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孙思琪不解的问:“宫外的东西不是不能随意进宫吗?”
“妹妹有所不知”沈惜颜看向宋溶月,话说的异常暧昧,“只要是月姐姐想要的,怎会没有?”
宋溶月白了她一眼:“不要提及不相干的人好吗?”
“是”沈惜颜捂嘴轻笑,“臣妾遵命”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宋溶月热情的开口,众人也不客气,嬉笑着剥着栗子,屋里冷清的氛围驱散了不少。
宋溶月三两下剥开栗子壳,喂到孙思琪嘴边,笑意盈盈:“尝一个,还热着”
孙思琪怔怔的张开嘴,栗子甜香软糯,满口的栗香,冲淡了因喝药变得发苦的嘴,热乎乎的栗子,让她全身都暖和了。
宋溶月问:“好吃吗?”
“嗯”孙思琪的手攥紧被褥,眼中水波荡漾。
她五岁之前也有个幸福温馨的家庭,父亲只是个四品武官,家中虽有小妾,但她母亲管理很好,家中也算和谐。
她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他,对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
厚重的门帘隔绝了外面肆虐的寒风,门帘后面伸出一颗小脑袋,一阵寒风吹过,门帘后的人立马把脑袋缩了进去。
小孙思琪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问:“娘亲,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孙母慈祥端庄,容貌秀丽,她给孙思琪绣着衣物,纯棉的衣物贴身穿起来很是暖和:“快了,别站门口,当心冻着”
屋里炭火烧的正旺,小孙思琪在玩着绣球,孙母在缝制衣服,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孙父精神抖擞,长得人高马大的,面容严肃,看起来甚至有点吓人。
“爹爹”小孙思琪放下绣球欢快朝孙父跑去。
孙父严肃的面容顿时变得和蔼起来,他弯腰抱起女儿转了一圈,孙母走过来眉眼带笑的看着这父女俩。
他将孙思琪放下,从怀里掏出油纸袋:“乖乖,看爹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是栗子”孙思琪的眼睛亮晶晶的。
“还热乎着,赶紧吃”孙父粗糙的大手剥着栗子,孙思琪咂吧着小嘴。
孙母拿帕子慈爱的擦去她嘴角的碎渣:“好吃吗?”
“好吃”孙思琪点头,“爹娘,你们也吃”
她以为这是千千万万个日子最平常的一天,谁知这是她母亲陪她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将贵妾扶正,继母也有一双儿女,对她谈不上好坏,物质上不缺,也会找人教导她该学的东西,但没有多余的关心给她。
以前好歹还有祖母关照她,她七岁时祖母也走了,父亲升了官,越来越忙,脾气也愈发暴躁,她能不出现在父亲面前就不出现。
她母亲就她一个孩子,她跟兄弟姐妹的关系也一般,未出阁前整日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好好的一个嫡出的大小姐。在家中活的像个透明人。
进了皇宫,皇上更不会管她如何,来她宫里也是看她父亲镇北将军的面子上。
泪水不知何时溢出眼眶,江茹雪温柔的掏出手帕,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吃个栗子也不至于开心哭了”
孙思琪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再模糊的视线也挡不住她们眼中对她的善意,原来进了宫会有人关心她,原来后宫也有真情,原来她们每个人都这样好。
“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哽咽着,竭力吞下泪水。
一入宫门深似海,索幸能遇见一群心善之人。
宋溶月:“别都吃光了给我留一个”
薛舒窈:“这个是我的”
王可欣:“谁抢到就是谁的”
三人抢起了栗子,一点都不顾及身份形象,就跟普通人家的姐妹一样。
欢声笑语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孙思琪紧闭的心门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之处,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太阳钻出厚厚的云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宋溶月和江茹雪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俩人站在一起各有千秋,妖和仙的组合,出奇的和谐。
江茹雪问:“你怎么知道孙婕妤缺少家人关心?”
“她外表看似冷漠,实际上她的眼神空洞洞的,眼里也没有色彩”
宋溶月抬头,阳光照在房檐上,金砖玉瓦闪闪发亮,四四方方的天空,平添了几分压抑,刺眼的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笼中鸟,金丝雀,皇宫就像一个金灿灿的笼子,最是消磨人,宋溶月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说不定哪天,她会被彻底驯服。
她问:“还记得上个月去凤藻宫请安,皓轩来找你吗?”
“记得”江茹雪点头。
“当时你将皓轩抱在怀里,拿拨浪鼓逗他玩时,我看到了孙婕妤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宋溶月咬唇,眸光暗淡了些许,轻声道:“我想....她应该是渴望母爱的”
“又想到她母亲早亡,父亲另娶,她手上还有冻疮,不是亲生母亲,很多事估计也照顾不周,父亲是大将军,肯定很忙,长时间被人忽视,久而久之就养成她这样的性格”
江茹雪闻言如同醍醐灌顶,再一次感叹身旁人的聪明,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她都能观察的如此细致:“月月,你看人的眼光可真准”
宋溶月语气平淡:“只是我太闲了”
江茹雪摇头,很不赞成宋溶月的说法,她纠正道:“你这叫心细如发”
“或许吧”宋溶月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在宫里长大,察言观色几乎成了本能,父皇再宠我,我也不能失了该有的分寸”
“这后宫嫔妃大都是名门闺秀,不管心如何?至少面上是一团和气,我不想卷入后宫争斗,宫斗太残忍了,都是女子,都是被困在高墙里的人”
“我愿意对她们好,也希望她们过的好,我只能努力维持眼下的和平,当然也观察她们能不能配上我的善心”
她最后一句说的凉薄,隐约带上了些残忍的意味,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眸光犹如冬日寒冰,凌冽刺骨。
江茹雪侧头看向她,问:“如果有人要害你,你会手软吗?”
“不会”宋溶月回答的干脆。
在深宫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她一向奉承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原则。
江茹雪听了这一番言论,有种第一次认识她的错觉,她知道宋溶月聪明,骨子里高傲又自信。
为人处世很厉害,她嫁进东宫时,宫里的赵清清和王可欣早已被她收服,宫人也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不管是后来的薛舒窈,沈惜颜还是现在的孙思琪似乎都是因宋溶月拉拢过来的,哪怕是她自己不也是宋溶月主动相交的吗?
会拿捏人心,又杀伐果决,这样的人,还好她心底是善的,如果是个恶人,当真够可怕的。
宋溶月看着江如雪不停变化的眼神,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月月”江茹雪直视她的眼睛,如实告知,“我不敢想象,和你交恶该有多可怕”
宋溶月轻轻一笑,她那眼睛水光潋滟,泛起浅浅的涟漪,眼角眉梢处的风景,胜过世间一切美景。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我是不会有那一天的,对吗?”
江茹雪杏目流转,璀璨夺目,斩钉截铁的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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